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搞鬼一族 > 第五回

?    这次探险的地方,是由老大他妈的朋友所介绍。广结鬼脉就有这点好处,可以找到一般人所不知的地点。

    这是一栋由满怀大爱、视万物平等的政府,特为蚊子所建于偏远地方的蚊物馆。想也知道又是为了选举才浪费公帑兴建的,而且还是建在荒郊野外的坟场附近,有人去才有鬼!

    这就是所谓高学历的知识分子所规划的,书念那么多,有啥用,比住在附近那些没念过什么书的农民还不如!一开始兴建,村民就知道这栋设计成美仑美奂的建筑物将成为游民鬼混、以及孤魂野鬼休憩的天堂。官员风风光光剪彩了里面空无一物的蚊物馆之后,就如村民所料,游民开始进驻了。

    也正因为是蚊物馆,我特地要社员喷上防蚊液,免得还没被鬼吓到,就先得了登革热。

    集合的时间到了,杨智辉和贾勋涛开着l开头的香槟色休旅车前来,看得我跟社长、外加副教授妒火狂烧,才大三呀!直到杨智辉解释这是他老爸打高尔夫球时开的车,我们的妒火才变成惊吓。

    为什么会惊吓,就是贾勋涛的老爸是中科院的研究人员,老妈则是竹科的经理,外加杨智辉有的是钱,后车门一打开,我们全都傻了眼。我们是携带手电筒和防蚊液,这两个家伙则是带了红橙黄绿蓝靛紫等各色的内外线光(我不晓得那是什么东东,只知道有些是军用的),以及各种电子仪器。

    「我们是去搞鬼,不是去做刑案鉴定,甚至做飞弹测试呀!」

    副教授相当赞同地颔首,然后说。「有了这些仪器,如果世上真有鬼魅的话,也难以遁形了。」

    我听他在鬼扯!因为老施就在他面前做鬼脸,老祖宗则是如往常般背着那把破铜烂铁,满脸不屑地撇过头去。为什么今晚他要跟去?就是想看看浪费公帑的杰作,满足一下悲天悯人的快感。

    基本上,那些东东必须有人操作才行,因此贾勋涛和杨智辉充当教授,教导我们怎么玩。而我分配到的任务,就是操作具有夜视功能的摄影机。

    因此,我们比预定时间晚了一个多小时才出发。

    事后我们才晓得这是要命的一个小时,却又无法挽回任何事,只能懊恼不已。

    蚊物馆离坟场不远,大家想也知道地点有多荒凉了。这座不算大的坟地早就没有新坟,当地政府曾想要迁徙这些不知已有多少年没人祭拜的骨灰到灵骨塔,将此地重新规划。原本这是好事,对地方发展更有莫大的帮助,但是限于经费只好作罢。

    「讽刺呀,别的单位却有钱盖蚊物馆。」魏皖廉感慨地说。

    不管老祖宗一时侠情涌起,拿起破铜烂铁在空中划挽联了。话说兴建这幢蚊物馆之际,电梯的经费还没下文,因此主管单位就略过不管。

    施工厂商也不知道转了几包,最下游的包商为了省钱,并没有拉起封锁线,导致一名工人不小心从三楼的电梯洞摔了下去,地下室裸露的钢筋硬生生穿膛而过,他就被钢筋钉在水泥地上,当场毙命,更是惨不忍睹,死不瞑目。据说当时他睁大愤恨的眼睛,瞪视这栋建筑物。而这家小包商也因为根本没啥钱赚,再加上发生工安意外,干脆倒闭落跑。

    落成之后,游民陆续进驻,便传出在半夜瞧见满是灰尘的地板躺着一个男人,一根黑魆魆的钢筋直直透出胸部约四十公分,鲜血更是滴滴沿着钢筋往上流动,然后汇入顶端一个体积不变的血球里,吓得游民再也不敢来此。

    前几天我就像个走私客透过中介来此,看见的是有如包装好的一箱箱走私香烟却不能打开包装似的无法真切看到男人的魂魄,只能感受到他的存在。男人因恨而在世间徘徊,也把恫吓当做恨的表现,因此这次搞鬼的交易很快就谈成。

    我到底在干嘛?那些渴望被鬼吓的社员又在干嘛呢?不知道,更是矛盾的不知道。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蚊物馆的氛围透着深沉的诡谲。

    社长在蚊物馆外面讲解完了大概的经过,便带头领军,我们扛着各种器材,胆怯地攻入蚊物馆。也因为我事先已告诉过他,不晓得这位鬼魂的个性,更不知道他会搞出什么花样,他这次便真切地流露出恐惧,而非部份的伪装。也许气氛回异于过往,不知源由的副教授也感受到了,只好借着瞎掰那些仪器来遮掩心中的恐惧。

    有了上次『半』成功的搞鬼经验,有的社员吓到不敢参加、却也不少人听到风声就透过特殊管道硬要加入,因此这次参加的人数也有二十多位。

    其中几位透过关系的一进入就嘻皮笑脸、高声喧哗,了无尊敬之意。就算社长和副教授制止,他们仍不改其**样。没办法,他们带着女孩子来嘛,总要在心怡的女生面前耍酷。我鄙夷地斜瞪那几个家伙,在心里骂着——幼稚!

