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忆夹着书本和王祺走出网吧的时候,12点已过,学校大门都关了。
王祺今晚好像精神抖擞,看看左右没人,腾身而起,两三下就翻了过去,动
作简练又不失优雅,简直就是个练体操的,要是能去奥运会没准还能拿牌为国争
光呢。杨忆叹了口气,先把书本抛过去,然后慢腾腾地爬上铁门,跨过脚,跳下
去,显得无精打采。
“你今天怎么了,一副早泄的样子?说说,刚才那姑娘长得具体什么样儿?”
“正常的样子啊,有胳膊有腿的挺好,挺清纯。”
“操,这不等于没说嘛!谁还没有胳膊没腿啊,关键是胳膊咋样,腿咋样?”
“简单来说吧:年纪不大,胸脯不小;头发很短,**修长!这下满意了吧。”
王祺听了,终于满意而羞涩地笑了。
两旁路灯通明,此时一钩湾月挂在中天,整个校园寂静无比,暗处的暗,亮
处的亮,两个世界,径谓分明。他们住的12号寝室楼号称危楼,细看之下果然地
基稍微有丁点斜,杨忆怀疑设计这座楼的同志肯定是个偏头,王祺不同意,他说
你不懂,这叫风格,比萨斜塔听说过吧?你这叫没格调,不懂得欣赏异国风情。
杨忆冷笑一声:还比萨呢,哪天楼塌了摔你个残废,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
能,看看你比萨还是傻比。
寝室楼外有一堵围墙,路灯的光一片片斜印在雪白的墙上,打亮了墙上血红
的大字:自尊,自爱,自强;假如你仔细看,会发现后面用圆珠笔写着几个细细
的小字:自虐,自摸,自慰。
“这哪位兄弟啊,贫起来还没完没了了!昨天不是已经擦掉了嘛。”王祺笑
了。
“擦有什么用!写的人多了,擦得过来吗?!现在作家那么多,发表欲那么
强,一看到这么雪白的墙,还不得比看到那雪白的姑娘还兴奋,不戳上几下都睡
不着觉。怎么,你不兴奋吗?”
“操,真变态。这么硬的墙都能戳,不服不行啊!”
说话间,二人已飞檐走壁,把围墙抛在了身后,前门是进不去的,他们绕到
楼后面一个窗户前。这是靠楼右侧那个厕所的窗户,里边的插销跟围墙上的字一
样,好了又坏,坏了又好,白天总是好的,一到了晚上总是忽然又坏了。王祺扒
开窗户,捡了块小石头扔进去,好像没什么反应。“没人在小便!”
王祺说着就爬上窗台跳了下去。扔小石头这一步看似多余,其实本着对子孙
后代负责的态度是必要的:据说有一次一位哥们也是这样,趴开窗户就往下跳,
结果只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在黑暗的夜空中回荡在楼群里……原来是另一位同学
半夜起来上厕所,而那个窗口下面正是小便池,真的很巧,他正好站在那个正对
窗口的位置,正好自己的重要部位被狠狠地踹了一下子。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
要以为有些事情看起来很难概率很小就不去作,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的,也许
不需要多大的努力就作到了。
杨忆爬上窗台,腋下紧夹着书本-没办法,这下不能乱抛了,黑乎乎的要是
万一抛进小便池那就惨了,距离也要计算好:太近了踩进池子,太远了可能会蹭
到台阶边缘摔倒。他估摸着池子的位置很小心地往下一跳,没想到顾此失彼,手
臂一松还是有一本书掉到了地上,还好没进池,真是好险哪。
“你今天不对劲啊,表现这么差,整个身体松松垮垮的,连本书也夹不住!?你怎么了?”王祺纳闷地问。
“不行了,老子年纪大了,骨头酥了,皮肤松了,夹不紧了”杨忆叹了口气,把书本递过去:“你来夹吧,我知道你很紧”。
“操,你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淫荡呢?”
“淫荡?我怎么没觉得啊!你想到哪儿去了!?”
摸上楼,打开寝室门,李青和苏飞还都没睡:苏飞躺在靠窗的上铺看着黑暗
中的天花板,李青在靠门的下铺练俯卧撑。
“一二三四五,为了将来打基础;五四三二一,床上功夫要过硬”他边练边
念念有词。
“湿人,你就不用练了,怎么练都没有用的,你消耗太大,不可能满足人家
的!”王祺笑着打击他。
“谁说的,李青可厉害了。什么九浅一深啊,什么扑啊,什么博啊,72种姿
势,36般变化样样精通呢!力量不够可以用技巧补回来嘛!”
