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姑娘会有的 > 第二十四章 成人礼

?    一

    北仑项目延期了一个多礼拜才完工,听刘涛说被扣款20%,杨忆

    也不以为意,他想:关我什么事啊,你们少赚几个小钱罢了。刘涛看看他,笑笑,

    一下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怎么不关你事!本来你可以拿到3000块的,现在嘛,

    只有1500块了”。说着把一个信封递给他:“现在好了,你随便写个论文吧,把

    这个项目总结一下就可以了!”

    这下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原来还有点钱拿的,也算这一个多月没白辛苦。

    这已经是4月下旬了,杨忆开始写论文,刚在网上查了点背景资料写了个头,

    信息处周主人打电话叫他去实习。他就去了,差不多天天带着论文一起过去,周

    主任给布置了任务:开发信息处门户网站。信息处这次就准备招两人,除了他以

    外还有一位宁波籍武汉大学计算机系本科生,姓鲁,干了两天,杨忆发现他除了

    会打打游戏,会开开关关frontpage什么也不会,他是怎么通过笔试面试的只有

    天知道了,反正他是本地人,没准什么也没试就来了。杨忆觉得既然以后要做同

    事的,面子上总要过得去,自己论文写的也很顺利,所以经常性地指导他做一些

    工作,有时干脆就代劳了。因为看着他查那个php函数文档真累,一个分割字符

    串半天了还没写对,看着都急死。

    5月中旬,李青签了质量监督局。他原来是不想做本专业的,他想进杭报,

    晚报这样的文化单位,以后好继续从事写作。但是由于专业原因,弄的很不顺利,

    一些县级报社倒是想要他,李青又不想去。本来他是挺灰心的,没想到后来时来

    运转,竟然给他签了以油水丰厚著名的质量监督局,实在让人大跌眼镜。苏飞和

    王琪议论纷纷:“听说他们局长是个女的。”

    “哦,难怪哦。引发更年期女性的恋子之情,李青一向最拿手了!”

    “哈哈……”

    笑过之后,杨忆又觉得有些不妥:同属政府机关,为什么李青这么快就签了,自己一直没动静呢?

    他以前也问过周主任,答复是5月中旬统一办理,周主任说的斩钉截铁,洋

    溢也就没有怀疑,也没有问过鲁。现在一想,有点不对啊。他越想越担心,晚上

    几乎没睡好觉。第二天早早来到周主任办公室想问他,他不在;杨忆只好出来,

    在走廊里等,过了一会儿看到鲁来了,把他拉到一边问,鲁说他也没有签。他说

    的虽然很流利,但杨忆觉得他目光有点闪烁,疑心更重了,他一直在走廊里等,

    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灰色的天空,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周主任来上班。他跟着进

    去,开门见山问签约的事情,周主任从容不迫喝口水说:“哦。我们处长这几天

    出差了,拿不到他公章,签约的事情可能要拖延几天了。”“那拖延几天呢!?”

    “大概半个月左右吧。”周主任说,他的目光一直是很平静的,幽深的看不

    透。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杨忆决定试探一下,他坐下来,很平静地

    说:“周主任,你不用瞒我了。小鲁都跟我说了。我就想知道原因,为什么只签

    他不签我呢!?”周主任听了脸色一变,失声道:“这个小鲁,怎么搞地嘛。叫

    他不要说的。现在网站做到一半怎么办?”杨忆听了,什么都明白了。他只觉一

    口气憋在胸口,难受极了,半天才说:“周主任,原来是真的。我想知道原因。”

    周主任刚才一着急失言了,反让杨忆套出了真相,他稍微有点尴尬:“是这

    样。我们处长看过你的档案,发现你受过处分。”他顿了顿,又说道:“你先也

    不要急。这个事情我正在帮你说,我觉得希望很大。毕竟还是能力最重要嘛,你

    说是不是!?这样吧,小杨,你先安心工作;处长这边我来说。应该没什么大问

    题的,一有消息马上告诉你……”后面的话,杨忆也没有听清楚,他转身出去进

    了实习工作间,小鲁还在玩游戏,窗外不断有人走来走去,大门口车子进进出出,

    喧哗声四处飘来飘去……好不容易呆到傍晚,杨忆很郁闷地离开了。第二天,他

    没有去单位,只是打了个电话给周主任;一连打了四五天电话,周主任都说在帮

    他说,让他马上去上班实习,说是网站还没弄完呢,网站弄完了处长一高兴说不

    定会增加一个名额也说不定呀。

    “什么叫增加一个名额?难道两个名额本来就已经满了?”杨忆抓住了话外

    之音,“周主任,你就跟我说吧,我的名额是不是被占了。让我死个明白。”周

    主任沉吟了一会终于说了:“其实是这样的:我们处长有个亲戚也是今年毕业,

    原来他是已经找好工作了的,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实习期间被原单位开了。所

    以……其实我是一直希望能留下你的,你再给我些时间吧……说不定还有希望的。”

