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男生公寓楼下。
袁来的手下意识地扬起。她看到他了。今天的他仍是那样俊美无俦,让她忍不住想表扬他。
男子的手中拿着方方正正的便当盒走在路上,仿佛感觉到她的注视,眼神在她的脸上停留了约两秒,随后飘向前方,继续向前走。
僵住!她的左手在空中呈暂停状态,先前的盈盈笑意已变成了自嘲的冷笑。
郁卒加三级!
是不是昨夜灯光太昏暗,他没有看清她的模样?也应该不会,她想。
拿小黑的话来说:再昏暗也应该把对自己有兴趣的女孩子的模样记上个七分八分,否则以后万一被骚扰找谁算帐去?况且昨晚事后他们就讨论过,小黑说他站在有两个球台远的地方都看到她翻图给纪错看时脸上的眉飞色舞,距她最远不到15cm的纪姓僵尸难道近视过度了?
虽说见到她不是什么普天同庆的喜事,可也不用视若无睹吧?难道长得高的人不习惯对比自己渺小的事物行注目礼?她做了多个假设,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也许他没看到。
女人呀,总喜欢找理由自动原谅男人的不是。
晚上,她与碧浪买了颗菠萝,没加工那种。走着走着,拖过碧浪在某人公寓前的某个具有小小意义的乒乓球台前坐下。
笨拙地削着逐渐露出黄色果肉的水果,引来碧浪的连声抗议。“教你第几回了?象你这样削下去,大家都别想吃到传说中的菠萝!”直接在要丢的果皮上找已经阵亡的果肉还实在些。
将手中的工作转交给对她削水果技术恨铁不成刚的碧浪,袁来不想承认自己坐在这儿,只是为了看他一眼。
还不一定看得到。虽知道他住123,而那儿的窗口一片漆黑,从理论上来说他应该没回去吧?
行人三三两两,有情侣,有孤身一人的,也有勾肩搭背的—呃,应是互相搀扶的一群买醉份子走在路上。她和碧浪大口咬着切得不甚整齐的菠萝块,以旁观者的身份望着过往的行人。
要想回123室,她们所坐乒乓台前方那条路是必经之地,所以她要守株待兔。观察路人只是顺便。虽然知道这样等不是一般化的变态,但除了等,她也做不了其它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耐心地等,相信他会出现。
时间静静地流逝着。冷风来袭,两人都瑟缩了一下。
“走么?”碧浪开口询问。
袁来不知怎么回答她。人没等到,她哪会甘心?
“万一他在公寓里,只是不在123,而是在朋友那呢?你还等么?”碧浪叹息。这女人,没救了。
如若棒喝!她什么情况都考虑过,却没想到这层。若真是这样,她要抱着碧浪痛哭三声。
但冥冥之中又觉得他会出现,而不是象碧浪假设的那样。不然近50分钟似白痴的傻傻等待又算作什么?让碧浪陪着她浪费时间又算什么?那就亏大啦!
“5分钟。不出现就闪人。”她告诉碧浪也提醒自己。
“你喜欢上他了。”碧浪一脸了然。
袁来正想反驳,眼角余光却瞄到某个归巢的男人。视线在他那张酷似ken的脸上停留三秒,终于满足,愉悦地从球台上滑下,丢掉两人制造的垃圾,拉着碧浪的手离开。
“不和他打下招呼?不问他为什么不理你?”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看到他,今晚我可以做个好梦了。”她又不是他什么人,虽说突然有点想成为,可心动归心动,她可不是一年365天都有昨晚那么多的勇气。
※※※
这次,袁来真的要抱着身边人哭了。
今天是与纪错交谈后的第三天。他又一次让她扬起的手处于定格状态。
袁来忍住想杀人或被人杀的冲动。心里的郁结之气久久不散。
她是不是命犯天煞孤星?若那只僵尸对她根本没印象的话,那天晚上见他前陷入天人交战的境地不是略显多余了?之后还平白浪费她的唇舌。
她很想找他兴师问罪,但是,她不会。
有他的电话,用三秒钟将8位数按下去,却在拨通键上停住。
她怕会后悔。
有些事并非不敢去做,而是承担不起可能的后果。
电话最终没有拨出。今天不打,并不代表她会一直不打吧?
袁来渐渐发觉她生活的重心已转移到对某人的密切关注上了。
换而言之:她喜欢上他了。
心情再郁卒,日子是要过的。
还是会遇见。从“奇缘”隔壁那家砂锅米线店到主教楼的二楼走廊;从拥挤的马路口到人声沸腾的足球场……不同的是她的手再不会因他扬起,期待有人能给予回应了。
起初的目标并没忘记。发动了小黑和6个认识纪错朋友帮她偷拍。她早在他心中失去淑女形象了,她也用不着跟他客套。
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算了。他可是狠狠地摆了她一道!
她不希望就此结束。明明可以与他有一丝联系,却因一时的打击放弃,实在不是她的风格所在。
至少要被打击两次才有杀伤力吧?心才容易死……
再次走过足球场,看着场上那个尽情挥洒着汗水的中后卫,袁来决定继续骚扰他
她的变态可昭日月!
计算好球赛结束的时间,正准备干坏事的她接到家里来的电话,身体一僵,放下手机,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火速冲回家。
来不及整理情绪的她,手怎么也控制不住,一直在颤抖。在509的芷水,从她的神情猜出大概.拍拍她的肩:“今天周六。两天不够的话,我帮你请假。”
先前陷入一片慌乱的袁来终于镇定了下来:“外婆住院了,我得回去。”拉起整理好的包包,放下,两眼望进芷水的眸子:“谢谢。”
“没事的,快去快回。”安慰人她不太会,只好说些为她打气的话了。
“好。”
20分钟后。此时的她已经坐在回家的小巴上。还有两个小时才能到家,整个人都在恍惚中,完全不知道可以做点什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手机屏保上的ken对着他微笑,她回以一个酸涩的苦笑。
按下8位数字,袁来在紧张,惊惶又期待的心情下拔下那个并不怎么的好记的电话号码。
在“嘟……嘟……”的四声回响后,有人接起了电话.
“喂?”
“纪错?”得到对方肯定回答,袁来摇摇有些昏眩的头,“你不需要开口,先听我说。”她怕等他开口,就再没勇气说下去。
“纪错,其实你的声音一点都不悦耳,象喝过硫酸似的;其实你一点都不平易近人,平时板起脸严肃得象每个人都欠过你钱似的;其实你多变态的,还和蒙朝穿情侣装;其实你球也踢得不好,说是半职业球员,还是被灌了四个球……
其实,其实我喜欢你。不要感到困扰,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我不是要追你,纯粹描述一种心情。”长松了口气,终于还是承认了。现在该是对方烦恼他桃花的时候,她自动闪一边。暗恋多无趣呀,大不了大家都不好过。
电话那边没回应。袁来很有耐性地等待他的拒绝之词。趁着还是中“僵毒”的初期,来记猛药,才不至于到最后想自救都无力回天。
静默了久久,他说:“对不起,同学,我要洗澡了。”
晕倒!她歹命的手机差点从手中滑掉,正当她体会什么叫如坠冰窖的感觉时,话筒那边补了一句:“有事等下打来吧。再见。”
“纪错,你狠,我希望以后永远不见。”她要被气疯了。真想找个胸部撞死。
“再见。”他再次说道。
“永远不见!”袁来毫不留恋地挂断了电话。
哪有这样的人?哪能说这样的话?他比她还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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