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烦•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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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本华说:就个体生命而言,生命的意志表现为**,**说明缺乏,缺乏则意味着痛苦,而**若获得满足必然引起无聊,人生就是在痛苦与无聊中度过的……”
我对我的初中同桌小可讲电话,引用了这些话。小可以那边嗯了半天,说:李遥,不好意思刚才我走开去调试机子了,你讲的话我一句都没听到。
我说拷,听不到不早点说,浪费我表情!
小可是最近和经常我联系的,她已经工作了,在电信部门当客服接线员。小可常常在深夜值班时跟我夜话长聊,一聊就是两三个小时,长途呐!我不为她心痛,电信内部的电话,肯定是不要钱的,倒是她担心我的手机电板不够用。我说对小可说,没事,我一边充电一边接呢。你讲吧。
小可就开始一叠一叠的向我诉说她的少女忧怨:
李遥你在大学过得怎么样啊?找女朋友了吧。
我说一般般啊。还没人看上我,我周围的女孩子倒是不少,但她们的审美眼光都不够另类。
李遥你在学校联系了原来的同学没有,我现在上班又不能怎么上网了,好想他们啊。
我说就是有时候在qq上碰到过,聊几句就没了话题。同学录更加没人上过了。
李遥我现在感情又出问题了,有两个男孩子都对我很好,怎么办?
我说你拿个硬币扔出去决定吧,选A是正面,选B是反面,万一它掉进下水道了就选我得了。
……
李遥你知道吗?我现在过得好烦啊!小可说她烦,我还烦呢。不过我还是很配合的对她说,现在天气冷了,烦一点是应该的。
这是有一回上网一个网友回答我的。我当时对他说我现在很烦,他说天气冷了烦一点是应该的。我说呵呵,这话听起来真新鲜。他说是吗,新鲜的东西让人喜欢。两三句中我就认定此人是位高人,从此和他说话格外小心慎重。
现在我把这话转递给小可,没想到她在那边朝我骂到:李遥,你是不是有点神经病啊,说话乱七八糟的。
我说嗨,人与人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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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我现在是有点神经。我说话故意装白痴又搞得神经兮兮,是为了想掩饰烦闷。这是一种很愚蠢的方法。
但最近心里很烦,烦起来就感觉什么都在和我对着干。
有好几次我没有去上课,而上那些课的老师们就约好了似的一个个点到,自然我每次都缺席,我的名字后画了一大串红叉叉,这个学期的评优想也别想了。
有一回看着天是晴天,艳阳高照,白云朵朵,我把被子床单洗了拿出来正准备晒干,一阵雷声就响起来,我在口中默念只打雷只打雷别下雨千万别下雨的时候,下雨了。
还有一回我好不容易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狠下心来打了份鸡腿,还没吃上一口;这时手机就响了,一个朋友在那边说李遥你在哪啊,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你怎么忘了呢,快过来……
我对小可说,你看,就这样。我是不是也应该有点少男的忧怨?
小可说你去死吧,这点屁大的事也好意思讲。哎,真是学生哪……她正感慨着,那边机房里的电话嘟嘟嘟响起,小可砰的一声丢掉和我聊的话筒,声音亲切而温柔:您好,这里是中国移动1860客服,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小可对我说,李遥,你真是没走出校门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样子。这点屁事都烦,我是你那我早就自杀都死了好几回了。我说啊,你在外面过得很辛苦?刚才听你的声音,温柔得我都认不出了,这哪像你啊,你这一猪头妹都可以变成圣洁天使了。小可说,你以为我想啊,坐在这个地方整天对着个电脑屏幕,不到换班不能吃东西不能上厕所,还经常接到一些无聊的人打电话过来骚扰。真他妈妈的恶心。还有,工资也不高。唉!
小可又说,李遥,现在我都有点想结婚了。
我拷,你才多大啊,我都还是个学生,你就想当妈妈了,到时生出的娃娃是叫我哥还是叫我叔啊!
