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净土恋曲 > 第45章 皇家特工③

?    农场的生活苦啊,尤其对那些所谓“横草不捏,竖草不拿”的干部子弟尤其是女生,真不知道应该怎样生活,阿力妈妈西湖烟柳为这事不知道流下了多少眼泪呢。这期间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就不提它了。总之,在长期的同甘苦共患难中,阿力的妈妈和张大壮之间的感情已经发展到只差戳破一层纸了。他们回家探亲时,这件事早在同学们中间传开了。同学们都称大壮为挂点高高手,这么简单,就把整个学校的大众情人挂到了手。

    中秋节这一天,原来初中三班的同学和部分高中的同学欢聚一堂。几年不见团支部书记都成了老太太,班长显得又矮又瘦,还有几个同学大壮都几乎认不出来了。

    会完餐,乘着酒兴,大家各自介绍一下这几年的经历。有人提议:“说说自己的工作和恋爱经历,谈谈自己是怎么挂点的,推选出一个挂点高手。”

    大家一起响应。还是什么食品有限公司的总裁歪头李士勇,打头炮。他嬉皮笑脸地说:“初二下学了,跟我叔叔炸油条,一个小妞,天天来买油条,我看小妞有三分姿色就想挂她,买油条多给一个两个,谁知后来她干脆就不给钱,再后来甩都甩不掉。有一次,我说,‘我们去看电影。’她说,‘好啊,我正想着呢。’还没看几场电影,她说,‘我喜欢你。今晚我不想回家了,’看吧,一步到位。我当时那个后悔呀,我想,原来我是那样的有魅力啊,真是浪费了,浪费了。假如我挑个最漂亮的去挂,说不定也成了。后来我问她,‘你怎么也不拿拿劲,一挂就挂上?’可您嫂子说,‘我早就看上你了,要不是头歪,也是个美男子,我要是不去买油条,你怎么会想起来挂我?!’你们看看,从认识到结婚,前后只有三个月,我算不算挂点高高手?”

    大家快意地笑了:“这哪叫挂点,分明是人家去挂你。”

    另一个同学接着说:“我分到纺织厂时,第一天上班,我高兴坏了,一百多个女的,只有不到十个男的。我当时考虑到自己的条件,于是挑个中上等的挂了,结果很容易就成了,就这么简单。我当时也是非常后悔,原来凭我的条件,挑选个上等的去挂说不定也能成?!”

    大家齐说:“女工过剩,不算本事,不能称高手,如果是倒过来,只有十个女生你才能算高手。”

    这时不知是哪个坏小子突然叫了一声:“还是张大壮本事最大,县长的千金,班花校花都能挂到手。”

    大家齐刷刷,眼睛都望着大壮和阿力妈西湖烟柳。大壮心想,这哪儿跟哪儿啊。然而被他们缠不过,大壮只好硬着头皮说了几句:一起上学,一起下放,经常在一起,就这样,不小心,挂上了。

    回农场的路上,西湖烟柳说:“别这么得意忘形的。我还没想好呢,虽然我的感情倾向你,可是说真的,我觉着你的心思全都在你的研究上,我不知道你整天在捣鼓什么玩意儿,你也不知道我需要什么,所以……”

    后来西湖烟柳就同阿力的爸爸结了婚,大壮非常痛苦,很长时间无法解脱,于是他想:“人是怎样产生的?人的大脑究竟是如何恋爱的?怎样才能把痛苦的记忆忘掉?怎样才能让人失去记忆?怎样才能让人摆脱失恋的痛苦?怎样才能使人恢复记忆?”于是大壮又忘我第进入了他的研究之中。

    后来阿力出生了,大壮把自己的感情部分投入到了阿力身上,阿力的虎鹤双形拳还是他一手教的呢。哎,陈谷子,烂芝麻的,不提了。

    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翻地覆的事,下放的知青们个个是洋鬼子看戏——傻了眼。一个平常默默无闻的下放的右派物理老师取代了弹棉花出身的农场场长。一次全场大会上,他大声宣布:“谁的成绩好,谁就能上大学,恢复高考了!”

    当时,礼堂里响起长时间热烈的掌声。大家又激动,又惭愧。激动的是,知青们不在迷茫,终于知道他们该干什么。惭愧的是,这些孩子除了会打铁、修脸盆、割麦子、喂牛外,课本上的东西什么都不知。其实,老师说:“课本上也没有什么东西。”当时张大壮四肢摊开躺在床上,不吃不喝整整四十八小时,他想了很多,很多。最后他决定,要考大学。

    后来阿力妈、阿力爸还有他张大壮,三人都考入了大学。阿力妈和张大壮考进了医科大学,阿力爸考进了艺术学院。再后来,结了婚生了孩子的阿力妈总是对他恋恋不舍,眼看着红杏要出墙。大壮想,怎么办?考公派出国吧,于是凭他的聪明,一努力,就考入伦敦大学生命科学院,当了留学生。

    可后来这个张大壮怎么就成了英国皇家特工了呢?用他自己的话说:性格决定命运,都是疾病惹的祸啊!

