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丝线
自古到今,只要一提到红丝线,人们便会想起月老或红娘,关于一些爱情的故事。那是根很神奇的线,一旦牵,姻缘便开始了,就像丘比特的神箭,射到谁谁就有了爱情的奇妙一样。
一阵恍惚,人就轻飘飘地在一个奇怪的地方落下,那里很优美,很安静,就像梦里的天堂,那么神奇。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一片树林,树结满了果子,果子很奇特,是从没见过的那种,形容不好,但有点像桃子,可桃子没这么大个儿。
熙熙攘攘走来一群仙女,个个国色天香,沉鱼落雁,秀色可餐。她们不停地摘树果子,装着满满一筐,才离去。眼前景象,只有天庭的潘桃园才能如此,难道我天了?她们来摘这些桃子,难道王母又要过寿了?
怀着好奇心,走出树林,各条街道热闹非凡,很奇特的是这些街道是用星星造的,当石子铺在地一闪一闪,一直延伸到天边。这里每栋房子都非常大,最大的房子大得像迷宫一样,眼花缭乱,那就是玉帝和王母住的宫殿。
宫殿在一条大河附近,那条大河就是著名的银河,据说这条河两边住着一对痴男怨女,每逢七月七才能踏着鹊桥与对岸的情人相会。时间不早了,宫殿里已响起优美的天籁,拜寿的人已陆陆续续进宫了。我混在人群里,也跟了进去,去一睹玉帝与王母及众神的风采。
寿宴在一个非常宽敞的大厅进行,各种仙女在中间表演着优美的舞蹈,众仙围坐一周,最方坐着玉帝与王母。热热闹闹的,不一会儿桃园摘桃的仙女提了一大筐潘桃来了,众仙一人一个,王母面前摆了一个最大的寿桃。
遥望慈祥和蔼的王母和气势威严的玉帝及众多神仙,坐在最后一个的我捧着一个小潘桃,喜滋滋地咬了一口,顿时感到一股甜甜的甘泉像从牙缝一直甜入心窝,简直是绝品啊。寿宴举行三天,三天内经常遇见一个怪老头,他不修边幅,外衫用几根红绳打了一件麻衣捆在身,席宴总少不了喝两杯,常常喝得不省人事。
我问他:“你是谁呀,每年王母过寿你都这样吗?你不工作吗?你干什么的呀?”他用惺忪的眼睛打量了下我,又继续喝酒。不过,他却领我去他家,他家住在街的拐角,一个特别幽静的地方。后来我才知道,屋后有片竹林,过了竹林便是百花仙子的寓所——花苑。
这怪老头的红绳不止身有,连家里都有。不过大厅内与其它神仙的寓所一样,他有一间屋子,据说他办公用的,红绳便在那。我随手拿起桌的一本书,书名曰:姻缘册。
打开《姻缘册》,里面一桩桩姻缘映入眼帘,我问他:“月老,听说人可以轮回转世,爱情也跟着延续千百年,这里面的人是不是有至死不渝的爱,海枯石滥的爱呢?”月老坐下道:“爱当然有至死不渝,海枯石滥的。至于人世轮回,那是阎罗王的事我管不着,我这儿只管人世间的爱情的缘起缘灭,但他要生生世世的爱,他的下辈子我也会让他去找。”我又问:“人的每一辈子都不同,你打算怎么区分?”月老道:“等他死后,我便向阎王索要他的资料,按照他下辈子的情况给他进行配对。每一世都有一个名字,按照名字编排,就是一个故事。”我点点头。
随后,我留在了月老府,充当了他的助手。
每天对着繁杂的工作,反倒觉得开心,因为每天都能看到一对对有情人甜蜜的故事,自己也觉得幸福。蝴蝶仙子也常来。我在这里很无聊,只有蝴蝶仙子谈得比较来,是我在这里的第一个好朋友,知己。好像我们早就认识一样,但以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看着这活沷可爱的蝴蝶仙子像是有很多很多秘密似的。她常常带一些凡间的消息来告诉我,她好像有什么特权似的,可以常在凡间走动,听说这样神仙不止她,但我却只认识她一个。
