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近日来,三个人开始在塑雪伊森林旅行,闲逛,瞎闯.
这是伍叶儿对他们老走弯路的不满用语.
自从伍叶儿换上了女装后,抱怨,唠叨,多话这些女人的恶习也就跟着来了.
她在林中走着,以人类的语言表明她是活得如此真实.
她找到笑话,就讲个那两个僵持不下的人听,但很少能逗乐大家的,至少没有阿伦那么滑稽.
阿伦总会朝那些树上吐唾沫.
在树上的古老标识就会变绿,变蓝.
蓝的意味着是伪记号,是有人为了让他们迷路,故意这么做的.
绿是真实的,象错落有致的绿叶一样真实.
这些都是林缙云公主传授的,她是个好主子,是个好老师.
伍叶儿不想去评论另一个女人.
她也走乏了,走饿了,也没力气说话了.
夕阳如血.
阿伦的口水用完了,轮都波莱吐了.
直到到达吉泰湖时,他们才停下来.
今天一整日,没什么收获.
即没有找到要杀的古多德,也没找到要救的古多德.
同样,波莱也没找到任何一个是死是活的一连战士,想必是吹到另一个山头去了.
他们现在没打算出林,也不打算再往前走.
就在这附近搜个底朝天再说.
"他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我虽然不太清楚他的来历,但据说他和某位神有着特殊关系,应该不大可能遇难."
伍叶儿十分坚信自己要找的目标,继而又说,"此刻,我的鼻子都能闻到他曾到这里来过的味道."
"真的,假的?"
"那当然,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阿伦不说了,出去拾材活去了.
2
吉泰湖里有许多鱼,今天可以美餐一顿了.
闷了好半天的波莱开始转木取火.
伍叶儿哼着歌,顺手拣了根木棍,做起了鱼杆.
女人真是细心,破步溜秋的行李包里居然还带了鱼钩,鱼线.
"波莱,你现在不讨厌阿伦了吗?"
伍叶儿挑了个地方,甩了一竿.
"早就不了,不然我怎么会跟你们在一起呢,不过,除了那一场决斗,还有两记耳光,我是一定要讨会来的."
伍叶儿一时找不到什么话,只好说:"放心,一连的官兵会没事的."
"我还是有件事没弄明白."
"尽管说!"
"你和阿伦怎么会走到一起呢?我虽然不知道那个姓古的是谁,但你俩一个要杀人,一个要救人,这不是很矛盾吗?"
"不矛盾呀,杀了,再救嘛."
"有没有搞错!"
伍叶儿笑完,换了一张严肃的面孔."事情要真这么简单就好了,我是说着玩的.我和阿伦协商过,要是我先发现古多德,我就救他:他先发现,就由他处置."
"如果你们同时发现呢?"
"那除非他杀了我,要么我杀了他,以此来决定猎物是谁的?"
"大致谁都不愿意看到这个场面."
"虽说古德多不会武功,但他可是个狡猾机敏的家伙.何况静水王贡扎,摄政阿邦元,精灵公主林缙云都是要捉拿他的,哪轮到我们呢?等我们找到了,可能古多德早就成刀下厉鬼了."
"那样最好,那样最好了."
"你为什么不希望这个人能够活呢?"伍叶儿很平静得就象湖面一样.
"我想这么多大人物,这么多高手都要取他的命,自然那个古多德也不是什么好人."
"人人都这么想."她叹了口气,把鱼惊跑了.
伍叶儿正打算给波莱讲讲古多德是怎样的一个人时,手中的鱼竿一沉,有鱼上钩.
"是鱼,是鱼!"
"不象是,它太沉了."
提上来一看,果然不是什么鱼,是块石头,方方平平的,足有波莱的脚丫子那么大,上面还写着密密麻麻的字,原以为会是精灵字,仔细一看居然是人类的文字,显然,这块石头是专为他们准备的.
友情提醒
各位敬爱的来宾:
你们好!现在你们走的道路非常准确,望再接再厉,再创佳绩.但接下来有个路口对你们可能有些麻烦!我父亲过去写的标识是向右,向左是危险的狼群,当然,如果你们自认为能力足够,是完全可以向右去打狼的.何况向右也保不定安全,去年,我才把朱雀庙移到那里,你们真要选择右话,要记住路过朱雀庙前时,一定要敲三下庙门,一声慢两声急,方可通过.
爱你们的塑雪伊精灵公主海齐拉
"这是什么意思,她说来说去,是要我们走右呢,还是走左."
"但有一点可以明白,这位公主字写得太烂了,又没有文采.看来这事还是等阿伦回来再说吧."
