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大四的时候我才算是真正明白时间的消逝也可以用一条曲曲折折的线条勾画出来。
伤心的时候,曲线会扭转得一如浏阳河的水流,弯过了一道又一道我曾经以为自己永远都无法逾越的坎,心里惟有的便是那无尽的伤痛和郁闷,而当自己欲努力将这一切忘却时,往往都是徒劳的。
爱情、生活、事业,在我面前无限地延伸,直到我肉眼远远都不及的边缘。自己一向都是那么高傲,但在现实面前,自己又往往是那么的自卑,现实的残酷在这三年多的时间里从里到外地向我一一展现了。
我惟一剩下的便只有鼓起勇气对那已出现的或还未出现的麻烦说一声——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而当我少有地开心片刻的时候,心里却又同时在忍受着某些难以泯灭的痛苦,甚至在和古山亲热的时候,我都有种心灵曾被无情地割扯而无法忍受的感觉。于是在某些时刻,我终于对自己彻底失望了,我的颓废和无奈,都被我整个地写入小说,我期望能用一种文字的形式来表达我们这些当代某些大学生的情感,我不期望自己能感动一大片人,更不期望自己会功成名就,我有的只是一种无奈的发泄。
直到古山看完小说,他只对我说了少有的几句话,他告诉我:像我这种人活在世界上是可耻的,但正是因为我的可耻,才有那么多的人深深地喜欢上了我。这就是世事最无常的地方,他不明白……
在经过无数痛苦和折磨的日夜之后,当我将脱稿的小说送到出版社的编辑手中时,他竟表现出了少有的吃惊,他不相信现在竟有很多的大学生是如此生活的,他认真地问我这个故事的原型究竟是出自何处。我笑笑,没有告诉他。
他说可以出版。在听到这个足以让一般人兴奋半个月的消息时,我沉默了,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和高兴,相反,我竟感觉到了丝丝的不安,我的心在一遍遍地问我,你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也许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你是在寻求着一种出名的方式,故意造就了如此许多不真实的真实。陪我一同前去出版社的金依梅,老套地安慰我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听起来虽有那么点酸酸的意味,我还是不自主地停止了这种恼人的想法。在大四开学的时候,我终于知道我的四级分数,可笑的是,一个六十分就标志了我这三年来一块心病的最终着落——我有了领取学位证的资格。
我想这是不是和结婚有一定的关联,在年轻的时候我们都是那么地期盼着二十岁的到来,而当二十岁真正不经意地来到我们身边时,我们便怕了,因为我们渐渐看到了眼角不断出现的鱼尾,看到了自己的青春正一步步地走向灵魂的空洞,于是我们便后悔自己真正来到了二十岁,那是一个可怕的年龄。
然而,六十分对于普通的本科生来说,正代表着大部分人的意志,当“六十分万岁”的口号吹响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了数不清的学生冲向了灭亡的堡垒。我想也许一些事情总应该有它结束的时候,比如英语四级考试的通过,比如毕业即失恋的疼痛,而有些东西,又替代了以前的痛苦,让我们重新疼痛,比如烦恼的工作,比如以后平淡的生活……
我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多年来朋友的婚恋、工作、事业,我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步步老去,最终落到了毕业生这个自己不喜欢听的位置上。
为了工作反目成仇的事例慢慢地在同学之间传了开去,多年的老朋友为了一个工作而搞得头破血流的现象更是比比皆是。我淡淡地看着这一切,便以为这个世界上的人都疯了,我也疯了……
林溪因工作出色而留校做后勤工作,记得起初系领导想留下我这个公认为最出色的学生时,我断然地拒绝了,因为这是一个让我熟悉得发懵的学校,我不知道如果自己再在这里工作个几年甚至几十年,会麻木到一种什么程度。
我希望有新鲜的空气让我能自食其力地生存下去。我想林溪在他的领域应该会有很好的发展,因为他聪明、狡猾,会利用人,在关键的时刻他更会不惜一切手段。而我就不能,我活得太真实,以至于自己都感觉过得虚幻。
长沙一家大出版社看中了我,想让我去做他们的编辑,我没什么考虑地就答应了,不是说我渴望着这个工作,而是我太空虚,空虚得不知道应如何去解救自己。
我陷入了大部分大四生的生活轨迹,开始了我的实习生涯。部门领导看我是新来的,倒也有怜才的意思,总是分配一些轻松的活儿让我干,我心存感激,在联系工作一个月后的那天,我终于忍耐不住心中的寂寞,跑回了学校。
我记不得当初我是怀着什么样的高兴心情回去的,总之是一路唱歌的那一种神态,我渴望着自己和林溪的关系能因一个月的距离而能有所缝合,虽然我不知道当两个人已整整相恋三年半之后是不是会在自己的心底为对方永远留一个可以回头的位置,但是我冥冥中还是那么期望,期望回去的时候林溪能和我有一个关键性的突破,毕竟古山只是我因关系转移而最终爱上的,也许会更有利于让我的心灵品尝到甜蜜,甚至有时候我就在想,古山只是我平淡生活里的一幕电影,曲终人散,我和他总有散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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