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酒家何处 > 第九章 我将我心向明月

?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刚从家来的我去了银行。

    我就这样静静地站着,说不清楚心中是什么感觉。是失望,愤怒,消沉,还有其他更多的?其中的每一种感觉我都清楚地经历过,但是还没有如此这样地集中地表现出来。似乎我想哭,但却没有,感情似乎也变得淡漠,这样的事情并不值得我去哭泣。

    感觉也很是麻木了,我只是看着手中的那张纸,是面有最后四笔钱的取款时间和其他的一些东西。我的目光落在最后两笔,一切都已经很清楚了。在10月26日的这一天,取了两次钱,一次是一千,一次是八百。我向后看去,看了一下网点:1404!1404,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呢?和我取钱的网点一样,是在广场营业厅的自动取款机取的。上面没有写是谁取的,也不可能写上,似乎我应该在上面加上取款人:陈杰!一切是如此地完美,但依旧还有着这样的破绽!我懒得动,懒得思考!

    “有其他的人知道密码?”我听见营业员这样问,我同样可以感觉到她怜悯的目光。

    “嗯。”我轻轻地做出了回答。

    “怎么能让其他人知道?连我们都不知道!”她说。

    我笑了笑,我不清楚是在嘲笑着自己还是在嘲笑着别人。然后说:“关系实在太好!”

    我又办了一张存折后离去。我真想走着回到学校,但又感觉到自己好累。坐在车上,我静静地看着窗外,等到车一动,刚有点平静的心又开始颤动!一切都已经结束,一切也又已经开始。

    回到宿舍,在床上躺了一会,默默地看着窗外的天一点一点地变黑。是冬天了,又起风了!

    到了八点多,我下了床,给陈杰以前的一个朋友打电话,是英语系成人班的。

    “有什么事?”她问。

    “好久不见,特别想念,小小问候一下,略表一点相思之情。也不知道最近变漂亮了没有?”我说。

    “少恶心了你,有什么事?”她说。

    我笑了笑,说:“你怎么知道我有事?”

    “没事你能找我?”

    “的确的!最近陈杰和你联系了吗?”

    “没有!那天他骗我!”

    “骗你?怎么骗你?”

    “那天他说他回去了,我第二天早上见大他和你在一起吃饭,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哦,是这样的。”我已经得到了我所需要的信息,就随便说了点其他的话问候一下便挂了。我并没有向她说陈杰的事情,毕竟她还是陈杰的朋友。

    接下来打电话给刘颖,问:“陈杰好久和你联系了吧?”

    “是,就是那次什么时候,下午我在上课的时候他给我打了个骚扰电话,我回信息说在上课,从此以后他就失踪了!”

    “好吧,你现在下来,告诉你点事情!”

    在楼下见到了她,我说:“陈杰有一个月没和你联系了吧?”

    “你怎么知道?”

    “他最后一次给你打电话应该是在10月25号的下午,从此之后他就再也不会和你联系!”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问题了!”我笑了笑,说:“知道我的存折是谁拿走的吗?”

    “谁呢?”

    “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存折也是在10月25号的下午就再也不是属于我的了。”

    她这时才反应过来,问:“难道会是陈杰?”

    “对!”

    “不会吧,他拿了怎么不给你说一声?”

    我苦苦一笑,问:“你让他怎么说?或许有一个字应该换一下可以使意思准确。”

    刘颖默然,在这个时候她才明白到这并不是“拿”。

    我继续说:“刚丢的第二天我就叫他来,就给他说明了:如果存折上的钱还在,那么这件事情就相当于没发生一样,我们还会是朋友,想着他肯定马上弄不到,就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今天我去办存折,上面只剩下了十五块八。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给他一次机会。想不到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他还没有给我办好。所以到了现在我就不能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一样!”

    “他为什么要拿你的钱?”

    “因为他要用钱啊!”

    “用钱做什么?”

    我再笑,然后说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他要用钱还我的钱!”

    刘颖也是再次惊讶了,问:“什么概念?”

    然后我向她解释了这件事情。刚开学的时候他有事要用钱,我就借给他一千。那时给他说了:“今年学校比较紧,学费估计拖不了多久。你要用你就先用,到时候要交的时候给我送来就是了。”他答应了。第二次叫他来,对他说:“看着学校的情况,估计最多超不过两星期就要交了。现在我留级了,没心情弄钱,手机丢了,以前的朋友都联系不上,在这个学校我认识的人又不多,你能凑点便凑点吧!”他知道这钱是给给不可,又弄不下钱,所以就“拿”走了我的钱。

    刘颖听完问:“偷你的钱,再还你!”

    “对,听起来很可笑,简直比小说还精彩!”

    “简直就是小说。”

    我叹了口起,说:“可惜这不是小说,而是现实,摆在我面前的现实!”

    “那该怎么办?”

    “现在就让他承认这件事情,然后看他怎么办!”

    “他会承认吗?”

    “肯定会的,这点你放心。要他承认只需要说一句话就可以了。”

    估计刘颖在此刻都难以接受这样的事情,只是问:“什么话?”

    “刚开学看了一本书,也就是《教父》,教父在决定一件事情之前看他的对手都会问一句话:‘他是不是西西里的种?’”

    “这是什么意思呢?”

    “这种人就是那样敢拼命也能拼命的人!现在同样用这一句话还问他,答案只有一个字:no!这两天我会给他打电话,告诉他现在他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把钱给我送来就没事了;另一个是什么他自己明白!”

    “另一条是什么呢?”

    “我看了一下网点,和前两次我取钱的网点一样,都是在广场的自动取款机取的。而自动取款机那里都有自动摄像头,一查便知道了!”

    “你查了吗?”

    “没查!要查的话还要公安局的证明,那让我怎么开?这样一查他不就毁了吗?我也不希望他的一辈子毁在我的手上!”

