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来了。这次他的身影不容她错认。瞪大了眼,望着公寓外逐渐走近的某人,她怯场了。一步一退,最后用跑的,向自认为够黑暗,够安全的篮球场奔去。
“袁来,你在干嘛?”小黑不由失笑,“快回来。”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校园里听得极为清晰,让她想忽略都难。急速跑动的脚步又缓下。她终于理解什么叫进退两难了。凭着直觉她紧闭上双眼,手抚上额头哀鸣:在劫难逃!无奈,又往回走。
想自杀的心都有了,瞧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呀,头隐隐地昏了起来。
用左手捂着脸,挡住他望向她脸的视线,衷心希望周围的灯光暗些,再暗些,最好伸手不见五指。那样她要说的话才不太难出口。在第一次为他拾乒乓球的球台前僵硬地站定,鼓起勇气,抬头,深深地凝视着比她高近20cm的翻版山本。
当然,她的手还贴在脸上。原本早应放下以示礼貌的手,仿佛成了她的“救命稻草—只有捂住她的脸才会有安全感。
没有寒暄,没有自我介绍,直接切入“正题”—但什么是正题?她都不知,后悔来不及了,她也对自己不负责任一次:一切跟着感觉走,管它结局是好是坏。反正今天的一切早不在她的预期。
“我也不知道怎么给你说。呃,你,你看过《我和僵尸有个约会》系列吗?”她问这句已经上瘾了。想听新台词?抱歉,目前不会更新。
“没有,《僵3》到是看过几集。”略显沙哑的男声,与磁性两字有缘。
有回应!她原来以为她会唱场独角戏呢。万幸,不是。
“《僵3》的完颜不破和你不象啦。有没有人说你象第一部里的山本Boss?”她紧贴在脸上的手松了几分。
“没有。”叫他强奸犯的人居多。因为他们说他不幸和一个犯了色戒的小道士有兄弟相。
“那我不是第一个?如今抢个第一不容易呀!”她放下了手,认认真真地陷入花痴的无限感动中。
丝毫没注意到她急于遮掩的脸在数秒前暴露在他面前。他也不是想象的冷酷到底的人嘛,再接再厉!
“你真的和他很象。那个饰演山本Boss的艺人是我目前的生活动力,所以看到貌似他的你就觉得有必要认识下了。抱歉,因为这么无聊的原因把你叫出来,我都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所以今晚你权当做了个噩梦吧。不过噩梦还要持续一会儿,我一说完马上放你走。”她做事可是有商有量。
他闻言浅浅地笑了,低沉的声音刹时悦耳起来。“你追星。”不是疑问,是肯定。
“我没有,只因为这个英文名叫ken的艺人个人魅力太强了。他不惹绯闻,形象健康,无不良嗜好,兴趣广泛,特长超多,有车有房有兄有狗,爱国爱人民,身材高大,体形壮实,俊美无俦,堪堪可算上帝杰作。”她有这样的偶像可是超自豪的。不过,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怎么还反驳说自己不是在追星?先否定,接着又把ken狠很地夸奖了一番,不是前后矛盾吗?脱线!自我唾弃后又想通了:特立独行才会让人印象深刻。反正今天够疯狂了,也不差这么一出。
在晕黄的灯下,纪错的脸从没有如此清晰过,袁来有些陶然。想想他都在这儿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拿出手机开始摧残他的视觉。
“不信?你看,我存的山本照片。”典型的没话找话说。67张精选的ken不同时期不同风情的图片象献宝似的呈现在他眼前。“这张,是他04年亚姐选美赛担任司仪时拍的;这张,是出演剧集时的宣传海报;还有这个!”翻出一张山本Boss的西装照,指给他看,“超美形的,我个人认为它和你最相似,无论是头型,还是眼镜,面庞,还是笑容。”真想核对下两人的dnA,看下在几百年前他们是否有可能是亲戚,时间走到现在又是否还残留点血缘关系。想下而已,世界上面容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她只是很幸运的遇上了一个。
很认真地给他说着八卦,却听到头上传来的轻笑声。很好,很好,他在笑,说明了自己的行为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困扰-当然,即使真实情况不在她的预期,她都会比照驼鸟思维,幻想事情都在控制之中,一切形势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她早抛下了紧张的感觉,他又不吃人,她发抖做什么?刚开始时还有许许多多的惶恐和莫名冒出的歉然,看他态度还算“端正”,她也放心了。今夜过后,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他把她当成从“非正常人研究中心”跑出来的患者丙嘛,至少他还知道有她这么一个人存在,够了。
噙着笑,他看着她为他解释另个男子在某年某月某日又做过什么丰功伟绩的熠熠神采时,保持了基本的绅士风度:“这些全是你在网上下载的?”真有闲心。
“当然不是,全是手机拍的。下载好贵,不符合ken交给我们的理财法则。”能省则省,以最少的钱得到最高的性价比。
在大学主修经济的ken可是个精打细算的人,身为他的粉丝,怎能让他专美于前?
短短四分钟,67张靓图已经翻到最后一张。袁来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又开始语无伦次:
“其实今天很冒失地请你下来还是觉得过意不去。我猜你多半也吓了一跳,有种上贼船的感觉。不过尽管如此,若再给我个机会,我还是会这样做。请原谅我的变态。本来就很喜欢足球,但进x大快一年还没认真看过一场。而小黑说你们有比赛,我就杀过来了,而且三场都在。然后惨案就发生:你的队友非要说我色女之意不在球,而在你,弄得我很是尴尬。“
她顿了顿,深吸口气,继续:“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听到什么风吹草动,注意,那都是经过艺术加工的,绝不是第一手真相。因为我到目前为止都不知自己在做什么,他们怎会知道。当然,他们说我是来看你的,其实也有一点点啦,但绝对不是代表我对你有非分之想。这点请你放心。”此地无银三百两,谁信?
他紧紧锁住她貌似坦然的粉脸,再次浅浅地笑了:“没有关系,我没有胡思乱想。大家以后还是可以做朋友,有空的时候,一起出来玩也行。”
袁来当时第一个反应是:她不相信他。她在突然间很想很想对他说:你不要承诺自己本就做不到的事。交浅言深一词随即出现在她脑中,忍住了接话的冲动,一时无语。
她莫名地生起他的气来。虽然对他谈不上了解,但直觉告诉她:他说的是个谎言。
很不幸,到后来她才明白,直觉准并不是一件好事。
终于,无话可说。袁来放弃再与他说点什么的机会了。“不论如何,谢谢你听我讲这些。”她边做总结,边移动身形。
他跟着她往回走:“你和小黑一个班的?”他们应该不是同一届,这么“特别”的人以前没从听小黑提过。
“不是,我大一,再见。”
“再见。”
没有理会还站在不远处等待他们谈话结束的小黑和萧失,她直接右转,快步走出所有人的视线。
兴奋么?她不清楚。目的已达到,她应该不会沮丧就是了。
虽然从开始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她的名字。他没问,她也没说。有时不说,是故意。但只要有心,他会知道骚扰了他近十分钟的她是谁的。不过她想他不会。
一想到可以在ken的俱乐部里贴上张小山本的心愿指日可待,心情飞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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