小可说,你别鬼扯。是我家里人在问,说一个女孩子都朝三十岁奔跑了还小学生样的恋爱,你爱我我爱你的样子,有没有素质啊。
我说那你结婚好了,到时记得请我就是了。你又不是没有男朋友,说不定还不只一个吧。
李遥,你!哼……等一下,我去接个电话。小可电话一丢跑去继续装天使。
其实小可的感情故事我是最有发言权的,我们初中在一起同桌坐了三年,后来又陆陆续续有过一些接触,在我印象中她身边换过的男朋友不下五个。还一个比一个高,一个比一个帅。我有次开玩笑对小可说,你还真是兔子。她说怎么这样讲?我说坐在你身边的好男孩不要,尽找那种接吻还要垫块板砖,长得跟电影海报样的人,没出息。小可说怎么了啊,眼红啊。你比我还小,这小草都没长成人样。死心吧,本人对姐弟恋没兴趣。我听了几乎晕厥。
好了。李遥,刚才聊到哪了?小可从天堂回到人间。
我说:你自己说到和很多男孩上过床……
啊,我这个也跟你说了吗。晕哦……看天使回来时飞得有点晕机。
我继续扇风添火:是啊,你还说你可能得了什么病。怎么办哦?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小可说,他妈妈的,刚才一个无聊的人打电话来说要送我玫瑰花,还要我明天早上在营业厅门口等。还说他是一直暗恋我的同学。莫名其妙,我的脑袋都被搞糊涂了。小可接着又低声地问:李遥,万一我是真的得了那种病怎么办?我还确实有点怕。上次陪一个同事去人流,她才和男朋友做了一次就有了。你说我是不是真得了那种病……我当时无言以对。不过几天后我在网上找到了一篇文章,我用电子邮件给小可发了过去。当天晚上她就在电话里对着我骂了半个小时“流氓”。
流氓!流氓!流氓!流氓!……
只不过是那篇文章的题目有点立异标新嘛,叫做《从潘金莲谈起,关于女人不孕不育的解释》。
我觉得自己真的是有好心没好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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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小可说,小可,昨天我们班上有些人吵架吵开了锅。小可说什么事啊,情感纠葛啊,多男争一女啊。
我说哪有那样的事。是关于奖学金的,一大群牛逼的男男女女互相抬扛又暗战不断,为了几百块钱争得头破血流。小可说哎呀!
我说,今天学校门口有人站在校门顶上又哭又闹的要跳下来,为情自杀,底下围了好多人都劝不下来,后来来了辆消防车架了云梯才把她救下来。小可在那边砸嘴唇。
我又说,上个星期有个大二的学生跳湘江自杀了,遗书端正的摆在宿舍里的桌子上。小可听得想挂电话。你们学校怎么总发生这样的事啊,听起来都烦。
我说,小可,现在不知怎么的人活着就痛苦,不能活着就自杀,自杀没死就疯掉,所以现在疯人院人满为患。对了,你要不要提前去报个名预定个位置……
小可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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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本华说:人生实如钟摆,在痛苦与无聊中间摆动,人类把一切痛苦与苦恼驱进地狱后,残留在天国的,却只有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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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现在我自己的钟摆摆向了哪一边?在天堂和地狱之间,我痛苦又无聊着。
我给我的姐姐芬打电话。我说,姐,你现在过得痛苦吗?芬说怎么了,一开始就这样问我,现在的大学生都不流行问好,倒流行问痛苦了?
我说不是不是。只是有点感慨。
芬说也难怪,我在你们那个年龄也经常有事没事感慨人生。但现在不了,现在得天天上班,时间都要用分钟来算。几点几分要赶到公司,不然就算缺勤;几点几分要完成一个会议,不然别的部门没地方办公;几点几分要做出策划,几点几分才能下班……一回到家里,人都散架了,等休息好了坐在沙发上,一看时间都十二点了,又要睡觉,不然明天会醒不来。你说我这样的生活节奏哪还有时间去思考痛苦不痛苦?
