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耿云翔身处强敌环绕之中,丝毫不惧,微微冷笑道:“好个名门正派,竟要倚多为胜么?”林宇廷脸上变色道:“耿云翔,对付你这等恶人,说不得只好如此了,丐帮群雄,还等什么!”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十几名丐帮高手听林宇廷这一声喊,更无什么顾忌,挥舞着手中刀剑,便要蜂拥而上。
忽听的有人道:“且慢动手。”丐帮众人大怒,心说谁敢来管俺们的事?目光一齐瞅向发话之人,却真的住手了,原来竟是少林掌门慧通大师出言相劝。蔡阿狗急红了眼,叫道:“大师,你为何要喝止我们,这厮可不是什么好人!”
慧通心中不悦,暗道丐帮这些人好没分寸,便真的要打,也得先向老衲递个场面话,好歹这是在少林寺中,你们这一番胡搅倒是痛快了,却让老衲好没面子。
他心中犯了嘀咕,上前双手合什道:“各位,这耿施主既然知道这里在开武林英雄大会,与会的都是江湖中的英雄好汉,他居然还敢只身一人到此,定然别有原由,咱们何不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如果此人并无别话,果真是丧心病狂,奸邪之辈,竟视天下好汉如无物,来此挑衅,到那时咱们再出手降魔,谅他插翅也难逃出少林寺,诸位意下如何呢。”群雄一片骚动,只是碍着丐帮诸人的面,不肯大声叫好得罪他们,但私下里已是纷纷议论,均觉慧通大师所言极是。
蔡阿狗见状忿忿道:“这小子又能有什么话好说了,他杀了我丐帮帮主,此事华山派林掌门便是见证,姓耿的,你还敢抵赖吗。”耿云翔双手一负,神情自若道:“丐帮帮主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当了帮主,别人就不能动他了吗,大丈夫行走江湖,凭的是侠义和武功,可不是什么虚名头衔,易老贵既非侠义之人,功夫又差劲,他是武林至尊吗,还是皇帝老子,凭什么杀不得他,再说了,你又没亲眼看见我动手,为什么一定说是我杀了他?”
蔡阿狗被他讥的涨红了脸,正要发怒,林宇廷一伸手拦在他身前抢先道:“这桩公案在下可以做证,易帮主侠义心肠,不愿出绝招伤他,而是苦口婆心劝他改邪归正,弃恶从善,不料这恶人却趁易帮主不备,突施暗算杀了他,真是人面兽心,无耻之极!”
慧通及群雄听了连连点头,看向耿云翔,耿云翔冷笑道:“你说的真是精彩啊,一个是丐帮帮主,另一个是华山派掌门,以二敌一,算是英雄好汉的行径么,易老贵我虽没和他交过手,但我想凭他身为丐帮帮主,功夫一定还算过的去,至少不会在我这个年青后辈之下,而且还有林掌门在旁护持,这种情形下居然会被我暗算,而且是伤在背后,一招致命,易帮主若非是徒有虚名,武功极差,便一定是另有其他的古怪死因了,或者是有旁人趁他正面对付我的时候自他背后偷袭也说不定。蔡阿狗,你倒说说凭易帮主的武功和江湖阅历,又怎么能眼睁睁看我绕到他身后下手?”蔡阿狗吃他这一问,虽心有不甘,但耿云翔所说句句在理,不由的他不细细斟酌,对呀,易帮主的武功才智,那一样都可说是本帮第一人,又有林大侠在旁相助,怎么会如此大意,再怎么不敌,也不会把后心要害亮给对手,活活挨那一掌,这件事当真令人费解了……
他琢磨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见众人都望着他,不由老脸发青,迟疑着道:“哼,想是山路崎岖,又有树木遮掩,帮主和林大侠只顾向前追赶,不防你躲在在树后,趁易帮主不备,打了他一掌,这也不是什么奇事。”
耿云翔哈哈一笑道:“这样说可就真是奇事一桩了,我既然在他们追赶时半途暗算易帮主,那么照林掌门所说的,易帮主后来又是怎么样把我堵在光秃秃的山顶,劝我向善的呢,莫非他是神仙,死后又活过来继续奔上山去吗。”“这……”蔡阿狗脑子本就不怎么灵光,这时不禁语塞,搔了搔头,无话可说了。
林宇廷心中暗暗吃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此时见蔡阿狗辞穷无语,心眼飞转,当下长叹了一声,众人不知他为何叹息,一齐看他。林宇廷又是一声叹息,这才摇头道:“诸位,我先前所说之词本是想要顾全易帮主的一世英名,不过这时也只好实话实说了,易帮主那日并非死于暗算,其实是与我联手正面与他相斗时,一个反身不及中掌身亡的,我当时也受了重伤,二人合力好不容易才将他击落崖下。
哼,姓耿的,你仗着武艺高强,竟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我本不想高抬你,但你今日苦苦相逼,我只得当着大伙的面承认了,耿云翔,你的确是武功天下第一,这下子你该满意了吧,趁心了吧?”
