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归去来（四十一、清晰）
自己也真够可以的，被小豪的惊“人”之语一下子给唬住了，就连离开时都几乎是用逃的，结果最后却忽略了最重要的问题，忘了问小豪是怎么知道什么时候知道我和清莹之间的微妙关系的。我生气的往自己头上拍了一下，可很快发现周围的异样目光，赶紧假装搔头。
我看了看手表，没错，是约了这个时候，地点也没错，没办法，女孩子就是麻烦，总是不准时。不过话说回来，我现在心中也很矛盾，既希望清莹早些出现，但如果真来了又不知该如何面对，特别是一想到小豪说的那些话，心中就更烦了。
“嘿！等很久了吧！抱歉，刚刚堵车了。”清莹一脸的抱歉。
“我也刚到不久，要点什么？”
“和你一样，柠檬汁！”
“服务生，来杯柠檬汁！”我招呼了声服务生，回头时正好对上清莹那双正盯着我的眼睛，“干嘛这么盯着我？”
“感觉好像好久没见了，刚刚在来这路上我还在想不知该如何面对你呢？现在一切都好了，呵呵！”看得出清莹她很开心。
“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呵呵！”
“这些天过得如何！”
“还好，有时会去医院陪陪小豪他们。”
“小梅她好多了吧！”
“嗯，这些天精神多了，倒是小豪他最近反而一副令人担心的模样。”
“您的柠檬汁。”
“谢谢！”清莹礼貌的接过饮料。
“你最近又如何呢？”
“一切还好，就是，就是……”清莹低着头用吸管搅着饮料，过了小会，才蚊呐道，“就是有时会有想见你的冲动，可又怕你不想见我。”
我真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回应她，因为我自己内心确实很矛盾。我只是把目光移到窗外，幽幽叹了口气，道：“我们这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上我的？”
“或许是上次在医院的时候。”
“在医院？”
“就是你上次为救我住院那次！”清莹提醒道。
“哦！”对了，也差不多是在那不久我才发觉清莹对我的感情不一般的。医院，医院，对了，我忽地想起件事，“清莹，我问你件事，上次在医院，也就是在出院那天，你是不是……”说话时我不禁摸着自己的嘴唇。
“我还以为你当时睡着了不知道呢，那次是我偷亲了你一下。”说到这时，清莹急忙把头低得更下，头发低垂着刚好挡住她那羞红的脸。
果然，难怪我当时起来感觉怪怪的。“那你有没想过，你那不是喜欢，而只是为了报恩，只是你把它误当成爱了而己。”
“不，不是那样的，”清莹猛地抬头，把炙热的目光中闪烁着光芒，“刚开始我也怀疑，也问过自己，但上次我们接吻之后，我就明白了一切，明白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可是你清楚的，我至今还是对灵燕恋恋不忘！”
“这我知道，爱一个人并没有错，是幸福的，可被人爱也是一种幸福，难道你就不能试着收下这份幸福吗？”清莹眼中的珍珠慢慢滑落，眼中是一种期待，是真诚的期待。
“我，我……”天生对女人眼泪没有免疫力的我心里防线瓦解了。我能做的只是用手拭着她的泪。
“重生，”清莹抓着我的手，在脸颊上摩擦，“其实你也是喜欢我的，只是或许你有什么苦衷，所以掩饰自己的感情而已，你是爱我的，不然上次在你家你也不会吻我！”
“我——”
“该是正视自己的时候了！”小豪的话就在我想再一次否认时，在我耳边响起。正视，正视……
我站了起来，伸出另一支手，将清莹的脸扶正，俯下身子，在她洁白的额头上给了她想要的答案，“喜欢！”我终于吻了下去！
“重生！”清莹终于笑了。她开心地笑着，开心地对着我笑着。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笑脸，也从来没想过泪水之下的笑容也会如此动人，就宛如春露之下的海棠花，水珠加饰着艳红，花朵托镶着晶莹。
“嗡——”一股不合时的强烈预感冲击着我，“对不起，我上个洗手间。”
我抱歉地抛下清莹，径直直冲向洗水间方向，在无人处，一边抱怨着，一边打开生死簿，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来，而且还是这么强烈的感觉。什么，不会吧！我把生死簿翻了过来，没错，是生死簿，然后我又重新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看到第六次时，我才确信我没看错，怎么办，对，我要赶紧找小豪商量，不，还是先找老李和老王吧！
“对不起，现在有急事，我一定得先走了。”无暇顾及一脸失望的清莹，我冲出门去赶紧拦了辆的士。
“喂，重生！”清莹从后追了出来。
“嗯？”我回过头，清莹在耳边作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记得给我电话。”
“好的！”说完我就急忙窜进车内。“到岁月酒吧！”
“该是正视自己的时候了！”不知为何，我竟在这时又想起了小豪的这句话。
归去来（四十二、死讯）
“老李，那件事，上面有什么看法？”我急切地问坐在桌对面的老李。