前一阵子天庭来了一些不速之客,“光顾“了老君府一番,听说丹药房零乱不堪,什么药都没缺,唯独就缺了生死珠。这是一颗很普通的药,但太老君像是很急。我说给月老听,月老一本正经地警告我叫我别乱传。我说给蝴蝶听,蝴蝶一笑置之,还开玩笑说老君研究了个宝,当儿子一样养,现在不翼而飞,准是哪个爱搞恶作剧的开玩笑,听我别乱传,让老君急一急。
月老的素材用光了,让我到凡间收集些来,并到阴间带一些人的资料回来,好给他们配对。他说我已是神仙,又吃了潘桃,任何一界都能去,让我早去早回。我一早到武曲星那排队,因为每个下凡的神仙必须先到武曲星那请个假,讨个腰牌才能下界,否则连南天门都出不了。谁知我一去,长长的队伍已排过去半条街了,排了一个早晨,有门路的早领走了,没门路的赶早插队。而我既没门路,又不会插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领走,又眼睁睁看着关起了大门,像个傻瓜一样站在门口。
垂头丧气地回家了。“小红,”蝴蝶兴冲冲地迎面而来,“我听说你要下凡了,还以为你一早走了。怎么了,怎么像个斗败的公鸡?”我嘟哝着小嘴,道:“他们说腰牌发光了,让我明天赶早。”蝴蝶笑了笑,道:“想不想今天就下凡?”我迟疑道:“你难道有腰牌?”蝴蝶摇了摇头,我生气道:“你耍我啊,没腰牌怎么下凡?”
蝴蝶嘻笑道:“我没有腰牌一样可以下凡。”我吃惊地看着她,以为她又在开玩笑。来到南天门,其他人出示着腰牌出入南天门。我拉住蝴蝶,道:“不要玩了,蝴蝶,我们走吧!”蝴蝶拽开我的手,道:“小红,你不下凡,我可要走了。”说着大摇大摆地走去。啊呀,死就死啦,硬着头皮低着头随着蝴蝶向南天门走去。谁知经过守卫身旁,竟然不盘查,还向我们打招呼,“蝴蝶仙子,走啦!”“是啊,我走了!”
出了南天门,我回头看了看。蝴蝶拍了拍我肩膀,道:“怎么样,酷吧!”说着转头得意洋洋地走了。我追去,问道:“你,他们为什么不问我们要腰牌?”蝴蝶开玩笑道:“因为我有厚脸皮,不给就不给,时间长了自然就认识了。”边说还得意地笑。但我知道这可能跟她经常下凡有关。
终于重返凡间了,看着这熟悉的一切,真像做了一场梦。“小红啊,”蝴蝶问道,“你辈子在凡间干什么的?”我答道:“不知道,我忘了。”我其实可以用回溯镜一照就能知道了,但我偏不告诉她,也逗逗她。停了一会儿,我问她:“蝴蝶,你到凡间来过吗?我是说,不是以仙子的身份,而是投胎于此。”蝴蝶仙子叹了一口气,道:“你明知故问啊,月老那不是有我的故事吗!”我偷笑道:“我忘了,你应该不会忘,或许刻骨铭心,说给我听听吧,你的故事自己说一定感觉不一样。”停了半晌,蝴蝶不冷不热抛出一句话:“什么感觉,神仙对这种事没感觉的,要有感觉我也不会重回天庭了。”
蝴蝶依旧没向我说,但从她的眼神可以看出,这件事还在她心底压着。在凡间时间长了,蝴蝶怕黒,只能我一个人去阴曹地府了。去阴曹地府的路真长,也真够黒的。一路,黒白无常押着灵魂和一些孤魂野鬼匆匆从身旁经过,野旷地也有一些刚过孟婆桥,赶去投胎的灵魂。
到处透着一股阴森恐怖,绕过阴府大殿,由一小鬼引路来到一偏厅,偏厅虽有些昏暗,但稍像人呆的地方了。坐了一会儿,一小鬼端进一些素菜让我品尝。又一会儿,只听见门外“哈哈”两声,门口已站着一个身材魁梧,满脸虬髯的大汉,“啊呀,贵客光临,有失远迎呐!”
