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要听她们说这些?为什么要和她们成伍?
“不是你来地方!”我又仿佛听到了萍姐那惋惜的声音。
既然要走,就走的彻底!但我也不想成为第二个阿娟,还需替自己留条后路。我决定将那男人以及做他情人的事情隐瞒。可以相信的人只有我自己!
姐妹们陆续上工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我和红姐,又坐了半会,我站起来盯着地面,似显出不经意地说道:“可能是昨晚没睡好,身体软软的,我想休息一天。”
“随你好了。”
我抬头望了眼红姐,她没表现出什么异样,她缓慢站起身,像要离步的样子。
“还有……红姐,你现在有时间吗?”
红姐盯着我的眼睛深望了一眼,而后微微一笑道:“这里进进出出的人多,上我屋去谈。”
从地下室到三楼,我一路寻思着该如何开这个头,总要找个像样点的借口吧!走到那涂了大红色油漆的铁门前,我犹豫了半秒钟才跟着红姐走进了这扇如同监狱般的大门里。
粉色的帘子,暧昧的色彩,成窜的珠子随着暖风气排出的热气轻轻的飘起、落下。
“红姐,我能在外过夜吗?”
“你又不是第一天来,该知道规矩。”
“我会每天过来报到的。”
“怎么?翅膀还没长硬就学着与我使心眼了!?”
“我没有!”我感觉热气传到了鼻间。
“是不是想抬高价钱啊?”
“不是!”热气在我的耳际漫开来。
“不是最好!丽,你来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应该也看见了,姑娘哪个不是走了又回来的,你知道那是因为什么?”
“为什么?”这确实是我心里一个猜不透的疑问。
“因为我可以保护她们,我给找的对象安全,价钱对她们来说不吃亏,更不用担心条子上门。”
“安全?”
“可不是安全嘛!给我的那些钱只当交了保险,她们是吃过外面苦才了解我的好处。别怪我带你入了这行,以后你会感谢我的,对女人来说这是一个好工作,得钱全不费功夫,只要你跟着我,保准你吃穿不愁。”
“我想住外面。”
“不行!”
“宾馆,酒楼、按摩房,旅馆哪里不是在外面,还不就是红姐您一句话吗?”
“那男人给了你多少钱?”
“什么男人!我只是想好好休息一下,近来太累了,原来一晚上接六七个不成问题,但现在三四个就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我怕再这样下去身子会弄垮的。”
“这不是你的借口吧!”
“现在正是我当红的时候,你当我疯了吗?但我也不好只顾眼前,不考虑将来,身体是我的本钱,只有它好,我才能为红姐你赚更多,不是吗?”
“在**我有一套房子一直空着,因为地处太偏了,客人不太喜欢上那去,你就在那里休息一段时间好了。”
“钥匙。”我向红姐伸出一只手。
“那么急干么?过两天给你。”
“萍姐没还你吗?”
“你怎么知道……”
“不过只有那么间空房子,又不是什么秘密。”
“阿丽,你来的时间不长,倒好像什么都知道啊!”
“是我跟对了师傅。”
“原来想你带小云的,跟着你要比跟秋叶让我放心。”
“秋叶姐经验可比我丰富得太多了,小云不是很想要赚钱吗?这下可是找对人……”
“再出个阿芙吗?”
“小芙姐是秋叶姐带出来的?”
“小芙刚来的时候比你还……阿丽,回心转意了吗?我看你昨天对小云蛮关心的。”
“小云是好是坏管我屁事!一个苹果里面已经开始烂了,外面虽然仍然很漂亮,但能说这是个好苹果吗?”
“这是说小云?”
“不是。”
我是在说我自己——另一个正在复制的自己。
“房间明天我会叫人打扫一下,钥匙后天给你。”
“一个人住不用讲究那么多,现在就给我吧!”
“用这么急嘛?阿丽,是不是你有事瞒我?”
“红姐,别想歪了啦,这里晚上太吵了,我睡不好。我也想早点回来工作嘛!”
“拿去。”红姐从跨腰袋里取出一串大大小小的钥匙,抽出其中的一把扔在我裙摆上,“你预备休息多久?”
“三个月。”
“离谱了!一个星期最多了!男人是无长性的东西,喜新厌旧,得太久,会失去耐心的。”
“或许是另一个更好的开始呢?”
“随你了!但你可得好自为知啊!必须记住,一星期报到一次,手机24小时不得关机,三个月后回来!”