“照往常这种情况，有关系的人将不能参与工作。不过每次都还是要上面的决定，不知这次又如何？”还未等老李回答，老王已开口，语气中透着关切之情。
“嗯，”老李点了点头，“老王所说的没错，照常理，上面会派个人来顶替那个与之有关的阴差。不过……”
“不过怎么？”我有点沉不住气，站了起来。
“小杰，别着急！先坐下！”老王示意我坐下。
“不过这次，上面决定全部用邻市的阴差来顶替。”
“为什么，难道不信任我们？”我和老王几乎同时开口。
老李默默地看了我们一眼，才缓缓说：“不，上面的说法是不让我们难作。”
“哦，原来如此！”我口头上虽如此答着，心中却另有打算。我啜了一口饮料，故作轻松地先放下原先的话题，闲扯着其他的话，用那听来的笑话，赢来的只是几声若干有点沉闷的笑声。
“对了，老李！”我假装突然想到的样子，笑脸迎向老李，问道，“我那升职的事成了吗？不说就这两天吗？”
“那事没问题了，上面已决定让你成为正式的判官！”
“太好了！”我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同时接受着老王的祝贺。
“不过正式升职日期将推迟到这件工作之后。”
“什么？原本不是说就这两天吗？怎么突然变卦了。”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不是突然，具体原因，”老李看了我一眼，仿佛看透了我似的，使我赶紧将目光移开，不敢与他正视，“具体原因我想你应该知道。”
“是，是，那样也没办法。”我低着头像个作错事的小孩。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老王看到我尴尬的样子，连忙帮我解围，“我们还要商量看这事要不要让小豪知道？”
老王的这话一出，我们三人都一下子回答不上来，因为这是个令人头痛的问题，作为与这事有关的人，他有权知道，但如果他知道后，后果会如何，我们都不敢保证，或许什么都不会发生，又或许事情会超出我们的控制。
“还是告诉他吧！毕竟……毕竟他有权知道。”我用手捂着嘴说出了这个艰难的决定，“而且这事由我来说。”
“嗯，那就拜托你了。”老李表示赞同，老王也点头同意。
“小豪，你是什么时候觉察到我和清莹之间的变化的？”
小豪抓了抓头，想了会答道：“大概是你住院那时就发觉清莹对你的感情了吧！”
“那么早！”我有点吃惊于小豪的恫察力，“我还以为是小梅告诉你的呢，呵呵！”
“她呀，女孩子间的事是不轻易和我说的。”说到这，小豪回头看了我一眼续道，“其实不止是我一人看出来而已，老李他们大概也知道，只是不说罢了。你啊！或许正应了那句当局者迷的老话吧！”
“嗯，兴许是吧！”
“那天我那样逼问你和清莹的事，实在是抱歉，那些话其实是说给我自己听的，抱歉，当时我正因为小梅的事而烦心着。”小豪抱歉地说道。
“没事，其实你也说到我的痛处，我是该反省一下了。”
“那你要怎么处理你和清莹的事？”
“不清楚啊，虽说现在即使和她相恋结合理论上都不存在问题，但我还是过不了自己内心这关……”我叹了口气。
“看来我们俩都是不幸的人，我是因为小梅，唉……”
“说起小梅，她这些天好多了吧！”
小豪笑着看了我一样，似乎有种早知你会如此一问的神态，而后转过身打开冰箱，问：“要喝点什么？”
“随便！”
“那就可乐吧！接着！”小豪抛给我一瓶，自己随手也找开了一瓶喝了起来。“还记得上次我有话没问完，清莹就打电话过来了吧！想知道我当时想问什么吗？”
“当然！”我点了点头。
“记得赵先生在我们钩他女儿青青魂时，曾问过我们如果我们要钩魂的人是自己的亲人，我们会怎么样。”
“原来你知……”
小豪挥手止住我的话，示意听他说下去。“我过后在想，如果我的父母年老后，真到了离世的时候，那时我也许会对他们动手，送他们最后一程。可是当昨天，小梅病情又突然恶化，被送到危病房时，我才发现其实我或许并没想象中那么勇敢。”
“原来你早就什么都知道了。”
“笨蛋，你忘了我家世代灵力都很强，难道连小梅身上带有死气都看不出来吗？”
我真佩服小豪能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番话，他脸上竟还能带着笑，可这一切的一切反而更让我心中不好受。“对不起，我原以为若我升为正式判官的话，就可以帮上你们了，可升职要在这次之后，对不起！”
“看来说你笨还真不差，你以为升正后你就可以修改生死簿来帮我们了吗？”
我点了点头。
“你知道那样的后果吗？擅自修改生死簿会被判极刑，会魂飞魄散的。你以为这样，我们会高兴吗？不，我不会高兴，小梅也不会。我不想失去小梅，但也不想失去你。”
“对于小梅的事无能为力，我很抱歉，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话，你尽管说，不过也希望你不要做出什么傻事来！”
“傻事，放心吧！”小豪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切我都会妥善处理的，不会让你们为难，毕竟我也是阴差，不过有些事还真需要你的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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