我忙站起身,微笑道:“阎王您客气了,小红只不过月老身边一名侍童,‘贵客’二字太抬举小红了。”阎王走到我面前,道:“咱们这暗无天日,能有几个天庭的朋友来看看我们这些小鬼,那可真是受宠若惊啊!来来来,坐下尝尝,阴间没什么好吃的,你就将就着点吧。”我笑道:“怎么会呢,很丰盛了。”月老提出要的资料,阎王一刻也没耽误,全派人取来。我觉得阎王种种可怕倒是误传,应说是阎王真好客,很热情。我没在阴府久留,很快地回到人间。
我坐在破土墙边休息,整理好阎王刚刚给我的资料。突然一阵怪声,头顶掉下一颗珠子,像夜明珠一般大,但没有光。我抬起头叫道:“天掉陷饼了。”我捡起珠子,便走了。这时,又听见一阵怪声,一男子跑到我面前,累得倒在我脚边。后又冒出一群家伙,天哪,要不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这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得了台面,不管了,一种想当侠女的冲动来了,摆出一副从未露过的凶样,朝这群混蛋一顿猛打,这群混蛋见我发了疯一样,忙掉头就跑。
我向过路郎中讨了几味药,快烧好了,这人又不安份了,“姑娘,啊哟,救命之恩不言谢,还是让我走吧!”“好啊,那你告诉我,他们为什么抓你?你又是谁?”
“在姓万,单名一个天。我也不知道我哪得罪了他们,一路追我。”我边摸袋道:“这颗珠,嗯?”万天道:“姑娘,怎么了?”我竟然找不到了这个“天陷饼”了,算了,药好了,先让他喝药吧,这珠子一定是打架时掉了,这个粗心鬼。
他边喝药,我便道:“你是不是丢了颗珠,夜明珠?”他喝完药,看了看我,道:“我从家里出来一样东西都没带,哪来的夜明珠?更何况我家也没有,这夜明珠只在皇宫里有。怎么了,姑娘,捡到一颗夜明珠了?”
突然他的脸变着颜色,他痛苦地叫着,瞪大了眼睛,我吓坏了。这药我检查过了,没问题的。他捧着喉咙,断断续续道:“你,你和,和他们,一伙的……”
“不是啊,怎,怎么了,喂,万天,啊呀!”他突然又好多了,咳嗽了几声,又道:“你给我吃了什么,我的头怎么那么痛,是不是那个什么该死的生死珠啊?”他居然提到生死珠,我便他问:“什么生死珠?”他抱着头,道:“你们抓住我,不就想让我吃什么生死珠的吗?”
生死珠,老君府的生死珠,那些人偷生死珠却要让这个叫万天的人吃,到底有什么阴谋呢?可刚才好端端的,难道是刚刚的“天陷饼”,不会吧,他们扔过来的珠子竟是生死珠,而阴错阳差的让我给这个万天服了。
万天说头疼得厉害,一直抱着头,我急道:“不要急,不要急,我帮你把生死珠取出。”这时,一声音飘来:“哈哈哈,服了生死珠哪有吐出的道理,想吧,怨吧,恨吧……”
“谁,谁啊,出来!”任我怎么吼,就是不见影子,万天已疼得晕了过去。我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好无能,好无助。怎么办,面对迷迷糊糊的万天,都束手无策了,得赶快回天庭找太老君解救。
这时前面传来一阵打斗声,寻声望去,只见一少女正被一群人围攻,但少女却还兴高采烈地游打于其中,这群人这被她打得熊猫眼猪头脸。我叫道:“蝴蝶!”
