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远来到万鑫桑拿中心,进了206包房。仇冰躺着,任远没看到仇冰绑石膏,就笑着说:“知道你没事情的,还说腿断了呢!”
“真的断了!”说完他就撩起裤子,左腿上没有石膏只是一个塑料腿形的塑料板固定。
“嘿嘿,真断啦!”
“笑什么,现在又酸又疼。”
“你让我来干什么啊?”
“我现在腿断了,不能出去逛,天天呆在家里多闷啊,所以要你来陪我啊。”
“好吧,我也陪着一起无聊吧!”
养着条腿要养个把月呢。所以仇冰老耐不住寂寞拄着拐杖往外跑,去吃麦当劳,还带回点给一个坐吧台收钱的女孩子吃。那女孩子还比仇冰大,长的并不漂亮,但仇冰说喜欢。
这时候跟仇冰任远混在一起的还有浴室里看轿车的小子,才十五岁,个子大概一米七零左右,肉挺结实的。安徽人,那家伙整天在仇冰和任远面前说大话,吹牛,作为听者的仇冰和任远也由着那人吹,因为觉得好笑。后来给那人起了绰号叫:牛魔王。
牛魔王叫许亮,他是蔡家港人。他经常说:“中国人胆小的不敢去安徽,去了安徽也不敢去蔡家港,这说明蔡家港是中国最乱的地方。”
“那有没有砍人呢?”
“你如果过去旅游一个星期,运气好,能天天看见打架,运气再好一点那么你可以看见两次砍人。”
“你砍过吗?”
“砍过,我和我的兄弟最少一次是五个人,他们是四十五个人,但是被我们砍跑了。”
“呵呵,说大话吧!你那时候应该逃!”
“没有,我们五个人很齐心所以他们打不过,你没听说过,五人齐心,其利断金吗?”
“呵呵!你身上有刀疤吗?”
“有!”说着就脱下衣服给他们看,背后确实有条很长的刀疤。
“那你有没有干过女人?”
“从十三岁我就不是处男了,干过的女人我自己都数不清楚。”
“残花败柳的家伙。”
“啊!原来你们还是处男啊!没做过那事的男性是男孩,做过了才是男人。”
这句话任远听了没什么,仇冰听了不舒服,板鸭老是说要有腔调要有腔调,现在被人嘲笑,所以他也要去转大人,做一个男人。
有一天半夜任远起来尿尿发现仇冰不见了,清晨仇冰回来了。
“小孩,醒醒!”仇冰试图推醒任远。
任远迷糊地说:“去去去!自己像个小孩子,田鸡似的,还说我。”
“我转大人了!”
任远听了清醒了。
“你跟谁转的?”
“吧台里的啊!我追她好久了,昨天晚上我把她带回家,然后就**啊。”
“腿瘸了,还能**,你真行。她是处女吗?”
“她说她是的,但没流血,我管她呢!”
仇冰还贼贼地告诉任远整个过程,任远从头笑到尾。
仇冰后来经常和那女孩子做,次数多了,仇父仇母必定是知道了,当然要阻止。仇父觉得门不当户不对的,那女孩子是个外地来上海打工的,又不漂亮,怎么配得上仇冰呢!于是要仇冰自动和那女孩子分手,断绝来往。
仇冰对女人没什么专一态度,分就分,他心里没多大难过的,可那女孩子就难过了,要跳楼自杀,被仇冰劝住了。在仇冰家里,仇冰好好的跟她谈。那女孩说再做最后一次给个完美的结局。
谁知道,做到一半,仇父突然回家,仇父是不回家的,整天睡在浴室里。可这次居然回家,把他们俩捉奸在床。仇父打了仇冰一个耳光。让那女孩把衣服穿上,仇父让那女孩子写下保证书,一切责任有那女孩子自己承担,随后就是,以后她和仇冰的关系是姐弟关系,仇父给了她两万元,炒了她的鱿鱼。
那女孩子回到家的第二天写了封信给仇冰,可是仇冰已经被仇父转移了住处,任远也回自己家,那女孩子只能打电话给任远,把那封信交给了任远。
信上是这么写的:
仇冰:也许是你们设计好的陷阱让我跳下去,还让我写什么“保证”!真是给我的奇耻大辱!我好后悔写出我的“保证”。面对你爸,我一句话也没有。也许是被他吓坏了,也许被你的表现气昏头了。你既然没有说服你爸的意思,我又何必在费尽心思和他解释,去说出我心里话,去征求他的同意呢?
