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咚——
我被扔到了路边的泥水里。
“快滚!再敢来,小心我们打断你的腿!”店小二恶狠狠地道。
我撑起身体,从怀中摸出一瓶酒,踉踉跄跄地向镇外走去。此时的我,犹如一个乞丐,全身脏兮兮的,从上到下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浑身散发着恶臭。
我坐靠在一棵榕树下,月光透过枝叶洒在我身上,怀不自禁地,我再次想起了那个令我心碎的夜晚……
那日清晨,我在湖边醒了过来,我发觉自己还活着,而且毫发无损,让我疑似作了一个噩梦。可周围的环境却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一切都是真的!
那为什么我还活着?我不是应该死了吗?难道幸运之神再一次降临在我的头上?那他为什么不眷顾我的恋人?为什么?我真的好恨好恨!念着雨铃的名字,我哭着,喊着,痛斥着自己的无能。
久久之后,我终于停止了痛哭,开始想自己活下来的意义。
上天让我重生,除了杀魔复仇之外,我想不出任何理由!可细察之下,我却发现,灵能和三昧真火依然如旧,可真元却已稀薄如雾,简直就和普通人一样!也就是说,我丧失了杀魔复仇的能力!失去了活下去的理由,由仇恨引起的那点生命之火随之熄灭,我——成了行尸走肉!
浑浑噩噩之中,我总是时不时地想起那个凄惨的夜晚,这时,我的心就会如同刀绞,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痛!我想麻痹自己,那么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喝酒,喝得不醒人世!
周围有三个小镇,我常常轮流去,目的就是为了喝酒。我没钱,但我可以偷!重生之后,我的**竟然强悍了百倍不止,速度和力量都有了大幅的增长。以这样的本事要偷酒喝,那还不是小事一桩!我最喜欢去的地方便是酒坊的酒窖,那儿有无数的酒,可以让我醒了又醉!刚开始,酒窖的主人会对我又骂又打。对骂,我充耳不闻,独角戏也持续不了多久;对打,我更是无所谓,反正全是给我挠痒痒。如今,酒窖的门口都养了数只大狼狗,一听到狗叫就会有人去察看酒窖,若是见到我,直接往外扔,不打不骂,顶多是说两句场面话。
有时我会耍酒疯。像上次,我就用拳头捶倒了三百多棵两人合抱的大树,凄厉的痛哭声响彻方圆百里,吓得许多人至今不敢夜间出门。
咕嘟嘟、咕嘟嘟、……
我又灌了两口酒,迷离的双眼望向天空。
咦,有两颗流星耶!一黄一黑,竟然不向下落,互相追逐着向远方飞去!等等,那不是流星,那是御空飞行的修真者!
我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一点。凝聚目力,我向二者望去,竟是师父!
砰——
我手中的酒坛摔在了地上。
从光芒看,师父明显是在施展“伤虎遁天”!后面的那个修真者明显是在追袭他!
待我看清情况,两人在我的视线中都已化为两个小点。
追!
我不再浑浑噩噩,打起精神,全力向二人追去。
脚尖轻点,一步十百米,遇水浮萍一度,遇谷全力一跃,凭着强横的**,我轻易地达了音速。可这远远不够,我与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这样下去不行,得想办法!办法!我急得火烧火燎,内心犹如火山爆发一般。
轰——
火山真的爆发了吗?我不知道。但我感觉身体里确实有些东西裂开了。随之,我的双眼射出两尺长的红芒,周身冒出淡淡的血红色雾气,旋绕不散。紧接着,我的速度开始节节攀升。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我由衷地希望这种变化持续下去。
一倍、两倍、三倍、……真到十倍左右,我的速度才稳定下来。这时,我已能稳稳地跟上二人,甚至还要快上少许。
第一次,我对重生后的身体产生了兴趣,但时间却不容许我探究下去。
我慢慢地飘了起来,犹如一朵悠闲的红云般似慢实快地飘飞着。
可我心里还是焦急万分。“伤虎遁天”对身体的破坏力异常强大,这点我可是深有体会。根据我的推算,师父绝对支持不了多久!到那时我再追不上,师父可就危险了。
怕啥来啥,古人诚不欺我。
月上中天时,师父身上的黄芒突然一敛,如一颗流星般,沿着抛物线的轨迹向地面落去。紧随在后的修魔者陡然加快速度劫了上去。
不!雨铃惨死的情景再次闯入我的脑海。
“啊!”我冲天一声怒吼,体内再次发生异变。
双目的红芒增到三尺,周身的血雾也浓了不少,速度更是疯狂地飙升!百丈外两人的身影清晰地现于我的眼中。
一头墨黑色的犬牛轻易地穿过师父的真元罩,一爪掏出他的心脏,塞入嘴中大嚼起来。满嘴是血的师父翻滚着自空中落下。
“不!!!”