蝴蝶一见是我,也收了手,笑道:“滚吧,以后再让我见到你们,小心把你们打得魂飞魄散。”这些家伙一听忙抱头鼠蹿。蝴蝶笑了笑,跑到我身边,“这么快就……”一见我身旁迷迷糊糊的万天,脸一子变了,“你……”
我哭丧着脸,求道:“好了,不要再说了,快来帮忙吧!”蝴蝶搭了万天的脉搏,看了看我,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惊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蝴蝶不理我。
一棵高高的大榕树,里面竟藏着一座漂亮的屋子,这便是蝴蝶在凡间的寓所。粗大的树枝围着精致的房子,层层树叶掩盖着古朴的圆拱门,而进了大门里面这般淡雅简朴,真没想到这活沷的蝴蝶在她的小别院内竟如此一番面貌。
在客厅里的一个角落,我把万天扶到椅子,欣赏了一下环境,不由地目瞪口呆。这时蝴蝶又换了一身衣服,这身衣服淡而不俗,与这简洁的房间布置遥相辉映,倒成了一幅优美的画卷。
突然万天醒了,迷迷糊糊地看了一下四周,然后仔细地看了看眼前人,呼吸变得突然急促,又一阵头痛,指着蝴蝶不停地嘀咕:“今生不成夫妻变成蝶,今生不成夫妻就变蝶……”
蝴蝶生气地双手叉胸,气道:“你是不是嫌这凡间不够乱,还想再添一对……”突然截住话不说了,扭过头去不理我,“再添什么?”我从没见过她发这么大火,不知是她真的生气了,还是跟我故意闹着玩,但我看像真的。我哄她道:“好了,不要生气了。你总得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事而生气,这个万天到底怎么样了?”蝴蝶看了看我,道:“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我弄糊涂了,道:“什么怎么回事?我不明白。”蝴蝶道:“小红,生死珠一事可大可小,你不要糊涂了。”
我一惊,原来生死珠背后真有文章,而蝴蝶也是知情人。我便把怎么巧遇生死珠和万天,如何误把生死珠让万天服下一说,蝴蝶立刻担忧起来,脸色变得特别凝重。“小红,你知道你捅了多大漏子吗?”
我看着蝴蝶的神色,知道事情一定很严重,我急了,求道:“蝴蝶,帮帮我,我是不是死定了?蝴蝶,救,救救他,行的,你一定的。”蝴蝶拽开我的手,“对不起,我爱莫能助。”我仍不死心,“不,你有办法的,行的,你一定的。蝴蝶,呜呜呜。蝴蝶!”
蝴蝶仍不理我,我哽咽了一下,道:“我知道,我闯了大祸,我不求什么了,我这回去,到刑将官那自首,有多大罪我一个来背,绝不连累任何一个人。”说着,正要走被蝴蝶拉住,“你干什么,我说一句气话你也气了。好了好了,我试试吧。不许再胡闹了。”微微一笑,向万天走去。
有时真搞不懂蝴蝶,不知她心里怎么想,说起来吧大家都是女人,可她的心思就是猜不到,她的性情摸不透。蝴蝶把万天扶进一个安静的小屋里,倾尽全力在万天身寻找生死珠,然后将其推出体外。
我坐在一旁静静地守护着。突然蝴蝶不知被什么力量给推倒在床,脸露出痛苦的表情。而万天老样子。“蝴蝶,蝴蝶,你怎么了?”我扶起蝴蝶,她脸色惨白惨白,过了好一会儿,才吃力道:“小红,看样子人真的帮不了你了。”看着她这样,我好惭愧,“不,不试了,我真该死啊,蝴蝶。”蝴蝶安慰道:“不要说死,我还死不了。”我哭道:“我真的不希望你有事,否则我永远不安的。算了,跟老君说不要讲,他很疼我们这些小辈的。”
蝴蝶笑着摇了摇头,道:“小红,我实话告诉你,永远都不可能了。别说老君了,恐怕大慈大悲的观音大士也帮不你,因为连她也未必能拔出此珠。”我惊讶道:“什么?这……”蝴蝶继续道:“因为它沾了妖气,再加他体内恨意,就形成了一股魔力。”
