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问贾池,“有什么感觉呀?”
“我也说不清,就感觉很特别。”
从一开始认识贾池我就知道她的追求顶多到此为止。我开始为陈耀担心,但又感到自己无力为他做什么。就像他写的:无力遮挡破碎。
此时,我又分不清我和他了——灵魂的知己。就像一个人在某些时候往往会感到两个自我的存在,不管这两个自我再怎么南辕北辙,但始终是谁也无法说服另一方。
贾池对陈耀说:“听陈重说你文采了得,我们打算组一个乐队,你帮我们乐队取个名字吧。”
我说:“什么‘我们’乐队?陈耀也是我们乐队的成员,忘了告诉你,他是我们乐队的词作者。”
贾池反驳说:“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我们’没有包含他呀?”
我没理她,问陈耀怎么样?
陈耀说:“我打算写一本小说。为这本书作准备,我最近写了一些片断,给你们看看其中的一个,我认为或许可以从中抽出一个乐队名字来。”
贾池说:“好呀!”
等陈耀拿出了一个沓稿纸,又被她抢先拿去。
何时梦醒
成为一个摇滚人,为什么要成为一个摇滚人?
这几天,谢泄的脑袋一直在思考着各种希奇古怪的问题。比如宇宙的生日,老天的身高,生命的质量,人生的轨迹,还有这摇滚的魔力。这一切弄得他心神不宁,凌晨四、五点就再也无法入眠了。
这不,很早的早晨,他又爬起了床,不洗脸不刷牙,拿根笔瞅着那空白的稿纸呆坐在桌前。脑海中浮现着昨晚那奇怪的而又残缺不全的梦的片段。
奶奶在述说着一家医院,可爷爷好象从来没有听说过。谢泄就急着插了一句,就在那个十字路口旁。心里在想,这可是个精明的院长,地理位置选得极好。整天的南来北往,在交叉处肯定伤亡无数。他没觉得残酷,反而暗地里高兴,好象这汹涌的人群是哗哗流淌的白开水,这十字路口仿佛在给这水中加盐。有了味道,不错,不再乏味。奶奶说,你爷爷想喝鸡汤。还给了谢泄一个眼色。他走出房门,结果院子里那只鸡变成了一只雪白的鹅。鹅毛那么洁白又那么完美,他想爷爷可能是因此而长久抑制着自己的一个微小的**。他想着想着已是左手白鹅右手菜刀,他总认为这纯洁下面总包含着腥臭的鲜血和肮脏的粪便。他想看看那鲜艳的血色染在这洁白的羽毛上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致,或许这才是真实的美丽。于是他的右手落下。
他猛得回过神来,笔杆已咬在嘴里,稿纸依然空白。
他其实懦弱胆小,他不知道那梦意味着什么。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意味,一场梦而已。想起一位评论家在评述某一作家和他的作品时说,艺术家和其作品往往存在一种互补性。自身的弱项特征总会在作品中被格外的加强。不知现实与梦境是否也是这样。但抛开残忍,他认为那盐带来的味道和沾染血色的羽毛带来的真实美丽却与他在现实中的想法一致。
有朋友问他,如果有来生的话,你愿意作什么?他说,石头。朋友问,为什么?他说,石头不浮躁,内心瓷实,坚定的自我不会被乱七八糟的风轻易地刮起,还可以安静地在角落里观望这个世界和守侯一些东西。朋友故意挑刺,虽然不易被风刮起,但可以被风化啊!他笑着说,我也不想完全的冰冷,绝缘尘世,现在就想身边有个漂亮的女朋友,化了就化了。朋友又问,是被女友的温柔化了还是被社会化了?
他想,甘心的和无奈的都无法抗拒,最终还是要消亡。即使是一块石头。
稿纸上莫名其妙地歪斜着“石头”两个字。看着它们丑陋的面貌,谢泄笑了。石头有什么可写的啊?他放下笔,打开了窗户,风就随即灌了进来。真的要被风化吗?他马上就不理这种可笑的想法了。拿起靠在墙角的那把吉他,可还没弹出声来,他又被更劲的一阵风吸去了注意力。他意识到这是股北风,莫非是从北京刮来的?他突然想带着那把吉他去北京。去北京?是的,北京有《北京杂种》和《北京乐与路》。
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弹着不太悦耳的曲子。
我去了是找罪受啊!因为平路说,北京摇滚的特色不是狠,而是穷。他又在思量着自己的懦弱。
这天气说变就变,转眼街道就开出了朵朵移动的伞花。他不得不关上了窗户,同时也关上了那股北风。北京暂时还是不去了。
关上了窗户之后,吉他声飘不出去了,只能在自己身旁萦绕。他莫名的有点伤心,吉他靠回了墙角。看着稿纸上那依然歪斜着的“石头”,思绪已逃出了视线。快乐小精灵对他说,我很羡慕你可以上大学,我比你小可现在已经工作了。他说,其实大学四年糟蹋了我。快乐小精灵说,起码你可以找个好点的工作啊!这是让快乐小精灵羡慕的地方。可当她每次跟谢泄在一起时,原本快乐的笑容就没有了。不知道谁更羡慕谁?谢泄说,我没有你快乐,我的痛苦更甚于你的快乐,要不为何是你见到我就没了笑容,而不是我见到你就有了笑容?
他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根本不像一个摇滚歌手。可谁说摇滚歌手一定要长什么样子呢?对着镜子,谢泄给自己笑了笑。
谢泄的脑子有点乱了,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也看不清楚自己。不知道要冲出还是留守?虽然他向往那加了盐的滋味和血红色羽毛的美丽,可他认为自己是个怕疼的孩子。
路灯已经亮了,他无谓地思考了一天。可没有什么结果。他有点恨自己,感觉像是在犯神经。透过窗户的灯光打在那丑陋的“石头”上,他感觉自己同样很丑陋。拿起笔就想涂掉那“石头”,瞬间又停住了。他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
躺在床上,脑袋还是在翻腾,各种莫名其妙的想法交织在一起。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这一晚,他的梦很简单。自己是一块躲在墙脚的石头,眼前人群匆忙。
等我和贾池看完后,我俩都问:“叫‘石头’?”
陈耀说:“就像谢泄说的,石头不浮躁,内心瓷实,坚定的自我不会被乱七八糟的风轻易地刮起,还可以安静地在角落里观望这个世界和守侯一些东西。但,精彩的生命怎能没有光泽!?”
他停了停,说:“叫‘泽石’怎么样?”
我和贾池互相看了看,都感觉不错。她说:“这个名字有意味,听起来也上口。”
我说:“那就这么定了。要不再问问李林的意见?”
“还问什么,他肯定同意。”她自信加霸道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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