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网游竞技 > 万里山河 > 第二十三章 锋芒初露 三

?    不多久,李佑等人便听到前方呼声大作,想是马重国已领了会水的兵士杀入了敌阵,一时间兵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再一细看,却发现前面那两艘负责导航的唐军战舰也返了回来,上面的蒲州水军已然接舷,与那青衣贼人展开了混战。

    原来那蒲州水军其实早已在其带队校尉指挥下,掉头杀向那群贼人,只是那帮刺客虽然人数不多,但分派却也是井井有条。他们在攻向大船之时,趁着蒲州军忙于掉头之际,居然在几艘小艇之上点燃了柴火,作为临时阻敌之用。所以才让唐军着实费了一番工夫,只是这群人虽然计划周到,却只惟独漏算了那大船中尚有高手坐镇,是以无论他们如何强攻硬打,始终无法突入船中,时机一过,被惹恼了的唐军却从两面攻来,形成南北夹击之势。

    于是不过一柱香的工夫,杀伐之声便逐渐稀少,那些青衣大汉虽然个个武功不错,却怎是久经沙场,又已结成战阵的唐军精锐的对手,当下这些人便或死或伤,其中水性好的,也跳入河中,以求脱逃,顿时这一段汾水上面,“扑通,扑通”之声接二连三,远看竟如那下饺子一般。

    眼见情势已定,李佑便走出船舱,想要找人打听此事的前因后果。却见对面的大船中传来一些低语声,只是此间人多口杂,不管是官兵还是被生擒的青衣人,都是吵吵嚷嚷的,因此他也听不真切,只依稀可以辨出是一男一女的的声音,又只说些“我,你”,“不必”之类断续的话,一时倒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也不急,发生如此大事,在情在理,对方都要给自己个解释,否则冲撞王驾的大帽子扣下来,可是谁也别想有好果子吃的。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对面船舱中便走出一人,赫然便是先前上来答谢的那白衣青年,只是肩上却缠了细细的一条白绢,显是裹伤之用,只听他抱拳而跪,口中道:“蜀中秀才鲜于斌,并民女欧阳若兰拜见瑞王殿下。”说到后来,只见船舱中又走出二女,也低身向李佑作福行礼。

    虽然早知道此船中有女子,但也没料到就这般出来了,只因李佑到这唐代时日已久,知道唐人虽风气开放,但自古豪门规矩本多,而管眼前之船虽不如己船这般庞大,但船体宽实,且尚有许多雕刻,便料定这船的主人也是非富即贵,这么一想,又眼见二女出来,自然有些突兀。

    只是他自也不好说什么,而且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方便紧盯着人家女子细看,当下倒也不知其中哪个是那欧阳若兰,一瞥眼间,只觉得二人均是一般的身段婀娜,料想一定是出自大户人家,当下便颔首示意。

    又因听见前面那白衣青年自称鲜于斌,又说自己是什么蜀中秀才,他心中一动,便笑问道:“原来是鲜于公子,不知剑南采访支使鲜于仲通是你何人?”

    听见眼前的华服少年,年纪不大,居然认识自己的父亲,虽然觉得他不过是仗着皇族身份,学了点本事,但心中这么想,面上毕竟也不敢怠慢了他,当下便恭声回道:“不敢,此人正是家父。”

    虽然心中已经猜了个七八分,但听他如此道来,也不禁微微有些惊讶,他一个四川人,千里迢迢地跑来这北地做什么?不过,既然肯定了此人便是那纵容部下贪贿在先,率师八万,全军覆没在后的鲜于仲通之子,李佑心中便开始不爽起来。要知道,若不是这鲜于仲通“慧眼”看中了那杨钊(后改名为国忠),举荐于朝,这厮日后也不会飞黄腾达,弄权于朝,直至逼反了安禄山,最终造成了导致唐朝衰退的安史之乱。而之前,此人悍然兴兵讨伐南诏,出师前又不作细致谋划,导致了八万将士埋骨南疆,之后却又不断怂恿杨国忠报复南诏,前后致使二十多万唐军精锐悉数被歼,直接导致了其后安史之乱时,唐廷无兵可用的局面。如此小人,叫人怎不痛恨?