我不解道:“恨意,是什么恨意,对谁的恨意啊?”蝴蝶低头不语,接着慢慢地闭起了眼睛,我也慢慢退下,扶万天到另一间屋子的床让他休息,之后我就退出屋子,不再打扰他们。
大约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在敲门。来到客厅,蝴蝶也出来了,示意我别出声,便出去开门。出去多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心里乱糟糟,一直转悠着。又不知过了多久,蝴蝶回来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蝴蝶对我道:”想再做一次红娘吗?”我红了一下,道:“饶了我吧,别再开我玩笑了。”蝴蝶点点头,道:“好,不做就做我妹妹。来!”之后,她对万天施了一下法,还和我换了一身凡间女子的衣服,带着万天离开了榕树小筑。
在一家普通茅屋里,万天安安静静地躺在床。我一路从外面大摇大摆地回到茅屋这个暂时的“家”,背后的几个小贼也已经跟着我到了这儿。万天也已经醒了,蝴蝶出来打水,我向她使了个眼色,她看了看我背后,笑了笑,然后故意大声道:“死丫头,一在清早就不见人影,就知道玩。”
我忙配合演戏,“不是啊,我没去玩,我街给你帮哥哥买东西去了。”蝴蝶忙堵起我的嘴,轻声道:“你要死了,又出去乱宣传说我们这来了个男人啊?”我委屈道:“姐,你冤枉我了,我没出去宣传,我真的是买东西。”边说边把手中的东西拎起来晃了晃。蝴蝶夺过东西,把打水任务塞给我。
我故意向那几个人走去,他们吓得躲进草垛后面不敢出声,连屁也不敢放。来到井边,我笑了笑,打水便回屋里去了。进了屋,蝴蝶亲自为万天擦脸,演得像真的一样,我在一旁都想笑。万天弄得脸一阵红,一直深情地望着蝴蝶,一心想一触蝴蝶的手,但蝴蝶怎会如此给他抓,他的心也一直扑腾扑腾地跳,紧张死了。
下午,蝴蝶搀着万天街逛,我走在后面无聊地看着分阶段这时早跟踪我的那群混蛋纠集了一伙官兵围来,立即疏散了周围的人,只听那领头抱拳向万天作偮,道:“少爷,您受惊了。”然后指着我和蝴蝶,道:“就是他们,给我抓起来。”
万天忙前阻止,伸开双臂挡在我们前面,道:“住手!”那人又道:“得罪了,!”万天仍不死心,又逼问道:“等一下,迟统领,你干什么,为什么抓这两个手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迟统领恶狠狠道:“少爷,你别被她们骗了她们胆大包天敢拐骗少爷,你不要再当了。来人,把这两个女贼拿下。”
万天仍要阻止,蝴蝶推开万天,拍手笑道:“好个迟统领,万大将军忠心的一条狗,佩服佩服。”我走过来,道:“假公济私,无法无天,胆大妄为的人是你。”我们把那个迟统领说得脸一阵红,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把我们立即垛成肉酱。万天忙劝道:“迟统领护我心切,才会出言得罪你们,请你们让我解决这个误会。”
迟统领想了一下,眉开眼笑道:“既然是个误会,那就算了。少爷,咱们回吧!”万天愉悦地笑了,拉着蝴蝶的手,道:“我们走吧!”我和蝴蝶对视着笑了一下,便随那迟统领走了。
进了将军府的院子,万天被请回房间,我和蝴蝶滞留在院内。过了不久,又是那群家伙围住了我们,那个厚颜无耻的迟统领朝我们笑了一下,道:“臭丫头,看谁还来救你们。还是大声向我求饶吧,或许心软饶了你们两个小美人。”我们看了看那个家伙卑鄙的嘴脸,不由大笑起来。迟统领道:“你们笑什么?”蝴蝶道:“笑你无知鼠辈口出狂言。”
迟统领更恼火不得,拔出剑意欲斩杀我们,我们也正准备火并一场时,只听一人一吼,一虬髯汉在门口出现,威风凛凛,不由让人心怕的感觉。众人及那迟统领忙跪下:“大将军!”
