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此,白天鹅的第二把手已经不是光头,改头换面,换上解飞扬了。解飞扬不是个张扬摆阔的人。他得势了,仍然住在老地方的出租屋。他房里陈设简陋,从不添件嗜侈品。手里除了多了一辆小车,他的生活起居没发生变化。张光亮躲在一个僻静地养伤,一躲就是三个月。三月后才抛头露面,职位仍是“副总”。
转眼已是冬季,街头寒风刺骨。
那天下午,多日钻营在云层里的太阳,突然地冒出头来。街上洒下一片耀眼的光芒,解飞扬猛地一刹车,对着方向盘鞠了一躬。他摇下车窗,睁大眼,去看对面瓷砖人行道上。那芒果树下,站的一个女子。他怎么瞧着像冷玉筠呢?
那女子,穿着赛鸦黑的立领风衣,蹬一双长筒尖头皮鞋。她长发已盘起,扮相是十足的少妇样儿。那女子盯着对街的迪培广告公司出口处,不放。
解飞扬眨着细长的近视眼,越看越像。生怕看走了眼,他钻出来,拍了拍咖啡色雅戈尔西服,越过大街。
果然是冷玉筠!
他斜一眼迪培广告公司,心下明白。他大摇大摆地走近,故作惊讶地道:“玉筠,天寒地冻的,你怎么站到这里?!”那玉筠不答,也不回头看他一眼。她看手腕上的手表,还差十分钟就是下班时间。
“玉筠,怪不得你不理会我塞的纸条。你都知道了?”
解飞扬见玉筠实在地不想跟自己讲话,也不多嘴。两人一时无语,不约而同地盯着那广告公司的出口。
“你怎么还不走。”冷玉筠说话了。她的声音越发沉郁。
解飞扬一指:“你···你跟我说话?”
“你走。”
冷玉筠已有大半年未跟他说上一言半语。如今见她金口开了,他清了清嗓子,脆声说:“我不走。我也好久没看见他了呢。”
突然,就见那广告公司的出口,一大帮白领蜂拥地出来。有人跳手打腿,脸上洋溢着嬉笑;有一男一女勾肩搭背,窃窃私语。商量着今夜到什么地方打尖去。有人面色阴沉,垂头痴想。最后一个走出来的那人,腋下夹着个黑色公文包。他穿着黑色西服,一眼看得出西服色质已有些变样了。他朝另一个方向,什么也不看,急急地走去。看冷玉筠,她大瞪着两眸,死死地盯着那男子。
她盯着的那个人,就是温约翰。
温约翰一开始去的是广州。他在广州一个老乡的宿舍里住了几个晚上,跑了几天。发现这里工作不好找。他就搭上巴士,花了一个多小时转到中山来了。在中山奔波了一个月,最后进到迪培广告公司做了一名策划。
杭州老家,母亲不断地告诉他好消息,不断地埋怨他怎么寄了钱回家,不先说一声。从这个冬天开始,家中七八万元欠债,终于全部还清。温母过上了太平日子,温约翰也美美地松了一口气。从此咸鱼翻身,他不用过那种什么都要精打细算的拮据生涯了。
只是,压在他心头的铅块还没有落地。他猜中这个神秘的汇款人是冷玉筠无疑。但问题是冷玉筠避不见他。人海茫茫,他不知道冷玉筠在哪里。
真是命运捉弄,如今,就在此刻,他和冷玉筠相隔咫尺。温约翰却浑然不知。
他只是低首赶路,面上无悲无喜。这边,冷玉筠神情悲戚。盯着他匆匆的背影。她从大街的这一边,不远不近,跟着他。看她的脸,几乎要哭起来了。
解飞扬没头没脑地一边催促:“玉筠,你怎么不上去会他?”
玉筠冷然地喝:“阿解,我的事,你少插手!你胆敢告诉他,我在这里,我会吃了你!”
阿解把腰一弯,陪笑道:“嘿嘿,不敢不敢!那我先走了。”阿解回头,猛地把笑一收,阴恻恻地咬了咬牙。他要去做一件事。他要让那臭小子温约翰亲眼看看,现在的心上人冷玉筠正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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