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开谢花 > 第二十三章 豺子风流

?    跑胡子的知识是这样浩如烟海,时间长了,水平高低就有所体现,一是要学会断张,要根据别人打出的张和前面所述的各种规则来判断底牌,据说有的高手已经能够从庄家打出第一张牌之后就能够大致断定底下的牌,这就是神乎其技了。二是要学会各种组合的应用自如,由于同麻将相比,跑胡子多了二七十的组合,所以变化多端,有时一把牌抓在手中,明明已经胡了自己还不知道的情况经常出现,伟哥以前就老犯这样的错误,我们一般不好说他,可他老婆是高手,每每将他损得面红耳赤,恼羞成怒。不过有些高手可以打“收张”,就是将牌随意抓在手中,一把捏起,其组合的变化尽在心里,如向进、志军都有这个本事,我偶尔也附庸风雅,不过水平不够,还经常弄巧成拙。三是对于名堂的处理,同样一副牌,有时既可以做乌胡,又可以做点胡,还得考虑大小的张数问题,比如要做大,常常需要将一对小牌去吃下一张大牌,而不能简单地碰,做小也是一样,另外还要根据场上随时变化的形势及时调整,总之要有一个明确的方向。四是对门意识,由于对门胡牌了自己就可以守醒,所以打牌时要多观察场上局势,估计自己胡牌希望渺茫、对门名堂不大而庄家比较危险的时候,要设法让对门多进叫,可不碰的关键张尽量不碰,若对门处于自己下方,有些明显偏张的字要主动放出来让对门进张,这样才能舍小利顾大义,否则,庄家越坐越高,谁也讨不了好;闻在这方面好像做得差一点,以至于形成一个规律,谁坐他对面谁输钱,可他却死不承认,指责多了还大发雷霆,为保持社会稳定,我们只好三缄其口,可摸方的时候谁要摸到了他的对门,心中肯定是叫苦连天。五是要有很好的心理素质,该贪的时候要贪,跑胡子就是这样,有时整晚只胡一盘就行了,但也要冒很大的风险;而不该贪的时候要坚决胡下去,以免被他人所趁,进出之间差别可大了;柳烟的心理素质最好,比较善于把握机会,有时一把牌胡下来让你哭都哭不出,所以在多年的拼搏中总能保持不败之地。再就是处于低潮的时候一定不能急躁,不能乱来一通,手风顺的时候要把握机会,乘胜追击,这个很明显,不用我多说。

    回过头再说我们“常德四大豺子”的故事。

    闻刚开始在法院工作,被我们戏称为“谢法官”,不过后来这家伙逃离了政法队伍,到近郊的一个乡当上了党委书记,而且每次打牌基本上是他垫底,我们只好给他更名为“谢输记”(再不敢自夸我经常赢钱了,前面损了大摆,弄得他牢骚满腹不说,还报应着我那天遭遇了本人牌史上的“滑铁卢”,输得丢盔弃甲,最后还得安排晚上的饭局)。