耿云翔没料到他竟会用这般答非所问的无赖手段,这么一说,不但避开了易老贵死因之谜,而且还险恶的向群雄指出,易老贵就是自己杀的,今日之所以追问那日真相,不过是为了逼他承认自己是武功天下第一,让众人以为,自己今日此来是要向即将选出的白道盟主挑战,有更大的阴谋隐藏在其中。
耿云翔一时怔住了,那一旁蔡阿狗已气的蹦起三尺高,戟指大骂道:“好你个姓耿的,杀了人还想来英雄大会上扬威立万,你,你,你也欺人太堪了,丐帮容得了你,天下英雄也容不得你!”这般说着,已是慢慢后退,心说这人武功好生厉害,自己倒不可轻易上前动手。
耿云翔镇定下来,不看蔡阿狗,双眉一挑道:“好,林宇廷,我今日直说了,你以前犯下的种种恶行在这里我一时拿不出让你显形的确凿证据。但易老贵之死,并非是我武功高强,可以以一敌二,而是你在他背后突施冷箭,暗算了他,又把我打下崖去灭口,嘿,说到武功第一,非你林宇廷掌门莫属啊,难道你倡议召开这个武林大全,不正是为了盘算夺那盟主一位,好来满足你做威武林的私欲吗?”
林宇廷脸色铁青,忿然道:“耿云翔,你血口喷人,你说我杀了易帮主,有何凭据?”耿云翔大声道:“这太容易了,你不是说我武功天下第一吗,咱们就当场决斗,我若杀了你,则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若你杀了我,那么先前你所说的我以一敌二,还能打死易老贵,并重伤你这等等言语都是你满口胡编的,你才是真正的凶手,怎么样,拨剑吧!”
林宇廷听了冷汗直流,心说这小子好阴损啊,我若动手与他比试,无论生死,都将坠入他的骰中,我若杀了他,那么我就是以已之矛破已之盾,自毁前言,证明自己才是杀人凶手,但若因此弃剑任其斩杀,那岂不是更加糟糕,我可不会做大傻瓜。
正在忐忑不安时,青城派掌门人赵广年见双方争执不下,上前来打圆场,他干笑一声道:“大家都消消气,别莽撞,我说林老弟,咱们江湖中人,那一个不是刀头舐血,今日大伙聚会在少林寺,乃是为了选取武林盟主,至于江湖上的恩怨,此时又怎能一下辨的分明,事情要一样样来,我看大家还是先办正事,至于那耿云翔杀害丐帮主一案,我看等咱们先出盟主来,自有盟主秉公断理,分出个曲直黑白,谅他来到这里也走不脱,倒也不忙于这时草率行事……”
赵广年斟词酌句,自以为很得体,没想到听他这一番话,丐帮群豪顿时破口乱骂起来,丐帮另一高手,执法长老吕大姑气哼哼道:“赵掌门,你这般轻描谈写的要把这事揭过去,是何居心,好哇,如果死的是你爹,你也这般说吗。”
在天下英雄面前被人如此无礼顶撞。赵广年脸上挂不住,大步走到石阶前向下怒道:“吕大姑,我是快五十岁的人了,我爹今年也有七十了,亏你也算个江湖上有名的人物,怎么说起话来,倒似泼妇骂街般难听,没得让天下好汉耻笑。”
吕大姑祖上三代讨饭为生,她那懂得什么礼节,这时一股火上头,“啊呸”啐一口,不管不顾的对吼道:“姓赵的,老娘我骂就骂你和你爹那个老不死的,你能怎么样!”
赵广年身为一派之尊,那里被人这般狗血淋头的骂过,当下气的脸色发青,嘴角直哆嗦,‘呛’的拨出剑来道:“好个侠义丐帮,原来却是一些混人,吕大姑,我今天要与你决一死战!”
站在他身边的蔡阿狗闻听此言眼一瞪,跳下台来回首指着他大骂道:“赵老儿,你竟敢骂俺丐帮,来来,你滚下来我与你好好比划比划!”
“蔡阿狗,你敢对我师兄出言不逊,想是活的不耐烦了么,贫道来领教一下你的绝活!”蔡阿狗侧目去看,见发话那人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道姑,认的是赵广年的师妹德虚散人,他当下不发一言,拨出刀来与她怒目相向,这时人群中已是闹翻了天,内中与会的青城派高手和丐帮高手纷纷亮出刀剑,互相喝骂着往一块儿凑,看这架势直欲火拼!