我在这边听得耳根发热。明明知道这样的感慨毫无意义,却仍然继续着,只因为我们还不到她那个年龄,还在二十岁的梦幻国度里一副少年行吟状。但也许时间久了,一些毫无意义的东西就会从记忆里冲刷出去,这些年少轻狂的顾影自怜会在另一种更加深邃的底色面前显得苍白无力。而在那种底色面前,无所谓痛苦也无所谓无聊,一点点麻木,一点点消沉,一点点甘愿与不甘。
芬说,小弟,教你一句法语吧,我们老总经常挂在嘴边的:c‘estlavie。
我说啊,这句我听过。这就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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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再次把电话拨了过来。我接起电话就准备对着话筒一连说十句对不起。小可倒在那边说不好意思啊,李遥,刚才我们组长来查班,还好我电话挂得快。
我心里一阵寒。我说刚才还以为你生气了呢,不讲一声就挂了电话。小可在那边吐苦水,你以为我容易吗,我们那个组长相当变态,就喜欢专门盯着我们这些人,上次有一个同事工作时间打电话被抓到了一回,扣了一个月的奖金。我对小可说:你们的那个组长是个女的吧,年龄三十多岁,未婚或者离婚。小可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说我猜的。
我对小可说算了,大家都过得不好,你有你的不好我有我的不好,你组长也有她的不如意。你说说现在我们中间有谁过得好啊?比如原来的同学们。小可说,哦对了,你知道猫猫的事吗?我说哪个猫猫。她说就是那个曾经在上课的时候打了我们音乐老师一个耳光的猫猫啊。我说啊,是她啊,我还记得那个猫猫,当时我还很佩服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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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我又开始回忆猫猫的故事:
我佩服的那个猫猫,是初中时班上的一个女生。她是在初二的时候从别的学校转过来的,据说她原来的那个学校还是所重点中学,比我们学校不知好了多少倍。我们有时候问她转过来的原因,她很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他们嫌我太野了。
女孩子太野了,我也不是没见过。比如小可,虽然长相淑女,可我觉得她就是女泰山一个。篮球排球实心球铅球她样样都能玩得来,有一次校运会上还以绝对优势得了女子铁饼第一名;但是女孩子因为太野了而被迫转学的,这个猫猫还是我认识的第一人。
猫猫说,我只是喜欢和男孩儿玩,一起在街上闹,打架什么的,当然我不会打,只是在旁边喊喊,班上的女生就受不了我了,集体写抗议书给校长说我是黑社会要让我转学,刚好校长自己的女儿也在我们那个班上,于是我就转学了。
小可说猫猫,你的故事还真有意思,以后在这边就好了,我们做好姐妹啊。哎,李遥,你要不要也加入进来啊!
我听了差点想让小可停止呼吸三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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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的到来在起初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对我们班产生过什么影响,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猫猫很听话的坐在我们后面,一个人静静的也不吵,只是更多时候她不是在听课而是咬铅笔或者看漫画书。我问猫猫你的这个名字是怎么叫出来的。她会很可爱的把脸往脖子里一缩,双手做成爪子状放在胸前:呵呵,李遥,你不觉得我像只猫猫吗?我那时觉得猫猫挺可爱的。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怎么会被人骂做是黑社会呢。真搞不懂那帮重点中学的学生是不是因为书读多了,弄得神经紧张,反而对什么都大惊小怪。
只是有时候我在街上看见猫猫和一帮社会青年走在一起时,她装作不认识我,不理我。她一个人背着松松垮垮的大书包把手勾在一群同样松松垮垮的男孩肩上,勾上去,又滑下来……
