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们穿过黑暗的楼道,进到一套三室一厅的房里来.小钗租住着最里头一间单房.另外两间住的都是一起同居的打工男女。为了省钱,这里许多素昧平生的人租住着同一套房子。厨房、卫生间还有客厅共同分享。白天都去上班,晚上各有节目互不相扰。
这晚小钗把男友赶到一个哥们那去睡。她在客厅里安置了一个临时地铺给解飞扬。她和冷玉筠睡房里。解飞扬一个人缩在空荡荡的客厅里,一些该听的不该听的声音他都听到了。另外两间房里,一家开着电视,传来怦怦啪啪的枪声。一家早早地熄灯长时间地**。解飞扬就在客厅里睡过了一个夜晚。
第二天中午,阿解才爬起。他面色好了许多,只是觉得饿。想大吃一顿。恰好冷玉筠从街上买了两份快餐还有一只烤鸭回来。小钗上班了,她中午在公司吃工作餐,不回来。饱饱地吃完了,阿解一擦嘴,他又恢复到往日一贯斗志昂扬的模样了。他嘴角惯有的一丝讥嘲又挂了出来,镜片底下一股寒光也已复出。
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解飞扬过不惯。再说总不能让人家一对火热的情人受冷冻了。吃完他嚷嚷着找房子去。两个人大街小巷地客串在城市村落里。市内的房租都贵得让人心里发寒。有的一套房子房东喊价一千八百元,这几乎就是一个月的工资了。解飞扬装出阔人的样子,说是要住进一千二百元的房子里去。他和冷玉筠一人一间,日后也好照应。只是一个月三四百元的房租冷玉筠不能接受。
她温言软语地对这个男人说,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举目无亲,身上几个钱要省着点用。冷玉筠的意思是不要去七拐八弯的深巷里,怕夜里被恶人突袭。解飞扬觉得有理。两个人搭上一辆无人售票车到偏一点的市郊来。
这个季节实在是不好找房子,好的都租出去了。他俩走了许多地方,都不满意。不是房子不好,就是价钱太昂。解飞扬累得蔫不拉叽,面上冒虚汗。倒是冷玉筠不气馁。她说找下去总有满意的。
午晌一点钟,他俩去一家小排档吃了一顿便饭,出来继续找。终于在一个巷口显眼地处的二楼找到一套六百元的三室套房。其中一间住着人,另外两间才空出来,显见有人刚搬走。墙面和地板的装修还马马虎虎。卫生间也比较干净。最让人心动的是每间都放着张小型号的席梦思床。
房东是个油光满面、身段丰腴的女人,肥脖上挂着金灿灿的金项链,手指上也挂满了金戒指。她笑容可掬,一见就觉亲切。这些靠房租过日子的城市居民因为吃穿不愁,不用出去挣钱看人眼色,不用吃苦受累。每天都在麻将桌上嘻嘻哈哈度过。闲得一身骨头都没有了。特别是女的,五六十了倒像是三四十的样子。只可惜这女人不会国语,她一口屈拗难懂的广东白话,让解飞扬答不上嘴。一旁的冷玉筠也愣瞪着眼,全是困惑和不解。
珠光宝气的女房东打起手势来,她的手势闪闪发亮。她的声音骤然提高。偶尔也能蹦出个把变了调的国语来。最后她只得喊她十岁上下的孙女上来当翻译。房里有扇玻璃窗没了影,房东答应重装。
交上房租,等房子的钥匙到手,冷玉筠和解飞扬面色凛然地回到街上,忙着去就近的百货市场采购。像被褥、窗帘、草席什么的一整套生活必需品都要赶着买回来。冷玉筠和解飞扬分工。解飞扬负责回去搬行李。冷玉筠负责采购。冷玉筠坚决要执行AA制。她不愿花解飞扬一分钱。解飞扬并不在意,闹着冷玉筠给他设计睡房。她推不过只得依了。
忙了一下午,直到黄昏临近,他们终于把两间房子布置好。走出新家来,两人一对视,都会意地笑起来,这才发现身上都是汗臭,衣服像淋了雨一般都湿了。
他们坐车回到小钗的住处时,那时小钗和男友都不在。冷玉筠和解飞扬洗完了澡,才见这两口子阴沉着脸色进房来。冷玉筠会意,立刻告诉说房子已经找好了,今晚就住过去。小钗装出不信的样子,现出喜色,鼓着眼问:“这么快呀?”解飞扬不是傻二,当然也看出这种不受欢迎的尴尬来。他做东,他要请大家伙儿出去掇一顿好的。这两口子略一推辞,口里说着不,手脚早松动了。跟着解飞扬就出来了。小钗的话明显多起来。她热情飞扬地介绍起这里的行情,中山通似的。像哪里的菜好吃什么地方好玩之类,一时间她一个人滔滔不绝。
四个人坐车来到中山最繁华的步行街。夜幕里,霓虹灯像千面魔变一样在眼前闪烁,步行街上早熙熙攘攘,挤满了刚刚下班的白领蓝领,市声响成一片。
中山公园,中山百货,中恳大厦,中天百货,都在这一条街上。麦当劳,肯德基。Bizz,巴蜀人家等有名美食也在这条街上,还有一个露天舞台,经常有人在这里义唱。街头也有几个艺人卖艺为生。画一张人头相50元,步行街多的是服装店。只要有钱,什么款式的时装都可买到。街两旁每隔20米左右搭着凉棚,里面是推车式小食摊,经营麻辣水煮(1元/1串)、鸡翅香肠、炸红薯块、豆浆等等地方小吃。许多女孩子来这里过瘾。
那小钗眼睁睁看见店里的名牌,看见人家脖子手指上那闪光的金子,眼红病就犯。拍着男友的肩膀,一会说:“快看!”一会又说:“不得了了!那么大的钻戒得多少钱呀?”冷玉筠闻言,只暗暗地好笑。
解飞扬领着三人去肯德基食城大吃了一顿。临了各自散伙,各回各的住处。冷玉筠痛心地想到,她跟小钗多年的情谊算是了了。整晚她心里都放不开,像有什么东西赌着。
灯下,冷玉筠正坐在床头,手捧着一张相片痴痴地看,相片里温约翰傻乎乎地对她笑着。阿解突推门探了探头,笑笑地说:“你累了,睡吧。我明儿找我的哥们去。”
阿解在中山的“哥们”就是阿机。阿解一生中最出人意料最混蛋的一次转变就此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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