    闻和我是中学六年的同学,一直以来比较偏爱文科,所以高三分科的时候,他自然就去了文科班。其实我对文科兴趣也很浓,对物理化学则有些一知半解,虽然考试成绩可以,但心中没有底,很想去读文科班,可是那时社会上的普遍观念是重理轻文,流传着“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认为只有理科学不好的人才去学文科,而且今后也不会有多大出息,尤其在父母思想中这种观念更是根深蒂固,我就是自己做主进了文科班,最后又被老爸跑学校找老师硬逼着我将课桌搬回理科班的。刚进高中时我全面发展,各科成绩不错,闻却一直被理科成绩拉住了后退,偏偏我们由于爱好相同,情趣相投,关系出奇地好,那时最喜欢参加各种报刊举办的读者知识竞赛,星期天可以整天泡在图书馆查资料,最后得到一点小小的纪念品,也会欢呼雀跃,兴奋不已。有一段时间,我的成绩有些滑坡,班主任张老师把我和闻叫到办公室,语重心长地告诫我们要认真学习课本知识,不要好高骛远,一味贪多,又把我单独留下来,要我同闻保持距离,不要总穿一条裤子,言下之意是他拖了我的后退,还把这些情况通报了双方的父母,弄得跟制止早恋似的。不过我们除了在公共场合有些注意外,基本上还是我行我素,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分班后也保持着很密切的沟通。后来,闻复读一年后考上了中南政法大学,其实也还是想和我在一个城市读书(嘿嘿,好一个大言不惭。)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和闻之间也渐渐产生了差距,成绩我固然比他好一点,可闻的个子冲得很快,上大学时已经有一米七六了,加上长得细皮嫩肉的,文采又好,在政院是个响当当的帅哥,在校园环境的熏陶下,逐渐练就了一身招蜂引蝶的硬功夫,整天忙于谈情说爱,还哪里有时间和我一起鬼混。去政院找过她几次,每次都要拉出一美女作陪,话也不好说,还弄得我灰头灰脸的,就再也没有兴致对他加以管教了。毕业后闻在法院民事庭工作,曾担任过庭长之职,每次见我都说,要离婚找我啊,让人苦笑不得。法院的油水还真是不错,吃了原告吃被告,闻也养得肥头大耳,满面红光,打牌时也总能给我们说出一些让人凡心大动的艳遇。闻是个心中小算盘比较多的人,有时候喜欢占些小便宜,为此没少被我们批评,但大节无亏,倒也多了几分可爱。不过现在闻被组织上安排到了乡镇当领导,可算摊上了一苦差使,农村税费改革后,不能再向农民收费,乡镇机关的日子没有以前好过了。整天就是围绕稳定问题做工作,而且不分节假日,农民上访、战退军人上访、分流人员上访等等,可不管你休不休息。有时我们在一起打牌,这家伙手机老响个不停,大部分时候都是请他马上赶去乡里,闻烦得要死,可没有办法,乌纱帽还得要。

    柳烟则分配到电业部门工作,当时好像专搞什么继电保护,我们就毫不客气地称之为“赵继保”,感觉是个很土气的名字,他虽然不大乐意,可也拿我们没有办法。

    柳烟和我在很多爱好方面有着惊人的相似,我工作以后看武侠小说的兴趣丝毫未变,金庸的几部小说已经反复看了接近十遍,后又爱上了温瑞安的超新武侠,尤其是对《大侠宵秋水》、《说英雄谁是英雄》和四大名捕等系列的小说爱不释手,前几年对黄易的玄幻小说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有一次将《翻云覆雨》、《寻情记》、《时空浪子》等书推荐给柳烟,岂料这家伙比我还要沉迷,加上他对玄幻有着比较深入的研究,在阅读上比我更加内行更有见解,同时也使我的阅读水平上了一个档次。不过我们在阅读方式上迟迟不能统一,我喜欢买书或到书社租书看,往往一书在手可以云游四方,出差、等车、单独用餐、陪老婆逛街在时装店门口、开毫无意义的大会、甚至上厕所(我们叫上书房),我都是书不离手,可以说走哪读到哪,要说爱学习倒也谈不上,毕竟看的都是些别人眼中不登大雅的东西,但其中的乐趣却是旁人所难以体会到的。柳烟不同,他的阅读方式是上网,大部分的书籍都是通过电子阅读完成的,反正要看的书在网上全部可以下载得到,网上看书我一直很不习惯,毕竟上网之后要干的事情太多了,要玩游戏、要聊天、要拍砖、要做网页、做flash等等,哪里还有多余的时间来看小说。不过最近由于书社的书大都被我看得差不多了,市场上又难得有新的好书出来,在柳烟的鼓动下,我也开始在网上去看那些网络写手写的连载,他推荐的大都是很合我脾胃也很精彩的小说,如手枪的《天魔神谭》、须弥芥子的《唯美主义魔法师》等等,一看之下,居然也上了瘾,只是作家们写着写着,更新速度就开始放慢了,老看不到下文,到现在都还没有看完一篇完整的,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毕竟不是专职作家,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写。于是我也开始故弄玄虚写起了连载,也就是图个新鲜好玩,写给自己看看而已。