我看见一只猫扑腾着抖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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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发出一声感叹。不远处树枝上停着的两只小鸟被吓得扑扑着飞开了。
李遥,叹什么气啊。猫猫看见我一个人坐在篮球架下面,就走过来陪我聊天。
我说,没什么,我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
为什么这样觉得呢?猫猫问我。
我指着头顶那个篮球架说,你看,那个东西连小可都可以玩得灵活自如,我却根本不会。
猫猫说那有什么关系,我听小可说你的羽毛球打得不错,这就可以了啊,你又不是体育全能。
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会,比如读书,别人看一遍就可以背下来,我看十次都不一定能记住;还有我一站在很多人面前说话就会脸红,还有我……
猫猫突然从后面抱着我的头说,李遥,我说你什么好呢,男孩子,要更加坚强一些……
我看到猫猫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像极了猫。
那次以后我偶尔与猫猫的眼神接触,她都忽闪着避开。那种猫一样的眼神再也没出现过,直到她再次从我们身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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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在我们班并没有呆长久。还是在初三第一个学期她就又走了,听小可说她后来就没上学了。后来好像又上了一个中专,再后来,就了没消息。
猫猫再次离开的原因,是因为她对教师行凶——这个说法是我们学校定的。我至今觉得这都是一个冤案,至少,学校只是听一面之词就对一个学生做出错误的处罚,很不公平。
那次的事件发生在一次音乐课上。
那一天,我们班长的母亲因为肝癌去世了。那个阿姨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她在剧团工作,很多次我们班上参加学校文艺演出,她主动抽出时间来给我们排节目,还给我们演出借服装。我们班上的同学都很喜欢她。现在听到这个噩耗,大家心里都不愉快,心情高涨不起来。上音乐课的时候,大家都不想开口唱歌。年轻的音乐老师却在上面教《在希望的田野上》,欢快的旋律让人听起来很不自在。
教室里没有一个人唱歌。
音乐老师说,怎么,为什么不唱?
没一个人说话。
音乐老师又问,唱啊,唱啊,不唱这课怎么上?
我们的未来在希望的田野上,人们在明媚的阳光下生活……预备,唱!
教室静得如同太平间。
“啪”一根教鞭重重的打在讲台上,折了。我倒要看看今天你们都中了什么邪!她拿着半截教鞭在空中舞动。
老师,我们没中邪,只是现在不想唱歌。我背后的猫猫说。
谁?谁说话了,站起来。
我为猫猫担心,怕她真的会站起来,其实大家一起沉默到下课就没事了。
猫猫还是站起来了,并且很快的走到了音乐老师面前,说:今天我们都不想唱歌,你就不要为难大家了。
音乐老师竟然说,好,大家不想唱是吧。那么这位同学,你学几声狗叫,你不是代他们请愿吗?
“啪”这次不是教鞭的响声,我们每个人都看到音乐老师的左脸上渐渐现出了五个暗红的指印。
你,你这个学生敢打老师!你这个没娘教的东西!她尖叫着拿着半截教鞭朝猫猫头上打。猫猫一闪躲开了,她果然如猫一样灵巧!猫猫突然又转过身来,扯过音乐老师的长头发,在她右脸上重重一拳。音乐老师捂住脸嚎啕大哭着跑出去。猫猫站在那里一副胜利者的姿势。在教室里日光灯的照耀下,她的形象异常光彩。
教室里突然爆发出一阵经久不息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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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猫猫在同学们面前唯一的一次表现,也是我们班上闹得最大的一次风波。这次风波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猫猫退学了。
猫猫走的那天我们都没看到她,有人说她可能是夜里溜到学校来用刀片打开了教室的门,从她课桌里取走了自己的东西。
第二天学校管后勤的师傅搬走了猫猫的课桌。回头看看那突然空荡荡的一块,我心里酸酸的。小可一个星期没有和我讲话。我知道她怕在我们的交谈中突然提到猫猫,她又会止不住的哭起来。