“就是!别看他平时温文尔雅,道貌岸然的,一到晚上可就是个粗人了!”
“是吗?粗人,有多粗?两个小孩合抱得过来吗?”
“估计不行。再说了,他文采斐然,发表了那么多文学作品,这是多大一特
长啊?”
“嗯,对。我亲眼见到填表格的时候特长那一栏,李青都这么填:15cm,括
号,正常状态,括号!”
“哈哈哈哈。还有啊,知道什么叫水滴石穿吗?去看看李青的床板吧!”
“是啊。前有马克思图书馆看书水泥地留痕,今有李青苦练床上功夫戳穿床
板;星光熠熠,前后辉映哪!”
“这是一种什么精神!?如此地日积月累,坚持不泄,我们的现代化建设需
要这样的干劲啊!”
李青的床板上确实有个小圆洞,他反复申辩说大一进来时就这样了,可有谁
信哪?
……
杨忆,王祺你一句我一句,说相声一样编排了李青半天,李青不为所动,他
呼哧呼哧地冲刺完了最后一组终于疲惫地趴到了床上。
“嫉妒,这是**裸的嫉妒。太俗了,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这么恶劣的条
件,这样的桑拿天,我还坚持锻炼,我容易吗!”
这样的夏天,即使到了半夜,暑气还是没有完全消退,他们的寝室楼层又高,更是热的厉害了。李青在寝室里一次次地洒水,水汽升腾起来,他们几个人好像在桑拿一样,根本睡不着。
“桑拿?桑拿个屁,要真是桑拿我也认了,桑拿总有按摩小姐吧,小姐呢,
小姐在哪里?”王祺愤怒,委屈。
“小姐啊小姐,你在哪里啊你在哪里?你可知道,我们家王祺想念你啊想念
你。我们对着高山喊,小姐……山谷回音:她刚离去,她刚离去,辛勤工作不占
地哪,‘机场路’上留下她的欢声笑语……"李青一抓住机会,马上反击。
“我得时刻提醒自己,我不是跟一群发情的种猪住在一起。”苏飞终于受不
了了,他坐起来:“你们就积点德吧,少拿肉麻当有趣了行吗!?”
一阵短暂的平静之后。
“苏飞,我们知道你心里不是很痛快。可是我们这也是苦中作乐嘛,你要理
解广大人民群众的需要啊”
"真的。我们现在还有兴趣yy,那证明心还年轻,还算生猛,再过十年,你
以为自己还会有兴趣吗?很可能一堆裸女摆在面前,却一动也不想动了。"
"艾,说起来凄凉哪,这yy啊,也是y一天少一天了。咱们要珍惜啊!"
“就是嘛。老苏啊,不是我故意要夸你啊,要说种猪的话,还得属你老品种
最优良!”
“你想过没有,我们这么yy几下把力气给发泄了,从客观上少了多少刑事案
件哪,给社会治安做出了多大贡献啊!?”
“操。没见过,yy还yy出社会责任感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苏飞操了一声,还是忍不住笑了。
“苏飞啊。恋爱这件事情,心态一定要好,要有奥运精神,重在参与嘛!你
想想看,那么多运动员参赛,最后拿金牌的能有几个,一将功成万骨枯啊!比率
多低啊,难道那些没拿牌的,回去还都不活了?大学里恋爱也是一样啊,成功率
本来就很低的。”杨忆见状继续开导他。
“不错不错”李青继续说道:“大学里恋爱,那不是明摆着给别人养老婆嘛!我跟你们说,我就从没觉得女人这东西,除了传宗接代以及给我带来创作上的灵感外,还有什么别的用处!你越是对她们好,她们就越不待见你;你要是从心底里不屑一顾呢,也许她们反而会对你有点兴趣”。
“录下来,录下来!明天全校广播,李青啊,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我们会
给你收尸的。”苏飞也忍不住插嘴了。
正在商量明天给李青置办一副什么棺材的时候,电话响了。李青接了,他转
过头很奇怪地看着杨忆:“这么晚还有女人给你打电话,艳遇不小啊!”