现在我虽然是你“姐姐”了,但是我心里是无法接受的,无法把你看成“小弟弟”。无法把关系转变成“姐弟关系”!我虽然答应过你不去死,可是现在的我好想去死。生命对我毫无意义。就算我现在不死了,想开一点了,我以后也决不会在恋爱了,不会嫁人了,不会结婚了。我是你的,我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只能你的一个人拥有,我不会在让任何男人再碰我了,因为那是对我的侮辱也是对你侮辱!我说过,你是我的第一个,也是最后的一个!不管你至始至终是真的爱过还是存心骗我,我只知道自己,我是真心真意爱着你的就行了。
你爸说的话,那意思就好象我硬把你拖下水似的,我硬勾引你上床似的。说我比你大,应该比你懂得多,天哪!也许是我比你傻得多吧!你爸你妈好自私,凡事都只为他们的宝贝儿子,你仇冰着想,从来就没有想过他们这么做我怎么办呢?我将来怎么办?我还会有将来吗?我不知道。不想想我心里的感受。我一个小女孩就给了你,也就这样无声无息,悄无人知的结束了。还说我这样是毁了你,我都搞不懂是我毁了你,还是你们毁了我?你还有大好前程在等你,而我呢?是没有光明的黑暗世界!我不知道我死或一辈子为你守着值不值得。如果你曾经爱过我,我是值得的;如果没有,就是我自己愚昧的选择。
现在唯一让我后悔的事就是写下那几行字。没有把问题想清楚、想彻底,就气冲冲地写下那几行不是我本意的字来约束我。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把心里的话说给你爸听。他说你、我还小。我可以说:“现在小,可以等呀!”但是我也为什么当时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不会反抗,任凭他的摆布,写出“保证”,还改了又改,直至他满意为止,后悔答应过你不去死,因为唯有一死,才是我唯一能解脱的方法。虽然答应过你,也许我会做不到。
我长这么大都没有喝过酒,现在好想喝。尝尝醉酒的滋味,真能“一醉解千愁”吗?但愿不要醒过来,醉死最好不过了,本来我和你都讲和了,那时最后一次,突然又出来你爸,用那种方法来约束我。说来也奇怪!你爸那样说我,我竟然没有哭,这点让我自己都感到惊讶!说实话,我以前是一个很爱哭的小女孩,受到一点委屈都能哭大半天。被妈妈说一句,也会哭半天。怎么面对你爸一滴眼泪也没掉,没有一点要哭的意思。只是走出你家大门时,泪水才止不住的涌出来。为什么要我做你的“姐姐”,我不需要“弟弟”。我无法接受转变成这样。我不想再做下去。但是,我又不想走,因为一走就永远见不到你了。不顾廉耻地留下来,也许还有相见的一丝丝希望,既然做不成夫妻让我看看你已经足够了。可是现在想见你的机会都没有了。我好恨他们!
也许有一天,我想通了把事情看开了了,如果还有一个像福建漳州的那个男孩对我一片痴情,也许我会被感动的,也会好好的去珍惜了,不会在错过了。如果有的话,我一开始一定和“他”坦白说出我的以前,我和你的故事。然后看看“他”的反应。如果“他”理解我的心,体谅我的心,然后对我说句“我不在乎以前的你,我只在乎现在的你,只喜欢现在的你,每个人都会有过去的,忘了吧!”那才是我的真正找到了幸福的依靠。也许会是另一个场面,就是拂袖而去,头也不回地走了。也许是你的肩膀不够结实,不够宽大,让我至始至终没有安全感过,充满恐惧、惊慌。但是,我就是喜欢这种感觉,也许是因为我以前的生活太过于平静了。被你拥抱着的感觉真好。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会怀念一辈子。
我的第一次恋爱,只有37天,如果有37年,甚至更长就好了。短短的37天内,给我带来了无限欢乐,也给我带来了流不完的泪水。不知昨日一别,什么时候才能相见,也许你是永远都不想见到我,不管怎么样,不管我什么时候走,在我走之前我要和你见最后一面,我会和你爸说一下的,不会再给你心理带来任何压力,影响你的生活的。
现在好后悔当初不听她们的劝告,现在想想她们的嘲笑是应该的,我太天真、太自不量力了。如果听她们的劝告也不会亲自被你爸爸看到。我真是丢人呀!简直丢死人了!一个小女孩竟会被人家“捉奸在床”。虽然一开始就知道我们是没有结果的,要不然一开始我就不会想到死。但是没有想到是这么一个令我难堪的结果!而且还是你爸爸出面解决的!我现在满脑子里充满了死亡、仇恨。我恨死你们了,我恨死你了。
云里去,风里来,带着一身的尘埃,情也伤,心也冷,泪也干。悲也好,喜也好,命运有谁能知道?梦一场,是非恩怨,随风飘。看过冷漠的眼神。爱过一生无缘的人,才知世间人情永远不必问!
