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我想有辆车 > 16、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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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20日,伤感的乌云笼罩了天空,忧郁像一场雨,伴随着19岁的生日,哗哗落下来。19岁,诺贝尔奖得主匈牙利裔美国数学家彼得•拉克斯19岁时就参与了研制原子弹的“曼哈顿计划”;19岁,作家肖铁已经推出了《转校生》《成长的感觉》两部长篇小说,这时正在全国走红;19岁,军事家**就任国民革命军叶挺独立团排长,开始驰骋风云……而我的19岁,一个曾经怀揣清华、北大梦想却流落民间的19岁;一个曾经以数学全县第一的成绩进入中等师范学校,毕业后就与大学绝缘被分配到偏远山区任乡村教师的19岁;一个曾经文章如雪花在报刊上发表的渝东南才子,现在成了机械地反反复复纠正错别字小学教书匠的19岁。乡村的封闭是所有人才气的消耗器,脑海成为一片空白、麻木、迟钝……而我多么喜欢的女孩黄雪,她也已经抛下一个乡村的滞后,去拥有一个城市的文明了,再也不会回来了。那些志向、理想、爱情……在我的19岁生日那天,像一个旧亲戚,来看望了我一下,然后又回家了,让我流泪了一回。

    这天,“有所高等爱情专科学校”的“学生”们一个也没有来。张桂芳、杨晓晓、代课老师秀玲她们几个一放学,就开始张罗我的生日宴会了,做了一桌子丰盛的菜,平时不喝酒的年轻人还破例拿了几瓶啤酒。受我的情绪感染,张桂芳、杨晓晓、代课老师秀玲也情绪激动起来,她们几个一商量,为我想出了一个消除因为失落而消沉烦闷的办法。

    我们每一个人说出一个最恨的人或者最喜欢的人名字,来命名摆在我们面前的菜的菜名。杨晓晓最恨田小勇,就把那盘炒蛋命名为田小勇,张桂芳因为见不得她的那个乡政府的“学生”胡强,就把那碗海椒面命名为胡强,代课老师秀玲最恨乡中心小学校长秦进经常拖欠她的代课费,就把那碗猪肉命名为秦进,我想了想,还把我最喜欢的黄雪命名为那盘莲花白……最后,大家把那个摆架子盛气凌人的区教办主任命名为那钵盐菜汤。

    张桂芳、杨晓晓、代课老师秀玲她们让我来发号司令,我让大家举起筷子,发令说:“预备——开始,干掉田小勇!”那盘炒蛋很快就不见了。

    “预备——开始,干掉胡强……”那碗海椒面马上就见了底。

    “预备——开始,干掉秦进……”那碗猪肉不到一会儿就被咀嚼进了肚里。

    “预备——开始,干掉黄雪……”那盘莲花白不到一分钟就被瓜分完了。

    “预备——开始,干掉向如佛……”那钵盐菜汤咕噜咕噜跟着就被喝成了精光。

    ……

    许多“人”都被干掉了,我们觉得多么痛快,那些心理不平衡的事情被赶跑了,我们又有说有笑了。我突然想起鲁迅先生笔下的“阿q”精神胜利法,这可是治疗大多数中国人的最好药方。

    这时,有所小学的天说黑就黑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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