“什么艳遇!”杨忆委屈地说:“那是我老乡,人家都有老公了,找我还能
有什么好事哪!无非是拉拉壮丁了。”
他从上铺下来接电话,果然是张艳的声音。
“杨忆,你这头猪,找你还真难啊!你这次要是还不在,明天你就去哭吧”
“什么事?我好好的干吗要哭?”
“有个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什么事情?有关金钱和女人的事情,我都很感兴趣!”
“反正是好事。具体一下说不清,明天下午3:00来我这里一趟吧,唐小晖
会跟你谈具体的。顺便,帮我们班几台奄奄一息的电脑给收拾收拾。”
“修修电脑没问题啊,干吗找老唐啊?”
"我也不是特别清楚。让你来就来,都这么晚了,哪儿还那么多废话!"
杨忆有点懵:“不会吧?难道真要单挑啊,我也就是那随便一说;以前我是
暗恋过你,可是时过境迁,我现在已经对你没有什么想法了。”
“去死!你就别恶心了行嘛。我话带到了,不来拉倒。到时候你就追悔莫及,哭去吧。”
张艳把电话挂了。
“恭喜你啊!坐台这么多年,总算成功出台了!”李青笑道:“你老乡是哪
个系的?”计算机系的学生平时课余生活比较枯燥,没有多少机会结识外系的女
生,被人介绍去给人家干干活,比如修理修理电脑,收拾收拾软件什么的,算是
不多的几种重要途近之一。没被叫到的叫‘坐台’,总是精神萎靡,垂头丧气;
被叫到的叫‘出台’,每当一个人出台时,他全身的头都抬得很高,一副扬眉吐
气的样子,看上去十分欠抽!
“外语系的!”
“哦,有一个问题已经困扰了我好久。明天你给我打听打听吧。”
“什么事情,拉皮条的事情我可干不了!”
“听说,外语系的姑娘们为了练习口语,连**的时候都用英文,是真的吗?”
“操,我哪知道。我倒是听说中文系的姑娘**更绝,录下来稍加整理,就
可以发表在《诗刊》上!”
"哦?是吗!?不过我觉得要说叫得最神的还属咱们计算机系的姑娘,据说
一晚上叫下来,第二天早上起来编译一下,那就是现成一个操作系统啊!"
“不会吧?我只听说有叫‘啊’,‘哦’的,没听说还能叫出标准c的!”
王祺表示怀疑。
“说你笨还不承认!说到底计算机不就是1和0吗,从象行和发声学来看,
啊就是1,哦就是0”
“靠,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啊!”
大家都笑得不行了。王祺哈哈哈哈的,笑得冬冬的直敲床板。
“祺其,今天你不对啊!感觉特别亢奋。”李青又有疑问了。
“嘿嘿,其其今天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姑娘叫蓝蓝,又美丽,又清纯,能不亢
奋吗!”杨忆说着不顾王祺的强烈反对,把在网吧的事情说了。
“果然精彩啊,这好像还是其其的第一次这么动心哦。”
“其其也会寂寞的呀……虽然他是那样顶天立地,一柱擎天的一根汉子,在
游戏方面又有那么高的造纸。”
“嗯,王祺,yy这么撮合你,又是第一次,你总该请客吧!”
“请客?请什么客?老子连根汗毛都没看到,请什么客啊?”王祺笑道,
“除非你把自己的第一次说出来听听!”
“讨厌!人家会不好意思的拉。”李青捏着嗓子,装出娇羞的样子:“不过
为了大伙能吃上这顿,人家就依你了”
李青学起女声来,还真是很有几分象的。
“那是我上初中的时候,暑假里在姨妈家玩,一天从午睡中醒来,感觉下身
冰凉潮湿;一种不可抑制的羞涩和失落让我跳下床去洗自己的内裤,后来不幸被
表妹看到了,她似笑非笑地问我:表哥啊,你今天怎么这么勤快,这么懂事啊!?那一刻我感到自己是天下最无耻最淫荡的人,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哈哈哈哈。真淫荡,真精彩,简直跟**小说的情节一样。还有下文吗?”
“没了。yy,人家都把第一次说了,你也要说,要不然不让你睡觉!”