    “这叫什么?”

    “空手套白狼。所以第二条路是什么就不用说了,后果他自己知道!像他这样聪明的人应该会明白该怎么做的!”

    “他还聪明吗?聪明的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的确够聪明的。刚丢的时候我第一次判断,就想竟然有人可以突破我的防御体系,能让我的存折丢了我自己一个星期没有发觉,那证明对我是相当地了解和熟悉。在这个学校对我能有如此了解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张冬青,一个就是陈杰。准确说来应该是三个人,三你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一想便出来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早就知道了!”

    “那是当然了,事情没有发生我不知道还有情可原,但事情发生了我还判断不出是谁那我不就成了白痴了吗?就单单让我的存折丢了一星期才让我觉察到,这一点能说他不聪明吗?更何况到了现在我给你们说出来你们都还是难以想象!”

    “的确够聪明!可惜他碰见的是张铎,一个比他更聪明的人!”

    “最笨的事情永远是由最聪明的人做的!诸葛亮的空城计也只能吓退得了司马懿,要是其他的人就不成了!最起码在这个学校能值得我出手就已经相当不简单的了!接下来就要看他玩什么花样了!”

    “他还要玩花样?他想要怎么样?”

    “肯定了。他要是不玩花样我就不叫张铎,他也就不叫陈杰,对于这一点是不用怀疑。最起码关系这么好了,都还算得上是知己知彼!”

    “那该怎么做?”

    “首先应该知道他在想什么!”

    “别人想什么你能知道吗?”

    “当然能了,都是人,都同样一个脑子,还能想出什么样的东西?就是把自己放到他的位置上,想着他对我有多少了解,看在什么地方可以击破我,他想多长时间你想多长时间,那最后想出来的东西没有什么区别!你了解自己肯定比他了解你多,所以只需要在他可以用的方法上加上防御他就没办法了。不过这段时间他就辛苦了,殚精竭虑地想着怎么可以把我置于死地!”

    “真是的,有必要这么谨慎吗?”

    “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如果一个人在小事上不足以谨慎,那他也不足以成大事!”

    “这句话是谁说的?”

    “不知道!管他是谁说的,全当是你说的,没人会告你侵权。就像《冷雨轩窗》中引用约翰·布朗的那句话一样,知道现在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有必要知道吗?我只需要知道他那一句话就足够了。或许可以这么说,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对我的全部意义就是让我明白这一句话!在以后如果可以了解更多的话,那就不一样了,但是在现在是!”

    “你一天要想多少东西啊?”

    “想多少我也不知道。反正就说了,一天睡上八小时,多了就睡不着了;玩个八小时,再玩也没什么意思了;那还有八小时做什么呢?”

    “一天想这么多东西是不是很累啊?”

    “也没什么感觉的,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所以你应该明白很多的事情我都可以做得很好,并不是因为我就可以把它做好,而是对于这样的问题我都考虑过!”

    “反正要我是绝对不行的,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活的”

    我考虑了一下说:“也好。那我就不用去考虑这件事情了,顺便检验一下自己的应变能力!”

    “什么?应变能力?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刘颖惊讶地问。

    “对,应该能力,我应变能力不行!你看我很多的事情都可以很好地处理,那不是我的应该能力强,而是我都想过遇到这样的事情该怎么去处理。你要知道,我的所有的东西都不是本来就有的,都是锻炼出来的!”

    “你这样的人啊,可以理解。那应变能力怎么锻炼呢?”

    “总感觉这样的东西带有更多的天生因素,锻炼的作用不大。在以前高中的时候主要采用两种方法:一种是在人群中快速跑,但又不能撞到人。因为高中上课下课时外面的人总是很多,当你跨出这一步的时候,别人的位置都在变动,然后快速计算判断一下他们行进的速度和方向,和周围人之间的距离,在那里用什么样的方式可以让你自己过去而不撞到别人。第二种就是上课睡觉。老师在那时候总喜欢提问我,而我却又偏偏喜欢上课睡觉,他看你在睡觉就提问你。把大脑设置成只要你听见张铎的名字,就立刻站起来,刚站起来的时候别睁开眼睛,马上把刚才老师说的话从大脑中直接截取下来,因为刚他们刚说的话在大脑中肯定有点印象,然后迅速做答。如果这一方法不行,那你周围的同学肯定会马上告诉你老师问的是什么问题,快速做出回答就是了!不过大了大学之后就没什么机会锻炼了!现在反正我也输不起,现在的情况只要我按兵不动,他也拿我没办法。正好可以检验一下应变能力,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练兵了。”然后我笑了,说:“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这么穿衣服吗?”

    “不知道。看你的衣服穿得这么奇怪,只穿一个胳膊,猛然一看都以为你只有一个胳膊呢!”刘颖说。

    我伸出那只没穿在袖子里的手,问:“知道这是什么手吗?”

    “左手!”

    “对,应付这样的事情只需要一只手就够了,而更灵活的右手还插在口袋里没动呢!因为我现在由于由于条件限制,我也只能出一只手!”

    “怎么只能出一只手?”

    “想一下我现在的处境吧!现在我只能出一只手,只要他能算准我不能出手,不肯呢感把事情闹大那么他就赢了!好吧,天这么冷,赶快回去吧!”然后我离开了。

    第二天的晚上我给陈杰打了个电话。“喂?”我说。

    “你是谁啊?”他问。

    “我是谁?”我笑了,问:“你听不出来吗?”

    “听不出来!”

    “好了,我是张铎!”

    “真得听不出来。”

    我把语气放得特别轻松,慢慢地说:“几天不见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看来你我还是需要多联系一点。不然再过几天你就把我忘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况且我们的关系还这么好呢!”