林宇廷正在尴尬时分,见状心中窃喜,他巴不得场内大乱,好趁机引的丐帮与华山派好手向耿云翔群起而攻,除了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正要有所动作,只听得一声威喝:“大伙不要乱,快快住手!”这声音如炸雷一般响,震得众人耳中一晕,青城,丐帮两派人马均是愕然失色,不约而同的分了开去。
出言喝止的正是少林方丈慧通大师,慧通一改先前慈眉善目、言语唯诺状,寿眉一挑,现出一代武学宗师的威仪风范来,沉声道:“佛门净堂,诸位施主不得无礼,罗汉堂弟子何在?”随着话音,一百八十名少林僧一声暴喏,从大雄宝殿后现身出来,分为两队,排在群雄面前。
“众弟子听令,本次武林宇廷会,乃是光明盛大的善事,若再有起轰吵闹之举发生,无论他是何人,少林弟子均可一齐动手,将其请了出去!”众僧得令,各持禅丈戒刀,虎视校场四周,这一来青城,丐帮等人物纵有天大的胆子,也知此时不能放肆,均悄悄收起刀剑退下,场内秩序立时平定下来。
慧通大师见众人安静下来,干咳一声道:“各位施主,居士,咱们都是武林中人,个人的恩怨自是免不了结下了许多,但今天咱们开的是英雄大会,并不是私人泻忿之时,老衲所关心的,不单是丐帮与耿施主之间的恩怨,而是还有黑白正邪之间的分别,也就是说,耿施主是否有资格参加本次盛会。”
慧通扫视了一眼全场,面向耿云翔合什道:“请问耿施主,你是否做过杀淫掳掠之事,林大侠和易大侠倒底为了什么追杀你,请施主为大家明示一二。”
耿云翔抱拳还礼,正色道:“大师所言极是,晚辈行走江湖,虽没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壮举,但自信还能中规中矩,恪守武林公道,江湖道义,至于做奸犯课之事,更是不敢为了,林,易二位英雄为何追杀在下,晚辈也不明所以,正要当众请教,就请林宇廷侠说说,为什么定要追杀我不放?”
林宇廷暗道我与你之间的过结,颇多涉及华山派的**,细究起来,就得把宋亦行,傅仁豪,白秋蟾等人的事一并抖出,实在是不好当着天下好汉的面分辩理论,这斯居心险恶,我可不能上了他的当。于是忙道:“这个,我与这姓耿的倒没什么私人恩怨,只是那日见易帮主追他,我素知易帮主是侠义之人,且又与他交好,所以就一并追下去了,至于具体事由,还得问丐帮众长老。”
他话锋一转,轻轻巧巧就把干系推掉了,耿云翔心说这样也好,咱俩的是非恩怨本就说不清,你不想说,我自也无从谈起,于是也不点破,冷眼看向丐帮众人。
蔡阿狗一愣,心想我闻知帮主为人所害,整日里想的只是怎么捉住这小贼为帮主报仇,那日听说他摔死在华山,这仇即已报了,加之帮主过世后帮务繁多,这内中曲直,倒还真的不甚了解。
吕大姑是丐帮执法长老,金二虽没来此,但这事的缘由曾听金二说起过,她见蔡阿狗语塞,忙站出来道:“诸位老少爷们,是这么一挡子事,俺丐帮华阴分舵正在抓一名星宿派妖女,那妖女杀了我帮中不少兄弟,正走投无路,却被这小子救去了,又打伤了我帮一名八袋长老,易帮主当时恰巧路过华阴地面,得知此事后,便带人找到这厮讲理,这厮口出不逊后,想必是做贼心虚,冷不丁撒腿就跑,当时华山派林大侠也刚巧路过,二人就追了上去,一直撵到华山顶上,等其余人赶到时,这恶徒已被打落崖下,林大侠重伤倒地,易帮主力战身亡,就是这么回事。”
慧通点头道:“如此说来,耿施主也是和那妖女一路了?”群雄听了皆是面露敌意看向耿云翔,耿云翔从容不迫道:“大师不要听她一面之辞,星宿派早在十几年前就被我侠义道所灭,没听说过有什么高手逃出来,请问吕大姑,你说那女子是星宿派妖女,是她自己亲口说的呢,还是你想当然杜撰出的?在场的诸位都是见多识广,阅历丰富的好汉,你若说出此女姓名,定会有人认得出,便请你向大伙讲明,那女子姓甚名谁,在星宿派是何人弟子,有那些恶迹,在江湖上的匪号又是什么样,请你一一说明。”
吕大姑武功虽高,毕竟是个没文化的阿腌婆子,此时被耿云翔一句接一句的逼问,顿时瞪着眼,哑口无言。群雄见状心中暗暗摇头,看来丐帮中人对此事的来龙去脉多有遮掩,所言不尽是实啊。
耿云翔不屑的望了一眼口中喃喃胡乱骂着的吕大姑,面向慧通等人朗声道:“那女子来历并非如丐帮人物所言那般不堪,其实她乃是在下的义嫂,名唤阿浓,正身怀六甲,我陪她回娘家路过华州府,那一日在闹市中,被几个花子拦住嬉皮笑脸,硬要乞讨,一个妇道人家,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拦住调戏,怎么能不恼,我嫂子她也是会些拳脚的,当时便出手教训了其中一人,不想他们却恼羞成怒,舞着棍棒要大打出手,大伙都知道,女人行走江湖,却比不得咱们这些汉子凭力大招沉取胜,多半靠随身兵刃自保,况且她正有孕在身,怎么能好整以暇的与他们周旋游斗,空手放对?
