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四
单位来了一十位同事,叫刘萱文,大家都叫她小杨。
单位来了一位女孩儿,叫刘萱文,黄宁叫她文文
其实黄宁一直都没直接称呼过她,叫刘萱文?还是小杨?文文还不到火候,也许她真的成了黄宁的女朋友他会一直叫她文文。“唉!那个谁谁谁”是黄宁的常用词,黄宁一直就是这样含糊不清以第三人称来跟她搭讪。
黄宁除了在单位跟刘萱文打过几次招呼,就再没深入交流了。
那天晚上黄宁便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做在刘萱文家的沙发上。那沙发舒适的要命,他翘着二郎腿,悠闲的磕着瓜子。
“喝茶不喝”刘萱文的父亲客气的问黄宁,黄宁没看他,看着电视随口说“刚吃过饭,不喝”。
“我给你切西瓜去”刘萱文的母亲见黄宁不喝茶就直奔厨房,一只猫儿突然窜到沙发上,一跃,便跳到他的头上,黄宁气急败坏的打它,它却抓着他的头发不下来,接着感觉头顶一阵潮湿,是那猫儿尿了……
第二天早上黄宁像阿飞一样,站在镜子面前,自信的扭动着身体,以为自己是受万人尊重的“猫王”。他没有刮胡子,用刀修了修面上的杂毛,看着镜子里俨然一副大文学家的两面胡子,做了一个苦大仇深的表情。
男人谈恋爱以后都会注意的到自己的举止行为,皮鞋沾灰了,会找一个角落偷偷用餐巾纸擦明。头发乱了,用跑去自来水管前,用水湿湿头发,然后在卫生间的镜子里乔装打扮一番。
每个人都有幻想。城市的人们幻想着那天中了彩票,好去乡下清静的过日子,再也不用看老板的眼色行事。乡里的人们幻想着粮食大涨价,好多卖点钱去城里买房子,再也不用住偏僻的乡下三天沾不到荤腥。黄宁幻想着有朝一天,办个吃财政饭的工作,好正大光明的娶一个像样的媳妇。
黄宁决定请刘萱文吃一顿饭,是什么意图,他自己没敢想,就把事情弄简单一些,反正就是特想请她吃顿饭。
请人吃饭总得有理由吧,黄宁窝在屋里一天也没想出一个好的理由,正在他苦思冥想无计可施的时候,郭荣打电话过来,在话筒里吼“兄弟,过来整几瓶,心里烦得很““我操,谁不烦,等着我,就去”黄宁放下电话,没多想就直奔郭荣家。
还等到郭荣筒子楼下,就听到楼上幺五幺六的开战了,这小县城就这特色,一家人喝酒能把整个楼上人吵得不安宁。
推开门,坐着郭荣单位的两个人,正换起袖子大战,状态早已达至无人之镜。郭荣示意黄宁坐下,倒了一杯茶。“你看我们都快喝一瓶了,你过圈,给我两个朋友一人来一盘”黄宁就知道逃不了这一劫,倒也豪爽的说“来就来,一人四盘”
半斤多酒下肚,已有醉意,黄宁喝酒把握得很好,知道快不行了就及时刹车。趁出去上厕所的时候逃而溜之,这场面怕是硬撑下去到最后又是不醒人事。
酒精随着血液循环,横冲直撞的冲进大脑,开始疯狂的膨胀,黄宁这会儿只差没在董存瑞身边,他一定会说"兄弟!炸药包让我来杠"妈的!男人一喝点酒都跟像是刚从梁山下来似的。
黄宁毫不犹豫的拨通了刘萱文的电话,但他还是感觉自己的手在抖,这毕竟是黄宁第一次给刘萱文打电话。他有个毛病,给喜欢的女孩儿打电话的时候手都会抖,为什么会抖?黄宁害怕对方手机传来“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停机”。
黄宁屏着呼吸在第二次玲声响后,电话通了,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喂,你找谁?”迟钝了几秒的时候,黄宁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说“我是小黄,想请你吃顿饭,没,没别的意思”他这句话漏洞百出,没别的意思?还是有意思?为什么要加上这句话?黄宁自己也不明白,只知道说那些话的时候没经过大脑过滤,在酒精的鼓舞下他勇敢的不敢想像。
刘萱文此刻正在来县城的班车上,她有些吃惊,也在电话那端迟疑了几秒的时间,才怔过来说“噢,我现在去县城的车上,跟两个同事一起”。
