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个鬼精古怪的女人依然困饶着南宫平。她好象已经变成了南宫平的一
部分。从一开始的恐惧,渐渐开始刻意的寻求这个女人的踪迹。当然,是在
他的冥想中寻求了。
他的内心世界里充满了病态的快乐,他喜欢一个人默默的和她对话,喜
欢一个人默默的看着她在虚幻的天空里飞来飞去。但当他想起未婚妻梁雨红
的时候,他又会觉得很惭愧。
南宫平是个有着严格道德观念的人,这种严格在别的男人看来甚至有点
迂腐了。
象南宫平他们这种做建筑的,常年累月离家在外,一年难得见几次老婆
娃子面。住着冬冷夏热的工棚,又没有什么娱乐,守着那泛滥着广告和肥皂
剧的电视直让人恶心。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原始**,在建筑工人嘴里表现的
淋漓尽致。工休的时候,黄色小段泛滥,很多人靠这个来发泄一下对女人的
渴望。你也许会骂建筑工人们多色、多流氓、多不道德,但我想,这也比那
些一边抱着老婆睡觉,一边瞄着人家小媳妇、大姑娘的男人来的痛快的多了。
如果没有经历过这种人性的折磨,怎么会体验到那种人性的的饥渴。
改革开放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条件,改变了人的思想意识。同时也改变了
某些女人的贞洁观,改松了他们的裤腰带。所以,大家对建筑工人们偶尔出
去花个百八十的吃个野食的事情,也都见怪不怪了。
对南宫平来说,他经常要应付主管部门的检查、甲方、监理个别人的刁
难。一般吃完饭后,跳跳舞、唱唱歌,桑拿桑拿啊什么的,照例都是免不了
的,这些场所一般都是性服务泛滥的地方,事后免不了会有人提出需要特别
服务。他不喜欢不代表别人不喜欢,他也知道不这样办有些事情就会很难办。
碰上这样的情况,南宫平一般都会托词推脱,然后请其他同事作陪,自己绝
对不会去同流合污。
在他的爱情观里,爱情就是一种责任。他认为,既然两个人相爱了,走
到一起了,就应该是把自己的全部,完整、纯洁的交给对方。容不得半点的
玷污。
然而现在,他的心理防线却被这样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一点点摧毁
了。道德观和对这女人的迷恋交织着,让他痛苦不堪。他觉得自己就象陷入
了一潭泥沼似的,越是挣扎,越是不可自拔了。
他在心中一遍遍的给梦幻中的女人画像,按照自己的审美意识,这个形
象越来越完美,也越来越觉得熟识,越来越觉得是一个自己曾经见过的人。
他一直是个工作至上的人,只有跟工作有关的人和事,他才会铭记在心。
他一一排除曾经接触过的女人,没有一个符合这样的形象,这样的声音,他
认定自己是一定见过的,但却怎么也想不出到底是在那里见过这个女人。
南宫平就这样在自己的世界里沉醉着,他并没有感觉到自己有什么异常。
同事们可是明显感觉到他是越来越不对劲了。说句不恭维的话,现在的南宫
平看起来有点疯疯癫癫的样子。他的好朋友张建明曾经找了个没人的机会,
问他有什么心事,他却一再声明没什么,其他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能做
的也只有把那份关心放在心里,尽量把该做的不该做的工作都替他分担了,
希望他能够好好休息休息。他的善良的同事们以为他是累糊涂了,也许休息
一阵子就会缓过来了。
然而,大家的希望并没有变为现实。南宫平没有休息过来,反而病倒了。
南宫平病了。仅仅是个感冒,却把他打倒了。
南宫平属于体质比较好的人。他一般很少去医院,平时一点点小小的不
舒服,凭着他强健的体魄,抗抗就都过去了。但这次,他的身体好象一个不
服从管理的玩劣的员工,没有进行一点抵抗就彻底倒下了。
刚开始的时候,也就是头痛,咳嗽。他以为还可以象以前一样抗过去,
就坚持着不去看医生。
晚上的时候,他开始发烧。守侯在他床前的张建明不时的用毛巾热敷,
却一点效果也没有。持续的高烧,让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理智了。一整
天都没吃一点东西,他觉得身体里的能量一点点耗尽,甚至不依靠别人的
帮助都很难从床上爬起来了。他一开始还嘟囔着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胡话,
渐渐进入浅昏迷状态。
眼看着他的病势越来越恶化了,再不进行治疗,如果真有个什么不是
的,那梁雨红还不把我吃了。一想到梁雨红那张牙舞爪的样子,张建明有
些着急了,无论如何先把人送医院再说。
“最近的门诊在哪里?”张建明边开车边问。
“光明路那边有个小诊所。”技术员小刘答到:“前几天头儿还在那
里给我买过药,我听他说起过。”
“行,那就先去那里看看,要不行再去市里。”
按照小刘说的大致路线,张建明总算看到了那个便民诊所的牌子。更
幸运的是,那个诊所的门还开着。
几个人从车上架起南宫平,匆匆忙忙闯进了诊所。一进门,张建明就
嚷嚷着:“医生,医生,快看看我这个病人!”
