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1月16号上午,杨忆买了个传呼,129的,年费算在一起180块钱。没
办法,找工作得用,这是最基本的装备了,不象王其和李青,这个学期拿到了助
学贷款,他们俩都买了手机!!这叫什么事啊,怎么到处都在劫贫济富?下午是
选毕业论文指导老师,杨忆不小心去晚了一步,发现除了系主任刘涛外,其他老
师都名额已满了,想起以往刘涛带毕业生没日夜赶项目那股子狠劲,杨忆简直郁
闷死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只好跟他混了!!晚上打电话给朱颜,失望地发
现她也已经考完试回家了。杨忆把传呼号码告诉她说:“实在是想我的时候,麻
烦把你美丽的手指轻轻按下这10个数字!我就知道了!”朱颜问他回家了没有,
“没有!我有家不能回啊”他说:“为我祈祷吧,明后两天在招聘会上不会被挤
得吐血而亡!
如果18号晚上还没有收到我的电话,姑娘,请发发善心,来杭州为我收尸吧,谢谢!”
于是2001年1月17号,寝室里4个人再次结伴去杭州,这次可没有半点玩心
了。招聘会会场分别设在浙工大和杭电子。人他妈的太多了,一些大单位前面,
方圆百米全是黑压压的一片脑袋,杨忆他们被人浪推进去,简历一扔还没说上一
句话呢又给卷出来了;这种时候,不管男女全都豁出去了,一个劲地往里边挤,
所以有人说:中国女子之勇毅,全表现在挤车和挤招聘会上,反正就是能挤!!
李青站在一边看着,一边深情地感叹:“看那几个小姑娘啊,真叫人心疼,
这些男生也是的,一点都不照顾,万一把人家奶水挤出来了,那就不好了嘛!”
为什么人会这么多呢?仔细一打探,原来不仅有本省毕业生,还有全国各地
的外省毕业生,不仅有应届毕业生,还有混的不太爽的往届毕业生……累了一天,
杨忆一路洒下了好几份简历,分别投给了恒生,新利,信雅达,核新,数码港等
几家软件企业。看着招聘人员手中那小山一样的简历,他们都觉得很茫然,很有
可能是白来一趟了。下午4点,他们又拖着疲惫的身子赶回去,因为第二天,宁
波的大型招聘会要开始了。
18号,人还是很多,估计是昨天杭州的那批人呼啦一下又全都涌过来了。洋
溢又投了几份,分别投给了市信息中心,网通,东方热线,和保税区的方周国际
软件,四面找了下李青他们,早挤的没影子了。他叹着气走到外面给朱颜打了个
电话,告诉她自己还活着,朱颜失望地说:“啊!?可惜了那上好的檀木棺材,
我可就白订了!”他简单地谈了下招聘会热火朝天的情况,吓的她连声说“还好
没去,还好没去!本来还想去看看呢。”他告诉朱颜明天就回家过年了,内心
里他希望马上见到她,希望她会来送送他,哪怕是客套一句也好啊,可是她只
是轻轻地‘哦’了一声。
回到家,等着过年。腊月廿五包粽子,廿六造冻米糖,廿七打粑籽,廿八杀
猪,廿九洗家具,三十过大年。每一天都会想起她,包粽子的时候想起就觉得给
朱颜带几个家乡粽子吧,造米糖时又想给朱颜带几方米糖吧,打粑籽的时候又想
给朱颜包几块粑籽吧,又觉得这些想法实在很荒唐,城市里什么东西没有,人家
会喜欢吗?