那女孩子那时候已经怀了孩子,仇冰知道的,但不敢和父母说,任远也知道,不过当任远经过仇冰同意看了这封信的时候,他感慨一句:“现代版的《雷雨》,你小子也是个玩世不恭始乱终弃的烂胚子。”
自这封信以后,那女孩子再也没了消息。
而仇冰呢有点向黑狗学习了,黑狗是只要女人愿意,管她是谁,上了再说,仇冰稍微挑一下,要自己喜欢才会上。仇冰没事就去追小姑娘玩,追到了就玩,玩腻了就甩。
任远也开始和仇冰疏远,因为仇冰玩女人没任远什么事情的。此后的形势就都分开了,黑狗跟着华天在杨思上南一带混,仇冰在六里混,任远则在北蔡混。任远总一个人,不和其他人打交道,空手道这时候也考上了黑带一段。拳力会要他留任做教练,他做了一个月,觉得无聊,又回去了。
黑狗自从跟着华天后,老熊的舞厅他就不去看了,不过有的时候,去玩玩,那里被蓝村的钦钦的一帮人包了下来。
黑狗正在里面玩,和小马遇到了,两个人就这么磨出了火花,打了起来,谁也打不过谁,反正是两个都有点伤,各自回家。
那天晚上,黑狗家就被包了起来,还好他家有防盗窗和防盗门。只要不开,别人进不去。窗户什么都被砸坏了。黑狗一个人在家,父母出去打麻将了,他手足无措,打电话给华天。
“华天啊,我家正在被阿阮的小弟小马抄家呢!怎么办?你快来救我!”
“我没空,你打110,让警察来解决,我过来的话,又要把事情搞大了。”
黑狗听了华天的话,只能打110。巡逻车一到,包围的人马上四散逃跑。黑狗也捏了把冷汗。
对于黑狗来说,这仇一定要报。他和华天说:“我要报仇的,你帮我吗?”
“由我来处理吧,现在阿阮给我面子的,我去和他大哥谈。”
黑狗当面说好,可是背后却还是找了小马。那天黑狗就带了李卫和大炮两人过去的,在镇政府正前方的马路上。
而小马则带了十几个人,觉得人多,胆子就大了。
“小马,今天如果你想好好谈的,那就到茶房里好好谈,如果你……”
“谁他妈想跟你谈?”
小马一说这话,黑狗李卫和大炮就从身后抽出了刀,上去砍了。小马被砍了四刀,黑狗就砍了一刀,但是最危险的一刀,砍在腰部。
他们三人砍完就逃了,小马被送往医院的时候,早已昏迷不醒,医院连死亡的准备都做好了。但小马还是活过来了。医生说,腰部的那刀在进去零点五公分那肯定没救了。
医院报了警。黑狗和李卫大炮开始逃亡生活。在这以前,告诉了华天,华天身上没多带钱,只有三千,全给了他们,临走之前嘱咐。
“出门了就不要惹事,钱省着点用,这里的事情我会帮你们办掉的。”
黑狗三人去了湖南衡阳市。在一家儿科医院的对面租了一套小房子。
这是凌晨二点左右,急诊室送来一个三岁的小孩。在小孩子送来后,值班医生做了最快的急救,但由于小孩的病情太重,而且送来的时间太晚,小孩在送来的第二十分钟后死亡。值班医生马上跟家属解释情况,但是家属不听解释,只是一个劲的喊:“叫你们院长来!”
那医生只说:“我是值班医生,我来负责。”
于是家属大声说:“好,好,你来负责。”接着马上播通了手机。
大概半小时后,医院来了一群大概两百个穿着黑衣黑裤的人。为首的那个冲进医院马上喊:“是谁?是哪个?”
那医生回答:“是我!”而他并不知道,他将受到什么样的折磨。
这时候虽然是半夜,但被人群吵的已经像是菜市场。黑狗被吵醒,走到窗户看个究竟,一个楼下全都是黑衣黑裤的人,密密麻麻。转身大叫:“兄弟们起来,看啊!黑社会!妈的,你们快起来看,看这气势,妈的,多壮观啊!”
李卫和大炮透过窗户一看,也被惊住了。
医院里那个黑衣带头的二话不说冲上前去,冲着医生就是俩个耳光,然后撕破了老师所有的衣服,只剩下一条内裤。把他按着,跪在地上,开始是用铁的鞭子抽。再就是一边叫他用手抱着那个死孩子跪着,一边鞭打医生。医生就那样的抱着那个死孩子从凌晨2点跪到了早上六点。
这时候110巡逻车来了。
“嘿嘿,警车来了,看你们怎么逃?”黑狗幸灾乐祸地说着。
没想到110不是来救人的,过来是握手的,握完手说:“这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吧”说完就走了。
黑狗见这情形纳闷地说到:“这怎么回事情啊?过来握手的,握完了就走了?”
医院里的其他医生听了那句“你们自己解决”,心里无比心寒。这是110的口号吗?这是秉着“为人们服务”思想的新中国公安关的工作宗旨吗?
真不知道那帮黑衣人是什么角色,反正警方见了握手的。黑狗他们觉得,如果混到这地步,这辈子算没白混了。
其实最过分的不是110的办事态度,更过分的是医院领导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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