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夜,洛阳迎客楼,厢房内。
“原来,魔教的幕后主使竟然是无尘公子。”孟亦忧喝了口茶,说道。花影寒笑了笑:“无尘公子?江湖上这么有名的人呐!据说与世无争。你对别人讲:无尘公子就是魔教的幕后主谋。谁会信?也许还会说你是魔教派来挑拨江湖正道人士的人呢。”孟亦忧摇了摇头,无奈道:“正亦邪时,邪亦正。”话音刚落,倏的抽出腰间的“逍遥骨扇”,立马展开,好似悠闲得扇着风,实则在作战前准备罢了。“逍遥骨扇”看似与普通扇子无异。其实,扇骨用的是人骨和绝佳矿石炼成,扇纸不知用何材料,刀枪不入。花影寒见此状,拔出背上的“紫月”剑。“紫月”遍体紫色,发出妖异的邪光,让人不寒而栗。孟亦忧笑道;“无尘公子终于来取我性命了!知道太多,就是不好啊!”话音刚落,一排暗器破门而入,两人只是一挥利器,暗器未到眼前,纷纷下落。两名右手持剑,全身素白的女子破门而入,一上手便是“指天打地”剑法。花影寒暗捏“冰心诀”,一招“观月。月光普照”使出,紫色剑风笼罩着一女子的剑光。孟亦忧的“逍遥漫步”一式不愧是轰动武林的绝学,小小一把纸扇看似使得漫不经心,实则走了八卦阵路子,渐渐让修长的银剑失去了光泽。斗到酣处,孟亦忧突然说:“花影寒,这女子我认识,我看她鬼鬼祟祟,便跟过去。听到她和无尘公子说了魔教的事情。可惜一时大意,被他们发现。才不明不白的背上这烂事。哦,对了,她们都是无尘公子的婢女而已!”花影寒使剑向上一挑,一名婢女的剑被挑飞,接着笑道:“哟!看来你真的很倒霉哦!谁叫你管这么多事情。不去的话,我们现在还过的很舒服呢。”孟亦忧无话可说,扇子瞬开,挡住一剑,刹那收拢,往婢女右手腕敲下。两名婢女捡起剑,本以为又要反击,不料竟温柔地说:“我家公子在楼下,请你们下去一会。”
“无尘公子,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坐轿子就罢了,知道你臭美!怎么也要把帘子拉开,让我们亲自看下你的尊容吧!现在是晚上,没有太阳,不用怕皮肤被晒黑的!”孟亦忧右手握着扇柄敲着肩膀。话音刚落,帘子似乎被一股轻柔的风从里往外吹着,搭在轿顶。
——花影寒不敢相信,他眼前这个全身素白,拿着黑扇正扇着风,只觉似一儒生,谁能相信——这奶油书生,竟然就是无尘公子!
“这是无尘公子吗?”花影寒问。孟亦忧的记忆超凡,虽然只在月光下看过无尘公子。但足够让他清晰记得。
孟亦忧点了点头,只说:“小心了,也许他足不点地,便能杀了我们。”
“上。”无尘公子轻轻说道。这声音极为温柔,平淡。甚至带了些对对手的不屑。仿若所有事情与他无关,他只是看戏的。
六名婢女拔出宝剑,纵身而来,讲花影寒和孟亦忧围在了中间,有规律的走着步伐。
“逍遥门的‘逍遥剑阵’?!呵呵,在我面前使逍遥门的武功——找死!”孟亦忧轻蔑地说。孟亦忧可是逍遥门掌门逍遥老仙最得意的徒弟,虽然未曾入过门派,却让逍遥老仙把所有武功倾力授出。
“那,我可以放松下了。”花影寒笑着说——对,他很喜欢笑,不管什么处境,都可以笑得出,一身紫色衣服,再加上他邪邪地笑,让人觉得温暖,又莫名觉得有点寒心。
孟亦忧细眉紧锁,单凤眼中露出了一丝杀意,纵身一跃,跳在一个婢女头上,运足了轻功踩在那婢女肩头。“逍遥剑阵”的阵眼便是布阵之人,孟亦忧踩在了阵眼上,阵发无法发动,其余五人不知所措,只好向花影寒攻击。
“这年头怎么这么倒霉?”花影寒苦笑道,无奈摇摇头,使一招“观月。圆月斩”,剑风将全身裹得滴水不漏,纵使五人配合十分默契,也伤不了他。一人与花寒影正面作战,为的是吸引他的注意,另四人相对而来,虽然在空中时总是险险掠过,却总不回误伤自己人——虽然配合到如此境界,面对这紫色“圆月”里的人,只与无奈。
被孟亦忧踩在肩头的婢女此时脸涨红。孟亦忧不但“粘”在了他肩上,怎么耍也耍不掉,而且还被他以言语调戏。婢女大声说:“有种的杀了我!”