将军府不比蝴蝶的小别院,富丽堂皇,高贵典雅,但又一种说不出的霸气,可能因为人的关系,行伍出身的万荆在精致的华服下仍掩饰不住那种粗犷的气势,捋了一下满脸虬髯,平静地看了一下万天。
然后对蝴蝶问道:“你叫小蝶,是姐姐?”看着我,“妹妹,小红?”我忙接话道:“万将军,令郎已安全回府,我等也告辞了。”说着,转头欲走,谁知蝴蝶并未想走,拉住了我。万荆道:“姑娘留步。”万天拉父亲到一边,道:“爹,让她们留下吧,好歹她们是您儿子的救命恩人。”
万荆便答应留我们下来,这次蝴蝶作主,自然由不得我。看着兴高采烈的蝴蝶,便问道:“你该不会旧情复燃,连神仙都不想做了?”蝴蝶一恼,叹了一口气,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为了你,我何需屈尊至此,受人脸色,还在说风凉话。我不干了。”
我忙拦住她,道:“好了好了,我是不明白才这么问,我又不是那意思。”蝴蝶贼笑了一下,道:“说吧,有什么不明白的?”我便道:“我们既然已把他送回来,又何故不走呢?”蝴蝶道:“傻丫头,生死珠一日未取,我们何以离开,难道你不想带罪立功?”我道:“你不是说连观音大士都没办法,怎么取?”蝴蝶胸有成竹道:“硬取不行软攻。”“软攻?”我不解道。“对,以情制情。”我看了看蝴蝶奇怪的表情,突然一个念头从脑海闪过,忙道:“你该不会以你毕生的功力化解生死珠的威力吧!”蝴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蝴蝶,你疯了,要么你化为灰尽,要么你被魔珠吞噬,你入魔了。两样我都不要你选,我不要你有事。”
蝴蝶坦然道:“傻丫头,别傻了,这种事就算了殿堂总要找出一个人来牺牲的。现在你有这个能力还是我有这个能力?”我控制不住我的眼泪,蝴蝶抱着我道:“好了,大家还是不是好朋友,好朋友就不应该哭了。”
我擦了擦眼泪,点点头。这时门外传来一小童声音:“小蝶姑娘,二少爷约你在花园见面。”我心里紧张起来,蝴蝶安慰我道:“不许哭了,我去去就来。”接着应了一声便去了。
我好紧张,真担心蝴蝶有事。正在此时,月老用传心灵镜找我,我找出传心灵镜,月老样貌出现在镜,“小红啊,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我听说你好像出事了,没事吧?”我吓得胆差点从嗓子口蹦出,急忙掩饰道:“没,没事,怎么有事?您听谁说的,我看到一个好素材爱不释手,乐不思蜀了,你不用担心,我会尽早赶回去的。你放心吧!”
月老仍不死心:“真的,蝴蝶呢?她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噢,没事,没事,都挺好的你放心,都挺好的。还有事吗?”月老摇摇头,影像也消失了。我长吁一口气,把镜子藏好。
来到花园中闲逛,只觉得背后有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跟着,讨厌死了,再不滚开我不客气了。转过一个假山,我站在角落里静等这傻瓜蛋“自投落网”。不一会儿,有一个人贼头贼脑的冒了出来,一直往前钻。我冲他背后叫道:“干跟踪我?”那人笑嘻嘻地回过头来,道:“姑娘,在下并非冒犯之意,而是好奇家中何时来了这么个天仙儿的女眷,实在是......呵,在下对姑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得不尾随姑娘至此。”
我叹了一口气,边离开边道:“别来烦我,否则对你不客气。”寻人又不死心,死皮烂脸地拽着我,笑嘻嘻道:“姑娘何故不开心,是否在下突然出现让姑娘有点不知所措了吧,在下真是十分抱歉。”我回过头,死死地盯着他,他嘿嘿一笑,什么也不多说了。我拈开他的手,然后转头就走。
我越觉得此人讨厌,找到蝴蝶,然后就离开将军府,谁知却见到她正和万天二人甜蜜的样子,看得我连一句话也说不出。突然这家伙又不知怎么地,在我眼前出现,笑嘻嘻道:“噢,我明白了,二女争一夫。”我一恼,骂道:“你找死啊,再胡说八道把你舌头割下来喂野狗。”
他仍笑道:“哟,这么凶悍,难怪得不到青睐!”“你......”“小红!”蝴蝶和万天终于感觉我和那讨厌鬼的存在了。“小红,干什么发这么大脾气?”我一时气愤难消,看着蝴蝶和万天,一怒之下连招呼也不打就离开将军府。
