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开谢花 > 第二十四章 大摇大摆

?    和大摆的关系说起来惭愧,与这个高中同学真正相知居然是在网上,要不是网络,恐怕我们至今都还存在着一分疏远,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摆是高二的时候从另外一个中学转到我们班上来的,也没有同班多长时间,很快他就悄悄地自动降级,到了低年级的尖子班高63班,这个班和我们班一样,都是我们所在那个中学的骄傲,两届考出了不少大学生,清华、北大、复旦应有尽有,柳烟、樱、猫儿等人都是这个班毕业的。由于和摆同班的时间太短,毕业后除了脑海中有这么一人外,其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印象,只记得有段时间下课了老爱和他东扯西扯的,谈些社会上的事情,那时我爸在地区纪委,当时正在调查常德卷烟厂原厂长段远来的贪污受贿案件,这可是常德小城的一件大事。我就把道听途说来的一些新闻添油加醋地向同学们吹嘘,摆好像是最热心的听众之一,对我这点能耐也佩服得不得了。

    摆没有考上大学,毕业后直接去了一家药厂工作,一样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做出了自己应有的贡献。由于在厂里搞供销,祖国的天南地北倒是跑了个七七八八。再次和他联系上,是参加工作后和文兵、凯、志军、向进等人疯玩的时候,经常在一起打牌熬夜,摆与志军走得很近,和我好像除了打牌以外,其他交往并不多。那时我们的跑胡子还钻研得不够深入,整天提着向进家里的一副塑料麻将到处切磋。我们玩麻将有一个特点,就是喜欢做“七小对”,有时牌摸到最后,好象四方都是“七小对”落了叫,搞得人心惶惶。“三摸一”和最后单吊的时候大家往往都有自己的感情张,向进的感情张是一筒,我们就给取了个外号叫“向太阳”,可能他自己也觉得这名字挺不错的,后来有了儿子,居然就给儿子取名为彤,也是太阳的意思;闻则老爱围绕九饼做文章,于是得了个名为“谢九”,慢慢又演变成了“麻子”。摆最感兴趣的好象是一条,那“幺鸡”的称号也就非他莫属了。那段岁月是泡在麻将桌上的岁月,印象中似乎给摆放了不少的大炮。

    后来,摆不知是不是没有娶到初恋的猫儿,和一个爱他的女孩结了婚,看来也是本着“和自己爱的人恋爱,和爱自己的人结婚”这一原则实施的。但摆在婚后大病了一场,病愈就辞了职,自己做起了生意,也是四处奔波,赚几个辛苦钱,在上海滩混迹几年,算是完成了资本原始积累,同时考了个mBA,拔苗助长地把学历也补上来了。功成名就后回到长沙,同几个哥们合股,当起了老板。一个单身男人,长年在外,那种艰辛绝对不是我们可以凭空想象得出来的,我知道他受了很多苦,同时也很迷惑他在生理需求上是如何解决的,有时候就涎着脸皮去套他的话。这家伙倒也高深,只伸出食指,朝我面前很神秘地晃了一下,算是答复了我。

    摆在长沙的时候喜欢上一个很有内涵的女孩刀刀,这女孩家教渊源,聪颖秀慧,可算是一典型的才女,两人写诗做赋,好不风流快活,然而不幸的是两人又同时坠入了网络。我与摆的深交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那时我在网络上办了一个文学论坛,有一次摆回常德,我告诉了他那个地址,回去后他就开始沉迷在了网络这个虚无又温柔的陷阱之中,自己取了个网名叫做“大摇大摆”,也是取其潇洒不羁之意。他在论坛中舞刀弄剑,吟诗做对,还真与我臭味相投,通过多次在网络上的交流,探讨人生,探讨感情,我们终于达到了作为朋友的最高境界——心灵的互通,从此成为莫逆,也将他拉入了“四大豺子”的阵营。但是与网络热恋的时期,也让摆遭受了失恋的重创,毕竟网络是个大染缸,能够让你更加睿智,也能让你更加疯狂。摆与刀刀就那样很无奈地分手了,网恋的魅力却让他痛失至爱,这也是我事先所未预料到的,所以很多时候,我背上了一个沉重的心理包袱,在安慰摆的同时还得反过来被他安慰。但我不得不说,摆虽然在商场上久经锤炼,历尽沧桑,但在感情的问题上还象个孩子,有时觉得他的恋爱观同阿樊有几分相似,遇上风雨就会变得伤痕累累,远远没有我们这个年龄应该有的那种成熟和不屑。