孟亦忧怪笑:“美女,别这样。杀你?我会心疼的。”话音刚落,孟亦忧觉得身后有东西飞来。立马向左腾空转身,落地瞬间点住了那婢女穴道,接着说:“花影寒,无尘公子耐不住寂寞了,我先去会会他。你快点来!”
此时,花影寒发现,与他面对面比斗的人,速度要快其他人一两招。如果两招之内制服他,这个未成型的剑阵,不攻自破。想到此处,暗捏“冰心诀”,冷静寻着反击的机会。
——剑阵再次开动,四人相对纵身而来,前面那人持剑刺向花影寒。纵身而来的人的剑尖离花影寒三尺时,花影寒左脚右移,与右脚站出平行。剑离两尺,花影寒迅速向那人心脏——一招毙命。剑离一尺,花影寒俯身倒地,剑在四人下方划过——四名婢女落地,倒下。
孟亦忧以扇化剑,刺向无尘公子右手,无尘公子用扇面挡住,向上一挑,右脚踹向孟亦忧的小腹。不料花影寒身形如此之快,此时已在孟亦忧身旁,横剑挡住。
孟亦忧与花影寒的武功在如此狭窄的地方无法施展,只能见机行事,非常被动。无尘公子一直坐在轿子内,眼神依旧平静。黑扇在无尘公子手里张张合合。
——一张,挡住可凌厉剑锋。瞬间一关,往右一击,化作剑的白扇被他打回去。
瞬间已过百招,孟亦忧将扇化剑疯狂刺向无尘公子。花影寒见状,也用最快速度刺向无尘公子。“紫月”剑身瞬间化为紫光。无尘公子脸上终于有了点吃力的表情,竭力挡着如光的攻势,扇子张合,竟生出了风——风一直未停,越来越大!
突然,无尘公子大吼一声,孟亦忧与花影寒似乎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后推着,连退数步。
虽然孟亦忧的外功与阵法很好,但是内力不怎么深厚,胸口一闷,口吐鲜血。而花影寒却不同。“观月阁”阁主紫月龙收他为徒时,便让他练观月阁心法“冷月夜”。“观月阁”心法独步天下,再加上紫月龙对他极为严格,内力自然十分深厚——或许不该用十分,应该用格外才对。
无尘公子缓缓走出轿子,口中渗出鲜血。轿子在他背上四分五裂。
“刚才打斗时,你的速度发挥到及至了吗?”花影寒轻声问。孟亦忧点了点头,讲:“无尘公子速度也太快了,扇子以五招一张,五招一合为律。如果是眼力差的人看来,一定会以为他是一张一合。”
“以你的说法,想赢,看来很难了。等下你去拖住他,我只能用险招了。”花影寒说罢,双手握住剑柄,剑尖朝地,念的竟是“观月阁”密术——“观月。夜月照。月影分身斩”的解封咒语。这招已经不是什么武功,应该说是幻术了。
无尘公子见如此情景,大惊!冲向花影寒,想阻止他继续念解封咒。
“我们都是用扇子的,就让我和你来比试一场!”孟亦忧笑着对无尘公子说,未等回答,便已迎面而去,右手扇子展开,只差三尺时,以扇化刀向下一劈。无尘公子只觉一道凌厉的刀锋劈来,以一式看家本领“无极扇”与他相抗。
无尘公子扇风忽明忽暗,让孟亦忧难以捉摸,将“逍遥扇法”使了一遍,堪堪与此相对。
无尘公子以扇化剑,竟使招剑术“五行。流水诀”——如流水一般轻柔,却又迅速地刺向孟亦忧小腹。孟亦忧吃力地挡着,终于找到破绽。竟用脚踹向无尘公子丹田处,无尘公子不防有这么一招,左手硬挡,向后腾空。
——就在两人打得难解难分时,突然听后面花影寒吼道:“受死吧!”