    “谢谢你告诉我实话。周主任。”杨忆衷心地说,他放下了电话。

    二郁闷是难免的。可是光郁闷有什么用呢!?工作还是得自己去找,既然自

    己受过处分,那么不如就断了进机关进部门的念头吧,免得自取其辱。杨忆在网

    上给杭州两家软件企业发了简历,等了几天,结果有一家叫“浙江数码港”的单

    位叫他去面试;匆匆赶到杭州,第一轮笔试以后让等消息,又匆匆赶回学校,过

    了两天,通知他笔试通过;杨忆又一次赶赴杭州,参加面试。hr小姐告诉他说能

    过笔试的基本上就问题不大了,甚至把薪水都交代了,都去分配部门去了。杨忆

    在沙发上等,心想这下总该没问题了吧。谁知等了半天,来了一位什么副总,据

    说是什么什么的博士,又面试了他一通;最后,hr小姐过来跟他说:“不好意思

    啊。本来是已经定了你的。但是我们副总从苏州带过来一位写vB的,你看,要不

    你先回去等等??……”

    杨忆从杭州中河北路中河大厦走出来,长长地吐了口气。简直莫名其妙嘛!

    搞来搞去他妈地到底在搞什么!!??跑过来跑过去把人折腾得累死不说,

    还弄得这样一个结果,怎么倒霉得事情全让我给碰上了!!??那时天已经很晚

    了,外面下起了小雨,杨忆没带雨伞,淋着雨,连换三路公交车到城站买火车票

    回宁波。那个时候他心情很差,脸色很差,所以不想麻烦任何一位杭州得同学,

    不想让任何一个熟人看到。车到宁波已经晚上9:30,公交车是早没了;打的从

    南站到学校要30块钱,杨忆想了想,不准备回去了。他从南站步行到月湖公园,

    在那里一个亭子里过了一夜。由于下雨,天有些冷,半夜里两次被冻醒,但是他

    太疲倦了,两次又睡了过去。被冻醒的时候,他想到了朱颜,好些天没见她了,

    好像一个多月里只见了两次,打过几个电话而已。当然,这本来就是他们约定好

    的。

    但是在深夜里,在风雨中的小亭子里,突然想起了她,突然之间,在半睡半

    醒里被一种柔软击中,黑暗中睁大着眼睛,漆黑一大片,什么也看不到;杨忆多

    么想马上打个电话给她,多么想马上听到她的声音……

    但是他没有,她肯定早就睡了,这段时间她也忙的够呛;还有,他觉得自己

    现在这副样子,没脸见她。

    所以,半睡半醒间,一些模糊的念头挣扎了几下,他翻了个身,又睡去了。

    第二天在望湖等车回学校,有人打他传呼,看了下,好像是朱颜家的宅电,

    难道她在家?不会吧,现在又不是双休日!杨忆疑惑地去回电话,一个轻柔但威

    严的声音传来:“你是杨忆吗?我是朱颜的妈妈,我现在在家里,你能过来一趟

    吗?我想跟你谈谈。”谈就谈,没什么好怕的。杨忆马上换工交车过去,他只去

    过朱颜家一次,但还记得路。20多分钟后,到了。进了‘天一苑’小区,敲门进

    去。看到了朱颜的妈妈,以前,他在朱颜的相册里看到过。跟相册里一样,显得

    蛮年轻,面容平静而威严。“坐吧。先喝水。”她说。

    声音很轻,但又显得不容置疑。她一直在打量杨忆,等他坐下后,慢慢问了

    一些他的情况,杨忆一一照实说了。“你很诚实。”她说:“你知道我今天为什

    么找你来吗?”“阿姨,你说吧。我都听着呢。”

    “你很喜欢我们家小颜是吗?”

    “是的。或者也可以说,很爱她。”杨忆抬起头来,直视着她。

    “爱,好。我们就说说爱。”她轻轻一笑:“你们才多大,就爱来爱去的?

