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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要再次开始描述有所小学的夜了。天黑了,夜像一瓶墨汁,我们几个年轻的住校教师和有所小学都浸泡在墨汁里,我们有些喘不过气来,我们都不喜欢黑,张桂芳、杨晓晓、代课老师秀玲就聚在我的寝室里,靠着60瓦灯泡的光,明亮了整个小屋,夜就进不来了。在这种时候,总是有什么仿佛要把我们聚合在一起,使之产生一种无穷无尽的聚合能量,仿佛只要我们一分散,孤独、寂寞、无聊……这些蛇就会迅速缠绕全身,让人莫明地心慌,不知所措。最近,我和张桂芳、杨晓晓、代课老师秀玲结合区情乡情校情,创造性地改进了一种扑克玩法,这种扑克玩法成了我们共同的无聊打发器,共同的开心果,共同的发泄工具。
大多数夜晚,我们在开了“有所高等爱情专科学校”全体教职工会议,交流完“教学”心得后,就开始这种扑克游戏。我们把一副扑克最重要起关键作用的几张牌的牌名,按职务大小换成区工委管学副书记黄明、区教办主任向如佛、乡管学副书记王强、乡中心小学秦进……这些职务和名字,这样,我们在出这些牌的时候,不允许叫牌名,而叫这些人的名字,叫错一个,就罚蹲。
“我出黄明……”
“我出炸弹,我把黄明炸了。”
“出个秦进……”
“秦进算什么,我出向如佛,向如佛管秦进呢!”
“我出一个王强……”
我们分配来有所小学的时候,我们的命运全都捏在这些人手里,任人摆布,像几枚棋子。我想起我的母亲,这个可怜的农村妇女,在我毕业的时候,徒劳地提着一条烟、两瓶白酒和我的各种证书去找她唯一能够想到的亲戚,她娘家的一个隔房孙子陈东,在我家所在的中学当校长,我母亲说好说歹,让他帮忙把我弄进中学去。
“那哪行呢?区工委管学副书记黄明给我打招呼的都还有好几个不能进呢!”陈东表示爱莫能助。
“你看我这个娃娃,他真的很行的,不错的……”我的母亲还在那里死缠硬磨,声音都变成了哀求调。
“我也知道他不错,他在我们中学读书的时候成绩都是一二名的,但我也有压力,我不能把他弄进来了把黄明副书记打招呼的几个人搁在外面吧!真的不行。”陈东一副头疼的样子。
我看见母亲为了能够让儿子进近一点的学校好照顾她已经步入年迈体弱多病的身体而眼角急得流出了两滴泪珠。
现在,这些人的“命运”反过来捏在我们手里了,就是手里的牌,我们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我后来还发现,这种把人名换成牌名的玩扑克方法,还是一种很好的记忆方法,要是用此方法来训练那些嗜赌成性的官员或者社交家,绝对没有错,他们可以记住很多同僚、上级以及各界朋友,不会碰上了某个熟人一下子叫不出名字来显得尴尬,人家还因为你一下子记住他而欣赏你呢!许多外国人有背别人名片的习惯,要是他知道这种方法,也就不会那么辛苦了。这种玩扑克的方法真的值得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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