深更半夜的,突然闯进一群人来,一下子把诊所里静寂的空气搅的乱
哄哄的。
便民诊所的女主人,自从那天见到恍若梦中的男人,每天都在渴望重
逢的期盼中煎熬着。一个又一个的明天过去了,她心爱的男人并没有如期
出现。一天天的希望着,等来的却是一次比一次深重的失望,她觉得她柔
弱的心就快承受不住了。她有时候也想着出去找找看。可是,即便这个城
市不是很大,但要找一个不知道名字,不知道工作单位的人,也不是那么
的容易。再说了,让自己一个女孩子去找一个叫不上名字的男人,这确实
也太难为情了。
他只要在这个城市,就总有再见面的机会。她只有这样安慰自己了。
眼看着一天又要过去了,她正考虑着是否关门休息,却从门外突然撞
进这么一群人来。他们扶着一个耷拉着脑袋的男人,大约就是那个病人了。
借着灯光,她看见那几个人都穿着她那天所见到的,此刻已经非常熟悉的
胸前绣着路桥字样的工装。这个发现顿时让她欣喜不已。难道是佛祖可怜
自己的一片痴心,又把他给送回来了?
她站起身来,一边指挥那几个人将病人放在检查床上,一边扫视着那
几个人,并没有自己熟悉的那张面孔,不免有些微微的失望。但一想着他
们穿着和自己心爱的人一样的工装,那他们就应该是在一起工作,那就应
该不难找到他了,她的心里又泛起了喜悦的浪花。
她不敢相信,躺在病床上的竟然是他,竟然是她日思夜想的他,才几
天没见,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高烧让他稍黑的面庞,变成了黑紫
的颜色,因为痛苦,面部不时的抽搐着,显得有点狰狞。
看着自己心爱的人难受的样子,她的心也象针扎了一样的难受。美丽
的脸上,那注册品牌般的微笑刹时消失的无影无综了。然后,她突然发作
了。
“你们怎么回事,他病成这样了才送来!!”她用尖利的因愤怒而带
着点颤栗的声音喊到:“这样会出人命的,你们知道不知道,知道不知道
啊!!”
张建明还没从着急慌忙的心态中走出来,那个漂亮的女医生的暴吼吓
得他一激灵,看着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涨红的脸,他嗫嚅了半天,才结结
巴巴地说:“我说大夫啊,你就别发火了,赶快看看要紧不。”
她大约也觉得自己的火发的有点不合适宜,不由对着张建明浅浅地含
羞一笑,说声对不起了,就转过身去开始给南宫平量体温。
张建明看着那张美丽的脸刚才还雷婆似的,突然雨过天晴,粲然一笑,
一下子把他给笑楞那去了。他心里念叨着:他妈的,怎么跟梁雨红一个模
子出来似的。乖乖哟,敢情这美女都一样德行啊。
“他的病情很严重,已是重感冒了,要再迟缓治疗,很可能引起肺炎
并发症。”女医生检查完比,转过身对着张建明一帮人说:“我必须马上
给他输液!”。
“行,你看怎么合适你怎么治。”张建明点着头说:“幸好没给耽误
了,真是谢天谢地了。”
“估计得很久一段时间,我看你们就留一个人守着吧,其他人先回去
休息吧。”女医生建议道。
“张工,我留下吧,明天工地事情还很多,你们就回去吧。”小刘自
报奋勇说留下来。
张建明想了想:“行,把车给你丢下,输完液你把头儿给拉回来。”
告别了女医生,张建明和另一个同伴就先回工地去了。
诊所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了。只有南宫平粗粗的带着哨音的呼吸声。
她远远地看着她那失而复得的心上人儿,心里即是激动又是不安。想
着这么多年来思他念他的苦,想着这几天忽冷忽热的煎熬,但当这个男人
突然这么近距离的躺在她的面前,她却不知道怎么来宣泄自己的思念了。
她曾经设想过很多种见面的可能,却从来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重
逢,高兴中夹杂着难过,高兴的是他们总算又见到了,难过的是心爱的男
人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却不能替他承担一点点的痛苦。
她很想过去好好端详一下他,最好能抓着他的手,能够让她感觉自己的那
份关爱,也许他会痛苦的少点。但她却一点机会也没有。那个小刘一直守
在南宫的床边,一步也不肯走开。看来他人缘还是满好的,她想。
她有一句没一句的和那个小刘拉着家常,总算简单了解了这个男人的
一些基本的情况。他叫南宫平,是武汉路桥公司驻龙江市环城高速二号立
交桥项目部的经理,一个对工作有着饱满热情,非常负责的人。
南宫平,南宫平,你总算再次出现了,我……。她在心里念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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