离开将军府,到处游荡,来到土地庙前,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都不在家,好累啊,不想再走了,倒在神龛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发现自己已然睡在床,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想起床,门外又进来一个精神矍烁的老婆婆,“你醒了,你啊昏睡了一天了。”
“一天?!”是啊,”月老笑着扶我坐起来,“你啊太辛苦了,干吗把自己弄得这么累?”我激动地脸红了一下,便又问道:“月老爷爷,你,你怎么下凡了?”老婆婆插嘴道:“还不因为你这小鬼。”月老笑呵呵地看着我,我更羞地无地自容,“对不起,我让您担心了。”月老摸摸我的脑袋,道:“只要你没事就行了。”
我好担心月老突然知道我犯了错误,但看着他对我的关心,又不忍心骗他,更何况蝴蝶正有难。可是连蝴蝶摆不平,让月老去岂不白搭,他这么关心我,我又怎么能够让他冒险。我险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看着平时习以为常的食物却难以下咽,是我把蝴蝶推向生死边缘,是我把自己赶进了进退维谷的境界,不行,我犯的错该由我来弥补。离开土地庙,月老正在庙旁的树下深思。见到我出来了,便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感觉好多了?那我们明天就回去吧!”
我正想说什么对,远处走来一少女,一见我和月老就冲我们笑,是蝴蝶。我激动地冲去抱住蝴蝶,哭道:“我不要你走了,我再也不乱发脾气了,对不起,对不起。”蝴蝶挪开我的双手,捧着我的脸,擦了擦已从眼眶出来的泪珠儿,笑道:“说好是朋友不哭的,这么快就忘了。”说着,对着我和月老微笑道:“我今晚成亲,欢迎大家来喝喜酒哟!”
我一惊,忙拉她到一旁,追问道:“什么成亲,你真的......你也太快了吧。算了算了,别去了,大不了回去我领罪好了。”蝴蝶止住道:“小红,你明知事情可大可小,别说傻说了,高兴点。”然后拉着我向月老道:“月老,今晚可否借你红绳一用?”月老沉思了一下,道:“不知仙子有何一用?”蝴蝶拉着我的手,道:“今晚之前带她回天庭,就算给我的最好的贺礼。”我更是一惊,甩开她的手,道:“不,我不走,我死都不会走的。”蝴蝶道:“小红,你听我说,不管今晚之后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离开月老半步。听清楚了没有?”
我的眼泪更是收不住了,现在离天黒还有两个时辰,看样子都无论如何改变不了她的心意。我被月老牵回天庭去,一路我一直不说话,月老也不吱声,我越觉得奇怪,月老非但不阻止,反而听蝴蝶的话带我离开。我越觉得不对劲,拦在月老面前,跪道:“月老爷爷,我对不起你。”月老老泪纵横道:“你没对不起我,我知道你放心她,可咱们也无能为力呀!”我哭道:“不,要不是我闯祸,蝴蝶根本不需要冒险。”接着我倒出了生死珠一事,说得月老目瞪口呆,“什么,太老君的生死珠是让你喂进了万天的嘴里,这......”
我站起来,道:“你不知道?那到底发生什么事,不是这件事一定还有别的事,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月老问道:“告诉我为什么连蝴蝶都拔不出生死珠,你是不是在撒谎,生死珠威力再大也不可能会这样,你知道蝴蝶有多少年的功力吗?”我哭道:“蝴蝶说,此珠已沾有魔气,威力更胜从前。”
月老呆了,嘴里一直嘀咕:“魔气,妖群狐党,魔力,啊,难道......”我吃惊地看着月老神情,忙问道:“月老爷爷,月老爷爷,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啊!”月老呆呆地看着我,道:“小红啊,劫数啊,又要一场浩劫啊。对了,你和蝴蝶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情况?”