“紫月”剑的光芒有些刺眼!花影寒如幻影般冲到无尘公子面前——一剑挥出,划破虚空!花影寒用剑划过的每一处,都留下一道弯月状痕迹,久驱不散。那光华,竟可与天上那弯月牙儿比美,只不过一道金黄,一道紫色罢了。
无尘公子只觉眼前有七八个花影寒在像他“优柔”地攻击,分分合合,实虚难辨,不知不觉便受了十几处剑伤。虽然自己觉得好似出招缓慢,漫不经心,实则被花影寒逼出了最快速度。
“这……这是什么?”无尘公子呆了,他看见六个花影寒围着自己,剑尖指地,似乎又开始念着咒语。
无尘公子想跳出这圈中,却发现被什么困在这了,根本出不去。情急之下,右手握住扇柄,运足内力,成圆状划了一遍,却发现六个花影寒还站在那儿。
无尘公子定了定心神,右手拿笔似的拿着扇柄,虚空写着什么,嘴里开始念着古怪咒语——竟然是“天星楼”密术“天星。漫天流星”解语!
两人同时念完咒语,却听花影寒怒吼:“一粒小星怎可与月色争辉!”说罢,六个身披着紫色月华的花影寒冲向周围落着星雨的无尘公子。
—没有任何悬念,紫色月光立即裹住了小星的微光。只是,紫色月光笼罩着两人,孟亦忧不敢掉以轻心。
紫色月光渐渐淡去,无尘公子躺在地上。
“终于赢了。”花影寒笑道,这丝笑,带点兴奋,带点疲惫——话音刚落,口吐鲜血。孟亦忧立马扶住将要倒地的花影寒,没有多说话,直接走向无尘公子,蹲下去看着什么。
孟亦忧脸色突变,将无尘公子的面皮一撕——这,不是无尘公子!
“这……这不是无尘公子!”孟亦忧惊呼。花影寒吃力地问:“那,这是谁?”孟亦忧恢复了平静的心态,说道:“这应该是无尘公子的弟弟无杉公子。我们中圈套了!”话音刚落,便看见一群人举着火把走来,只见最前面四个婢女抬着一个红轿子迅速走来。
“看来,这个圈套设得还真绝!即使今天晚上我们能逃脱,也会招来江湖正道人士的追杀。”孟亦忧说罢,竟不适宜地打开扇子扇风。
“‘紫月剑客’花影寒,‘逍遥公子’孟亦忧。没想到魔教奸细真的是你们俩!”一个换作“铁面人”的汉子吼道。
孟亦忧淡淡地说:“听你这么讲,似乎早就怀疑我们了?”又一外号为“太极剑尊”的出来回话:“无尘公子聪明过人,早就在怀疑你们了。本来我不信,今天亲眼看到你杀了无杉公子,我不得不信!”
“你们怎么全部都聚在这里的?”孟亦忧问。一江湖人士回答:“来抓你们这两个魔教奸细!”
“是谁告诉你们魔教奸细在这里?”孟亦忧接着问。另一个江湖人士回答:“无尘公子早就得到情报,便召集我们来了这里。”
孟亦忧听后,狂笑道:“无尘公子,你这一手够绝。我只是不小心听到你是魔教奸细的证据,并没有想要讲出来。你竟然这么绝!总有一天,我一定要为自己和花影寒证明清白。也一定会揭穿你的阴谋,亲手杀了你!”说罢,背起花月寒纵身而去。
“妖孽!不但妖言惑众,还想逃?兄弟们追!”“千里追沙”燕飞吼道,纵身去追。
“你先走吧!别管我,我只会成为你的负担。他们追来了,你自己逃啊!”花影寒吃力地说。
“你娘的!都半死不活了,还要吵!你安静一下会死啊!”孟亦忧很不耐烦,真想一脚踹死他。
两人逃了许久,竟逃到了悬崖上,清晰听见下面湍急水流声。
“逃不了了。这悬崖不是很高。我们跳吧,就当练练你的轻功。”这半死不活的花影寒竟然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让人佩服。孟亦忧听后,把花影寒放在地上,解下自己的腰带和花影寒的腰带,把一头系成死结。然后让花影寒站在自己背后,抱住自己。接着把两人的腰绑在一起,最后打个死结。
“可惜你是男的。如果你是女的那该多好,从后面这么抱着我——好浪漫啊!”孟亦忧说完,还怪笑几声。
“妖孽!往哪跑!”第一个追来的是“千里追沙”燕飞,右手已经反握住了一把匕首,准备战斗。
“我不想与你们斗。我只想告诉你们:我们是清白的!无尘公子才是魔教奸细。”孟亦忧仿若在所与自己无关的事,接着对花影寒说:“兄弟,是生是死,只能看上天的安排了。”说罢,纵身往下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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