无耐之下便拨出刀来,打斗中刀枪无眼,误伤了二丐,即使如此,也险些害的她流产,我事后赶到,心中有气,就想找他们评评理,谁知其中一人自称是丐帮长老,二话不说就来扇我嫂子,我在旁自然要出手阻止,将他打倒,本以为这事到此就算完了,女人家受不得惊吓,我也不愿多惹麻烦,便陪她找了一家客栈暂住歇息,想着是不是找店家去报个官什么的,恰在这时,丐帮中人却不依不饶,搬出他们帮主来,还有这位林掌门,直追到客栈之中,我怕惊扰了嫂子,便引他们离店,不料他们却有杀我泄忿之心,随后便是在华山上发生的事了,不清不楚直整到现在,我坠崖后侥幸逃生,也不知我嫂子后来怎么样了,回去寻了几次也未寻见,也许是被丐帮中的败类掳了去也说不定。吕大姑,我倒要问问你,你们把我嫂嫂倒底怎么样了,是不是把她给害了?她还怀着孩子呢,想不到丐帮中人这么残忍冷酷!“
吕大姑见他咄咄逼人,心中一慌,不由脱口道:“你不要乱说,你嫂嫂在那里,我怎么会知道,或者她等不及,自行回娘家了也未可知,难道你找不见人,就非得赖到俺们丐帮头上吗。”
她不过是情急之下随口应付,众人听来,倒好象是她亲口印证了真如耿云翔所说的一般,群雄顿时向耿云翔投去了同情的目光,心说丐帮行事也太过荒唐,调戏民女不成,便栽脏人家是邪派妖女,如今当面对质,方抵赖不过承认了,如此说来,就算这耿云翔当真是杀丐帮帮主的凶手,似乎也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
吕大姑话一出口,已知说错了,但再要改口已是不能,悔的她直想抽自己嘴巴,蔡阿狗也向她投去不满的目光,林宇廷见势对已方不利,忙上前插言道:“你说吕女侠所说的是一面之辞,你的说法难道不也是一面之辞吗,慧通大师,你可万万不能信他的。”慧通心说这事一开始本来是一清二楚的,不曾想细究起来却是越来越糊涂,倒底谁是谁非,还真有些难以分辨哩。他略一沉吟开口问道:“耿施主,不知你师出何门,门中虽否有得德高望重的长老?”
耿云翔心说你这和尚好生势利,明摆着不愿得罪华山,丐帮两派,便想试探我的虚实,好放心大胆的整治我,哼,就算如此,难道我便怕了你们么。当下道:“在下是天山派弟子,北四圣中的耿神君便是我的尊师,但他老人家已逝去多年,敝派初创,在下也没什么别的师长同门,只此单身一人,大师打探明白了,便请秉公裁断吧。”
此言一出,群情噪动,有在场的老一辈武林人物均想这人如此了得,原来竟是二三十年前名震江湖的大圣神君耿嵩的弟子,嗯,果然名下无虚。慧通大师也是一惊,口中道:“原来如此,怎的,耿神君也已过世了么?尊师是怎么样过逝的?”