我想了一下,道:“没什么啊。噢对了,我救万天时碰到的和与蝴蝶打架的,当时我也没注意,现在想想,啊是一群小妖。”月老道:“蝴蝶谕说魔道将复苏,已巧遇他们了。嗯,这群不是普通小妖,看来我们这位老朋友又要回来了。”
我又要问,可月老老不应我,总有好多话藏着。不行,越想心里越不踏实,快到南天门,再不想办法脱身,进了南天门再想出来可就难了。南天门已出现在眼前,月老便前递腰牌,我趁机找个地方躲起来。
月老回头要叫我进去时,不见了我踪影便四处寻找,又向守门人打听我,他们根本没见到我,月老爷爷甭费心了。突然月老“啊呀”一声跺了一下脚,立即离开南天门下凡而去。
我这时才出来也随之下凡而去,紧紧跟着,却不让他瞧见。到了凡间,天已全黒了,我偷偷离开月老向他找的反方向而去。来到将军府附近,将军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我站在角落里,看着进出门口的人,没一张熟悉的。我便打开天眼,我的天哪,屋顶,屋门口的两个大石旁都埋伏了很多人,连二郞神、武曲星这些武官都在面,不要捣乱了,我立即变成一个凡人,混在人群中进了将军府。
一进将军府,我用内力感受一下,我的天哪,府内竟是妖气,夹杂在人群中,如果一旦爆发,这些凡人将从此消失。我坐在摆放在一个角落的酒席桌,身后走廊有一个人直直地看着府中所有人,这人全身妖气覆盖,显然他便是其中一个。我喝了一点酒,婚宴开始了,万天领着新娘子从内室出来,那个讨厌鬼也笑嘻嘻站一旁,那讨厌鬼背后站着一个人面目冰冷,从不言语一句,但眼神中看出一种不屑的表情,此人身也有很多妖气。
万荆坐在最座,笑着捋着他满脸的胡子,突然万天还未向苍下跪时,全身开始发抖,新娘子忙抱住他,全府下一阵骚动,我正想出手,这时万天好了一点,安安静静地跪下向苍天拜了一下。
礼毕,新人要入洞房了。还未走廊,刚刚站在走廊的那个人冲了来,还未来得及拉开新郎,那人已穿万天而过,万天立即像着了魔般全身忽冷忽热,蝴蝶掀开盖头,忙扶住万天回席间坐下。谁知刚才行礼的地方站了一个人,全身雪白,一头银发,手持拂尘,冷冷地看着蝴蝶,大声宣布道:“蝴蝶仙子触犯天条,罪不可恕,本星君奉旨捉拿蝴蝶归天庭。”
星君,那岂不是太白金星吗?!不对,那双脚,脚好像穿的是一双靴子,不可能吧,这是太白金星吗?众人犯傻了,刚才在人群中全身泛妖气的人全向蝴蝶围来,其他人吓得忙退开,万荆和那个讨厌鬼站在行礼台一句话也说不出,也不知将如何是好。
埋伏在屋顶的那些人正想行动时,蝴蝶冷冷一笑,一手掐起万天的脖子,对着站台的所谓的太白金星道:“老狐妖,倒挺替他卖命的。别过来小心连珠的碎渣都拿不到,到时候看你如何向你的主子复命。”
“太白金星”气急败坏,挥了一下拂尘,道:“蝴蝶仙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快放了他,你可别忘了,你可是个仙子,多伤条人命可要下地狱的。”谁知,万天脖子突然变粗,再粗,再再粗,蝴蝶吓得只得松开了手,万天很难受,张大了嘴巴,从嘴巴里泛出了一个很大很亮的珠子,天哪,怎么会这样,这是生死珠,我的那颗“天馅饼”,在太老君的药房里根本不起眼的一颗普通像夜明珠般大的丹药,今天为何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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