阿伦回来时,他们早就把那块石头遗忘在一边去了.
3
阿伦回来时,还背着一个伤员回来.
波莱一眼就看出这伤员是谁,从服饰和编号上看,是七连的一名战士.
"我是找材时,才遇见他的,我看他快不行了,中了瘴气."
那个人被安置在树阴下躺着,他已然有些神志不清了,拼命的咳嗽,喘着粗气,吐出来的气都是灰色的.肺叶也许都腐烂得差不多了.
波莱象看见亲人般,一个劲儿的和他说话.他不原他死去.
他问他要什么,能吃什么,想说什么,想做什么.
那个人快死了,不太愿意理会其他的事物,两眼只是空空的望着静静的浮云,流霞,天际.
怔怔的说着,"我们都是静水王的士兵,要保护新国王的安全,我是为我们新国王而战,我们注定是要为人类的国家而牺牲."
他那种神启似的话语,不知在跟谁说.
但守在一旁的波莱却听得真切,一字一句都烙进了心口上.
波莱头一回感到配在腰间的青作尤为沉重.
伍叶儿也是个软心肠的女人,"他快死了,阿伦你快想想法子."
"对呀,你不是有亚底肯博剑吗?曾听人说,亚底肯博剑不但可以杀人,还可以救人,只要把剑靠拢这个病人,一切的伤口,毒气都会化解."
"真的?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亚底肯博剑是这么威力无穷,如果拿来只是光杀人的话,它也没这么响的名声.试试吧,反正又没什么坏处."伍叶儿鼓动着.
阿抡抽出了剑向伤患慢慢靠拢.
剑没有回应,不震动,不发光,手掌也没有热量传来.
阿伦知道这是没用的.
然后,他们眼睁睁看到那个男人断气.仿佛有什么东西卡在吼咙,猛的一下,伍叶儿听到一颗心随之破碎.
"算了,也许这把剑真没有救人的功效呢!"她自我安慰起来.
只有阿伦偷偷的流泪.
一只鸟从松衫中飞出来.有人说,灵魂会变成鸟飞走.
4
吃饭前,他们把哪个七连的士兵埋掉了.
吃饭时,三人都没说话,默默的咀嚼,下咽.
伍叶儿烤的鱼很香,但没人小声的赞美.
三人都想用食物溺毙各自的伤痛.
借着余辉,继续赶路,谁都不想在刚埋掉一个死人的地方过夜.
波莱在那个死掉的人身上,看到了将来.将来你会看到更多的人死掉,奄奄一息,包括静水王的士兵,一连的弟兄,连长,或者朋友.他是不会哭泣的,他刚才没有哭,以后也不会.他的泪在过去已经流完了,现在是流血的时候了,他鼓舞自己.
伍叶儿感到现在的气氛是那么奇怪.现在她脑中找不到任何笑话,来打破这种沉默.能听到树生长的声音她感到害怕.她无法触及声旁这两个人.他们把自己包裹在各自的心事里,这不是很自私吗?我们不是一个整体吗?你们在想什么,她快要吼出来了.
阿伦从往昔的角度出发,发觉自己是如此的无用.他刚才的泪,不单单是为难个人落的,那是为过去,为自己.一个七连的士兵在他眼前死去,他无能为力.二连一个连的士兵在他身旁死去,他也无能为力.那不是出于人道的考虑,只是想到自己手握着一把绝世好剑,却什么忙也帮不上.他害怕看到会有更多的人死去,他也是无能为力.该什么时候拨剑,他不知道,只有剑知道.不是他拥有了剑,而是剑拥有了他.提个无庸置疑的问题:到底谁是谁的工具?
5
天色渐渐暗下来.
他们来到了海齐拉石块上所说的路口.
树上的标识很清楚--右边是狼,左边是鸟.
伍叶儿才记起那块石头,赶紧拿给阿伦研究.
阿伦认为:树上写得很清楚,精灵公主如此大费周章,多此一举,实在让人莫不透.
然后,三人还是认定向右,走得谨慎些也就是了.
除了谈该走哪条路外,彼此都不想说过多的题外话.
飘忽不定的夜笼罩在前方.
不远处,能够看见一个菱角分明的建筑阴影,藏匿在树林深处.
海齐拉公主说得没错,这里就是朱雀庙,她没有让他们误入歧途,也没有故意恐吓他们.
三人缓步轻声向庙门靠近.
象秋天的松果般,好几只朱雀落在了他们周围,一个个小巧而美丽,歪着脑袋,用玛瑙似的眼珠子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细心的伍叶儿觉察到近旁的朱雀是越聚越多,他用眼神示意大家,要小心从事,生怕一开腔,引来不必要的骚动.