    可惜我的话并没有缓解他的紧张,只是问:“有什么事吗?”

    他也明白他不给我电话,而我给他电话问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让用冷漠来逼退我。于是我也不用说废话,就说开了:“昨天我办了存折,一查我的帐户上只剩下十五块八,这件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他僵硬地回答:“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不是你干的?”我问。

    “不是我!”

    “你从广场那里的自动取款机那里取的钱,第一次取了一千,第二次取了八百。这样的事情想必你也是不知道了!”

    “不是我干的!”他停顿了一下,转开话题:“张铎,你我关系这么好。你就老实给我说,你是不是交学费没钱了就来亏我。要是这样的话,我借你都行!”

    “差不多吧!”我轻松地回答。要不是这钱是我交学费的我必须要拿回,要是其他的那什么都好说。

    我听见这样的声音从话筒出传出:“你知道你这叫什么行为吗?你这叫敲诈、勒索!”把我吓得笑了出来,猛然发现自己是这样的罪大恶极,继续听了下去。“你知道吗?我要是马上报警,警察就马上把你抓走,让你坐上几年牢!”这时,我不禁笑了出来,第一次发现陈杰先生说话是这样地有趣。

    “够了!”我冷冷地说。本来还想和他好好说点话,想不到他依旧装腔作势,还给我乱加罪名。然后我又放低了自己的声音,说了下去:“陈杰,咱俩关系这么好,我张铎是什么人做什么事你清楚,今天我给你打电话只想问你一句话——这件事情你我之间能不能解决?”

    “不能!”他很是坚定地说。

    “好,那我只有采用其他的方法,挂电话!”说罢,我直接挂上了电话。

    我站了起来,把手中的电话卡“啪”地一声往桌子上一拍,宿舍人都惊讶地问:“怎么了?”

    我喊道:“上通宵去!谁去?”没人响应。“那好,我只有自己去!”然后对董建明说:“一会有人给我打电话,他问我在不在,你就说不在;他问我做什么去了,你就说不知道;他问是不是上通宵去了,你就说看着不像!就这三句话!”

    董建明惊讶了,问:“你怎么知道一会有人给你打电话!”

    “有人打电话你就这么说,没有人打就算了,反正要打了就是这三句。就是一天之内,肯定有人打电话!”说完,我扬长而去。时间只会给予他一天了,在这个晚上,他将彻夜难眠。

    带着苦笑不得,又到了网吧。想一下做什么呢,又没事可做,只好又玩起了梦幻,不过不是以前的那个区了,跟着朋友玩起了另一个区,名字依旧是“明月何时”。但我知道,在这里我也不会呆得很久。

    第二天早上七点,我回到了宿舍。一支烟还没抽完,电话铃就响了。我接上,是陈杰打的,告诉我让我在十二月的十一号或者十二号在宿舍等着他,他那个时候要去太原报名。我知道,他要去太原的一个学校上本科去了。

    还是需要等待,又是半个月的时间。我无聊地突破着所有的纪录,一天早上十一点和几个朋友从网吧出来,任泽惊奇地问:“你昨天白天睡觉了吗?”我回答说:“没有!”他们不得不赞服说:“猛!两天两夜不睡觉根本没反应!”我笑一笑,说:“只要你躺下,就没事,一躺下就起不来了。”在这个时候,也只能进行这样无聊的挑战了,但现在也只能在网吧,至少有持续的事情可以做。

    一天上完通宵后,我找见了陈建军,开口的第一句话依旧是:“陈杰最近和你联系了吗?”答案依旧是没有。

    我再问:“秦奋的手机是不是你拿走了?”

    “不是!”他说。

    “你知道陈杰他妈的办公室电话还有怎么能找到他妈吗?”

    陈建军见我问出了这样的两句话,说:“知道。怎么了?”

    然后我把陈杰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听完后问:“你怎么知道是他拿的?”

    我向他解释了我的推断。第一次判断就是向刘颖解释的一样,他办事太聪明,让我一个星期之后才发觉到存折的丢失。只是因为他太聪明了,所以把他自己暴露出来了。目标直接锁定对我最熟悉的人,那便容易判断多了。

    但这样并不足以认定是他,从做这件事情的人的角度来看,要做这样的事情,肯定是需要钱。而在张冬青我了解,平常花钱仔细,也不多花,没必要冒险去做这样的事情,而且又和我朝夕相处,让我在他身边虎视眈眈那是他所无法承受的,迟早要暴露出来。而他呢,他需要钱,但又没办法弄到这笔钱,而这钱又是非给不可,不管事情可以不可以,但最起码是个机会。

    既然他敢拿走我的存折、银行卡以及身份证,那么他肯定知道我里面有钱,而且也知道密码。我存钱是让他存的,他肯定知道,当时也把密码告诉了他,又一次我取钱的时候和他一起去的他也确认了一下密码是什么。况且把我的身份证也拿走了,这证明他对银行的业务特别熟悉,让我及时可以马上发觉也没法动弹,而对银行的业务如此熟悉的也只有他!如果张冬青还知道密码,那是近乎于不可能的,因为已经一年了,他也不敢保证我改了没改,我办银行卡的时候他没过去,更不知道银行卡的密码到底是是什么!

