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开谢花 > 第十八章 爱蔚杂记

?    与蔚之间发生过太多模糊的事情,回想起来,我也很难界定我们之间的关系。说是同学吧,我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多了一些;说是朋友吧,我们有过结合的可能,而且双方父母好像都已经有那么一层意思了;可说是恋人呢,却没有过很亲密的接触,记忆中只有一次,还把她弄哭了。有时候我也痛恨过自己的懦弱,明明感觉幸福就在眼前,似乎伸手就可以碰触到,可就是没有走出那关键的一步;明明开启幸福之门的钥匙就掌握在自己手里,却又进退两难,不敢贸然打开。甚至最后蔚义无返顾地去了南方,我都害怕去送她。然而我一直感谢上苍,让我能在心中拥有这分美丽的回忆,让我能在平淡的一生中邂逅这么一位天使般的女孩,尽管时光流逝,花开花谢,现在的蔚已为人妻已为人母,也不再有昔日的容颜,但心中的那分记忆却可以天荒地老、永生不灭……

    蔚毕业后分到教育学院当了教师,告别了梦幻般的象牙塔,刚走入社会的蔚心中落差很大,同时,在那个地处城郊的学校,住在阴暗潮湿的小宿舍里,她的心情已不象从前那样充满阳光了。但是女孩子爱美的天性是无法湮灭的,就在那个低矮的小房间里,那个终日没有阳光的寝室中,蔚也同样布置得井井有条,满是温馨。有时去看她,坐在狭小的空间里,嗅着那股若有若无的幽香,心里就默默地想,这就是女孩家的闺房了,神秘而又真实,就连一直在我心中珍藏着的蔚也如此贴近地坐在我的身旁,近得仿佛可以听见她的心跳,那种陶醉的感觉让几乎要我昏眩过去。但我们就这样很纯洁地交往着,谈论人生、理想、友情、未来,把彼此生活中发生过的趣事拿出来分享,可就是不敢谈……爱情。

    蔚的父亲是志军所在高专的教授,母亲是市一医院的医生,住在离我工厂不远的学校教工宿舍区,志军在这里也有寝室,到了周末,蔚是肯定要回来的,而我也会每周去他家报到,有时和志军去,有时单独去,还有几次是和东伟一起去的。

    东伟虽然在长沙工作,但很不安分,经常溜回来和我们一起玩,尤其是在蔚毕业之后,回来得更勤了,偶尔还会旷工。我们平时虽然毫无顾忌地疯玩,但是在蔚的问题上,却从来没有交流过任何思想,我也摸不清他的真实想法,但直觉告诉我,这家伙很危险。不过想归想,毕竟也没太当回事,那时于我们而言,爱情是色,友情是义,见色不能忘义,在我们处世信条中可以说是根深蒂固。常常和东伟骑着自行车在附近的郊外满世界游转,总是不知不觉间就骑到了蔚家附近,两人心照不宣都想到她家里去,但谁都不好意思先说出口,有时是东伟说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有时是我突然想起要通知蔚参加同学聚会,反正借口不少,最后还是到了她家里。可我很难从东伟身上占什么便宜,他们毕竟是校友,共同语言要比我更多,再说东伟比我还会借题发挥,几乎每次都占了上风。很奇怪,我并没有嫉妒和难受的感觉,其实我的要求很低,只要能时时看上蔚一眼,看她动人的笑颜,看她美丽的哀愁,看她纤细的身影在客厅里飘来飘去,就是我最大的满足了。我现在才明白,实际上打从开始我就被一种强烈的自卑感压抑住了,真的不敢相信也没有勇气去证明她能成为我一生的伴侣。

    爱上蔚,在圈子中已经渐渐开始成为一个公开的秘密,好象除了蔚以外,谁都可以看得出我对她已到了近乎痴迷的程度。那是一次很偶然的事件。一次晚餐在“毛驴”家搞同学聚会,到了不少人,蔚也来了。估计很多同学都有好久没有见到蔚了,与我当年一样,都惊叹于丑小鸭变成了天鹅,席间纷纷和她套近乎,最后居然发展到四个男生(当然包括我)一定要认她做干妹妹,而且坚决反对“一女多兄”,这下把善良的蔚为难了,有好事之徒出了个主意,说谁把桌上那钵猪蹄消灭了谁就可以做哥哥,蔚想不出其他办法,只好勉强同意。我们四个“情敌”面面相觑,那猪蹄子味道实在不怎么的,大家基本上没动筷子,要全部消灭,可不是说着玩的。那时我血气方刚,加上实在想得到蔚的青睐,就大义凛然挺身而出,赴刑场似的站了出来,风卷残云地消灭了那钵猪蹄,吃完后还余兴未了,把汤都喝了个精光,真可以令风云变色。蔚没想到还真有我这号人物,只好遵守诺言,乖乖叫了声“哥哥”,一时间,我狼吞虎咽暴饮暴食之后所有的不适全部飞到了九霄云外,脑海中只回荡着那声让我**般畅快的呼唤。晚上从“毛驴”家出来,几个人又开始争先恐后地要送蔚回家,闹得面红耳赤,差点干上,但最终还是被我得逞。夜晚城郊的小道上,凉风习习,我踩着那辆破旧的单车,蔚就坐在我身后,感受她美好的身躯与我后背偶尔不经意的接触,快活得让我希望这条路一直没有尽头。也是从这天起,大家都知道我对蔚已经泥足深陷,无可救药了。

    可是我的情况与文兵不同,一方面大家都认为我是高手(谁让我平时老爱给他们指点呢),不需要组织出面协调;另一方面,这种况他们的确很难帮上我什么忙,我只有自己默默去品尝那种又甜又涩的酒,承受一种无以言表的悲哀和欢愉。

    这种状况维持了大约几个月的时间,后来我的生活发生了一些变化,厂子的情况太过糟糕,这样下去,恐怕我会面临下岗的危险,迟早不得不外出打工。当时市委机关一部门准备将我调入,各方面的考察都还满意,问题是工厂不愿意放我走,说是专业需要、调动理由不充足等等,怎么也做不通工作,无奈,我只好按照父亲的安排,以全家搬迁汉寿县为理由,先调到汉寿县审计局,走一条曲线救国的道路。

    11月的一个早晨,我正式到审计局报到,次年7月,经现单位的多次跟踪考察,我最终还是调入了市委机关。回顾在汉寿工作的9个月时间,自认为有些滑稽和荒唐,尽管在业务上我很努力,认真钻研对我来说是全新的审计业务,而且还取得了较大的进步,短短几个月时间,我由一个对审计工作一窍不通的门外汉成为了一名已基本能独立完成任务的主审。但是我也经历了一生以来最孤苦最无奈的一段岁月。杨庆煌的一首歌很能表达我那时的心情,“我刚来到的时候,是如此的陌生,冷冷的冬夜雨落,没有一个朋友……”。的确对我来说,初到汉寿,没有任何知心的朋友,对于何时能重返市里也看不到希望,最重要的是,我又离开了蔚,不能每天找借口去看她,看不到她笑,听不到她说话,生活于我来说,已是一片死灰,毫无意义。

    我买了一个新的日记本,在扉页上题名“爱蔚杂记”(这是从琼瑶小说中学的),开始用笔来记录我对蔚的思念和爱慕,也就是这段时间,我对她的感情因长期思念而产生了质的飞跃,再不是从前那样“犹抱琵琶半遮面”了,这分爱意也使得我在汉寿的孤单日子象黑夜里亮起了一盏明灯,多少有了份温馨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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