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易恪,你不要走!你不要扔下我和纪元!”素梅抱着哇哇大哭的纪元飞奔出来,追着即将离去的易恪。
“素梅!素梅!”易恪伸出手来,想努力的握住素梅的手,但是始终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易恪从梦中惊醒了,一摸额头都是汗水。他长长的吁了口气“还好是做梦!”他喃喃自语道。
三月的清晨,还有些寒冷,易恪被惊醒后就睡不着了。于是他披了件大氅轻轻的下了床,生怕打扰到熟睡的妻子和孩子。打开窗户,那寒冷的风迎面吹来,吹得人不由的打了个哆嗦。易恪裹紧了大氅远远看着渐渐融化的冰雪,他知道他离回家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这些月来他一直在回和不回之间摇摆不定,家是他从小生活的地方,那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在那里他才能过的自由自在。还有那个世界的父母,经历过这些后,易恪知道了父母的重要,虽然他们不能长伴于身边,但他还是由衷的爱着他的父母。他回头看了看睡在床榻上的素梅,她是他这一生唯一深爱的女人,她为了他付出了很多。他曾经答应过她要照顾她一生一世,没有了她的生活将变得暗淡无光,他也注定会永远生活在相思的痛苦中,而且这种分离是永久的毫无希望的。还有摇篮里的宝宝,他还是那么的小,他的到来曾经带给他多少的欢乐,看着自己的生命正在延续,易恪的喜悦是难以用语言来表达的。他多么希望能陪伴着他的孩子走过他人生的每一条路,和他一起经历人生的苦乐,让他永远都有父亲的臂弯可以依靠。
作为儿子,他希望能侍奉父母左右,陪伴着他们照顾着他们,做一个儿子应该做的一切。作为丈夫,他爱着他的妻子,他也希望能永远的在妻子身边守护着她,肩负起一个做丈夫的承诺,和心爱的人一起度过今后的人生。作为父亲,他疼惜他的骨肉,他希望能给孩子一个温暖的家,让他在一个舒适的环境下健康成长,承担起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其实这一切看起来都不矛盾,但是它偏偏隔着那浩瀚而又触摸不及的时空,正是这条鸿沟令本来根本不矛盾的问题变得极其复杂,令易恪头痛不已。
虽说要离开是上天安排的命运,但是易恪始终还抱着一丝希望,他觉得只要自己潜心祈祷他可以留下来。但是到底要不要留下来?他始终摇摆不定。如果决定了要走,那么他就要做好走的准备,如果决定了留下,那么他就要虔诚向佛用他的真心实意来祈祷。
易恪每次一想到这个问题就觉得头痛,可能再加上晨风的吹拂就更觉得头涨痛的很,于是他关上了窗户,闭着眼睛用手在太阳穴部位轻轻的按揉,舒缓一下紧绷的情绪。
“你这是怎么了?”
易恪微微抬眼,只见素梅披着衣服站在他面前。“怎么就这么起来了?不怕着凉吗?”他忙脱下了自己的大氅,把素梅裹在里面。“快到床上去,这里太冷了。”说着易恪携着素梅的手回到床边,两人钻进了暖和的被窝里。
“这些日子你是怎么了?看你动不动的就走神,心神不定的样子。是朝中发生什么棘手的事了吗?”素梅握着易恪的手,担心的问道。
易恪微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我没事,你放心。”
“可是。。。。。。”素梅还是不放心:“我看你真的有事,不要瞒着我,有什么事我们应该坦诚相对,不是吗?”她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易恪,希望能帮助丈夫分担他的忧愁。
易恪真的很想坦诚的面对素梅,但是如果说出来素梅会更担心。“我。。。。。。”他支支吾吾的,想说又不敢说。
“你说呀!不要让我担心了!”素梅催促道。
话都到了嘴边,易恪在最后一刻还是选择了隐瞒。“真的没什么!我只是担心胜任不了现在的职务,怕给你和你阿玛丢脸。怕人家说你素梅格格嫁了个没用的丈夫。”
素梅淡淡的一笑,道:“还以为什么事呢?就这小事就把你烦成这个样子啦?”
“有压力嘛!”易恪说道。
素梅靠在他的肩窝里,温柔的说道:“你要知道我喜欢的是你的人。别的什么名利我都不在乎。只要你能在我和孩子的身边,像现在一样的爱着我们,我就毫无所求了!”