    那你觉得什么是爱呢?“

    “没有任何语言可以表达。”杨忆微微沉吟,他似乎神游天外:“比方说,

    我以前虽然没见过你,但在心里是很怕你的,甚至怕听到你的声音。但是今天我

    来见你,没有任何犹豫,我心里想着朱颜,我知道她有时也这样想着我,就觉得

    没什么好怕的。”

    “说得很好”她还是那样从容不迫:“那你决定如何去爱她,拿什么去爱她

    呢?”

    “我什么都没有。”杨忆低头,沉默了好久:“除了一颗挚热的心。”

    她叹了口气。轻轻地说起了一个故事。故事里有一个女人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她为了和他在一起,不惜放弃自己的理想,甚至不惜与父母反目,总算得尝所愿。

    他们很快有了个女儿,一切似乎都很美满。但是仅仅7年后他们就离了婚。

    “生活真相轻易地击碎所谓的爱,爱这种东西其实很脆弱,它经不起太多的真相”

    她最后说:“我说句重点的话:小颜如果选择了你,她也许会幸福几年,然后呢,会后悔一辈子。你希望她这样吗?”

    “我不会阻碍她做任何事。”杨忆抬起头来:“而且,我不会让她后悔的。

    我会努力奋斗,决不让她后悔。是啊,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但是我会逐渐积

    蓄力量,象曼联队一样,我将在中后程发力。阿姨,你知道曼联队吗?一开始打

    的总不大好,却总是能笑到最后。”

    “你很会说话,说的很好,可是你不知道事实上现在已经在阻碍了!”她的

    声音一下突然威严起来:“小颜这些天一直闷闷不乐,好几次我听到她在梦中喊

    你的名字,她说她哪儿也不去了……我查了她的手机,一半以上是你的号码,所

    以我就找你来聊聊。”

    “……”杨忆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杨忆,我知道,你不仅不是个坏孩子,还是个不错的孩子。要不然小颜也

    不会喜欢你。”她的声音又轻柔起来:“但是你应该知道,小颜她在艺术上有很

    高的天分,未来跟她相配的人,决不应该‘仅仅不错而已’,你说是吗?你如果

    真的喜欢她,就应该多劝劝她,让她开心,而不是闷闷不乐,对吗?”

    “……”杨忆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杨忆,你工作定了吗?”

    “还没有。”

    “不如这样吧,这段时间你多劝劝小颜。”她说:“工作上的事情,我可以

    向一个老同学帮你推荐一下。”

    “谢谢,不用了。阿姨。工作的事情,我自己能解决。请你放心。我不会阻

    碍她做任何事。”杨忆由衷地说。他向她告别,感谢她的招待,然后迅速离开。

    走到外面,觉得脚步虚浮,天旋地转。他淋了雨,头很晕,身体很疲劳,好

    像随时随地都会倒下来。

    但是他挣扎着离开了小区,离开了那条街道。他也许随时可以躺下,睡着,

    但是在几个人面前决不示弱半分。

    决不。

    三论文写完了,休息了几天,调节了下疲惫的身心。休息间隙,一位土建系

    踢球的朋友给他介绍了一单生意:给土建一位同学代考学校的英语四级,要是这

    个还通不过的话,毕业证书都拿不到了。起先杨忆不想做,因为虽然不象cet4那

    样正规,但毕竟还是有点风险的;但架不住朋友的劝说和那位同学的不断加价,

    杨忆终于答应了。拿着做好的假身份证进了考场,忐忑不安地答题目,总算没有

    出事。当然风险不会白冒,他拿到了500元辛苦费。

    上次跟朱颜吵过以后,他们就真的“少见面为好”了,一个多月里只有四五

    次吧;最近的一次还是10几天前在路上意外碰到的,一起吃了个饭,然后相对坐

    着,一时竟然没什么话说,也许是想说的话太多,太乱,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吧。

    真是奇怪,没在一起总是想起,坐在一起却沉默着。坐了一会儿,他们起身到校

    园里逛了一圈,快毕业了,校园里到处是匆匆忙忙的身影,朱颜感慨了一番时光

    飞逝,对杨忆最近没有去找她感到满意:“很好,这些天我们都冷静多了。”

    她的表情淡淡的,就好像从来没有对他炽热过……想起这些事情,杨忆就感

    觉挺郁闷,就感觉对朱颜还很不了解,就感觉捉摸不透她:为什么她总是可以那

    样淡定从容?