    只是他心中做此想法,口中当然不会这么说,何况有“近墨者黑”的古训,但他来自现代,脑袋里也就缺少“一人犯法,举家同坐”的宗族观念,故而只和声道:“原来是鲜于支使之子,本王在京中也曾听那杨度支提及你父,既是熟人,便到本王船上来叙谈吧。”

    当下众人便移了位置到李佑船舱中,只留那马重国在外负责料理善后之事。待依尊卑落座之后,却听那鲜于斌介绍,原来此刻坐在右首的女子便是欧阳若兰,而先前她身边之人是却她的贴身婢女。这欧阳若兰也是朝廷命官之后,她父亲欧阳天曾做过一任成都府治下的灵池县县令,倒也是一方百姓的父母官。也是直到此时,李佑方才有机会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位欧阳小姐,却见此女年龄倒与自己相仿,只是肌肤赛雪,凝若羊脂,柳眉丹唇,明眸皓齿,而顾盼之间,却少了几分大家闺秀的书卷习气,反倒多了些灵秀活泼。而他可是见过“四大美人”之一的杨玉环,因此可也称的上是见过世面的人,只是两相比较,却是不同的风韵神态。那杨玉环自有一种令男人迷醉的丰盈美态,可说的上是风情万种而又不落媚俗;而眼前此女却给人以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这种少女的纯真,完全出自自然,反能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心安逸。如此一来,二人倒也说的上是平分秋色。

    正在他出神细品二女之时,却听旁边赵福全轻轻咳了一声,似有意似无意,若不加细察,倒也听不出来,只是李佑与他,主仆二人相处时长,这一咳的意味自然便听了出来。原来自己只顾观赏如花美眷,却忽略了堂前坐客,不禁暗骂自己失态于人,不过同时却也暗自惊讶于自己的反应,他素知自己虽不能如那柳下惠般坐怀不乱,但也不是那种饥不择食的色中饿鬼,如今居然一反常态看中了人家一个小姑娘,说出去,怕被人笑都笑死了。只是他不知道随着自己在这古代生活日久,思维也难免跟着变化,这便是所谓的“入乡随俗”,其实古人最为讲究的倒是门当户对,于这年龄一道,并不如现代这般严格,何况那时女子十五六岁嫁人,平常的很,又哪里有人笑话了。这些事,他并非不知,只是在随大流之余,那些现代往往又时不时地闪现一二。

    还好,此刻李佑倒也不必多做掩饰,只因他方才遥想那杨贵妃时,却是眼神偏向厅外的,是以自也不须怕别人责难自己。当即他便假装着想那欧阳天的事迹关系,只因一时未曾想起,于是也就顺势回过神来,口中因而也就随便敷衍了几句,便欲蒙混过关。

    好在以那鲜于斌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倒也没看出这小王爷居然在这一时半会儿间已然起了色心,而至于那欧阳若兰只不过一个小姑娘,虽然父母以她为独女,自幼宠爱有加,只是毕竟也是大家出身,家教的底蕴在那里,因此在这大堂之上,自也不会放肆。

    又好言慰问了那鲜于斌的伤势,李佑这才吩咐下人带他们回后面的舱房中歇息,只因他们自己的船已然受损,是以眼见鲜于斌颇有些不愿,却也只得无可奈何地接受了。

    李佑安排完两人之后,自有身边的管事之人去安顿二人带着的下人仆妇并其身边一众仆人的起居之后,前脚刚踏出船舱,却见那马重国正向自己走来,只是不知为何,神情甚是凝重。

    因看他见了自己只使了眼色,却不说话的样子,李佑当然知道他有大事禀告,当下便将他领入后舱楼上的一间密室之中,留着赵福全在门外守候,只叮嘱了任何人不准打扰,便对马重国动问道:“究竟何事?让你如此不安?现下无人,你只管道来。”

    却听马重国肃然道:“回禀殿下,非是末将故作深沉,实在是此事可大可小。方才我率众兵将那青衣人杀败之时,听其中一个带头的居然喝道‘不能放了这伙勾结吐蕃的狗贼’,这人所指,显然便是刚才堂中那几人,此事关乎大唐社稷安危,属下不敢擅做主张,所以便来请示殿下。”

    听他这么一说,李佑心中也是一惊,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随即问道:“现下那人身在何处,可有擒住?”

    却听马重国续道:“殿下放心,此人已经被我拿下,打斗之时,我便将他击晕了,以免他口不择言,打草惊蛇。”

    听到这里,李佑倒也真的放宽下心来,心说待会只须详加审问,必能套出东西来,又觉得这马重国办事果然机巧利落,正想夸奖他两句,却不料对方一句话,却将他的心思又勾了起来。

    只听那马重国也不顾几上放着的茶,只沉声道:“那人昏厥之前,还说过一句话,‘一定要杀了这帮青城剑门的贼子,为师父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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