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搞鬼一族 > 第一回

?    唉、唉、唉……

    透着微微颤抖的深沉叹息声,在深邃的晦暗中轻轻回荡。沁凉的秋风绕过茂盛的榕树,推摇着若高的杂草。

    幽暗中,虫鸣随着树叶的婆娑声响四处飘散,宛如逃命似的在八方奔窜,惊恐的尖叫声从喉咙深处蹦出。

    几缕狰狞的云絮不时掠过一轮残月,惨淡的月光在杂沓纷乱的世界中忽暗乍现,悄然地洒下诡谲的气息。

    唉、唉、唉……

    「喂,送终,不要边走边发出那种声音好吗?」

    「你是在讲魏颂忠,还是喂、送终?」我斜瞪了同学一眼。

    「不是都一样吗?那有人喘气喘成呻吟声的?」

    「我在制造音效啦!」

    「哈!」「吐血!」「起笑卡五影!」「我们是来探鬼屋,不是探A片的片场啦!」

    我只不过为脚酸找个借口嘛,干嘛这样笑人家呢?唉,「汝母勒,干嘛没事挑这个鸟地方来探险呢?根本就是活受罪,害汝父累到软脚!」

    「学长,这个闹鬼的地点是你挑的耶!」

    「厚,我已经偷偷忘记了,你干嘛还要提醒我呢?」

    「送终,你身为超自然研究社的顾问,能不能严肃点?」走在最前头的社长脚踏外八字,一手插腰,一手拿着照妖灯直照我这张在冥光中更显帅气的脸庞。「你看,原本恐怖的气氛全被你破坏怠尽!」

    何谓超自然研究社,就是研究发生灵异现象的地方,然后用自己觉得满意的科学观点来解释这些现象,自我催眠,却又心惊胆跳地惧怕真的看到孤魂野鬼,甚至被鬼缠身。

    「对不起啦。」我缩了缩脖子说道。

    社长噘了噘嘴,转身继续领着社员朝鬼屋迈进,其它人也慢慢重拾害怕的情绪,踏在蜿蜒的小径,紧跟在社长后头。

    今晚所探险的鬼屋,就是身为顾问的我特地找的。不过,他们只晓得我很尽职地上网、上图书馆找数据,再加上亲戚是殡葬业者,可以透过关系询问各地的同业那里闹鬼,又勤于查访当地的民众而已。

    只是他们殊不知我有双『半』阴阳眼,也就是说能瞧见跟我磁场相近的鬼魂,甚至可以用当道士的二伯所教我的方法跟他们沟通。

    上礼拜,我就像要拍摄鬼片般到各地寻找场景,尤其是荒郊野外、倾圮的屋宇、无人居住的老宅等。没办法,像这种鬼故事经常出现的地点,他们才会满意。

    然而,大马路旁就没有出车祸而往生的鬼魂吗?光鲜亮丽的大楼就找不到因施工不慎或跳楼自杀的亡魂吗?拜托,那里都有鬼好吗?

    为什么他们就不先用科学的理论,探讨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态呢?

    不管他们了,话说其中有两处存在我能瞧见的魂魄,几经沟通之后,只有待会要探寻的鬼屋之灵魂答应搞鬼。因此前晚我就先带了些祭品和银纸,焚香贿赂,拜托在此鬼混的那位魂魄能配合演出,吓唬这群喜欢被吓的社员。

    「这位顾问同学,」一位男生走到我身边,态度恭敬地问道。「请问你的姓名到底是什么呢?」

    这位说话的仁兄是B校的同学,他们的社团规模比我们小很多,实地探险活动也就少了,因此偶尔会加入我们的活动。我清了清嗓子,语气肃穆地说。「以下我所讲的不管你认为如何,请勿笑出来,更请保持严肃的态度以对。」

    「放心,我绝对不会笑的。」男生满脸肃穆地点头。这时,几位不认识我的学生发现这里有故事可听,也蹑手蹑脚地靠近。

    「我姓魏,名颂忠。是歌颂的颂,忠孝的忠。不是喂,送你去死的送终!」

    男生在我的耳提面命之下,面无表情地点头,其它人可没这么乖了,而是表现出相当欠揍的憋笑神情。

    「阮阿祖是个很传统的人,就吃饱没事干地列出子孙八代第二个字的顺序,而我们家族也笨到不敢违逆。至于我这一辈嘛,就是颂那个字。当我义气风发地来到这世上时,我阿公又很守旧地拿着我的生辰八字去算命。算命师将我的命盘逆转了好几遍,终于算出忠字最适合我。」

