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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夏树
刚开始是毛毛细雨,下了半天才淋湿了我的发稍,天色灰蒙蒙的,渐渐的竟然朦胧起来。村口不见村头,对岸不见对岸,水面上飘荡着散落的花瓣,到处都是,长满青苔的屋檐,巷子里的名板路,水沿边的名阶,船头的夹板,还有舟子的帽沿。我随手在窗外的水面上捞起一两片花瓣,轻轻的嗅了嗅,竟不曾发觉到一丝杂质。忽然间我发觉到有少女老少的哀怨,四顾相寻,却只是一片稀薄的清淡,我侧耳倾听似乎我终于知道了那些哀怨的由来、堕落的雨和散落的花瓣。
水面上稍微的荡出了一连连涟漪,很轻很轻的那一种,雨点也从细弱变的豆大,从稀疏变的稠密,水中的倒影也开始越来越是模糊。我侧耳倾听,些许心境那样的平和,从雨雾到雨点到雨帘,一阵阵轻声吟唱,婉转回肠。
我升了些炉炭,稍湿了一壶小酒,对着雨帘中不清的一切,自饮了一壶,然后有给自己满上,淡淡的品着这浓纯的香味和这雨雾中的景象,说不完的温柔,说不尽的惆怅。
雨声坠落的声响,很清澈,很古典的乐章。欢淌流畅,然而听的人,却都是一脸的忧伤、忧伤亦曾夹带些许凄凉。桃花的瓣被雨水打落在屋檐。有在屋檐随它淌落。从瓦缝间流落到江边,交错在江南的早春里。
楼船还在缓缓前行,舟子也早披上了蓑衣。长长的竹竿,来回的在水中撑起。两岸的景致古调朴素,在坠落的雨线中,显得是那样的唯美,那样的似若梦境。
我叫进舟子与他客套一番,替他添上温酒,谈上两言三语,竟不想都是性情中人,也许出生在江南的人,从睁开双眼那时起,便在也无法爱上别的地方。
桃花相似给江南披上了一件粉色的嫁衣,雨水也使它显得实为迷人。稀稀松松有几口人撑着油纸伞走过名拱桥,走过名板路,从雨雾中走来,在从雨雾中消失。我如痴如醉,半晌,竟赞叹不出一句话来我向往江南的美好,实迷恋她的梦境。这不竟让我想起某个诗人的一首诗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花枝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间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间酒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富有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次日我和师兄掌着买来的油纸伞冒雨去了镇上的茶楼,名字叫做‘听说茶楼‘.黑漆的木板钳镶着古铜*的四个字,这也算是横批,左右的木柱挂着一幅对联‘听风雨满楼皆是惆怅欣欢,品春秋尽在一盏苦涩甘甜‘一进门所有的家具都是木制的除了摆放的几个大花瓶,一楼都是一些出售的茶具茶叶之类的,二楼才是给客人喝茶的.
大堂的掌柜样子很随和,穿作一身棕色的唐装,黑布鞋子,戴着一幅老式眼镜,头发有写稀松,是他叫来伙计带着我和师兄去了二楼,走在松木的楼梯上会发出咚咚的声音,我和师兄随着回击上了二楼拣了窗边的一个宝座坐了下来,窗子还是老式的雕花木栏窗扇,窗外是湾伸的河道和银落有致的青砖碧瓦,还有桃花以及二三月冷清的春雨。
喝茶的人不少,大多都是穿着西装的中年人和带着鸟笼的老头.我和师兄来的时候还算刚好,表演也才上演,先是沏茶的玩耍,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拎着一个长嘴的茶壶转来背去,离的老远竟能将壶里的开水沏到茶碗里,一时引来一阵阵掌声和叫好声.着是开场的表演,完了后,又上来一个老先生,六十岁左右的摸样,穿着一身浅兰色的长衫,受礼提着一把折纸扇,头发从额头到后脑勺都梳得很匀称,整个给人的感觉到是很利落,开口便是先向在座的问了声好.然后才开讲了段子.说的是<<红楼梦>>正讲到黛玉葬花那一段.‘奴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奴知是谁,天尽头何处有香丘,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之两不知........
一碟碟瓜子,一杯杯香茶,一阵阵书声,一层层雨幕,一片片桃花。一小会心情,一莫名伤感,一时间陶醉…….
慢慢的,我将目光移出了窗外,不禁便趴在了窗栏上,我再也听不清说书先生所说的是什么,我只听到哗哗作响的雨声和雨中微微漂泊的风声,天气很润,平和的很,楼边的古墙上,攀爬着满满的荆藤,只有凌乱的胫脉还未曾发出绿叶,像老人的手,抚慰着历史的悠久岁月的沧桑
透过稀薄的雨雾,可以看到像是水墨般的江南淡薄的朦胧,我心犹似如漂浮,仿至入梦幻一般,缓伸出左手,试着想像的去触摸她的朦胧和她的美,
此时,师兄也靠近了窗栏,他递给我一杯茶,很香,这味道似乎是碧螺春,我并不是肯定对于茶我不是行家,只不过是感觉上相似,甘涩中微泛着点甜,之后,师兄又将他的速写本递给我,竟不知何时,他已将先前的我搬到他的画中,线条很流畅,很简练倒也是很有感觉,半晌我拿过笔在空白处题上了四句诗:
入乡随古调,十八一朦胧
谁说后来者,不是画中人
这梦幻般的日子,也时有的过去了些天,可后来还是躲进了画室,当然好的梦不是每天都有的做,现在我早已离开了那片我向往的土地——江南,无聊的过着现在的大学生活,空旷的心野上竟不见一片桃花,也未曾有过一丝甘霖和一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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