世界在我眼中崩溃,冲天的怒气在我体内炸开。空间一阵扭曲,我诡异地出现在了师父的下方,将师父抱入怀中。
“师父,徒儿来了,您要挺住啊!”我沙哑地道。
我想救助师父,可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没有真元,晶石没从湖中取出,令人愤恨的无力感再次笼罩了我。
师父颤颤巍巍地抬起右手,抚摸着我的脸,强笑着道:
“会……窝……你没事……就好了……师父……好……担心啊……答应我……好好地……活……下去……”
呼——
师父的右手无力地垂了下去,闭上了无神的眼睛,脸上带着安详的笑容,好像是在熟睡一般。
“不可能,师父你不会死的,你快醒醒啊!你只是睡着了,是不是?快回答我啊!”
我无力地跪倒在地上,陷入歇斯底里地疯狂中。
“嘿嘿,杀了老的,没想到还能引出你这个小的。正好,让我连你一起超度了!好祭奠我儿南宫逆天的在天之灵!”飘在空中的修魔者?窈莺莸氐馈?
(这个修魔者正是南宫逆天的父亲——南宫争!因某种缘故,没有参加针对幽梦道的行动。之后听说儿子被玄体门的云飘所杀,便一路赶来。在路上恰好遇上云飘,于是一路追赶而来。)
南宫争的话让我从疯狂中清醒了过来,是的,我要为师父报仇!我要为师父报仇!!!
我将师父缓缓地平放在地上,将他的乱发整理好,然后站起身,抬起头,将一双红眼死死地盯在南宫争的身上。
“要么你死,要么我亡!”我的语气冷地足以冻住喷发的火山!
噌——
双脚用力一蹬,如一颗炮弹般,我挥舞着双拳急速地冲向南宫争。他只是潇洒的一个侧飘,就让开了我的拳头。而势尽的我又落回地面。
“原来是个雏儿,连御空飞行都不会,杀你简直是侮辱我的名声!”南宫争傲气十足地道。
随之,他双袖一摆,便向高空飞去。
“别想走!”
我再次全力蹦起,可在三丈左右就已势尽,轻飘地掉向地面。望着一脸轻蔑的南宫争,我怒不可遏!
“啊!”
我再次冲天怒吼,身体在空中猛然一滞,血雾迅速钻回体内,紧接着咔嚓一声,我的全身都开始长出血红色的鳞甲,包括脸上!指甲也变得犹如狼爪般细长,寒光熠熠!砰地一声,背后的衣衫也跟着碎裂,露出两只均为五米长的血红色羽翼!这时的我,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妖!
南宫争看到这一幕,眉头轻皱,停了下来。
“你是妖魔?”
“妖魔吗?我不清楚。但只要能杀掉你这个家伙,我是什么都无所谓!”
呼——
我将双翅一振,如一枝离弦的箭般射向南宫争。
若要问我为什么能如此熟练地使用双翅,我只能回答说——那是来自身体最深处的本能!
南宫争收起了轻蔑的笑容,双手捏诀,身上的法衣黑芒一闪,犬牛便腾云驾雾般向我冲来。
犬牛者,犬头牛身,身体庞大,皮如玄铁,**的攻击力异常强大。
我陡然一个急速地俯冲,幻起一个个残影,迅捷无比地抓向它的腹部。
哧——
我的速度攻了犬牛一个措手不及,轻易地在其腹部拉开了一个一米多长的口子。但反应异常迅速的犬牛却也怒吼一声,一脚踹在我的腹部。
如流星般下坠了百来米,我才再次控制了身体,双翅连连扇动,这才停止了下坠。血鳞没事,但内腑却已受到了巨震,我不由吐了口血。
犬牛的腹部冒出大量的黑雾,水停地怒吼着,但部的伤口却越来越小。
不能再让它恢复下去!本能地,我张开右手,五道血红细丝闪电般朝犬牛还没愈合的伤口处射去。
犬牛的巨尾抡了个大圈,恰好砸在血红细丝的端部。如受雷击般,血红细丝又缩回我的体内。
真是去如闪电回如风!
我再次扑上,速度更快,残影更多,已有点身化千百的架势。犬牛一声怒吼,身体反倒缩小了一半,但光看那充满爆发力的肌?夂透鸬姆3鼋鹗艄庠蟮呐c腿萌瞬豢尚∈印?
我正面冲上。犬牛大嘴一张,便朝我咬来,闪闪发光的利牙让人自心底发寒。
在距其牙齿三寸时,我的双翅猛然一振,身体划了一个完美的弧形,向犬牛的侧身处攻去。
呼——
犬牛的巨尾夹着如山的重压向我劈到。
我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左手的五道血红细丝骤然射出,黏在犬牛的另一面侧身处。在巨尾击来的刹那,如蜘蛛一般,我闪电般绕了个半圆,一爪抓向犬牛的侧身。在抓入**的刹那,右手的五道血红细丝同时射出,一下子刺进了其腹部的内丹。
根腐树死,源断河涸。犬牛来不及有任何反应便化为一团黑雾,融入内丹。电光火石之间,内丹便又被血红细丝吸得丁点不剩。
我感到全身的血色又浓了点。
砰!砰!……
突如其来的连续撞击,一时让我狼狈不堪,内腑的重创再次加深。我这才发现,重生之后,奇迹之光和木精的治愈力都大大降低了!
