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开谢花 > 第十六章 各有辛酸

?    岁月的风依然在身边不紧不慢地轻轻吹拂,我继续兴致索然地打发着工作第一年空空如也的日子,对淼那一分无奈的忧伤只能如对樱的怀念和对蔚的思念般在心底深藏。此时,柳烟、伟哥和阿闻都还没有毕业,工厂的同事们虽然相处不错,但总不是那种可以海阔天空、把酒尽欢的朋友,能在一起常聚的只有文兵、志军、向进、刘凯等这些高中时候的老同学了。不过刚开始我们似乎还有些拘谨,只是常聚在一起喝酒打牌聊天,却守住自己心中最后一块阵地,不想把自己最隐秘的部分透露给其他人知道。可渐渐这根弦被酒精和越来越浓厚的友谊开始泡松了,同时,坚守一分秘密永不能对外人言也是件相当痛苦的事情,所以偶尔在聚会喝酒时有些秘密就开始有选择性地进入资源共享了。这是一种很值得珍惜而且不会因岁月流逝而变质的友情,想着那段日子我们的患难与共,一起笑着面对人生和爱情,让彼此在不成熟的感情中受创的心能够得以喘息,心中总是泛起一种特别温暖的感觉。这段时间几哥们间发生过许多值得回味的故事,可仓促之间我竟然很难用简短的语句来描述清楚,以后我会专门写文章来记叙,这里只记几件与各自情感历程有关的事情。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几个死党中起码有两个一直都是女孩子心中的偶像,多年以来总是为女孩的追求所烦扰着,体验着一种我们艳羡不已的另类烦恼。向进就是其中之一,这家伙是一个典型的青春帅气型男孩,俊朗的外表,健美的身材,据说从初中时起就不断地有女生为他茶饭不思,为的只是想如何得到他的注意。向进是初三的时候从另一个重点中学转到我们班上的,母亲就在我们学校当老师,后来我才搞清楚居然就是樱的班主任。他的成绩很稳定,属于少数不需要用多大功就可以在班上名列前矛的那种学生,我虽然每次成绩要比他强些,但我可是革命加拼命挣来的名次,从全面发展上说比他就差远了。向进是班上的体育委员,各项体育活动都很拔尖,在排球场上、篮球场上经常可以看到他潇洒的身影,也许这才是最吸引女孩的地方吧。高三的时候,曾经有一个文科班的女生羞怯怯地托我转交给他一封信,不几天他又写了封信要我转回。那时我虽懂一些男女交往之事,可关键的地方还是很模糊,只知道信中肯定有文章,但不知道具体有些什么内容,强忍着好奇之心没有偷拆。最恼火的是,这个女生居然还是同年级为数不多的让我们动心的几个之一,想着这么免费为他们传递爱的信息,还不让我沾上一点腥,心中就气恼不已。这家伙懂事很早,我们都还在梦里的时候,他就悄悄有了女朋友,也是我们班上的一个女孩,据他自己坦白是从初三就确定关系了,而且从一而终,谈了十多年的恋爱,直到工作数年后才结婚,可谓一段传奇。不过平心而论,向进是那种不喜欢和女生交往的类型,平生最大的兴趣就是赌,听文兵说在南大时不知有多少女孩发疯了似地追求他,他却宁愿躲在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和几个死党喝酒打牌,外出旅游也很少看风景,车上打牌,船上打牌,就连在风景点都要约上几个同好摸几圈。经过多年的修炼,向进的牌技早已是炉火纯青,刚参加工作时我还能勉强和他玩玩,渐渐就发现越来越不是对手,而且他的牌喜欢打得很大,牌桌上很自然地透出一股霸气和杀机,让我惹不起,只有躲得起了。