“可是,我不记得了”杨忆委屈地说。
“真可怜!连自己的第一次都忘记了,看来肯定倍受蹂躏。大家就不要逼他
了,不要逼他想起那惨痛的回忆了!”
苏飞同情地说。
“你才倍受蹂躏,你全家都倍受蹂躏!”杨忆笑道:“说到惨痛回忆,我确
实有一个悲惨的故事从没讲过,今晚就跟大家分享吧。”
“少废话,快说!”
杨忆把眼睛望向窗外,好像陷入了长久的回忆中,他缓慢地说起来:
“那是一个秋天的傍晚,那时我还在上高中。那天刚好是外语兴趣小组活动
的日子,我跟邻班一个女孩配成一个小组练习口语,那女孩先念起来了,是马丁。路德。金的一段演说:ihaveadream(我有一个梦)……那天我精神恍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跟了一句:butilostittomybedsheetlastnight(但是昨晚我把它遗在床单上了);那女孩愣住了,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泪花在眼睛里打转,说了声:流氓。就跑开了……后来她告诉了老师,我被兴趣小组开除了。说真的,我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有意的,这个句子它是自己跑出来的,我也没想到她能那么快就领悟了我的意思。”
“靠,dreamlost”王祺笑晕了,“好一个梦遗故事。真他妈伤感啊!”
“其实也没说错。”李青笑道:“我们这代人,大部分还不都是没有理想,
整天就这样浑浑噩噩地生活吗”
“这么说,我们是‘梦遗’的一代?”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真的深深伤害了我”杨忆很委屈:“后来我英语特
别是听力老是学不好,可能就是这份阴影的存在,我觉得他们要负主要责任!”
“靠,自己不行就是自己不行,推卸什么责任啊!”
“哈哈哈哈。这个故事真的很**啊。”
……
“羞涩的次数多了,我也就不羞涩了!”李青继续回忆:“后来,我写过一
首诗来纪念自己的青春,大家都听好了啊”,他深情地吟唱起来:
“千万次,我逼迫着你,可是你,毫无怨气;千万次,我拷问着你,可是你,并不在意;timeandtimeagain,望着天花板问你-我的好弟弟,这一切有什么意义?好弟弟他不说话,只是淡淡抛出苍凉的液体”
李青吟出最后一句,环顾左右,踌躇满志,洋洋得意:“还行吧!?”
剩下的三个都把头伸出床沿,装出要吐的样子,然后哈哈大笑。
“好湿啊好湿,取个什么名呢?”
“不如就叫《千万次的拷问》?”
“太严肃!来个流行的,《拿什么满足你,我的**》”
“这又太直白了,应该婉转一点,就叫《拿什么满足你,我的好弟弟》”洋
溢一锤定音。
“怎么样啊?yy,还行吧?很伤感吧?”李青追问,逼着大家表扬他。
“还不错,就是有抄袭之嫌疑!我来两个原创的吧,18岁的时候写的,大家
辜妄听之”杨忆也抑扬顿挫地念起来:
1.<幸福的蜜蜂>
他飞过来,停在一些花上,
梦想啜饮甘甜的蜜,
他经过了一朵花,又一朵花总是空的芯,没有蜜
他的眼睛瞎了,他不知道所有的花都已经枯萎
他永不绝望他觉得,那甘甜的蜜总是在下一朵花上
2.《在春天到来之前干掉自己》
每个夜晚
天人交战
拇指按熄红烛
食指滑动在唇间……
这样的没有尽头的黑暗
让忧郁的少年寻思
怎样才能
在春天到来之前干掉自己
……
“好,好湿啊!拇指按熄红烛,食指滑动在唇间,多么**裸的性压抑啊”
“不错啊!这个发表了吗?”
“当然发表了!”
“发表在哪儿了?”
“当然是它该待的地方!”
“哪儿?”
“厕所,课桌!我是为千千万万受苦的群众写作的,我总是第一时间把作品
交给广大的劳动人民欣赏,只有他们才能真正懂得我诗歌的内涵!不象有些人,
把它当成赚取金钱,赢得美女的工具!”
“你给我说清楚了,谁是有些人哪。你骂谁呢?”
“高尚!真他妈高尚!yy,我们支持你!坚决打击李青腐朽无耻的文学观!”
……
黑夜里,这些年轻人的声音由热烈而疲倦,他们终于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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