    然后我回想了一下他的情况。当我第二次叫他来,他几乎就没有出去找朋友或者同学去帮忙,而是几乎除了上网就是在宿舍睡觉。那天见了我的存折、银行卡和身份证放在桌子上的时候,还提醒我说不怕别人拿走吗,我说没几个人知道里面有钱,即使知道里面有钱也不知道密码。他这么做,是为了向我证明他对我的关心,掩饰他要做另一件事情的意图。他对我这么了解当然明白,他这么说我暂时还是不会动的,还会放在桌子上,这样就可以给予他机会。或许他也想借我来阻止他做这件事情,而我却不设防,最后他经不起这样的诱惑,终于开始行动!所有的东西在星期一也就是在10月25号的下午就已经离开了我,他说他出去找一个朋友借钱去,其实并不是去找朋友,而是去了银行查看了一下。

    我最后一次用银行卡是在10月24日,那是星期天。由于准备第二天还要用,所以就没锁在抽屉里。那天我取了一百,晚上然后在网吧找到了他,我让他去吃饭,他在看连续剧,说不吃了。我说白天上网太贵,他又没什么事情,要上晚上上通宵就可以了,没必要在白天浪费。然而他不走,我把机子关掉,他又开启,我再关,他再开,这样重复了好多次,最后我走了。过了一会他在饭店找到了我,问我是不是生气了,我说没有,只是没该节约的时候就应该节约一点,你我都没多少钱了,没必要浪费。吃完饭之后我公司他说:“今天晚上上通宵,我请客!”我的意思是给他充足的时间去看完他要看的电视剧。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我问他还有多少钱,他说只有几块钱了,我给了他五十元。他不要,我说没钱了你就先装着,万一有什么事情的话也有点用,吃饭的时候找不到我的话也可以自己吃。吃完饭之后一起回宿舍睡觉去了。

    下午的时候他出去了,回来在宿舍给一个朋友打电话让他朋友准备五百,他明天过去去取。他打电话的时候是在我面前打的,所以那边说的话偶尔我也能听到,我明明听到那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去死!”但他却说没什么问题,明天过去去取就可以了,我还以为他们的关系这么好,虽然说些不中听的话,但是事情还是会很快办好的。然后我他给我说他实在找不下钱了,只能找到五百,他爸爸的心脏病又犯了,过上几天还要去给他爸爸治病。我说弄不下就先算了,能弄五百也就差不多了,实在不行就先交上一半,其他的以后再说,他爸爸病了,就先治病去,做父母的辛苦了一辈子都不容易。

    吃饭的时候我去找刘颖,他一个人去玩了,晚上在网吧找到了他,说晚上想上通宵,问他还有多少钱,他说有,没问题。然后那天晚上他掏的钱。

    第二天早上我说没钱吃饭了,是不是还要到银行取钱去,但是那钱要是再动的话学费的有点难办了。他又给了我十元,然后去吃饭。我就问他还有钱吗,他说他还有十元,不知道在那里夹着呢,每次他都会在包里夹上十元,只是暂时找不到!

    吃饭前在宿舍的时候他在我面前把东西整理好带走了,我说不用这么着急吧,吃完饭顺路出来取一下就可以了,他说一会吃完饭就直接走了。我有点奇怪需要这样着急吗,即使浪费时间回来一次也不会超过半分钟,但也没说什么。其实他在我面前做这样的事情,只是为了让我亲眼见到他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除了自己的东西。吃饭的时候,他又给那个朋友打了电话,打完之后告诉我一会就过去去取,又是他和那个朋友怎么关系好,他怎么一直拿人家的钱又不还,感觉都不好意思什么的。

    吃完饭后他回去了,我依旧回宿舍睡觉。大概十二点的时候他来了,给了我五百,又说了点话就走了!我起来的时候想着是不是应该把钱存起来,放在身边就控制不住花销了,但找了一下存折没找到,又继续忙其他的事情了,想着反正马上就要交了,这几天再花也花不了多少,等交的时候再说吧!

    要是其他人的话,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有胆子敢随便动我东西的没几个,没有人知道那上面有钱,也没有人能在我那么乱的东西里就轻而易举地拿走!那段时间里宿舍里来的也没什么其他的人!要是张冬青,取钱的时间他也没有!所以一切不用去怀疑什么了,那就只有??陈杰!

    我说完之后,陈建军问:“那他为什么给你五百,而不把钱全部给你呢?”

    “他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避免我很快发觉,那样对他的怀疑就越少!他可以把钱全部给我,但这么长时间找不下钱,而一下子弄了一千别人肯定会起疑心的!他也知道我怕麻烦,要是他给我了一千,带存折上就两千八,而我马上要回家,又可以带点钱,这样距离一共要交三千六的差距不大,他知道我要借上几百块钱不算什么难事,只要是一千之内还对我造不成什么影响。他害怕我一时愤怒就把学费全交了,这样的话马上就要用到存折,就可以发觉。如果他不给我钱的话,恐怕我会动用存折上的钱,那样的话也可以会很快发觉!给我一千的话我也很快就要往存折上存就要用到存折,我身边放那么多钱我也不放心。给我五百让我马上有点钱花,而且剩下的又不多,我是不会动存折的!况且,就计算他最后的钱,星期一的早上我只有几块钱了,这一点是不用怀疑,因为他在我面前拿出来看的。我给了他五十,他那天出去,带买烟、上网、吃饭应该花了二十。晚上通宵他请客,两个人十块,带买了两个烟,两瓶水,那天晚上差不多也是二十。而第二天早上他又给了我十块,说他还有十块钱,其实那时候他已经没钱了,他已经把最后的十块钱给了我,我说是不是还要动存折,他害怕我去动,就给了我。就算他还有十块钱,回县城一趟三块五,再回来就是七块。公交车一次一元,就是他回来还剩下的钱也只剩下一元了,也只能坐车到车站,到了车站他怎么回家?这也已经是最少的花费了,但是这都计算不来,那他回家的钱又从哪来?”

    “他家到县城还要坐车,这更别说了。”

    “况且你不可能别人借给你五百,你再给人家要点路费。他当然也知道给我要要比给别人要更好说话,但他并没有给我要,有什么办法呢?”

    “那他为什么要取两次,不一下取完呢?”

