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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佑回到成都府时,已经是一月下旬了。只是即便没有他在,一众任职剑南的文武官员们也早已将诸事办的妥帖无比。
这个时节的川蜀自不比中原的长安那般依旧寒风呼啸,临近三月早春,经历一岁寒冬之后,剑南道已然恢复了往昔的勃勃生机,成都街头也开始热闹起来。
只是李佑此刻却无心观赏这些。他自京城回来之后,先是将剑南一道属下各州太守召至府衙,下令在三月之前务必大集众军,着重在两个方向上布防应敌。一面是巴蜀西部,以成都为中心,北至茂州,南至嶲州,所集诸军依托各州,以城防为第一要务,重点防备吐蕃自西入寇。
另外一方面,在南方以姚,昆,黎三州为据点,唐廷南征大军随时准备从姚州出发,前出至河东州,继而南下攻略南诏。各种南征军资此刻便陆续从所属各州征集南运,剑南道的官道上无数牛马驮着大批预防瘴毒侵袭的药物,以及军械甲仗赶赴各军集结的目的地—姚州。队伍绵延数里不止,直向南方迤俪而去。
只是在巴蜀一地,尤其成都附近,除了军中大将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之外,普通百姓却是一如既往的过着各自的日子。民间虽然对于南诏攻破姚州一事,同朝廷一样耿耿于怀。但蜀中富饶兴盛,人口众多,此次开战在即,除开一批穷苦百姓应征入伍外,被征募至军中的多是各地骠悍尚勇的羌人。因此,大唐的百姓们无论《蜀闻》如何宣传鼓动,大多也只是对此空发议论而已。于承平盛世的他们而言,战争其实还很遥远。
然而,就在大唐朝剑南道各地加紧备战之时。不同于他们的紧张有序,整个南诏已然初露乱象。
二月刚到,南诏王皮逻阁不顾几位重臣的反对,与王子阁罗凤密谋联合吐蕃,共抗唐廷。当然对于他们父子二人的决定,也并非无人支持。事实上,除开其兄皮部罗父子以及清平官竹世全,大军将洪光乘外,其余几名朝臣倒是倾向于靠向吐蕃。只因唐军入侵在即,而南诏方面,称罪之书一上再上,却又总是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了声息。虽然也曾有人怀疑那王子阁罗凤为求结盟吐蕃,暗中做了手脚。但是唐廷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不予理睬,同时南疆边境又是大军云集。如此一来,便是傻子也能看出来,唐人之意不在表面和解,而欲以实战来找回被阁罗凤打下的那一巴掌的面子。因此,众人虽对其甚为不满,然而面临国破家亡之险,无奈之下,只得附和其意。
值此紧要时刻,便是连皮部罗这等沉稳之人也开始担心起来。原因无它,只因自己儿子与那王子阁罗凤之争端愈演愈烈,而王兄皮罗阁对自己的猜疑也与日俱增。十多天之后,皮部罗辞去清平官一职,卸甲归田,回到位于拓东节度所辖下的老家。这本是向其王兄示意,他自己无心争权,甘愿归隐。只是这本来一件止息干戈的好事在有心人的挑唆之下,被宣扬成皮部罗愤而弃官,退回故里,以图大业之语。虽然不过寥寥几句,且又语焉不详。却正因如此,使得一贯信任自己弟弟的皮部罗也不由生出小心来。
又过了半月,南诏见唐军有增无减,派驻长安的信使却连大唐皇帝身边几名较为亲近的大臣也见不了。而派往成都的使者则称唐剑南节度使,瑞王李佑已经告病在家,多日未曾赴衙议事。这一下,南诏众人再无怀疑,皮逻阁亲自接见吐蕃来使,并由阁罗凤专司与该使商讨结盟互援之事。
情势急转直下,此刻最头疼的却是那皮部罗的儿子—罗日升。他前时因不满阁罗凤投靠吐蕃,又兼对其见死不救之事怀恨在心,于是便公然宣称应臣服唐廷。但眼看如今唐军大兵压境,先不论国中惶恐指责之势甚嚣尘上,单是一旦开打,首当其冲的便是他拓东一地。如此两面不讨好,也当真令他难受之至。
只是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就在他一筹莫展,百般忧虑之时,府里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此人不是他人,正是瑞王府长史高适。随着李佑在川中地位日固,这人也跟着飞黄腾达起来,寻常之人不说李佑便是连他也难以见到。这高适在此两国交恶,随时兵戎相见之时,不顾以身犯险,突然惫夜到访,必有重大图谋。
但罗日升虽然百般猜测,却仍不得要领,又见对方见到自己之后,只是顾着品茗,却不言语。虽然是对方找上了他,但无奈此刻他心中之急,实是非比寻常。
自家老父自从回到拓东之后,只说从此不理政事,却连问讯商讨的机会都不给他,只一味面壁悟禅。如此一来,凡事也只能他亲力亲为了。
罗日升心急如焚之下,加上本来性子就躁,便再也忍耐不住,遂主动问道:“贵使前来,不知有何要事。”说着,却直楞楞地看着对方,想从眼前之人面上变化中,寻出些蛛丝马迹来。
只是那高适是谁,又怎会被这人看透心机。因见对方开了口,他也不再含糊,只吹了吹茶,便放下茶碗,徐徐而道:“罗副使难道当真不知我此来何意?”顿了一顿,见对方虽然眼中精芒闪过,但仍是一脸迷惘之色。他忍住心中好笑,只续道:“高某此来,乃是为了大人全族老少安危着想。现下情势日紧,只怕有一日便是想见也见不到大人了。”言毕,喝了口茶,放下之后便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正凝神思索的罗日升。
罗日升眼见对方仍在卖关子,心中有气。他最不耐唐人这一套,罗里罗嗦,讲个事情要半天,然后互相推委之下,也未必能办得成功。遂哼了一声,口中道:“请恕我愚钝,实在不知贵使所指为何?”他嘴上虽然这般说话,但心中自也知道对方乃是为了目前形式而来,既然来者身份非比寻常,自然所谋之事也必定极大,所以细想之下,他反倒定下心来。
只是高适见状,哪会去理他,只起身行礼道:“既然罗副使自认愚昧,那高某也不再打搅,这便告辞了吧。”说着,当真长身而起,头也不回地迈出了亭子。
那罗日升哪料到他说走就走,一时竟呆住了,待反应过来,却见他已经走出了五六步远,心急之下,忙出言挽留道:“高长史莫走,都是本副使的不是,还请长史不计前嫌,坐下为我细细道来,罗某必定感激不尽。”说着,再也不计自己身份,竟直出亭子拉住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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