耿云翔见他神情有异,怔了怔还是实言道:“先师数年前因练功不慎走火入魔,突然逝去的。”慧通“哦”的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眼角余光一扫,见丐帮群豪怒容满面,不由心中好生为难:丐帮自然是不能轻易得罪的,但这耿施主的先师与本门有极大的渊源,他的嫡传弟子有难自己又怎能袖手旁观,看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昆仑派掌门人玄灵子一直静观事态变化,心中暗暗盘算,这天山派的耿云翔武功看来不错,但他年纪轻轻,功夫再好也决达不到登峰造极的境界,要说以一敌二,还能格杀丐帮帮主,重伤华山掌门,这事细究起来的确疑点颇多,不过话又说回来,易老贵到底是何人所杀,干我何事?眼见这华山,丐帮两派都欲与这年青人为敌,少林派慧通和尚问来问去也问不明白,我此番来嵩山少林寺参加武林宇廷会,一来是为了扬昆仑派的威名,二来也是觑着这武林盟主宝座,现在正是收买人心,贬低少林拉拢华山,丐帮两派的大好时机,嘿嘿,我若出手降服这少年,两派高手感恩戴德拥护,我夺取盟主一事想必就更加的事半功倍了,昆仑派的大名,从此也要响彻中原武林。想到得意处,玄灵子咳嗽一声,大袖飘飘起身上前去道:“诸位稍安,贫道有话说。”玄灵真人威名素著,大伙闻言顿时静下来,要听他说些什么。玄灵道人扫一眼众人道:“易帮主是一代大侠,他蒙冤身死固然令人痛惜,便是贫道也是义愤填膺,恨不得立时将凶徒揪出来,格杀当场以祭易老英雄在天的英灵,但方才听众人辩说,华山,丐帮均认为是耿施主是元凶,而耿施主却断然否认,这却如何是好?咱们这里开的是武林宇廷会,推选盟主,可不是开封府的公堂,审案子咱们是谁也不行,贫道看不如这样,七位攻擂者中还缺一人,就请耿施主补位吧,介时林掌门,蔡长老均是擂主之一,都有机会与其接战,咱们是武林中人,是非恩怨,还是以武功决定哟。当然了,易帮主之死已是一年前的事了,这一年来大伙都是勤修苦练,武功与以前自不可同日而语,高手较艺,胜负只是线之间,任谁只要有半点闪失,立时就得丢了性命,要说林掌门或是耿施主现在谁能杀得了对方。便一定是元凶,这武还怎么个比法,终不成伸出脖子让人拿剑去砍了,便证明是清白之身了吗?大伙说对不对。”
众人齐声道:“不错。”包括林宇廷,耿云翔,蔡阿狗等人均想,看来也只好如此了。耿云翔此来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只求能够和林宇廷当面一战,听玄灵道人这么一说,当下一言不发退在旁边,算是默许了。
原来耿云翔自从在云雾峰上被陆雪源一番话打动,消了自绝于世的念头后,便隐居在太行山深处苦练本门神功,这段日子心无旁骛,接引化真神功已练至第五层境界,在他这个年纪来说,可是了不起的成就,这一日去到山外集镇中采购柴米油盐等物,从江湖人口中听说了林宇廷倡议召开武林宇廷会,不日将在少林寺中举行,他心知林宇廷为人阴险毒辣,兼之武功高强,是绝不会做出与人做嫁衣的事来,如果让他耍什么手段当上了这武林盟主,不知要有多少人被他害了,而且自己更难向其复仇。所以当即赶赴嵩山,刚刚混入寺中,便听的林宇廷在台上叫号,他心中怒火中烧,当即显身,一场唇枪舌剑的冲突就此引发。
这时众人都已无话说,不料玄灵道人干笑一声竟又说出另一番话来:“但是,这个不过呢,话又得说回来,此次武林大会乃是堂堂白道侠义之士聚会,为的是推选出一位英明神武的盟主,领导大伙与奸邪势力斗争,若是成为你等三派在这里为了一已恩怨火拼之借口,传扬出去岂不是要让天下好汉笑话吗。”
在场群豪听了觉得言之有理,不由的纷纷点头称是:“这话说的在理。”玄灵道人倨傲道:“所以么,我看这场攻擂对决,由贫道和耿施主为先行比试,如果天山派的耿施主胜了我,再入第二局挑战,如果林掌门或是蔡长老也战胜各自对手进入第二局,那么双方自然会有交手的机会了,双方能否碰面,全看个人在第一局中表现出的武功修为和运气,如此一来,既合了大会的宗旨,也了结了三派的心愿,同样绝了天下人的是非之口,诸位意下如何啊?”
他此言一出,大伙均是甚感意外,蔡阿狗正心中为难,暗想道耿云翔既能杀得了易帮主,那武功一定极高,自己不向他挑战吧,无法在帮中弟兄面前交代,若向他挑战呢,八成要死在他的剑下,这时听玄灵说要向耿云翔挑战,不由的心中窃喜,这样再好不过了,据说昆仑派这老道武功已还化境,耿云翔再了得,怕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就算侥幸胜出进入第二局,也必定大耗内力,说不定还带点伤呢,那时不是我怕他找我,而是他怕我哩,哈,真是妙哉啊!
林宇廷也是一般心思,暗说这玄灵道人名头甚响,正好可以借机看看他的虚实,假使他不敌耿云翔,自己再向这小子挑战,也一定会收事半功倍之效,何乐而不为呢?
当即轻轻鼓掌,赞许道:“真人想的周道有理,在下自愧不如。”耿云翔则是心中诧异难解,他却不知玄灵道人乃是为了拢络华山,丐帮众人,同时也是为了打败这个杀死易老贵,打伤林宇廷的‘天下第一’高手,为自己扬名立万,耿云翔心说这老道若非是林宇廷的朋友,便是老的湖涂了,竟替别人强自出头向自己挑战,也罢,今天我就会一会你,看看昆仑派到底有什么绝学竟这等轻狂,他心意已决,当下向玄灵道:“难得真人想的如此周全,我看也不用等明天了,方才推举攻擂者的较量在下没有参加,谈不上什么恢复体力,咱们现在就剑底下见真章,让天下英雄给指点一二如何。”
玄灵道人捋髯笑道:“耿施主之说正合我意,来来,贫道就接你两招,看看我这把老骨头能否当得起天山派高人的一击。”
“请!”