    柳烟是个悟性很高的人,平时总感觉这家伙身上弥漫着一股仙气,前面我曾经说过,他学什么都很快,而且能达到一定的水准,比如电脑游戏,这是我从接触电脑之后就爱上了的,为此不知道奋斗了多少个不眠之夜,后来又开过一段时间的网吧,可以说市面上的游戏基本上被我玩了个够(现在不敢说这话了,游戏铺天盖地,看都看不过来,哪里还玩得那么多,只能挑选一些经典的过过瘾),我经常在柳烟等人面前吹嘘其中的美妙滋味,弄得柳烟也忍不住开始玩起来,结果现在他居然修炼成了游戏修改大师。柳烟在处世上比较超然,也许是受佛教和道教的影响较深吧,对尘世的一切看得很淡,对人性的东西看得很透,有种自在的情怀和俯视的心态,体现在文章上则有一股清新和大气,记得他在论坛上有两首诗词,比较能反映他内心深处的豪迈,一首是七绝:“破碎星河九霄飞,虚泠轻御踏惊雷,心如阳光灵山客,自在独行谁与归。”还有就是一阕思帝乡的词:“迎风吼,泪化飞马走。燕挟惊涛垂云,风拔柳。壮志岂重功名,笑封侯。慕九霄鹏飞,天地掊!”真是让人回肠荡气,震撼不已,很难相信这是一个与我如此亲密还经常开一些低级玩笑的伙伴写出来的。

    尽管这家伙本事多多,但有一样始终没有学会,那就是抽烟。每次一起打牌时,我们几个就烟量猛增,吞云吐雾,飘然如仙,好不快活。不过却苦了柳烟,被我们熏得眼睛都睁不开,一个劲地埋怨,无奈我们毫无同情心,一心只想把他熏醉,然后好杀“昏车”,但好像没有什么效果。

    伟是学化学专业的,分配到当时的标准局搞质检,我们当然就理所应当地直呼其为“孙标准”。只有我的外号最没面子,他们回常德时,我已经调到市编委工作,每次他们就叫我“杨编委”,怎么想怎么别扭,可又没办法反驳,谁叫我老给他们安帽子呢?后来标准与计量合并,组建了质量技术监督局并且上收省管,伟也在一个局属的检验所当上了负责人,成了鼎鼎有名的“孙所长”(省略一字),小部分送检产品经常出现在家里,去他家打牌,打开冰箱,里面啤酒、香槟、饮料等等一应俱全,不用说,肯定都是需要我们来进行检验,只好免费代劳。

    大学时候,伟同柳烟是同一学校,两人绑得很紧,几乎是形影不离的,当时他们学校的常德小妹妹侯霞就经常笑话他们俩是“哼哈二将”,毕业后,两人不管是谈女朋友、结婚、购房、装修还是在单位上的人际关系处理等方面也都互相协商,互相把关,这种亲密关系一直保持到今天,可算不易。伟属于那种内向性的男人,说话不多,但相貌在我们几人中可以算得上第一英俊,身材也一直保持得很好,只是大学的时候曾经遭受过一次感情的创伤,对他一生的影响很大。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个女孩是侯霞寝室的同学,而伟的寝室与侯霞寝室结成了“友好寝室”,两人几见钟情,单纯的伟在初恋中陷得很深,享尽甜蜜温柔,也吃尽了苦头,在学潮期间那女孩成了**的头头,在学生运动中叱咤风云,也无情地将伟抛向了深渊。伟没有我那么好的快速复原的本事,在伤痛中挣扎了多年,一直到结婚后,伤口才慢慢平复。在这以前,唯一知晓内情的柳烟对此事总是讳莫如深,直到前不久的一天晚上,侯霞从长沙回来,我们一起在“清荷茶馆”喝茶,谈起从前,我才知道这段凄惨的故事。伟似乎还是挥不去那缕忧伤,闷闷地抽着烟,在一边黯然**。我们又安慰他说,那个女孩在运动中走得那么远,说不定当时被镇压了也有可能,你要和她在一起,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状况呢,那样的女孩是不能共度一生的,看看你现在的幸福家庭,应该很满足了。伟这才慢慢释然,破涕为笑。

    自从我和柳烟都上了网,经常给闻和伟用高新知识洗脑之后,他们也不甘落后地购买了电脑,步入了网虫一族的行列。闻在网上只有一个看看色情网站的爱好,伟则专门在联众和中游下四**棋,经常给我们夸耀他的进步,说什么升了营长、团长之类,我们半点兴趣也欠奉,伟悻悻然地开始向聊天泡mm发展,好像斩获颇丰,还弄出了不少花边新闻,这个我就不敢乱说了,下次得好好采访他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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