黄宁没料到这一点,她们三个都是这次一起进县检察院的,今天是星期日,他们家都是市里的,这个时候应该一起在车上。黄宁为了隐藏自己的意图,马上转口说“那好,我就是请你们三个,大家都是新同事,认识认识,没别的意思”他这句话倒有点正通,马上变了味道,隐藏了自己的动机。“不了,不了”刘萱文开始推让,这确实也让她不安,究竟黄宁是什么意图,有什么目的,她也一片迷茫。
黄宁不喝酒的脾气就是非常倔的,喝酒后更是倔的惊人。刘萱文是推让不了的,只不过黄宁没想过多了两个“电灯泡”。其实他对那两个戴啤酒瓶底眼镜的书生印象不错,也不容易,读了多年的书现在总算熬出头了,总算混到行政单位了,这比他们在外当野律师好多了,在这里工资有保障,还有身份,后半生总算有指靠了。
黄宁去单位接刘萱文,刚好碰见她们,黄宁站在楼下,把车停在招待所门口,刘萱文没有上去,站在黄宁身边,那两个书生死活不去,黄宁热情的说“走吧,就吃顿饭没别的意思。”
“算了,算了,不去了”
“我上去先把东西放屋里”那个叫小任的书生退让了,见黄宁态度强硬,不好惹,说话间他们却已上楼去了。
“杂?看不起我这个开车的”黄宁一横耍起脾气来,刘萱文一看黄宁急了,连忙扯着黄宁的袖子说“不是那意思,他们说收拾一下就下来,别那么想”黄宁有点飘飘然,虽然那只一个非常轻微的动作,却让他感觉一个做男人的威严。
这有点好笑,黄宁就是一个开车的,一个不自卑的司机吧了。毕竟他们初次来这陌生的地方,不知道黄宁的底细,怕得罪人,在黄宁强硬的态度下乖乖就范。县城里没什么好吃的,除了辣子鱼,麻辣鱼就没别的了,黄宁带他们去吃县里最有名的一家辣了鸡,那家店就在离检察院不远的地方,生意好得惊人,去晚还要等位置,黄宁是老主顾,事先订了位置。
“你说我们如果不说话,完全靠眼神交流多好”黄宁说笑,起身先给刘萱文倒了一杯茶,然后给小任倒。
“好呀!现在我们都不要说话”刘萱文说话有点激动,陌生的地方,一个还不算熟悉的人请她吃饭,这多半让她感动,单纯的想这县城还是好人多。她对黄宁笑了,笑容有点过,眼睛看起来不漂亮。这里灯光很暗,她的笑容有点模糊,黄宁在想如果只有刘萱文他们两个人多好。
“呵呵,靠眼神交流,这个想法好呀,进入无声时代”小任说,黄宁努力的瞪起自己眼睛,看她们三个,然后又故作深刻的说“你们三位的前生今世我已看透”刘萱文瞪大了眼睛惊奇的对黄宁说“你会看相?”“稍微懂一点吧了,读的杂书多吧了。
“当年文种帮越王勾践打败吴王,平定天下后,文种的好友给他写信说“越王勾践,鹤颈鸟啄,可同患难不可共享乐矣”。就是说脖子长,嘴尖长得跟鸟嘴的这号人能共患难但不可共享乐,结果文种没听进去,小人进谗言,最后赐文种三尺白绫“
“我脖子长吗?”小任摸了摸了脖子说,刘萱文听得入迷也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黄宁笑了笑了说“看相这是门科学,也是有些道理”
“那你看看我以后能不能当检察长?”小任一面认真的对黄宁说,
“我看就小杨中,你们都不行,没有官相”刘萱文被黄宁逗笑了,自我陶醉的说“就是,我从小算命也说我以后会当大官”黄宁打趣的说她“你当官了,可别忘了我们,我去给你开车”
说话间,服务员已把菜端上来了,黄宁示意让大家动筷子。
其实说心里话,小任确实没官相,太老实巴脚了,读死书读到现在,社会的凶险没接触过。想当官要圆滑,善于交际,刘萱文一张笑脸就把交际做得风风火火,小任见人还认生,溶入这个江湖还需要一段时间。
本是吃辣子鸡,无酒不成宴,黄宁半醉半醒却又逃脱不了这酒局。这本是一场正常的请客,他要表现出主人的气概,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只顾心情,喝着喝着就什么都忘记,只记得刘萱文那笑容,在身边晃来晃去,一直不会消失,黄宁从跟她见面的第一天到现在所能记着她的,只有她那张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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