二人嘴里较着劲,向台下走去,众人乱轰轰的忙向后退,“且慢。”慧通大师见状忙道:“道长乃是有德真人,如今屈尊向年轻人讨教,似有不妥吧。”
玄灵道人三角眼一翻,看着慧通冷哼道:“慧通大师不要多虑,这位耿少侠武功极高,正是我的对手,少林派人称武林中第一大派,可却收拾不下眼前的局面,贫道要替贵派分忧,想出这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大师又不愿意,嘿嘿,为了祛魔扶正,咱们武林中人可不要自乱法度啊,难道三十年前的旧事,今日还要重演么?”
台下群雄不知他所说的三十年前的旧事何指,但见慧通大师脸上微微变色,瞬间又回复了常态,叹道:“也罢,且由你去,若明日贫僧侥幸胜出第一局,再向真人讨教几招。”玄灵道人虽从没与慧通大师交过手,但自知少林派掌门定是非同小可,听他说出这话,也是暗吃一惊,随即冷笑道:“也好,贫道正想领教大师的少林绝技!”
说罢转身道:“耿施主请了。”耿云翔点点头,一言不发抽出长剑,剑尖微颤,吐了个门户静观对手变化。
玄灵道人面带微笑缓缓踱过来,将到剑锋所及处,忽然步法一错,挥掌截向他手腕,其疾如电,劲风逼人,耿云翔见他空手对敌,已知这昆仑派老道必有惊人的绝学,否则万众睹目之下不会如此托大,当下不敢小觑了,见他使出劈空掌,掌风凌厉,忙撤招斜退,反手抖剑刷刷三式疾刺向玄灵道人眉心。
玄灵道人身形灵动如行云流水,三晃两晃便躲过了对手的三记夺命剑招,随即在剑光中陡的欺身向前,右手五指成抓,抓向耿云翔的肩头,耿云翔横剑拦切,将他这一抓迫开,紧接着一声长啸,身随剑转,只看剑光霍霍,反将玄灵道人绕在其中,玄灵道人精神一振,心说这小子剑法果然不错,老夫今日可不能大意,这般想着,已是渐渐使出了全力,以一双肉掌在剑光中擒拿拍打,竟是丝毫不惧。耿云翔恼他强出头,此时运剑如风也是下了狠手,决意要把这道人斩于剑下,他剑法之高,已达当世一流好手境界,使出来当真如流星追月,天马行空般的凌厉快捷,二人各展绝学,瞬息间已拆过二十余招,观战群雄只见剑气纵横,万道银光把二人罩住,仿佛随时这银光闪耀中就会变成万道红色血光。
耿云翔剑法虽精,可今日与他对打之人却更加的非同一般,这玄灵道人武功的确是极高,掌法变幻间已把耿云翔的剑招一一化解,剑气刚到他胸前便如石沉大海,露不出半分峥嵘,又斗十余合,玄灵大喝一声,寻机欺身穿过剑影,一掌印向耿云翔的胸前,耿云翔见他破剑而入,当下奋力出掌拍了过去,二掌相交,砰的一声响,耿云翔被他击的连退出数步,玄灵道人身子一晃,旋即又挥掌扑到。
耿云翔被他这一掌击的胸口气血翻涌,不由暗叫一声好厉害,一边运气调息,一边舞剑游斗,剑光闪闪封住他的掌路,玄灵真人双掌飞舞,浑厚掌力如长江大河源源不绝的压向对手。
耿云翔年纪虽轻,但自入江湖以来,也曾经历过大大小小不少的恶战,虽说象林宇廷等少数高手似略胜他半分,但总归也是有来有往,不逞多让,但今日这玄灵道人的武功之高,竟是大大超出自己意料之外,空手尚且如此,他若是拨出剑来,自己岂不是更加难当。
耿云翔越斗越是心惊,但他本性强悍,敌人越强,他越是死战,不肯认输,玄灵自恃身份,不愿轻易拨剑,心说你这小子若弃剑认输,当着众人的面,再怎么我也不会硬要取你的性命。偏生你却这般顽抗,这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当下轻啸一声,掌法忽变,隐去了虎虎风声,每掌打来都是轻飘飘的无半点声息,慧通,林宇廷等高手均知他此时已使出真功夫了,玄灵道人所使的这路掌法名唤昆仑绵掌大九式,看似软弱无力,其实掌心却蕴藏了摧筋断骨的上乘内家真力,莫说印到要害处,便是手足四肢让这掌力沾上了,也全连带着震动全身经脉,五脏碎裂而死。
慧通暗暗点头,这玄灵真人心狠手辣,竟使出昆仑派压箱底的功夫了,嗯,我若与他对敌,只有使出大金刚掌力,以刚对柔,封住他的绵掌不能及体,再趁机使无相劫指攻他督脉七处死穴,或许有得一拼。
林宇廷也在暗自揣摩玄灵子的掌法,心说我若与他对敌,当可用移花接木奇功化开他的掌力,再用阴风刀攻他空隙,以阴对柔,未必就输于他,但这老道掌法精湛,最好不要与他硬拼,或许可在掌心暗藏毒针什么的,诱他对掌上当……
耿云翔身临其境,却不能似他二人好整以暇的分析估量,感觉这老道掌法诡异,剑气封不住他的掌力,当即立断剑交左手,大喝一声,右掌连环劈出,他这路掌法也很厉害,是大圣神君耿嵩独创的看家本领风云夺命掌!