“知道了。”
到手了那十万元打死我也不会再回来了!我——发——誓!
…………
“别不认老,芙姐,你已经是老黄历了。”月月冷冷的尖笑声。
“老什么老?我才十八。”
“你进来的时候十八,怎么过去了十年还十八呢!脸上的皱纹你涂再多的粉也盖不掉的。”秋叶姐老气横秋的说,光会说别人,秋叶姐自己脸上抹的粉却比皮还厚,看着好像僵尸。
“谁都说自己十八,我还想十八呢?”
“小兰,你凑什么热闹?回屋睡你的大头觉去!”
“看不见半个男人的影子,都死到哪里去了嘛!”
“今天这是怎么啦嘛!男人们全死光了吗?!”
“都急什么!?要来的总会来的,像这样不是更好嘛!躺在床上休息休息……”
“再这样下去,还让我们活不活了?”
“小姐,你有听说猫不吃腥的吗?”
“但猫都到别家吃去了!阿贞也真是的,一点不顾姐妹的情谊,她在这里的时候,我们可都对她不错的!”
“阿贞姐对我们算不错了,走的时候不是叫我们跟她过去吗?是我们自己不肯,怪得了别人嘛!”
“早知如此,我当时应该跟小璐她们一块走的。”
“现在后悔晚了……小云,你又出来干什么?”
“让我接客吧!”
“没有客人,你接什么客啊?”
“还没有吗?”
“你自己不会看啊!”
“我还以为……如果来了别忘了叫我好吗?”
“你已经出来三回讲了三回了!”
小云病歪歪的身子左右倾侧着。
“秋叶姐,小云昨天第一次,你还让她一大早就帮我们倒便桶,过分点了。”
“这是秋叶姐定的规矩嘛!”
“小芙好像比我自己还了解我嘛?”
“你忘了我也跟过你一年半啊!”
“还算你记得我的好。”
“是好吗?这我倒是忘了。”
“啊——欠……对……不起,我……”
“小敏,你进去吧!有客人我会叫你的。”
“谢谢,芙姐姐。”
“小敏,你谢你芙姐姐什么?她那是害你,知道吗?”
“月月!”
“我有说错吗?为了钱,你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
“小敏今晚上不吸上两口怕是要死了吧!只可惜她半个月赚到的还不够付她一晚的白粉钱呢!跟他妈一路货色!”
“月月,什么‘一路货色’,你说谁呢?”原来一直“看戏”身份的秋月姐,突然站了出来。
“连自己姐妹的辛苦钱也赚,算是个什么东西!”月月冰冷的语调中带着怒气。
“**!”
“有本事,操你爹去!”
“别以为有彪哥护着你就没人敢动你了!”
“你想怎样?难不成想打我吗?”
“我打你又怎样?!”
“扒!”
“彪哥!彪哥啊!……”
虎背雄腰的粗汉不知从什么地方走出来的。
“彪哥,秋叶她打我!”
“是……是阿月她先……”
“我看你就是欠揍!”
彪哥一手拦腰抱住斜靠在墙的月月,另一手则重重的打在小芙的脸上,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嘴角流出一行血丝,或许是骇于彪哥的威力,姐妹中竟没一个人扶起她。
这是出大门的必经这路,我原想等她们说得差不多都进房间的时候,再走过这条长长的过道。
我心痛于看见小敏的沦落;我无奈于看见小云的执着,到那时我仍然能做到铁石心肠,不为所动,但当秋叶姐被打倒在地上的一刻,我的心却振动了。
在我眼里她只是一个呈现了老态的,“青春”“性感”等词都已用不上了的,孤独等死的老女人罢了!生存在烟花之地,靠着出买自己姐妹血汗钱而活着。
对于这样的人,是恨她吗?对于这样人的生命却只能用两个字:可悲!
“阿丽,你倒是评评这个理,是谁有错在先嘛?”我半蹲下慢慢地扶起秋叶姐。
“我刚出来,没听到什么的。”
“阿丽,你怎么和月月一个鼻孔出气啊!”
“小丽这叫做维护真理。”
很快地她们的注意力又移向了别处,当我悄身的从其身边略过时也未有半点的察觉。
我下了楼,大踏步向前迈去……不回头!绝不回头!
…………
回到旅馆的时候,时间已近六点钟,房门半开着。
我意识到他已先我一步到了,我轻轻移动门把手,从里面传来一阵玻璃跌落地面声响。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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