后来好多次,我又在街上碰到猫猫,她依旧是装作不认识我,也不和我说话,她的书包依旧松松垮垮,手勾在别的男孩肩上,滑下来,勾上去,滑下来,再勾上去,再滑下来……
这是猫猫给我的最深刻的印象。在我记忆中属于16岁年纪的空间里,这个印象一直保存着,还有那个我曾经试图破解却一直不得而知的,猫一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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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说,李遥,你知道猫猫的事吗。我说,你讲啊。小可说,我半年前看到过猫猫了,她当时很匆匆忙忙的走,没有和她聊上几句。后来,半个月前我在一家服装店看到了她。她现在是那里的老板。
我说,小可,猫猫现在怎么样了,一切都还好吧。
小可说,现在她过得还行,但不是原来那个样子了。还有,不知道有些话要不要告诉你。
我说小可你连你得了不孕不育症都告诉我了,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她该不会也是得了你那种病吧。小可又在那边骂,李遥,你满脑子的黄水,就知道往这方面想。我告诉你,猫猫她,她性取向有问题。
我说啊,她是同性恋。小可说,嗯。
小可说她其实一直就知道了猫猫的问题。那个时候猫猫经常和小可一起结伴回家,走到一处偏僻的角落里,猫猫突然抱住小可说,我喜欢你。小可说她当时吓呆了,她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小可那时还没有男朋友。她推开猫猫的手,两个人像没事样的往前走。猫猫说你没拒绝就是答应了。小可不说话。猫猫牵起小可的手,很小心的吻着……
小可说当时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她不想伤害猫猫。但她知道自己和猫猫不同。她们走不到一起。半个月之后,小可有了第一个男朋友,从此就不再和猫猫一起回家。后来,小可和男朋友分手了,那天晚上她看到猫猫远远的躲在路灯后面,偷偷的看着她。小可意识到了什么,她又迫不及待的和另一个男孩子走到了一起,猫猫那张躲在路灯后的脸才消失了。
后来小可的恋爱一次次以分手告终,但不出一星期她就会开始另一段感情。我那时还笑她是花心大萝卜,换男朋友就跟换着点食堂的菜样的。初三那会小可在食堂吃饭点菜,一天换一个菜,一个星期绝不重复。
现在小可对我说,李遥,我这样是何苦啊!我只是不想让猫猫继续下去,我想她会慢慢放弃吧。可是现在,好像是我错了。
我对小可说,现在也不能说是你错了吧,她自己决定要走的路,谁也阻止不了是吧。就像我的一个大学同学,他也是这样的人。而我直到他离开了才发现,他的生活太正常化了注定是痛苦的,反而偏离一点会是正常,他自己的正常。
小可说啊,也许吧,我只是觉得猫猫很可怜……
我对小可说,小可,这些事你一直都没跟我说起过。其实我也有一件事没告诉过你,有一回,在篮球场上猫猫见我一个人郁闷就过来陪我聊天,她突然抱住我。那时我看到她的眼神像猫一样,神秘又真实,不知道怎么形容。但从那回以后这种眼神就再没出现过了。
小可说哦,真希望你和我还有猫猫能再次见见面,我们都好好谈谈。
我说是的,我也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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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是凉爽的地方,但我们却是生存在必须跳跃疾走的由灼热煤炭圈成的圆周线上。”
24
我至今为止还没有见到猫猫,关于她的故事也是从小可的口中一点一点听得,从新奇听到平淡,再到乏味。
小可说猫猫的生意做得很大了,还兼营了一家茶楼,每隔几个星期小可都会去猫猫的茶楼坐坐,吃很美味的手撕鱿鱼。猫猫还在等待她心目中带来真爱的女人,当然现在已经不会是小可。有时小可和猫猫的聊天中会提到我。她们还讨论了那个我说的猫一样奇怪的眼神。猫猫说她不记得了。小可就笑笑,又拿起一片鱿鱼放进嘴里说,嗯,真的很可口……
小可说,李遥,你有机会也来尝尝吧。我说好,会有机会的。
小可说,李遥你怎么说起话来这么消沉了。我说现在大家都这样说话的,没事。我对小可说我想去k歌。小可说你想唱什么歌啊,现在就对着手机唱吧。
我说那怎么行,我想唱,但不是用嘴唱,你听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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