这几天实在太忙了,所以都没时间打电话,只好在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地想她的音容笑貌。吃过年夜饭,终于得空闲了,杨忆迫不及待跑去打电话给她,
朱颜正在看春节晚会,她很生气:“你这头猪,怎么现在才打电话给我?我一个
人无聊死了。”杨忆吃了一惊:“怎么?你妈呢?”“吃过饭,去姨夫家团聚
去了”朱颜笑道:“我知道你肯定会电话我的,所以跟他们说头有点晕,不去了,
呵呵。”“哈哈,你太坏了!”他们热烈地交谈起来,没完没了的:杨忆跟他说
亲自动手包粽子造冻米糖打粑籽的事情,朱颜听得十分开心,说她那里,窗外正
在不断放着漂亮的烟花,绚丽之极,还给他转播了春节晚会的情况……差不多几
十分钟后,两人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正月里,到处去走亲戚,与舅舅阿姨表哥表妹相聚,他总是有点心不在焉。
短短的几天里,却觉得过得很漫长,杨忆终于提前两天在2月1号初九那天
就返回了学校,没想到李青王琪苏飞也在了,这也正常;大四的人了,投出的简
历随时可能被要求面试,应该早点回来准备。
杨忆没有打电话就马上跑去9号楼找她,差不多有半个月没见到她的样子了,
不知道春节里她有没有长胖一点!?他觉得朱颜这几个月来真的瘦了一些,虽然
还是那么漂亮,但是心里真的希望她恢复到以前那种十分健康开朗的样子。等到
了9号楼一看,寝室里根本就没人,这才想起自己是提前来校的,现在还没开学
呢!自己是关心则乱,心里只想着一个朱颜,忘记这忘记那的,其他什么事情都
记不清楚了。只好给她打电话,不太敢往她家里电话打,怕打扰她家里人,也许
是一种怯懦吧!有时又觉得自己老是打她手机聊得那么久很费钱,就偷偷试着往
她家里打,没想到是她妈妈接的,一听到男孩子的声音就用很威严的声音说:
“你是谁?!找我们小颜有什么事?”杨忆只好很紧张地随便胡编几句,再也不
敢打她宅电了。
3号开学那天晚上,杨忆终于见到了她。朱颜明显地长胖了点,这让他心里
很喜欢;两人走在路上,杨忆说:“过了个年回来,你好像变得丰满了一点!真
好,看着叫我高兴!”“什么啊!你还高兴?”朱颜扭头看他,撅着嘴很不满:
“你是不是在讽刺我啊?暗示我应该去减肥了?哼!”“哪里啊,我是说真的”
杨忆百般辩解:“我觉得自己太瘦了,天生不长肉,我是很喜欢女孩子可以
稍微的丰满一点的。我自己这辈子是没指望长肉了,但是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可以
稍微弥补一下这个缺憾。”朱颜哈哈大笑:“原来你还有个恋丰满情结啊,很遗
憾我体重虽然加了两斤,现在49kg了,但离你的要求恐怕还很远。要不我去给你
物色一头母猪?”杨忆哭笑不得:“那又实在是过分了一点了!”“要不,我把
我们寝室周婷或者沈佳介绍给你?”朱颜笑道:“刚才你也看到了,他们俩又苗
条又丰满,正是你喜欢的类型啊!”他们一路开着玩笑,杨忆觉得在她面前讨论
别的女孩子的身材实在是有些不象话,虽然她并没有半点不悦的样子,但是杨忆
觉得还是有些过分了,所以他很快把话题引开,跟她讨论起几天后的元宵节,讨
论起顶顶有名的宁波汤圆的n种做法,杨忆听得口水直流:“真想跟你一起回去
过元宵啊!你上次做菜给我吃,那鲜美的味道,犹在舌尖呢!”朱颜听了非常紧
张地说:“不行!我妈看见了,会把我唠叨死的!”“你那么紧张干吗?我开开
玩笑罢了。又不是真的要跟你回家去!”杨忆微微一笑,有点沉默了。
他们默默地走了一段,朱颜终于小声说:“怎么了,你不高兴了!?大不了
过几天我请你吃饭,吃最最正宗,最最好吃的宁波汤圆好了!”“没有拉。我是
