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幻三国 > 第二十二章

?    “怎么?”紫衣大为紧张,却见哲瑜摇摇头:“东西没少……”

    紫衣正要怪她干嘛发出那声音,却听她继续道:“反而多了。”

    只见她从钱袋里拿出一张一张折叠的纸笺,一边展开,一边听紫衣在一旁恍然大悟似的笑道:“原来如此……定是那书生甫见佳人,一见钟情情难自禁神魂颠倒从此茶饭无心,鼓起残余的勇气,终于写下了‘蒹葭苍苍,白露为霜’……”语气好生暧昧。哲瑜终于拆开了那纸笺,先不急着看,白了她一眼:“你是元剧看得走火入魔了吧?!”

    紫衣情急:“哎呀,快看呀!是我错还不行吗?吊我胃口……”

    纸条甫展开,两个头登时全凑了上去,一片沉默。

    “哈哈哈!!!我真是太神了!!!告诉我哪有卖彩票的?!一猜一个准呀啊哈哈哈!!!”

    紫衣猖獗的狂笑声在路上响起,丝毫不顾周围路人讶异且惋惜的眼神:大好一个姑娘,长得还挺标致的,怎么就这样疯了唉唉……

    哲瑜无暇制止她,只顾着盯着那纸条发呆。那上面赫然写着:小生甫见佳人,一见钟情,情难自禁,神魂颠倒,从此茶饭无心;古人云;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岂非小姐乎?愿小姐怜小生一片痴情,三日后能至杏花酒楼,一慰小生渴慕之情,再拜云云。

    紫衣狂笑完毕,忽然又好奇道:“对了,那人长得帅否?”

    哲瑜撇嘴:“一般般,不过他好大的胆……”其实恼怒之中还是有一些欢喜——毕竟女孩的虚荣心还是得以小小的满足了一回。

    紫衣点头笑叹道:“可怜的秀才……妄想当孙策的情敌。其实要换了其他少女,搞不定就真是一出西厢记哟。”正喃喃道,忽然惊呼一声:“你干吗?”

    哲瑜将那纸团揉成一团,毫不怜惜的扔入水中:“扔了呀。”

    “干吗不留作纪念呢?”紫衣叹惋道,“纪念一颗被无辜蹂躏的脆弱的心灵,还能给孙策敲响警钟,让他提高危机意识和竞争观念,不然你老是唯唯诺诺千依百顺,他还当你是煮熟了的鸭子,就不懂得珍惜了。”紫衣恨铁不成钢的开导她。

    哲瑜不禁笑出了声:“有道理。……可已经扔了,还能怎么样?”

    紫衣无语,良久又挣扎道:“那你也不打算去赴会喽?”

    “去呀?干吗不去?”哲瑜回眸一笑,“如你所言,既能抚慰那颗被无辜蹂躏的脆弱的心灵,又能让他提高危机意识和竞争观念,最重要的是——我们还能出来玩一趟,何乐而不为?”

    “咣!”紫衣倒,呻吟道:“后一点才是你的根本目的吧?”

    “心有灵犀呀紫衣!”哲瑜大为感动,笑道。

    可怜的紫衣挣扎着爬起来,捧着她的脸研究半天,狠狠道:“女人心,海底针——丁哲瑜,你够狠!!!”

    ※※※

    眨眼已是三日之后。

    两人出现在杏花楼——江东最大的酒楼前,打量了半天,紫衣打趣道:“看不出,那人还不是个穷秀才——哲瑜,你确定不考虑他?”

    哲瑜瞪了她一眼,紫衣却当作不知,顾自叽叽喳喳道:“难道是因为有我在一旁照明发光导致你芳心暗许却不好意思放不下矜持?”见哲瑜不语,继续胡说八道,“你放心,我为了你可以两肋插刀出生入死在所不辞,何况这么一点小事?——只要你一声令下,我马上用凌波微步消失在你面前,绝对阻碍不了你寻找幸福的脚步……”

    “……”豆大的汗珠沿着她的额头滑了下来。

    在小二的指引下,两人来到一间雅阁之前。待小二退下后,哲瑜深吸一口气,举起手,“笃笃”。

    “请进。”一男子声道。

    哲瑜尚未来得及向为何这声音听起来如此耳熟,门已吱呀一声开了。门外的二人同时花容失色,怔怔地看着门里一坐一站两个人,再也开不了口。

    坐着的是周瑜,依然是温和的微笑,笑里,却是说不出的寒气与杀机:“你们果然还是来了。”

    站着的却是孙策。他一言不发的盯着哲瑜惨白的脸,良久,以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道:“乔氏姐妹涉嫌奸细罪,将她们押入大牢,择日审讯。”

    “是!”冷冷的一声吼,走廊里不知何时冒出一群全副武装的兵卒,一拥而上。哲瑜紫衣失魂落魄的,丝毫没想到反抗——竟是被这变故,惊得呆了。

    ————————————————————————————————

    又是三日之后。

    三天的牢狱之灾。仿佛从天堂坠入地狱,转眼间天地异变。二人再乐观豁达,也失去了打趣开解的心情,彼此从对方眼中看到的,只有荒诞与恶梦。

    很明显,等待她们的,是一个巨大而完整的陷阱。这陷阱布置得如此浑然一体而无迹可循,留给二人的,便只是惊怖了。

    这日一大早,两人便被狱卒押离大牢,带到了审讯厅上。堂上坐着的是一个陌生的老将,鬓发花白,长长的鹰钩鼻透着刚愎桀骜。两边站着严阵以待的侍卫,一片肃静。只是紫衣却无暇顾及这些;甫进门,她的视线便于坐于右侧的那人相撞,一时间心头如受重击。

    不过三日的时间,是什么,教曾经笑语晏晏的眼神凝结成冰?