    “一种可能是他想把钱全还我,就先取了一千,但最后想了一下这样不好,又看我没什么反应,就把钱全取走了。另一种可能是一次只能取一千,所以只能分两次。应该是一次只能取一千,对于那我也不熟悉。”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我把电话的事情告诉了他。陈建军听完说:“这事要尽快解决,不能拖,夜长梦多!”

    “本来我还想给他好好说话,想不到那家伙竟然那样说。把我气得话也难得说了,让我直接就把话说死了。想着他一时也弄不到钱,现在就让他一个人去考虑吧!”

    “要是到了那个时候他还不给,就直接去他家。这钱一定要要,不要不行,又不是什么钱,这是交学费的!”

    “不行也只有这个样子了,我真不希望走到这一步!”

    陈建军默然,过了一会问:“张铎,你说你我到底是谁做人做得失败了,怎么出现了这种事情?”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陈建军继续说:“行了,别说你了,我和他五年同学了,关系这么好了,怎么说呢?没办法啊!”

    “不行只有去他家了!”

    陈建军愤然说:“他这样还不是他爸他妈害的吗?”

    我一愣,问:“这一切和他妈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吗?陈杰特别怕他爸他妈。他妈把陈杰管得特别严,他上学他妈也一个月也给他给三百,即使陈杰现在工作了,工资卡都还是他妈妈拿着。陈杰有点什么事情或者想干点什么都不能,只好骗他妈的钱,慢慢就成了这个样子!”

    “我见陈杰花钱那么多,就问他钱是怎么来的,他还说有工资呢!”

    陈建军说:“有什么有,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陈杰他妈可实在是个好女人,说多好有多好。以前我没事的时候就骑着摩托车去他家了,陈杰他妈就把饭一做,我们一吃,就出去逛去了。陈杰他妈给他抱的希望特别大。他妈妈是个老师,就把想对陈杰说的话都写在以前的那种‘红旗’本上,写了三本,我都还看过。陈杰心眼小,一直以为他妈偏向他弟弟,其实他妈偏向的是他。他妈就这么写的,说:‘杰,你和浩一样,都是我心头的肉,我怎么能偏向谁呢?’”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要是他妈知道了这件事情,都不知道该怎么想。唉!要是我做了这样的事情,我早就跑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了!”

    “这个时候还管他那么多!这钱就本该是你的!”

    我思考了一会,说:“一直以来,我都有点对不起你!”

    “这话怎么说?”

    “他知道我讨厌不求上进、碌碌无为的人,我向来认为一个人即使一个星期你玩上六天,只要还有一天知道你在做什么就行,而你刚来就说要突破一个人连续通宵半年的纪录,所以我就不喜欢你。陈杰恰好利用我这一点,所以把所有的坏事都往你身上推,最后让我感觉你也不好。但他同样告诉了我,你和他这么好的朋友,他既然可以出卖你,那他同样会出卖我。要不是他做的事情太多了,我也不会一下子就知道是他!”

    “他还做了什么事情?”

    “你的手机丢了,按道理说我应该去追查,也应该能追查出,但我就根本没有考虑!要不是事情发生久了,也没有什么证据,按道理猜测也应该是他!”

    “会是他吗?”

    “按道理说应该是他,但没有证据。但秦奋的手机他不该说是你拿的!”

    “我就没拿他的手机!”

    “我知道你没拿,是陈杰拿走了,他不应该说是你拿的!五一我回家来,见他在宿舍,过了一会秦奋来了,说他手机不在了!我说我刚来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没想到是陈杰。过了一会,你回来了,说和你女朋友去华山了,一看你手上拿的东西就知道是刚从山上回来的,你根本没机会!他最后给我说是你拿走的。按道理说,他和你关系这么好,他不应该就这样出卖你,但他出卖了你,就只是因为掩饰他。但他同样告诉我的是,他既然可以出卖你,那么也就同样可以出卖我!要是他不告诉我是你拿走的话,恐怕我还不会想到是他,但他既然说你拿走了,那他肯定知道是谁拿走的。既然你没有机会,那也就只有是他了。至于我的手机,那也是他拿走的!”

    “他拿你的手机做什么?”

    “不知道,大概他知道我的全部联系方式都在我的手机上吧,没有手机我就找不到他了。但他也不想想我和他关系那么好,认识他的人那么多,我能找不到他吗?那天见了他们班的葛云,葛云知道我和他关系好,就把他妈的手机号告诉了我,说他这几天考试正在用他妈的手机!我还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考试考得怎么样。那天手机丢的时候,刚好是范增益生日,我的手机快没电了,宿舍停电了,就把手机放在宿舍,便和任泽去超市给范增益买点东西。去超市的半路见了陈杰,告诉他要是用电话的话手机在桌上,自己去取!回来碰见了几个同学,在外面聊了一会。回到宿舍范增益在宿舍睡觉,手机不见了,问范增益他说不知道。刚开始我还想着是不是秦奋打完电话没放回,便给秦奋的女朋友打了个电话让秦奋赶快给我宿舍回电话。过了一会陈杰回来了,问他拿了吗,他说没有。还没呆一会,便说他晚上想上去通宵。我怀疑他刚上了通宵,白天又没睡几个小时,为什么晚上还要去,然后他到了第二天中午才回来,而不是一般到了七点才回来,手机在这段时间里已经转移了!最后秦奋打电话来说他没拿,我就知道是他拿走的。可惜的是要是不拿走我手机的话,借上一千块钱对我来说没什么问题,刚开始就还想要是他还不了的话一千我还可以撑住。可惜他拿走了我的手机,断了我一条胳膊,让我也是没办法了,只好问他要了。到了那一次我和他说话,我故意这么说:‘要是手机还在的话,那一千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你说偷手机的人也真是的,你把手机拿走也就是你,要手机卡也没用,还不把我手机卡留下,现在让我想联系都联系不上!’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说:‘人家偷手机就一起拿走了,怎么会把手机卡留下呢?’我说:‘我是这么想呢!’手机和充电器是放在一起的,别人要拿也是一起拿走了,而只拿手机也就是只为了用用。最后我把充电器就一直放在桌子上,想着手机拿走了,我要充电器也没用,一起拿走就算了。要是是别人偷走了,这段时间里我有很多的时间都不在,他既然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拿走我的手机,那么就一定可以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拿走充电器,但是充电器一直在!这就说明了是熟人,他以为我扔在那里是引诱他,反而不敢拿,那也只有他了!”