    在空空荡荡又满怖灰尘的一楼,在各种光线的仪器照射下,各种脚印、针筒、垃圾乍现。我急忙说道。「各位,千万别乱碰东西,尤其是针筒。」

    「哎唷,你这个顾问还真胆小,连针筒也怕!」一位吊儿郎当的男生一边嚷着、一边捡起针筒。

    「一看就知道那是吸毒者留下的,你能确定没有艾滋病毒吗?」副教授终于用不悦的口气说了。那个男生吓得赶紧扔下针筒,习惯走夜路的社员则不屑地哼一声。

    不过,在针筒碰到地面所发出的锵声之后,又传出一道沉闷的声响,我确定这不是回音。我蹙起眉头,朝紧跟在后头的贾勋涛和杨智辉问道。「你们有听到奇怪的声音吗?」

    「完了,忘记听!」贾勋涛懊恼地说。

    「下次应该带现场收音的东东来!」杨智辉叮嘱自己似的说。

    倚之,我讲东、他们却给我讲西。

    我们在幽暗中不知不觉地走到厕所,只见便池堆砌深厚的尘埃。有位同学扭开水龙头,没有水。

    「既然知道当地政府没钱做后续的维护,干嘛还要花大钱盖这栋大而闹鬼的建筑物呢?还不如将这些钱资助贫困学生的营养午餐。」老祖宗感概地说。

    既然他跟来了,我也就没像刚才那般恐惧,因此随口说。「笨喔,资助营养午餐,选民又看不到。弄个活动中心,大家才能看见,表示有在做事,这样才有选票呀!」

    「送终,你在跟谁讲话。」詹彩玫手拿着不知什么仪器,表情怪异地瞅着我。

    不只是她,一直跟着我的贾勋涛和杨智辉同样满脸僵硬地直视我。贾勋涛更以哆嗦的声音说。「你……还……好吧!」

    「不好意思啦,就是看到公帑这样浪费,不自觉地为纳税人抱怨。」

    身为纳税人的副教授清了清嗓子,忍不住接续我的话题向大家发牢骚。

    我们走出了厕所,走道的一边通往大厅、另一端则是侧门。我们兜回了大厅,小心翼翼地上楼。

    走在最前面的一位男生来到了楼梯的转角,猛然大叫一声,大家被他的叫声吓得身体抽动,更有人不小心滑下楼梯,幸亏后面的人急忙抓住,才没有跌下去。

    「你看到什么了?」可能是那位男生的女友紧张地问道。

    「楼梯的蜘蛛网还真大呀!」男生嘻皮笑脸地说。

    「这位同学,请不要再这样!」社长厉声说道。众人当然鄙夷地噘着嘴,只有同样喜欢在女生面前耍贱的那几位同学露出吊儿郎当的死德性。

    那位男生扬起下巴,轻哼了一声,转身。「阿……」他再次大叫,更是猛往后退,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大家既兴奋又恐惧地将所有仪器和手电筒射向他刚所见的角落,却空无一物,只有蜘蛛丝。

    男生站了起来,拍了拍沾附于裤子的灰尘,用嘲笑的眼神环顾我们,而他的女友透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微微低着头。然后他泰然自若地牵起女友的手,打算上楼。就在大家准备讦谯之际,他就跌个狗吃屎,害得众人没机会骂。

    我听到老祖宗的冷笑声,可能是他的杰作吧。

    我们懒得理会那几个白目的家伙,径自上楼。然而一踏上二楼,就感觉彷佛走进冷冻库,气氛回异于一楼,大家忍不住搓揉着臂膀。而且灰尘被我们拖移的步伐所扬起,在数十道光束之中,样似凝滞、却又冉冉飘浮。

    阿……一位社员轻喊了一声,众人吓得急忙转身,只见在他面前的光束中轻舞的尘埃,乍看之下是个人影,大家也松了口气。

    「当我们的潜意识认为某处有奇异的东西时,」诡谲又幽暗的空间里传来副教授的声音。「在剎那间的所见,便可能不自觉地以为就是那东西,其实只不过是尘埃罢了,就像这……」后面没有下文了。

    因为,原本看似人影的灰尘已经化为一具人头,不可能出现的青色光影俨如眼珠子,乍看空洞无神、却直觉溢满了愤恨,缓缓地挪动。所有人逐渐僵硬了身子,也包括我。虽然我明知老祖宗就在附近保护,仍无法遏止涌起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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