冥灵蛇!又是这狗杂种!但我这次却不怕了。
双目一聚,便射出三尺长的红芒,三条冥灵蛇急速飞行的身影便清晰地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我左手一张,三条血红细丝闪电般射出,卷向那三条冥灵蛇,速度比其有过之而无不及。
冥灵蛇也感到情况不妙,急急地四处逃窜。
各种生物能够生存于世间,都至少有一种赖以生存的技能,可这一技能若逊于对手,那等待它的命运将是轻易地败亡。
几番追逐,冥灵蛇几乎同时被血红细丝捆住,尽管它们挣扎不休,但却一时间挣脱不开。与此同时,我右手蓄势待发的三道血红细丝骤然出动,穿过冥灵蛇正不住嘶叫的嘴,最后正中其内丹。无声无息地,冥灵蛇化为三团浓雾,很快被吸收干净。
咕——
怎么回事?我怎么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刚才充斥在我身边的月光哪去了?我眼中的红芒再度暴涨,周围的情况重新映入我的双目。
天哪,是月蟾蜍!
一道柱形的璀璨月能闪电般向我冲来。我极力闪避,可左肩膀还是被蹭了一下,一片血鳞便化于无形。
好险哪!我心中不由为自己捏了把泠汗。没想到南宫争这么阴险。
月蟾蜍,以月光为食,以月光为能,主要攻击手段便是口吐月能!最为稀少的物种之一。
稀少绝不等于强大。无可厚非,月蟾蜍的月能柱所含的能量确实惊人,但它不能连续攻击,每一次攻击后都至少要三息的工夫进行聚能。属于一招定成败的典型生物。
所以,我顾不上伤势,十道血红细丝一起射出,自然是轻易地射入了月蟾蜍还没闭上的嘴中,直至其心脏!等待它的将是与犬牛和冥灵蛇同样的命运。
从冥灵蛇偷袭到月蟾蜍被灭,仅是眨眼的工夫。直到这时,南宫争才反应过来,而我也扑到了他的身前。
南宫争急喝一声,法衣随之一闪,无数的小昆虫铺天盖地地朝我飞来。
砰!砰!……
小昆虫撞到我身上,便如炮弹般自行爆炸。并且每一只昆虫爆炸的冲击力都足以炸碎两人合抱的大树。
竟是自杀性攻击昆虫!
但南宫争忘了,我身上的血鳞就连犬牛七成力道的一脚也伤不了分毫!如果小昆虫采取集中爆炸,那么我将会被截住,甚至会受伤。但心惊的南宫争却无意识地采取了全覆盖式攻击,这无异于隔靴搔痒,对我的伤害极小!
我毫不停顿地贴近南宫争,双爪如同勾魂爪般毫不留情地抓下!
南宫争大惊,只来得及布下一层真元罩。
砰!砰!……
一爪、两爪、三爪……
如雨打芭蕉般,我的双爪连续地抓在南宫争的护罩上,发出金石般的碰撞声。南宫争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而我的双爪却越来越凌厉!心中的怒气也越来越盛!最终砰地一声,我的左爪抓碎了真元罩,五道血红细丝就势射向南宫争的心脏。
扑——
目的轻易地达到,等待他的将是和他父亲同样的命运。
吃过一次亏,我次可提高了警惕,如炬的双目清晰地观察到有一缕淡淡的黑雾自南宫争的后脑飞离。
元神逃逸?没门!
我右爪一挥,一缕三昧真火便向其袭去。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那缕黑雾便化于无形。
自此,南宫氏子孙三人全都毁于我手!
“哈哈……”
我疯狂地大笑着,但心中却满是悲伤,泪雨也不停地流下。
久久之后,我才停止了大笑。
望着飘向地面的南宫争仅余的衣衫,我真的好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能早一点赶上师父?难道生与死之间就真的相差一步吗?我无语地望向天空。
我从空中落下,跪倒在师父旁,用迷离的双眼长久地望着师父。
“师父,徒儿为您报仇了!您老人家安息吧。”
“师父,徒儿答应你,好好地活下去!尽最大的能力杀死修魔者!以慰您老在天之灵!”
如同发誓般,我将南宫冥仅剩的衣衫用三昧真火烧为灰烬!
做完这些,我头脑一阵晕眩,便昏倒在师父旁。我真的好累好累……
同时,我解除了“兽化”!是的,我称身体的变异为“兽化”!
天无雨,人有泪。月依然,人已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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