只是耿云翔限于年岁功力不及,在这路掌法修练上没能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此时情势危急,不得已冒险使出,二人双掌相交,玄灵真人也觉出对手这一掌与先前大不相同,忙凝神运气把阴柔掌力从掌心吐出。
群雄只听得一声非金非木的闷响,二人双掌竟粘在了一处,耿云翔见机急快,知道自己功力不济不可硬拼,瞬息间凝运接引化真神功第四层功夫中的归去来兮心法,偷气换力,内息疾吐疾收,陡的把掌滑出对方内力的控制,抽了回来,紧接着右手剑刷刷两剑,把正欲追击的敌人逼开数步,玄灵道人咦的一声,神情甚为惊异,显然没想到这年轻人武功怪异,竟自成一路,他原本想粘住他的左掌,逼的耿云翔与他比拼内力,耿云翔虽不如他,但这路风云夺命掌威力的确惊人,险险抵住了他掌上的吸力,并在这极短的时间里,运用接引归真神功另一心法摆脱了他掌力的控制。
玄灵道人冷哼一声:“小辈有两下子,再接贫道一掌试试。”说罢无声无息又拍出一掌,耿云翔绝处逢生,那肯再与他对掌,忙翻身游斗,施展随心法轻身术,绕着玄灵左旋右闪,东一剑西一掌,舞起阵阵寒光,把玄灵裹在其中。
玄灵道长见状自知轻功比不得他,索性微闭双目,听音辨位,无论耿云翔如何变幻方位,他却仿佛周身是眼般,虽然身子不动地方,但掌力总能够拍正方位,耿云翔一边游走,不让他绵掌按实,一边心中叫苦,我与这牛鼻子无怨无仇,若早知他如此了得,当初就不该答充和他比武,理在脱身不得,反让林宇廷,蔡阿狗之流看了笑话。
玄灵其实心下也甚惊异,以他四十多年的武功修为,自负天下能与其比肩的不过是少林掌门,魔教教主等少数几人,但眼前这年青人虽说是占了手上有剑的便宜,但竟能和自己激战了百余合不分胜负,可也算的是生平罕遇的劲敌了,若我换在他这年龄上,可没这么了得,玄灵道人沉住气,又拆了几十招,这时已稳占上风。
耿云翔被他掌力逼住,无法再任意游斗,二人正面硬碰硬交手,他却有些敌不住了,但除了少林,华山,崆峒几派掌门外,在场群雄大多只见耿云翔剑似龙蛇,大声呼喝着迎战,看不出他已落了败势,玄灵道人眼看已掌握了主动,便不肯就此立下重手降伏对方了,而是有心让耿云翔施展满身绝学,让众人看了心惊,那时自己再一掌杀了他,好让群雄佩服。
他心下得意,把攻势渐渐放缓,旁人看不出,耿云翔正与他全力相斗,感觉压力稍减,心说老道该死,当即咬牙刷刷又是连环七剑刺出,端的有如鹰扑隼刺,玄灵道人在剑影中如一叶小舟飘荡在惊涛骇浪尖上,每一剑都似乎要刺在身上,而每一剑又都是在最后的险要时刻贴身而过,看的众人暗暗心惊,目悬神驰,都觉这耿云翔剑法如此了得,若说易老贵死在他的剑下,似也不是什么奇事,看来确如林宇廷所说的,这小子功力通神,存心要来这武林宇廷会上扬威立万。这时耿云翔奋力将玄灵道人逼开数步,这是二人自交手以来他首次略占先机,不由的精神一振,当下大喝声中,将长剑脱手掷出,直插向玄灵道人咽喉!
众人不由的齐声惊呼,玄灵心说你这小子要拼命么,没了兵刃,岂不是死的更快。见剑似流星般飞到,不急不忙,来个‘凤点头’,偏身让过,口中笑道:“好剑!”