    中学毕业后,听班上的女生说,在她们心目中高三59班有三个帅哥。一个是班长郭军,是个比女孩子还要秀气的男孩,长得相当漂亮,说话斯斯文文,行事作风多少也带了些娘娘腔,虽然有很多女生倾慕,但我们这些男同学一般不欣赏。另一个是向进,属于很阳刚很有男人魅力的那种。还有一个就是刘凯,刘凯是个高大的男生,身材伟岸挺拔,1米8的个子,却又带副眼睛,文文静静的,同现在中央电视台的记者白岩松非常神似,不过他的内心世界并不象他的外表一样儒雅,倒显得很粗旷,行事放荡不羁,予人以豪迈洒脱之感。凯在复读一年后考入了四川大学,那次我去成都玩曾经找过他,没找到,后来得知他正好玩到武汉去了,也到学校找过我,也许就在路上擦肩而过了。凯在大学的头几年没有特别在意的女孩,谈过几个女朋友都很平淡的分手了,听他总结这几个女孩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毕业后全部出国,有美国、英国、加拿大、意大利、日本等等,我们笑他可以竞选联合国秘书长了。不过最后一年凯却被一个叫雪的重庆女孩给套牢,使出浑身解数,硬是把雪追到了手,最后居然在学校附近租间民房过起了同居生活。当时听他侃那本追女经,真是眼睛都发直,但那是没有办法学的,因为没有凯那样优越的先天条件,也没有他那么大的狗胆。但就算凯打动了雪的芳心,但毕业后还是让凯很难处理,那时他分回了常德市生资公司,被发配到离市区很远的一个仓库,可雪在大城市生活习惯了,怎么也不肯跟随他来这个偏远小城,无奈只得“两地千里寄相思”。而凯则在苦守仓库的寂寞中,开始拼命地啃书本准备考研回四川。那时我们几个好友常常骑上几个小时的自行车去乡下探望他,刚开始以为他很苦,想给他带去一些温暖和关怀,去了才知道那地方简直就是个世外桃源(不过那里还真的离陶潜所说的桃花源没多远),风景如画,丰衣足食,还有个被凯的气度所折服的乡下妹子温柔体贴的关心着他,结果连我们都乐不思蜀,不愿回城。

    凯终于还是如愿以偿,两年后,他考上了成都医科大学的研究生,志得意满地飞往四川,结束了牛郎织女的生活。可惜两个人同样倔强的性格和一些其他复杂的因素注定了他们最后的悲剧,雪生下一女后不久,两人正式离婚,听到这个消息,我多少有些感触,多美好的一对啊,就算是离了婚都还是魅力无穷,只是,委屈了孩子……

    以先天条件比较起来,志军介乎于向进刘凯与我和文兵之间,相貌端庄,菱角分明,美中不足的是性格上略为偏激了些,体现在感情上是一种令人感动的执着。大四的时候,志军爱上了同班的成都姑娘梅,从此泥潭深陷,欲罢不能,同凯一样,尝够了与川妹子的悲欢离合。刚毕业时,由于初尝禁果旋即天涯别离,那分思念如雨后春笋般迅速滋生,无法遏制,分配到常德文理学院教书的志军根本无心工作,整日里想的念的都是她梦中的梅,那时没有现在这样方便的通讯工具,电话都不是很普及,象他那样倾诉相思,打一次长途需要付出高额的话费,刚开始还能勉强支持,渐渐就承担不起了,幸好文兵分在邮电局的程控机房,利用工作上的方便,给他和凯开了后门,可以在规定的时间和规定的电话机上免费拨打热线长途。想着那时的情形我就忍不住好笑,先是由文兵按事先商量好的时间在机房把志军学校的一处电话解锁,随后一直侯在电话旁边的志军和凯轮流而上,狂打一通免费长途过瘾,我和向进不幸陪着他们行动过数次,听着两个痴汉肉麻的话语,看着他们沉醉的神态,我一边痛恨自己没有这样福分,一边还得努力转移注意力,以免上顿吃过的美味从口中倾泻出来。一到春节,两个四川毛脚女婿都迫不及待地启程入川,志军则更是利用暑假的机会频频出动,那时在我们的世界中,可能整个天空都写满了爱情两个字,再也容纳不下其他的东西了。我倒是惊叹于四川女人巨大的吸引力,能把两个平时看起来还算洒脱的家伙弄得魂不守舍,如此狼狈还乐在其中。

    刻骨的相思毕竟还是有了回报,不久,梅终于肯仙女下凡,调到了常德,同样在文理学院任教,两人急不可待地走向了结婚礼堂,成为圈子中最先品尝爱情果实的幸运儿。也正是这次婚礼,让我突然意识到青春不再是可以如从前那样任意挥霍的了,婚姻是如此真实地开始迫近我们,可我对自己感情的归宿,却是一片茫然。志军和梅婚后当真是如胶似漆,恩爱有加,同还没举行婚礼的向进一样也开始夫唱妇随起来,走到哪里都是成双成对,从不顾忌我们嫉妒的目光。不过志军的爱巢从此也成了我们一伙喝酒打牌胡混的据点,这时,文兵也开始了平生唯一的一次恋爱,有我们几个高参指点,自然是出师大捷。大摆也在这段时间加入了我们的阵营,不过这家伙口风很严,很少泄露什么**给我们知道,只是牌打得很臭,老给我们提供活动经费,因此极受欢迎。

    我想,这一段时光可能是志军心中最阳光灿烂的日子了,接下来,就是风雨交加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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