    按理说当初张大壮考的是公派留学,学费和生活费都是公家出的,此外因为成绩比较好,他还可以拿到一定数量的奖学金,在英国的学习和生活应该没问题,然而正当他进入冲刺阶段,准备做论文拿文凭的时候,家里发来信件,告诉他,他唯一的亲人,他的爷爷麦黄遛,患了不治之症——慢性肾功能衰竭。为了活着,每周要到医院进行血液透析治疗。怎么办?哪里有这笔钱?难道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爷爷走向黄泉路吗?然而自己一个考公派留学的穷学生哪里有这个经济实力?于是张大壮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之中。

    这一天,他的一个住在英格兰萨西克斯郡的同学麦特邀请他去英格兰乡下玩耍。反正自己也不想读书,于是张大壮也就是张三郎瑞特曼就跟着去了。

    他们两个人乘坐城际轻轨来到一个小站,下火车后他们租了一辆车朝英格兰的乡间行进。当时时值秋天,刚刚下过一场雨,英格兰的乡野美丽而静谧,雨后益发显得清新。眼看着中秋节又要到了,“每逢佳节倍思亲”,为了排谴思乡的愁绪,张三郎要求停下车,在乡间散步。他们沐浴着晚霞,顺着一条小路慢慢地向前走去。小路两边高大的橡树,一排排,参天而立,鸟儿啾啾鸣叫。他们踏上一块草地,几只野兔发现有陌生人来,蹦蹦跳跳,慌张地离去。

    草儿摇曳着身躯,仿佛要甩去身上的水珠,蚯蚓在土里忙碌着,地上一个个新堆的土丘……突然间,在路边,张三郎看到一株久违的小生命,一株小小的,开着黄黄花儿的身影,一株婆婆丁花儿。

    婆婆丁儿又叫蒲公英,在他的家乡淮北平原,到处长满了这种小草,每到开花季节,只见房前屋后、沟阴河阳,这些碎碎的小黄花儿,一丛丛,一簇簇,满眼满地,远远望去,黄灿灿一片,令人心动。随着时间的推移,娇黄的花儿静静地谢去,不知不觉中,一个毛茸茸的小球站立在了梢头,先是泛着嫩绿,渐渐张开,丰满、褪去绿色,变的雪白,轻风一起,小小的种子象一把小伞,四处飘散。孩子们看到这种情形,拍着小手,高兴地唱到:

    “小小伞儿随风吹,

    吹到东来吹到西,

    吹到路边田野里,

    安家落户生根基”。

    记得七岁那年,大壮突然发烧,两腮肿胀,头痛难忍。医生说:“由于腮腺炎没及时治疗,并发了脑炎。”于是三郎每天打针吃药,爷爷在山里给他采来蒲公英,捣碎,敷在腮部。在医生的治疗和爷爷的护理下,整整过了二十四天,才热退肿消。爷爷每次采来蒲公英,总是细心地洗净,慢慢地捣碎,小心翼翼地敷在三郎的腮上,爷爷的白发和眼中深深的焦虑从那时起就刻在了三郎的心里。爷爷说:“干啥都不如习医,治病救命,积德扬善,阴间的小鬼都不会怪罪。”不知不觉中,三郎大学毕业,做了大夫,不知不觉的,为学习先进医术,他来到了异国他乡。

    三郎顺着萨西克斯的乡间小路走去,细细地数着暮蔼中的小黄花儿,一棵、两棵、三棵……他伸手摘了一朵,放在嘴里,一丝丝苦涩,一丝丝甘甜,此情此景使他仿佛回到了那充满泥草味的乡村小屋,回到了白发苍苍的爷爷身旁。

    现在,他远在异国他乡学习医术,天遥地远,山高水长,这小小的婆婆丁儿又一次勾起他的思乡之情,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他那魂牵梦萦的故乡,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白发苍苍的爷爷呢?他虽然来到异国学习医术,可是他的爷爷就要离他而去了,怎么办呢?

    细心的麦特看出了他的心思。麦特说:“我有以为表妹,她的名字叫莱瑟琳,在慈善机构做事,她就住在附近的一个庄园里,我带你到这儿来,就是想帮助你解决你爷爷的治疗费用问题,说不定你爷爷还可以来英国做肾移植呢?”

    “什么?肾移植?还是在英国做。会有这等好事?这么说我可以亲自救我爷爷啦。”张三郎高兴坏了,立刻要麦特带他去见他的表妹莱瑟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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