易恪伸手搂着她,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素梅的话让他痛苦不堪,她是多么想同自己一起走过人生,她憧憬着美好幸福的未来,殊不知分离即将到来。如果他不回去,那么爸爸妈妈还能有易恺在身边,也总算有个儿子在。而素梅呢?她的生命里就只有他,他不能走!易恪不知道如果自己走了素梅会变得什么样子,这不仅仅是她美梦的支离破碎,更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依靠的消失。对于素梅,他就是她的全部。在这一刻,易恪决定了要留下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想方设法的留下来,留下来照顾他心爱的妻子和幼小的孩子。对于父母,他也只能说一句“对不起”了,希望易恺能代替他孝顺父母。
自从易恪决定了他的意向后,他就虔诚的往皇觉寺庙跑,不仅是初一、十五,几乎是每天都要去一次祷告。每次去,净禅看着他那认真虔诚的样子都会暗暗摇头。他也曾劝过易恪不要那么执着,既然是天意那么就算他磕破了头也是无济于事,但是易恪却还是不肯放弃仍然抱着那一丝少得可怜的希望在那里拼命的挣扎。其实除了这些外,易恪真的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他只能冀望于那虚无缥缈的神佛。
看着易恪顶礼膜拜了菩萨后,净禅走了过来:“方施主,您又来啦?”
易恪还了礼,道:“大师有礼了。”他回头看了看高高的闪着金光的佛像,佛祖慈眉善目的看着他看着一切。“现在除了可以做这些,我还能做些什么呢?”他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净禅将他请到自己的禅房里,命小沙弥奉上茶。“其实老衲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净禅的话还没讲完,易恪就摆了摆手道:“大师,您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但我还是不想放弃,因为我决定留下来,陪在我妻儿的身边。”他喝了口茶,叹了口气道:“至于父母那里就让我的弟弟代替我好好侍奉了。”
净禅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希望如施主所愿。老衲也会诚心为施主祷告,希望能帮助施主。”
易恪笑着谢道:“多谢大师!”他在净禅的房里又坐了一会儿后就回去了。
回到王府已是吃饭的时辰,吃了饭后易恪就和妻子回到房里。在闲聊几句后,素梅问到:“我听鸣泰说,你这些日子来经常去皇觉寺,最近几乎是每天都去。”她哄了纪元几句,又问道:“你向来不是很在意这些的,怎么现在热衷起来了?”
“我。。。。。。”易恪一时语塞了,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和那里的净禅大师。。。。。。挺谈得来的。”易恪笑着说道:“我听他讲讲禅机,觉得挺有趣的现在我对佛教的东西也挺感兴趣的。”
“是吗?”素梅的反应好象有点不相信。
“是啊!是啊!”易恪忙点头道:“我怎么会骗你呢?”
素梅突然笑了:“瞧你紧张的样子,我怎么会不信你呢?”
易恪吁了口气,道:“你吓死我了!”
“你怕什么?”素梅问道。
“噢!没有!”易恪满脸堆笑的说道:“我怕你不相信我嘛!”
“施主,你今天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啊!”净禅悄悄的坐在了易恪的身边。
易恪拜完了神后就在皇觉寺的后园里坐了下来。净禅的到来,他就仿佛找到一个倾诉的对象一样,想把心里的心事一股脑儿的都说出来。“大师,能去您房里谈谈吗?”
净禅笑了笑,站了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来到禅房里,易恪沉默了一盏茶的工夫才开口说道:“大师,素梅已经开始注意我经常来皇觉寺了,虽然我隐瞒了过去,但我真的怕她知道我来的真正目的,万一她知道了。。。。。。”易恪的神情变得局促不安起来:“我真的不知道她会怎么样!我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
“施主。。。。。。”
易恪抢着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可是如果我不说,万一到时候我真的没办法留下一定要随天意回到我的世界,我怕她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到那时会伤得更深!”
说到这里,从窗户外传来“咚”的一声。易恪叫了一声“谁”!一推门,只见素梅正呆呆的杵在那里,手中的一个食盒打翻在地上,炖的莲子百合洒了一地。碧玉站在素梅身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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