    如此说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我离开刚走了几步,陈建军叫住了我,说:“铎,不管到了最后能不能要下,这学费是要交的。到时候你用钱了给我打个招呼,我能给你凑点就凑点,行不?”

    我笑了,说:“好的,用钱的时候给你打招呼!”

    过了几天给李芬打了个电话,说了这事,她问:“他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送钱来。那家伙还有脸到学校!”我说,“现在我想问问你,这件事情可以原谅吧!”

    “可以,可以,想不到是这小子干的!看上去人模人样的,想不到干出了这种事情!那天你打完电话,让我想啊想,一晚上都没睡好。想你是不是把钱花了,但一想又不可能啊。虽说你平常花钱比较厉害,但还是有限度的,最起码什么钱该花什么钱不该花总是知道的。要是真的丢了,要是真丢了,想着你这么仔细的人怎么会把钱丢了?”

    我笑了,说:“我仔细不仔细你还知道?”

    “那是当然了,最起码和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能不知道吗?我就想啊想,最后把自己都想糊涂了,想是不是你发生了什么事情没告诉我。”

    我淡淡地说:“那段时间我在忙其他的事情!”

    “怪不得!那天阿朱和她男朋友一起来了,我问她到底是不是真的,他们都说没听说。”

    我笑了,说:“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让那么多的人知道做什么?况且我答应他要是钱还在,这件事情就相当于没有发生一样。幸亏他没有补上,否则你们也不会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以原谅,的确可以原谅!”

    “不过也给了我一个教训,就是以后不能再让这样的人靠得我这样近了。平时虽没有什么,但关键时候捅你一刀子真的受不了!”

    “你那以前不知道这样的人在身边不好吗?”

    “虽然是不好,但也有好处啊!”

    “还有什么好处?”

    “你可以想象放这样的人在我身边我该保持着如何的警惕啊,还可以让我学到很多的东西,最起码可以让我知道他是用什么样的手段靠近我,取得我的好感,让我知道自己有什么缺点。况且这种人不仅有用,而且还有大用呢,只是在以后再有用也不是他了!”

    “好!”这时,她忽然转变了声音,“喂,喂,你现在告诉我这件事情是不是想告诉我:看,我张铎办事多么漂亮,我张铎多么能干!看你李芬多么幼稚!”

    我轻轻地笑着,说:“当然了,我这么好的孩子啊!要是你能挑出毛病或者说我那点做得不好,你都可以指出来,指不出来那也只有让我小小骄傲一下了!”

    “你这个家伙!”她忽然又发现了什么问题,说:“不对!以前你总是说自己不好,现在怎么说你自己好了?是不是最近变坏了?”

    完了,又一个不小心暴露出来了。于是,我老老实实地回答:“是!”

    她放心了,问:“你现在是不是还穿着衬衫?”

    “不是,早早就穿上衣服了。”我老实地回答。她不知道的是我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和寒冷对抗了。

    “那还好!最近在忙什么?”

    我意识到要扯开话题了,就说:“没忙什么,在忙着谈恋爱!”

    “完了!你又看上那家姑娘了?又是那一个纯情的小姑娘被你引诱了?老实交代!”

    我不禁笑了,说:“你也不想想,那可能吗?”

    “哦,对!”她恍然大悟地说,“要想接受起你这种人,首先必须得要经历得起你这种大起大落的生活,想着咱们学校还没一个人有这种水平吧?”

    “不过有一个人还算可以,反正对我的理解力超强!”我说的是刘颖。

    “漂亮吗?”

    “我感觉不怎么样,但别人都说挺漂亮的。你们以前不是说过一句什么话吗?说我张铎认识的女的没有一个不漂亮的?”

    “别人这么说就行了,你张铎认识的人随便挑一个都是美女!当然,我就不算了!”

    我笑了笑,给他讲起了和刘颖的相识。和刘颖的相识是在刚开学,她和我一个高中的同学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坐在一起,只是淡淡地问了几句诸如家是那块的什么的话。结果我同学便说人家长得漂亮,我看上人家了。我暗想就算我张铎好色也不至于到了这种地步了吧!于是,吓得都不敢和她说话了。军训之后我们到了新校,她们还在老校,很少见面。大一一共见了三次,都还是她先和我说话,但也没说几句,大都是在路上碰到说上两句便走了!

    到了大二的时候,英语系也搬到了新校,我把所认识的人都一一问候到了,但还是没有问候她。虽然我刚来就知道了她的电话,但还是不敢到。直到开学了一个多月,想着最起码还认识,再不问候就说不过去了,于是给她打了个电话。

    当她问我是谁的时候,我这样说:“或许你都把我忘记了!”

    “怎么会呢?只要你说你在什么时候见过我,我应该都能记住!”

    “真的吗?我可以告诉你我到这个学校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你!”

    “啊,是你!我也可以告诉你我到这个学校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是你!”

    “说出我的名字来!”

    “张铎!这还用说吗?”她用一种抱怨的语气说,“你怎么现在才打电话?”

    我很惊奇,就问:“你怎么知道我会打电话?”