    下午走在校园里,5月底天气又开始热了,一件衬衣已经足够,女孩们更是

    早就穿上了漂亮的裙子。

    给朱颜打了个电话,约她出去玩,她说忙论文呢没时间,杨忆说不会吧你怎

    么就这么忙呢,你是真的不想见我了是吗?我不跟你说了。跟你说不清楚。朱颜

    把电话挂了。他就一个人搭车去市区玩,不由自主地又跑到人才市场了。问了几

    个单位,都不招应届生;好不容易有一家电池公司,招自动化专业的应届生,一

    问月薪700,还不包吃住;这还不如去北仑港扛包嘛!真他妈的。出来以后,洋

    溢想起了北仑保税区以前被他拒过的两家企业,翻开通讯录小本子,打电话过去

    问还需要人吗?

    说了半天,对方听到他是应届生,都赶紧说应届生早招满了。然后又打电话

    给中华纸业,对方让过去看看,中华纸业在轻纺城那边,非常远,杨忆一身汗水

    马上赶过去,7问8问好不容易找到地点,进去才发现是跟一群混了好多年的人

    一起竞争一个岗位;面试的时候,有个考官问他:谁叫你来的呀?这不是让你白

    辛苦一趟嘛,不好意思,我们不招应届生的。

    过了一天,又去奥克斯面试。去的很不巧,早到了几分钟,他进去办公室的

    时候也没敲门,结果看到某位主任正在观赏有颜色的图片。接下来的面试就有点

    不太愉快,杨忆知道自己没戏,该走了。

    很失望,非常沮丧。但是天已经不早了,傍晚了,只好回学校。躺在小屋里

    静静地想:我怎么连个工作都找不上呢!?是我要求太高了吗?月薪要求已经从

    1500降到1200了,这还算高吗!?我难道是个废物,一点用也没有?难怪朱颜也

    不肯见我了,谁会喜欢上一个废物呢!?我凭什么,拿什么去留住她?杨忆出来,

    走到学校外面一排女装店逛,逛了半小时,他记着朱颜的三围,给她买了一条白

    色的ports裙子,价值人民币888元。他想,火热的夏天就要到了,朱颜穿上这

    样的裙子肯定漂亮,这条裙子应该很适合她。他返回小屋,把裙子放在衣柜抽屉

    里,然后跑出来给朱颜打了个电话,说要给她看点东西,给她一个惊喜,请她务

    必过来。

    朱颜说什么东西,改天行吗?这两天实在忙的不行了。不行,杨忆说,你得

    来。当然,也随你,反正我们好多天没见面了,我都记不太清楚你的样子了。于

    是放下电话,去小屋里等着。

    她来了,好多天不见,她换下了钟爱的仔裤,穿上了明亮的裙子,显得明艳

    动人。她进来就说,什么事情你快说吧,我的论文还得修改呢。杨忆听了她的话,

    突然觉得心里很慌;他让她坐下来,拥抱她,亲她,朱颜挣开他:“别这样,行

    了,你快说吧。”“我很想你。”杨忆说:“你不知道这些天,我有多想你。”

    他再次亲她,长时间的亲吻,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朱颜刚奋力挣开,杨忆的手

    又不老实起来,左手滑进了她的衬衣,右手滑进了她的裙子,不停地抚摸她……

    朱颜阻止他,把他的手抓住,拿出来,不让他动;可是过了一会儿,他的手又伸

    进去了。“你今天有病啊!”

    朱颜终于怒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以前他们在一起,有时候

    亲亲吻吻后难以控制,杨忆也会隔着衣服轻薄她几下,朱颜不满地“嗯”几下后,

    他也就停了。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所以朱颜终于怒了,她用膝

    盖把他狠狠地撞到一边,大声地喝问他:“你怎么了。你不是说要给我一个惊喜

    吗?难道这就是?”她地脸因为发怒而通红。

    她练跆拳道很多年了,杨忆被她这下子撞地不轻,靠在床上喘气:“不是。

    你过去把衣柜抽屉打开。”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了,只是觉得心里慌地很,

    迫不及待地想做些什么。他想,也许她生气了,但愿看在ports地份上,可以原

    谅我的鲁莽。

    但是一切没有象他预想的那样,朱颜打开的不是下面那个抽屉,而是上面那

    个。她很快发现了一张身份证,就是杨忆给别人代考英语的那张假身份证。朱颜

    拿在手里看了看,她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地走过来,把假身份证狠狠地扔到他脸

    上。

    然后转身要离开。杨忆一下傻眼了,他跳起来拉住她:“不是这个,这个…

    …不是我要给你看的东西!”