    「而且三十九画乃吉也!」

    囡仔人有耳无嘴!我露出肯定的微笑,斜瞪了已经听了n遍的詹彩玫一眼。「幸亏阮阿公没有盲从到算命师讲什么就信什么,毕竟颂忠实在太难听了,于是挤出感激的笑脸付钱,然后立即又去找别人算。但是,那位算命师却给汝父拍案叫绝,说这个名字太合我的八字了,只不过太难听而已。」

    「这不是废话吗?」一位同学露出高难度的表情问道。

    「不错,你说到重点了。话说那位算命师安慰阮阿公,这个名字不管是谁听到,肯定会记得清清楚楚,对未来的事业有一定的帮助,只要不做关于医疗方面的工作就行了。」

    「为什么呢?」那位说废话的男生问着注定是废话的问题。

    「如果给你看病的医生叫送终,你会给他看吗?」那位态度恭敬地询问我姓名的男生说道。周边那几位同学忍不住噗嗤笑出来。

    「你的反应很快!等一下我会对你特别优待。」

    「什么优待呢?」男生兴冲冲地问道。其它人也凑耳聆听。

    「见鬼呀!」

    围在我身边的人笑了出来,同时一道『冥光』也照在我的脸上。

    我知道要闭嘴了!但是,我有说错吗?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嘻皮笑脸,而是学阮阿公当年严肃的表情诉说我名字由来。另外,探寻鬼屋就是盼着要死不死地见鬼。这,也错了吗?

    唉……老实人难做呀!

    等一下,怎么有一阵若有似无的凉风掠过耳畔呢?

    剎时,我的头皮整片麻了起来,四肢也急遽僵硬。

    虽然我偶尔能见到鬼魂,但还是怕鬼呀!我硬挤出勇气扭动僵直的脖子,更在静谧中清晰地听见骨头磨擦的声音。倚之……原来是那位比我高的男生还没到鬼屋,就先自己吓自己,弯着腰,一颗惧怕的头颅紧贴着我的后脑勺。

    为了消弭他的恐惧,我只好轻声跟他闲聊,免得又被社长骂。瞧,我如此以德报怨,情操多伟大呀,害我又不小心钦佩起自己。

    渐渐地,在阴魆的荒野里,为了甩开不安的窃窃私语声已被沉重的喘息声所取代,纷沓的杂草堆里不时扬起野狗的吠声,凄寒的双眸在摇晃的手电筒光束中掠过。这时,大家所恐惧的不是鬼魂,而是害怕这些藏身于草丛的野狗会不会冷不防地冲出来咬人!

    半颓圮的鬼屋已在强力放送的手电筒的光线下浮现,大家不自主地加快脚步,却又渴望放慢步伐。

    越过荒烟蔓草堆,踏进这幢废弃的四合院的庭院,众人不自觉地缩成一圈,只有几位胆子比较大的同学好奇地拿着手电筒四处照射。

    社长清了清嗓子,背起我昨天给他的稿子,介绍这栋鬼屋的由来,以及附近人家的说词。

    话说二十几年前,三位兄弟争夺家产,其中老ㄠ最得母亲欢心,却趁母亲生病住院之际,骗取她的签字,将田地的所有权变更到他的名下。母亲得知之后,虽然气愤老ㄠ的行径,却闷不吭声地默认。老大和老二气不过,于是将老ㄠ告上法院,也责怪老母凡事偏坦老ㄠ。

    因为老ㄠ喜好签赌**彩,谁都知道这块祖传的田地迟早被他败光。

    但是爱子心切的母亲却一味地劝两个儿子不要提出告诉,不时搬出家合万事兴企图堵住儿子的反驳。此举,更引来这两房的愤懑。过没多久,母亲便往生。

    不知情的人不禁指责老大和老二将母亲气死,只有熟知详情的邻居知道是因为母亲太宠老ㄠ所致。但这是别人的家务事,也不好意思主持公道。

    正如大家所料,法院的一审判决还没下来,田地就被老ㄠ输光,进而谋取这栋老宅。老大和老二也因剩余的遗产闹翻,老二愤而搬离老宅。

    老大丧妻无子嗣,原本农作的田又被兄弟盗卖,如今只能凭着一小畦贫瘠的果园糊口过日,因此郁抑寡欢,不时借酒消愁。

    鬼迷心窍的老ㄠ暗中将农药放入老大常喝的蔘茸酒里,将他毒死。然后将案发现场布置成在庭院喝酒的老大,在酒醉之后误拿搁在酒瓶旁边的农药,因而丧命,接着偷出地契,准备再次窜改。

    老大惨死的消息一传出,老二便觉有异,在第一时间赶回老家。果然地契失踪!因此他向警方直指老ㄠ可能就是凶手,打算谋财害命!

    其实不用他在警局高分贝地吶喊,警方已从邻居口中得知一些源由,再加上鉴识人员直觉现场有异,谁会将农药放在大门口呢?因此进行地毯式搜索,找到不少不利老ㄠ的指纹与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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