    摆是个很有生活情调的人,除偶尔写写文章之外,还有很不错的曲艺才华和喜剧表演天赋,而且反应机敏,幽默四出。有段时间他还准备放下商人的架子去演艺界发展,做节目主持人,我相信他如果走了这条路,一定也会成功的,不过人生没有假设,道路只有一条,现在摆的幽默却仅仅只能局限在朋友的圈子中了。一次我带着樱参加他们的同学聚会,在小吃街的露天餐厅中吃烧烤,酒至半酣,来了两个卖艺的男女要我们点歌,一般这种情况我们是不点的,不知道水平到底怎么样,有几次我点了歌,结果唱得我们连吃饭的兴趣都没有了。但那天摆很兴奋,估计是猫儿在场的缘故吧,再加上摆刚谈成了一笔生意,大方得很,甩着一叠票子就开始象模象样地点起歌来,听着听着还觉得不过瘾,干脆自己唱开了。说实在话,摆的黄梅戏的确唱得很好,和那女的一曲《对花》倒有几分专业水准,把我们的情绪也调动起来,跟着大声和“呀得一得儿喂呀,得儿喂呀”,弄得热火朝天,还引来不少过路人围着我们象看表演似的,吃完了饭我还意犹未尽,一路都哼着歌子回家。和摆在一起打牌最有意思,这家伙不管输赢,反正在牌桌上嘴是不停的,变着法儿搞笑,鼓吹什么“愉快地输钱,小心地赢钱”,有时剩两张牌需要选择一张单吊时,还手搭凉棚四处观察一通,念念有词打出一张来,往往还很准,弄得我后来也开始学他这招,可惜学不到神韵,没有什么效果。不过摆也有上当的时候,那天晚上有一局牌,伟在上手打出一张没有反应,摆摸出底牌心里一喜,自摸了,做出了动作正准备点兮,下手的柳烟看情况不对,赶紧叫喊要碰伟打出的那张牌,虽有违规嫌疑,但摆的动作确实也太快了一点,这样摆就少了一摸,胡最终还是他胡了,可点兮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报成了自摸,而且很肯定地报了三遍,我们几个强忍住笑,等他全部摆弄完毕后,指出了这一破绽,按规定,此乃诈胡,胡多少就得罚多少,我们一哄而上,瓜分了他几张银票,摆苦着脸,连连摇头,似乎还在纳闷为什么会报错。

    摆的为人非常真诚,对人生、对爱情、对友谊都有着一分古怪的执着,大凡有什么聚会,每次都是摆抢着埋单,那分热心,甚至让我这个对人生有些看淡了人都会感动。有时静静地观察他,想从其中找出什么猫腻来,却看不出哪怕一丝虚伪的感觉。其实埋单是小事,但与这样的朋友交往,心中那分轻松和畅快是很明显的,我只是很庆幸,今生能有这样的知己,而且不止一个。尽管大摆迷糊,柳烟清高,伟哥冷漠,阿闻小气,而我则多少有些虚伪,但是我们在一起的那分感情却永远是真挚的,没有与同事之间的勾心斗角,没有与亲戚之间的利益取舍,没有官场和商场上的刻意逢迎,只有真实的自我,不加掩饰的个性,淡淡的友谊,无所顾忌的笑声,和着缓缓流逝的岁月,在有限的生命中定格成一分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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