这么小气的人吗?”杨忆说着又高兴起来:“对了,我给你带了些冻米糖过来,
有芝麻片的,苞谷心的,我亲自做的,保证甜得你吃了还想吃。”于是他们一起
走到12号楼下,杨忆笑道:“要不要上去坐坐,我可以教你玩牌!什么麻将拉,
红五拉,双扣拉,我每次总是赢得他们口吐鲜血为止!”朱颜脸有点红,她说:
“算了,下次吧,今天有点晚了。麻烦你上去把冻米糖给我拿下来。”于是杨忆
上楼去取,没想到他藏得很好的一大盒已经被李青王琪吃得只剩下一小盒了,他
们见杨忆进来,一边擦嘴一边说:“yy,芝麻片的太甜了点,苞谷心的就很好,
下次拜托你做得专业一点好不好!”杨忆只能长长地叹口气,一边拿了一小盒子
冻米糖一边下楼来,看到朱颜站在那里,他有点不好意思:“实在没想到啊,只
剩下这点了!”朱颜一笑接过:“够了,尝尝味道就行了!又不当饭吃的!再说,
你刚才还说我胖呢!甜食吃多了很容易胖的。”杨忆陪她回寝室,天气有点冷,朱
颜看到他穿的不是很多,好几次叫他快点回去睡觉,但是杨忆不答应,坚持一路
把她送到9号楼下才回去。
二元宵节,寝室里四个人一块过了。不知道为什么,杨忆现在有点怕寂寞了,
自己一个人待着,时间稍微一长,就觉得有点受不了。这可是个危险的信号,到
时候可怎么办呢?记得以前,自己可不是这样的,那时可以整夜一个人自习,整
夜一个人看书,身边没有任何人打扰,做什么都那么镇静和锐利,效率奇高。现
在是怎么了?心老是静不下来,跳得厉害,好像心里有个18岁的少年想奔出来,
去找她,去对她说:我爱你,是的,就这么简单!
所以,2月14日到来的时候,杨忆终于没能控制心里的那个少年。他的身躯
和意志反而都被对方整个控制了,那种排山倒海的力量简直无法抵挡,或者根本
不想做任何抵挡。下午早早就来到了2号楼,他查清楚了,朱颜在3楼上口语训
练课;他在楼下等了很久,朱颜都没有下来,但是他很有耐心,他知道2号楼另
一头已经被封闭了,现在就这么一个出口,她总得下来的……朱颜下来的时候,
杨忆算好了时间装作刚刚从门口经过的样子,走上前去对她说:“哎呀,好巧啊,
又碰到你了。怎么样,我正想出去玩呢,要不顺便就一块去算了!?”朱颜看着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看了几秒钟,终于笑了:“你还真会装哪!我在楼上,老早
就看到你在这边晃来晃去,都晃了一个多小时了。艾,到底在等谁啊?”“啊!?
你都看见了。“他有些尴尬:”你别误会,就是几天不见有点想你了,就是
想一起出去随便逛逛,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你不要有什么压力,不要多想。“朱
颜一笑:”我没多想啊,你才多想呢。说起来没完没了的。不就是随便逛逛嘛,
谁怕谁啊,走!“于是杨忆先骑车带她先回寝室放书包,自己在楼下等她。过了
好一会儿,她才下来。仔细一看,朱颜换了身衣服,比原来那身素雅的冬装要稍
微鲜艳一点点;虽然她的皮肤极好,但还是化了很淡的妆,发际也重新理过了,
还带了两只珍珠耳环。杨忆从来没见过她这样明艳照人的样子,好像以前她上台
演出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精心打扮过,看着她的笑靥,一时不由呆了。
“喂,杨忆同学,醒醒啊,天亮了!”她看到他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哇,真的是你啊。你今天气色真的好好啊,看这小脸真的好好好漂亮啊”
杨忆说笑着手指伸向她长长的睫毛:“这么长!!是真的吗,还是用头发丝
接的?”