今天已经习惯足够的沉默了.
朱雀庙里有动静,越来越剧烈,是翅膀拍击的撞响,仿佛是随时都可以倾斜而下的洪流.
到底里面有多少只鸟?那是他们无法想象的一个数字.
他们想到海齐拉给他们的"友情提醒",也许会有用.
伍叶儿上前一步,她了解这些大男生总是大大咧咧的,这些细致的工作还是由她亲自来做.
按石头上写的,她往庙门上扣了至关重要的三声,一声缓两声急.
庙内一下就静了,在一旁的波莱松了口气.
有好一会儿,三人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自以为森林的时间也给停下来了.
只能听到月亮穿过云层的摩擦声.
反映最快的阿伦突感气流大乱,向前一把把伍叶儿揽在怀里.
这使,庙门轰然打开,朱雀们破浪似的横扫而来.
阿伦与伍叶儿蜷在一起,抱作一团,任凭头顶的小翅膀在头顶拍打.
亚底肯博剑没有反映,现在动手丝毫不起作用.
为什么在我们急需帮助时,它总是毫无用处,阿伦在沮丧与失望中越走越远.
只有一个人在为之战斗,挥舞着自己心爱的青作.
波莱要做一个梦,一个战士,一个死在敌人血泊中的战士.
"你的冥元是没用的摆设吗?"
这一句话,唤醒了我们意志消沉的主人公.
他要战斗,不管有无神力帮助.
他抽出自己的冥元剑,而不是能够发光发热的亚底肯博剑.
6
丰衣足食的古多德从睡梦中惊醒.
他记不得是什么梦了,反正,醒了,打开窗户,唤了些新鲜空气,山顶上的风过于清爽.
他不紧打个寒战.
借着皎洁的月光,看见群山中腾起朵朵红云.
是鸟吧.他听见了些许鸟鸣,才敢确定.这么多啊!
7
从一棵大榕书树后射出只灵箭.
嗖的一下驱散密集如雨的鸟群,宛如一道闪电破开层层雷云.
红色的群鸟瞬间消失,甚至不留下一丝羽毛,一声鸣叫.
而阿伦与波莱拼老命击落的朱雀尸骨在泥土中溶解,被大地消化殆尽.
倘若不是两人身上的伤口还历历在目,灼痛之感也如此清晰,他们还真以为那是花精给他们制造的一个幻觉呢.
当阿伦想到那棵榕树背后看看是哪位高手相助时,波莱那副久违的大嗓门又高亢起来:"阿伦."
"什么!"他无心理会,阿伦对这位朋友可没什么好感.一来是讨厌他那动不动就大惊小怪的性情,二来是他们刚脱离危险就大喊,也是不聪明的举动.
"阿伦"又一声,带着慌张.
"什么!"阿伦看都没看他的同伴,一心只想着榕树后是何等人物.
"阿伦,伍叶儿她--"
这时,阿伦才想起疏忽了伍叶儿,转头问道:"她怎么了?受伤了吗?"
"她不见了!"
"怎么可能?她不是一直蹲在灌木丛旁的吗?"
"但我就是找不到她,打从朱雀被赶走后,好象她就跟着飞走似的."
"别说傻话了!伍叶儿,你在哪儿,出来,不要开玩笑了."
"我想,她的玩笑不会这么无聊."
空谷里,传出召唤"伍叶儿"的叫喊声,树冠沙沙作响,月色清幽明亮.
8
塑雪伊森林外,军营内最显赫的帐篷内.
戴着面具的主帅欧哼通跟黑暗中的木偶对话.
"不知,阁下召见我有何事?"
"我有一个好消息,我已经与森林的主人海齐拉公主取得了联系,我想最迟我们的军队明天就可以开进森林了."
"真是鼓舞人心呀,阁下,我同样有个好消息."
"哦,说说看,看是不是同样鼓舞人心."
"是关于亚底肯博剑的."
"找到线索了?"
"没错,两天前,塑雪伊林子里挂起了股龙卷风,铁黑色的,一转眼就不见了,就象传说中的一个样,亚底肯博剑有招风唤雨的能耐."
"这个气候挂龙卷风倒也新鲜."
"昨天,有几个伤残的一连士兵从林子里出来,我这才了解到,那场龙卷风是人为的,一个二十才出头的一连战士,手里拿着柄能发紫光的长剑!但我搞不明白,这么贵重的剑怎么会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子手里叻."
"没关系,等明天进了林子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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