忽听的众人惊雷一般的狂喊:“不好!”他内功深湛,此时也有感应,心知有些不妙,本能的一伏身,只觉得头顶“喳”的一声,耿云翔的长剑竟飞去复回,削断了他的道冠,险些自后摘了他的脑袋,玄灵大惊,一摸头上道冠连着发髻全被削去,头发披散下来,他心中着恼,抬眼去找对手耿云翔,只听群雄又是一片惊呼,正是耿云翔运使归去来兮剑劲将剑又指的飞旋回去来,玄灵道人只见寒光闪烁,剑尖就在眼前!
……这一刹那间,玄灵道人曾想过用牙去咬,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用牙去咬?剑势劲急,恐怕这一嘴下去就算恰好咬中了,怕也得把门牙全部磕飞!
说时迟那是快,不愧是一代武学宗师,他百忙中急使铁板桥仰身后倒,长剑擦着他鼻尖飞过,剑气纵横,竟削去了他扬起的半部胡须。
胡须纷飞中,耿云翔凝神运劲,长吸一口气,双手十指向回一招,那剑竟又盘旋而回,似风车般绞向玄灵道人的后颈,电光火石间只听铛的一声响,耿云翔的剑斜飞上半空,只看寒光闪耀,玄灵道人已是长剑在手,格开了这夺命一剑!
耿云翔纵身而起接住长剑,半空中舞起个剑花,直刺玄灵印堂穴,玄灵道人抖剑一挑,双剑相交,将耿云翔震出六七步远,他惊魂稍定,暗叫一声好险,他本欲来个猫戏老鼠,不想一时大意给了耿云翔反击的机会,竟险些让老鼠把猫吃了,他这时虽击退对手,但已被逼得拨出长剑,且冠落发散,胡须被割,刚才这一番交手,自己可说是丢尽了脸面。
玄灵道人披头散发,此时神情狼狈,不由恼羞成怒,恶狠狠骂道:“小子,道爷今日非送你升天不可!”说罢举剑一步步逼了上来。
林宇廷也是看的惊心动魄,心说这耿云翔原来还藏有这手绝技,幸亏对敌的是玄灵老道而不是我,不过你既然露了这一手,那么就算今日没死在老道剑下,日后你我二人相斗,我也自会小心抵防,不会轻易着了你的道。
这一招归去来兮神剑的确是耿云翔苦心练来准备对付林宇廷的,但如今和玄灵真人这场对战实在是太过艰险,迫得他不得不用,果然不是人间凡品,方才这一出手,差点就取了昆仑掌门的大好头颅。他使出这一绝技,心神内力大受损耗,此时手舞长剑,心中忧虑万分,暗说这下可糟糕之极,老道连我的绝杀剑招都躲过了,我怎能还有取胜的机会?看来今天是必死无疑。
玄灵真人已是狂怒之极,全没了先前道骨仙风的从容状,仗剑猛扑,耿云翔心知不敌,边退边强笑道:“好老道,你掌法不过如此,要与我比试剑法么,别忙,一样样来,我先考较一下你的轻功再说。”话出身动,一提真气,嗖的竟反身窜上了大雄宝殿的殿顶。众人大哗,更有少林僧人大叫道:“施主不得无礼,快快下来。”少林诸僧嘴里喊着,却无一人敢纵上祖师爷的头顶,玄灵真人心中怒火正盛,脚一跺便要跟着纵上去拿人,忽见慧通,慧德,慧恩等少林高僧均是目放寒光冷冷向他瞅来,玄灵子微一愣神,这才想到这小子情急之下上了房,自己乃是昆仑派掌门,一代宗师,如若也跟着往人家少林寺宝殿上跳,十有**当场就得和少林僧打起来,无耐只得强压住心头一股火,仰面恨道:“好小子,打不过就要逃么,有本事跳下来再接着打过!”
耿云翔不理不睬,心说有少林诸僧,还有这武功绝顶的玄灵老道在此,林宇廷多半抢不去那武林盟主一位,自己说也说够了,打也打完了,此时不走,更等何时。
当下微微一笑,四下望去,只见自大殿而至山门,都是人头攒动,再往身后看,便是少林寺内楼阁庙宇,正有不少灰衣武僧闻讯向寺前赶来,前后都走不得,他向左看,正有一溜僧舍瓦房,不由心中大喜,纵身跃去,轻点瓦片,似蜻蜓点水几个起落已到寺东围墙边,涌身跳了出去。
玄灵再也顾不得许多,喝一声:“得罪了!”飞身而起,在众人肩头上轻轻一点,迅捷无比的穿过人丛奔到墙边,一个云里翻纵了过去,与会的群雄都是高手,这时醒过神来,数十人纷纷呼喝着跟在后面往墙头上窜。另有无数人乱纷纷拥向山门,慧通及五派掌门人自恃身份,虽也心急如火,却不肯随众乱挤,只得耐着性子从正门而出。这才施展轻身术,向寺东面追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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