“去死!”朱颜气急败坏地打开他的手:“假的,当然是假的。等会可能啪
一下掉下来,砸死你!”
他们一起坐车去市区玩,那天天气晴朗,街上人特别多,商店,饭馆,影院
到处挂满了条幅迎接这个特殊的日子。其实杨忆是蓄谋已久,他领着朱颜早早地
就在城隍庙pizza店里吃晚饭,因为要是等到天黑再去的话……看外面那长长的
队伍哪!!杨忆边吃边抹嘴边抱怨:“什么pizza,p什么zza呀,我今天算是
见识了,不就是馅在外边的大饼吗?小样的,出了趟国回来,就贵成这德行了!”
“什么呀!这叫异国风情。你看那蜡烛,听那音乐,”朱颜笑着反驳:“吃
的就是个情调,你看外边人还是源源不断的呢!”“是哦。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怎么人都发疯了一样往里边涌啊,好像不花钱一样!“朱颜听了脸微红,白
了他一眼,没说话。
吃过了馅在外边的大饼后,在城隍庙周围四处逛,从开明街过去到新华书店
看看新书,然后折到东方影都看了场电影,电影叫什么名字呢?忘记了,因为洋
溢一直没怎么注意大屏幕,大部分时间里朱颜在聚精会神地看电影,他在聚精会
神地看朱颜明媚的脸庞;一个半小时后,从影都出来。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正月廿二,天上没有月亮,但是路上灯火通明,
整个城市有如白昼。折回城隍庙,晚饭吃的早,感觉又有些饿了。步行街两边的
美食小摊越来越多,新疆羊肉串,溪口千层饼,各类海鲜,水磨年糕、牛肉粉丝
汤、桃酥饼,还有,特别是“缸鸭狗”的汤圆,用料讲究,加工精细,馅料有芝
麻、桂花、鲜虾、火腿、鲜肉、咸肉、蛋黄、蟹肉……品种丰富,想想就叫人流
口水。朱颜把他拉进去,说:“我不是说过要请你吃最正宗的宁波汤圆吗。就是
这里了。小时候妈妈没空做,我经常来这里吃的。”朱颜选了挂花馅的,杨忆选
了猪油馅的。桂花汤圆独具特色,用勺舀起尚未入口,桂花香味扑鼻而来,令人
陶醉。北方人最爱吃的就当数猪油馅汤圆,这种汤圆馅儿用猪油、白糖、芝麻仁
制成,煮熟后外皮滑软细腻,馅儿醇香可口,适合北方人口味。吃这种汤圆,当
地人会劝你最好买个儿大的。这倒不单是为了划算,而是因为汤圆煮熟后,里面
的馅儿就全溶化了,如果挑个头小的,一口咬下去,不小心会被烫伤。汤圆个头
儿要是大的话,一口吞不下去,只能把汤圆咬破,慢慢品尝,这样就可以避免被
烫伤了。
吃饱了肚子,再出去逛;这回是朱颜走在前面领着他,说实话这个城市她比
他可熟悉多了,她从小在这里长大,这里的土地,山水,桥都已经溶进了她的血
液里。所以朱颜走在东门口在前面领着他的时候快活极了,还很骄傲:“杨忆,
不是吹牛啊,本小姐在这条街上已经混了20年了。以后呢,有谁敢欺负你的话,
就报我的名字好了。我会保护你的。哈哈。”“哇,谢谢谢谢!谢谢女大王啊!
这下我有活路了。”
“知道就好”朱颜边笑着边继续往前走。
“我们去哪儿?”