    “想着你应该会打电话,前几天还在奇怪你怎么一直不打电话。”

    然后我淡淡解释了一下原因,说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道理,也说明了如果感觉没什么意思就不用认识我了,因为我不是一个那么简单的人,要理解我是很麻烦的事情。

    然而她这样说:“我第一眼看你就知道你不简单?”

    “第一眼?”我惊讶了,问:“怎么看出来的?”

    “不是看出来,是感觉!”

    我笑了,说:“我张铎从小到大,包括你在内一共只有四个人能一眼看出来我不简单,而这四个人当中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你也不简单!如此说来,我不认识你未免太可惜了!”

    本来只想问候一下,但一说却放不下电话了。最后感觉在电话里聊太浪费了,于是约定了见面再聊。

    见了她,我问:“你家是哪的?”

    “吕梁的!”

    “什么县?”

    “兴县!”

    “你那是不是有个黑茶山?”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叹了一口气,说:“兴县的没一个好东西!”

    “怎么都这么说呢?”

    “叶挺——我最喜欢的中国将领,也是最有军人气质的将领,——就死在那里的!”

    这些东西根本无足以影响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我惊讶地发现她拥有着对我超强的理解力,几乎是前所未见的,即使她以前根本不认识我!

    “为什么不追她呢?”李芬问。

    我轻轻地回答:“难道你不知道吗?有些人就只适合做朋友!”

    “明白!”李芬如此说。也便如我和她之间!

    我并没有欺骗她,但是到了最后她也不知道他想问的问题的答案。她似乎知道了很多的东西,但却同样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十二月的十二日,是陈讦要来的日子。我早早起来没事做,难道就是在宿舍等待吗?想起还有火箭队的比赛,就去了网吧。比赛的结束已经是十二点,回来给陈杰打了个电话,他告诉我他在火车站,不来学校了,让我去火车站。

    这家伙到底想玩什么花样呢?需要不需要我再带人过去?很明显,如果他到学校来肯定玩不成什么花样了,他要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如果我带人去的话,他肯定玩不成花样了?我小小考虑了一下。他是不是西西里的种?“不是!”我很快做出了回答,笑一笑便去了火车站。

    到了火车站,打量了一下四周,没有什么危险的信号。见了陈杰,他和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在一起。我猜测了一下这个陌生人的身份,但是猜测不出!

    陈杰给了我一根烟,我接过点上。有其他的人在,我不想让他太尴尬。我应该直接去问钱的事情,如果他不给的话我马上走人。但是我没有这样。

    陈杰问:“吃饭了没?”

    “没!”我回答说。

    “先吃饭去!”

    “不想吃!”

    “吃了再说吧!”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还是随着他们到了一家饭店。我暗想这个家伙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吃饭的时候,陈杰拿出了一张纸,摆在我的面钱,把一支笔递给了我,说:“你写一下!”

    我不接笔,只是问:“写什么?”

    “写你今天收到我的钱。”

    “钱呢?”我问。

    “吃完了饭去银行取。”

    我冷冷地说:“见钱就写,不见钱不写!”

    他见我如此,也不再说什么,只好默默地吃饭。

    和他在一起我竟然还能吃下饭,虽然吃的并不多,我还是暗自表示怀疑。不过,这样的饭很快就吃完了,都没有什么想吃的意思。

    吃完饭,他把银行卡给了和他在一起的那个人,让他去取钱,我们在火车站等着。

    “什么银行?”我问。

    “农行!”

    “前面就有一个!”

    “我们刚才过来的时候,见了一个,到那里取就可以了!”

    见他如此说,我也不再说什么。反正我要的只是钱,在那取都一样。

    另一个人走后,我和他在车站前一个雕像前的台阶上坐下。那是关公的雕像,象征着仁义,就这样站在我们的头上。

    过了一会,他开口了,说:“我给宿舍打电话,没人接,你做什么去了?”

    “今天有火箭的比赛,去看比赛了,可惜的是火箭输了。”我就这样告诉他我没有设防。

    “你还有心情看比赛?”

    “没事做啊!上一场你看了吗?”我当然知道他没有心情看比赛了,似乎我也应该没心情,但我还是有。

    “没!”

    “上一场麦迪最后三十五秒连进四个三分球,一分险胜马刺。姚明保持了四十七分钟的全场最高分,在最后一分钟被麦迪打破了。太精彩了!可惜没电视,不然看着多舒服!”

    两个人并没有什么话说,接下来就是沉默,无聊地把烟抽着一根又一根。过了一会他问:“你怎么知道是我拿的?”

    我都不去问这个问题,他竟然要问。我冷冷地说:“你干得太完美了。”的确,如果不是如此完美的行动我也不敢一下子肯定就是他的。当他采用其他的行为掩饰这件事情的时候都无一例外地告诉了我这件事情是他做的。

    他笑了笑,说:“怎么查的?”

    “自动取款机都有摄像头,一查就知道了!”我说。

    这样的回答也让他无可奈何,他也知道我根本就没查,于是说:“还是我不想拿,我要想拿到其他的银行去取,县里面的银行那里有摄像头?”

    我懒得回答他的话。我只知道如此完美的行动只是因为他不想拿,我的钱的确不在了费了这么大的劲只是因为他不想拿,便说:“我上次叫你到学校来和你说话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

    “就是告诉你我知道是你了,看在关系那么好的份上,给你一次机会,看你怎么办?”

    “那个时候就只能蒙了,能蒙过去就过去了!”

    “也不看能不能蒙过去!”我说。我真的怀疑这个家伙还指望什么,指望我永远不可能觉察到我的存折丢了?指望我不追究这件事情?指望任何人都查不出来?好像把所有的东西都指望在一个无所谓有也无所谓无的幻想上,并指望依靠这样的幻想来帮他脱离苦海。

    “你要多少钱?”他问。

    “你说呢?”

    “不知道!”

    “存折上一千八,你欠我三百,加起来多少?”