    “那你说,这个是什么?你说呀!”朱颜大声说:“你记不记得曾经答应过

    我什么?你早就忘记了吧!?”

    “我这不是没出事吗?”杨忆小声辩解:“你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哦,还是我不对了?”朱颜大声说:“杨忆,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太不自

    爱了。我们还是早点分手吧。”

    这是她第一次说‘分手’这两个字,第一次说,说得这么决绝。杨忆一下子

    跳了起来,他从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他原来想,他们要分开也是安安静静的

    吧。一下子,一股郁闷从心底升起,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不如意,不顺利,一下

    子全都涌上来,他原本想她会安慰他,鼓励他……现在杨忆觉得很失望,很沮丧,

    也不想再辩解了:“好了。全是我的错,行了吧。我知道,你,你们,你们所有

    人,全都看不起我。可是没关系,没什么!你不是快毕业远走高飞了吗?我们不

    是本来就快要分手了吗?你想把时间提前一点,我没意见,但是拜托你不要找什

    么借口,你直接说就行了。我受的了!”

    “谁说我看不起你了?谁说的?”朱颜气坏了:“你去照照镜子吧,看看现

    在的你象什么样子!!你一点自信都没有了,我一来就觉得你不对。你不是原来

    的你了。也好,算你说对了,现在我确实看不起你。”她停下来整理了一下衬衣和裙子,又接着说:“你太幼稚了!你以为和我发生了关系,我就离不开你了吗?你太幼稚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肮脏!!??”

    “我生来肮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今天叫你来没别的目的,就是想睡了你”杨忆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自己都不能控制自己:“真可惜。被你识破了。”

    “你再说一遍。有本事你再说一遍”。朱颜气坏了,她整齐的长发,半边都

    披了下来。

    “我说,你根本就不爱我。”杨忆冷笑:“以前你是因为同情我才跟我在一

    起的对吗?可是我讨厌别人同情我,我不需要。”

    朱颜听了,睁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这是他说的话,她简直气疯了:“世

    上好男人多的是,你以为我犯贱吗?只来同情你??好吧,好吧,杨忆,算我看错你了。好吧,我们现在就分手。我跟你说,你这个人,老是想得太多,总是一厢情愿,自以为是......总是以为自己受了多么巨大的委屈,从不肯顾虑一下他人的感受......这段时间以来,你知道我面对怎样的压力吗?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没有,一点也没有!!!你只知道自己,只知道自己......你这样不行的,你知道吗?你真的还很幼稚,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你连自己都不爱,我还指望你来爱我吗!?......我跟你说,你要在城市里立足,很多东西,都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你都必须重新去学习……算了,不跟你说了,没意思,跟你这样的人,说了也白说。我走了。”

    她的话如此锐利,他从来不知道温柔安静的她也会如此锐利,如此锐利地刺

    伤他的心,毫不留情地剥下他男人的可怜的尊严。杨忆呆呆地站着,很奇怪,并

    不痛苦,只是有些麻木;他知道刚才自己也深深地刺伤了她的心。外面开始下雨,他撑了把伞,追上去想送她回寝室,朱颜开始不说话,默默地走着。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跟他吵起来:“我们已经分手了,拜托你不要靠得我这么近,不要再跟着我了好吗?”

    “这是两码事。你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学校里也不太平”杨忆说:“我们就

    算分手了,我也不想你出事。”

    “我出不出事跟你没关系了。”朱颜冷笑:“杨忆,你醒醒吧。”

    ……

    杨忆坚持跟在她身边,把她送回了寝室。然后把雨伞一扔,漫无目的,在漆

    黑的校园里逛了好久,雨水湿透了全身,鞋子里全是水,裤子也被划破了,他也

    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只是觉得心里凉的很,空的很;他想一直走下去,他告诉

    自己不能停,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脚板磨成一根白骨,直到白骨磨成一堆粉末,

    直到粉末烂成一堆c12……总之,一直走一直走,不能停不能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

    回到了小屋,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就那样,手脚冰冷,睡了过去。半夜,突然

    从梦中惊醒,坐起来一看,原来梦竟是真实的。他说不出的难过,起身走到衣柜

    边,把那件ports拿过来,放在手里抚摸了好久。他觉得无比的孤单,他象一个

    小孩,胸口紧贴着坚硬的床沿,把脸埋在被衣服弄湿的被子里,眼泪尽情地流下

    来。哭了好久,一直到手脚发麻,他终于又睡过去了。

    睡梦中,依稀觉得,有一个脆弱的孩子,他已经彻底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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