“去江夏公园,去灵桥,看三江口,可惜没有月亮,不过等会儿马上就有烟
花了。”
灵桥上挤满了人,朱颜说我们一起靠在这里好吗?杨忆觉得人太多,太闹了
;于是去公园,可是公园人也不少,等他们在江夏公园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的时候,
绚丽璀璨的烟花已经在黑暗的江水上空热烈地喷射,燃烧起来,那些烟花好像已
经忍耐了100年的时间,终于在黑暗中突然发射出最夺目的光彩,100年的时间,
所有的铺垫,所有的忍耐,好像就为了这几十秒,甚至几秒钟的辉煌,然后就是
……熄灭,坠落到无边的黑暗中去,不知所踪。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些形状各异的烟花在夜空里绽放,总是觉得它如此华
丽,冷艳,却又如此寂寞和凄凉。
“为什么?美丽的东西,总是难以持久呢?有没有谁想到过,这些烟花从何
处来?绽放之后又去了哪里!?”杨忆开始犯酸。“干吗?受不了你了”朱颜笑
道:“少给我装深沉啊,要写文章回去写。”“艾,难得我文思泉涌,你也不配
合我一下,真是对牛弹琴啊!”杨忆深深地叹了口气:“你喜欢烟花吗?”“你
才是牛呢。诺,下去喝水。”朱颜说:“喜欢啊。美丽的东西,谁会不喜欢呢?”
“可是明明知道又留不住它,又何必呢!?还不如喜欢这黑乎乎的流水,难
看是难看了点,但是它天天流,天天涌,地久天长!”朱颜听了,也深深地叹了
口气。
没有说话,两个人沉默了好久,只呆呆看着那些烟花出神。静静地过了好久,
她轻轻地哼起一首歌,《dancerinthedark》的插曲:“
我都看过了
我看过黑夜
我看过一点火花放的光亮
我看过我的选择,
我的需要有这么多,
再要就贪得无厌了
看过我的过去
也知道未来
我都看过了,
没有什么可看了……”
烟花还未燃尽,他们就准备回学校了;走在路上,有点风,天气晴朗,但是
很冷,所以他们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车子很难打,所以他们穿过一条又一条街
道,杨忆说我们的手都好凉啊,你千万别放开手,一放开两个人的手可都凉了。
朱颜侧过身子,很认真地说:哦,我不放就是了……一直走到轮船码头,才
打到车,一起回去。
9号楼岔路边,树荫下,杨忆向她告别:“朱颜,不管怎样,特别感谢你,
陪我度过了一个与以前不同的夜晚。谢谢。”他转身要走,被朱颜叫住了,她叫
他稍等。然后她上楼去,过了一会儿又下来了,走到他面前,笑吟吟地:“把手
伸出来”。“干什么?”“别问,把手伸出来。最好闭上眼睛!”杨忆就乖乖地
把手伸到她面前,闭上眼睛,他感到她抓住他的手,然后有温暖的东西裹住了皮
肤——睁开眼睛,那是一双米色的手套,针脚有些粗糙,左手上用蓝丝线嵌着一
个“y”,右手上用蓝丝线嵌着一个“y”,“yy”,那是他名字的缩写。再看,
她手上也有一双米色的手套,针脚有些粗糙,左手上用蓝丝线嵌着一个“z”,
右手上用蓝丝线嵌着一个“y”,“zy”,那是她名字的缩写。“都是你织的?”
“切!不是我,难道还是你织的!?”杨忆两手摩梭着,心里和手上都感到
无比的温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定定地望着她,望了好久,直到她终于红着
脸低下头去。杨忆笑了:“哇,在这么煽情的日子里,你给我这么温暖的礼物;
我该怎么报答你呢!?让我想想……不如把我的初吻献给你吧!”“你敢!?”
她低声说。“有何不敢!”杨忆一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就上前抱住了她,
亲了她,只蜻蜓点水般轻轻地一吻,只在她的唇上停留了两三秒钟,她的唇有些
凉,有些滑,但有一股暖意象电流一样在他们中间蔓延开来,蔓延到全身,蔓延
到心里,于是心里那个18岁的少年忍不住地颤栗……
短暂的晕眩。一瞬间,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忘记了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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