    “那你就先写吧,写好了之后等他来了,把钱就给你了!”

    “怎么写?”

    “就写你今天收到我多少钱。”

    “没写过,第一次写这玩意!”

    于是他一边说我一边写上:“今收到陈杰所欠款项总计贰仟壹佰元整。”

    他看了一下,说:“怎么这么写?”

    “怎么了?”

    “数字前面不能留空,要是人家在前面加上几万怎么办?”

    “想加就加,没人挡他!”我这么说。但是还是在数字面前加上个“即”字。

    然后他说:“签上名字。”

    我回答说:“不签,钱来了再签!”

    他见我如此,只好收起纸条,过了一会他说:“你不用钱了吗?”

    “不用了,这就够了!”我淡淡地回答。

    “不钱别人钱了吗?”

    “欠!”

    “欠多少?”

    “就是刘颖的五百要马上还,还欠另一个同学九百,不过人家马上不着急要。”

    “你要用就多写点,反正已经做下这样的事了,回去给我妈说一下就行了!”

    他会有这样好吗?我问:“你妈知道了?”这样的事情如果他要解决的话,也只能求助于他妈了。真是可惜了。我暗自恨自己,张铎啊张铎!你说自己参透了名利生死,而现在他明明还不起,你却要逼他还,你这是什么呢?

    “嗯。”他回答说,“不过没告诉她你留级的事,那对你影响不好!”

    告诉了他妈了?我想,如果没有让他妈知道这一切还好办,但现在告诉了该怎么办呢?不行,就这样吧!就问:“你妈相信吗?”至于留级的事情,告诉了是怎样的对我的影响不好呢?

    “不信也没办法了,所以让你写上条子,给她个交代。签上名字吧!”

    签了这个字到底生效不生效?只要钱来了,什么话都好说,钱不来我也是无可奈何。陈杰,你也差不多点吧,我现在没精力和你玩什么了,就让我度过这一难关,以后什么话都好说!于是我签上自己的名字。原本我不是这样的打算,钱到了我会给他换一张条子,钱不到也就不用换了。我还是拒绝了按手印。

    他也不再坚持。

    我问:“秦奋的手机是不是你拿走的?”

    “不知道!”他回答说。

    “我的呢?”我再问。

    “不知道!”他依旧这样回答,然后问我:“你现在问我这是做什么?”

    “有些话说到差不多多就行了,说得再白就没意思了。”

    他不再言语,就在那里一起等待他的那位朋友的到来,可惜很长时间了,还不见他那位朋友的影子。

    广播开始催促旅客进站了,我让他再给他的朋友打个电话,他的朋友已经说他在进站口了。在进站口见了他的朋友,他朋友告诉陈杰的母亲刚给陈杰打电话了,钱没有取下!至于是什么原因也说不清楚。

    陈杰站在那里给他母亲打了个电话。打完电话,对我说:“钱没取下,等我报完名回来给你,给你送到宿舍去!”

    “什么时候回来?”我问。

    “明天!”

    “刚才你怎么不取?”

    “刚才我和你写那个条子。”

    我知道这个不是理由,但也没什么办法。我打量了一下四周,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进站的人已经走完了,只剩下他的几个朋友还站在那里,不断地催促着陈杰赶快。我可以感觉到他们眼光中对我的愤怒,不知道我有什么事情在什么时候不能说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说。

    我能做什么?我内能阻拦他不让他上车吗?那样会耽误他的报名!我能和他一起去吗?即使我想要回我的条子,只需他再给我随便几个理由,就可以走了。因为我是绝对不会耽误他的报名的!

    他说:“放心吧!我一回来就给你!给你送到宿舍去。”

    我无可奈何地说:“好吧!到时给我送到宿舍去,再相信你一次!”说完,便离开了。

    这是我相信他的最后一次,如果他再欺骗我的话他不会想到有着什么样的后果,同样,我也不会知道!

    我知道我错了,我做了一件我没有把握的事情。这件事情在我现在允许的范围之内已经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也足以改变力量的对比。

    现在,我只能像那只可怜的小羊一样,指望着狼会有那么一点仁慈的心理,那会有吗?我回到了宿舍,重重地躺在了床上。

    第二天他并没有回来,第三天下午给他打电话他说已经到了县城。我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

    “看来这件事情你我之间是解决不了了?”我说。

    “是!”我回答。

    “那我只好采取其他的办法了!”我的声音依旧低沉而平静,可这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感到无力。我知道,到这个时候,我又该死了!

    “朋友和仇敌之间的区别,便与生与死之间的区别!”古龙的这句话又出现在我的眼前。从生到死容易,但由死到生就不是有几个人可以做到的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甚至忘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我忘记了我原本还是在死亡线上挣扎,我根本没有这样的力量去挽救他,最后只能把我推向更深的深渊!我错了,我又对了!

    我们是朋友,原本是该相互关心,相互爱护的。而现在,我们却是仇敌,都运用着自己对对方的了解,那样熟悉地操纵着别人和自己。这一切,是无比地残酷,却又是同样地美丽。只是站在自己和别人不同的立场上而出现的结果!仿佛是临死前的微笑,听着那如风一般的刀声响过这个世界上最悦耳的声响,划过的是自己的喉咙!

    我没有流泪,流的是血,是我自己的血。

    我可以直接置他于死地而让他没有任何生的机会,但是我没有,结果该死的也只能是我!他是李寻欢,我是上官惊鸿,在某种意义上来说。

    到此刻,我明白我一生都无法将他忘记。他是如此地卑鄙、阴险、恶毒,而我的一生都会打上这样的人给我带来的烙印!

    我从未如此深切地痛恨过一个人,但我现在却不能不痛恨,即使让他死亡也在所不惜。但是,我依旧不能动弹!

    我抓起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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