    只是数丈的距离呵,却感觉如万丈深渊,再难逾越。

    刹时间,心如死灰。

    重重的一声惊堂木,唤回了她涣散的眼神,却何曾唤回他眼中的柔情?而孙策却不知何故,并未出席。那老将沉声喝道:“罪妇大乔,小乔,你们可知罪?”

    哲瑜在此时表现出难得的镇静,自若道:“民妇自问们心无愧,所犯何罪,还请将军明示。”

    “大胆刁妇,还想狡辩?来人!带章锦良!”他捋着胡子,得意一笑,随后声色俱厉:“大乔小乔,你们回头看看,可还敢说不认识?”

    虽然隐隐已猜想到,可当真看到那所谓的章锦良时,哲瑜还是有如雷轰顶的感觉:那人,她果然认识!

    跪在她们身后的,不是那章锦良又是谁?

    “章锦良,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是刘繇让你把密信交与这两个女子的吗?”

    二人闻言大惊。彼时孙策与扬州刺史刘繇对峙已久,彼此是有不少奸细往来——可怎么会与她们缠到一块?

    那章锦良看了她们一眼,磕头道:“将军明鉴,正是这两个……”

    紫衣不由辩道:“什么刘繇什么密信,我们连那刘繇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啪!”惊堂木重重一拍,那老头瞪眼道,“本将没有问话,谁让你插嘴了?章锦良,你说下去!”

    “是,将军。我家大人说只要将密信交给这两人,她们自会在三天后来杏花楼赴会。至于其他的机密吩咐,小人事先也不知情。将军,小人说的句句属实,请将军念在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无知幼儿待养的份上高抬贵手饶小人一命,小人也是身不由己呀……”

    那老将不耐烦的皱眉,断喝:“把他拉下去,押回大牢听候处置!至于你们,”转向两人,“还有何话说?”

    紫衣道:“将军,民妇二人实不认识这个人,是不过数日之前去观赏花灯时,他莫名其妙塞给我们一张纸条。若如此便能定罪,民妇二人委实难以信服。”直视那人,毫无畏怯之态。

    那老将一声冷笑:“如此说来,倒是主公冤枉你们了?!”两人皆是脸色一变,哲瑜更是身子一晃,只听的那老头继续道:“……我且问你:那纸条上所写何事?”

    “那纸条?”哲瑜愣住。不说显然不行,可说了的话……只怕就更难自圆其说了吧。权衡再三,一时无语。那老头似是抓住把柄,大为得意:“若非心虚,你又怎会支支吾吾?不能狡辩了吧?”

    紫衣怒道:“有什么不能说的?不过是说他对哲瑜一见钟情邀哲瑜三日后去杏花楼一见而已,难道这也犯法吗?”

    “那纸条呢?”

    “……扔了。”

    “扔得好哪,就由得你们胡说了。这等拙劣的谎言又能骗得了谁?”

    “那么无聊的纸条,难道还要留着当纪念吗?”紫衣脱口而出,却见周瑜眼中精光一闪,忽然想到什么,不由暗叫一声糟,果然,那老将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又如何解释前往赴会一事?”

    两人尽皆哑然——难道说是一时兴起?

    “除此之外,乔玄也已招供你们俩姐妹只是半年之前莫名其妙的出现,根本不是他的女儿——除了刘繇的密探,大乔小乔,你们可还有其他令人信服的身份?”他乘胜追击,毫不手软。

    哲瑜咬住了唇,面无血色,慢慢的低下头;紫衣心如刀绞,一时间脑中千百念头转过,竟无言以对。那老头判道:“罪妇大乔,小乔听判:经审决,确为奸细无疑,押入死牢,后日正午问斩!你们还有什么话吗?”最后那句话显然只是个形式罢了。

    紫衣脑中一片混乱,但见哲瑜拿起铸币,颤颤地便欲签下,不由连滚带爬扑过去:“你疯啦,哲瑜?!签下去就真的完了!”

    哲瑜仿佛从恶梦中惊醒,茫然看了她一眼:“那还能怎样?签与不签都是一样完了……”

    “可这明显是个阴谋呀!”

    “有人信吗?”哲瑜惨然一笑,忽抬头对那老头道,“大乔服罪。只是小乔她实不知情,还往将军高抬贵手,放了她去,一切罪行尽是大乔所为,与旁人无干。”

    紫衣一呆,随即睁大了眼,怒道:“丁哲瑜!你好!你好!”一时气噎,声音都哽住了,只顾指着她,“忘了说过要同生死共患难吗……你……太过分了……”

    “都是我一时兴起,”哲瑜亦是泪凝于睫,低声道,“你与周瑜要好好的……”强笑道,“何况,你活下去才有可能为我洗刷罪名呀……”

    “不要……”紫衣边听边摇头,泪水顺着脸直往下滚落,忽然一把甩开哲瑜的手,“我不要不要!!!”她尖声大叫,“我不要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个该死的鬼地方我不要再也没人知道从哪里来不要再没有人生死与共没人一起想办法回去……我不要……呜呜……哲瑜……我们不会死的对不对……我要回家……告诉我这只是个梦或游戏好不好,梦醒了还有三月考的排名还有贡丸雪糕电脑……”痛哭失声,“我要回去……哲瑜,不要抛下我一个人……”

    她平日虽精灵慧黠,一向不甘示弱,如此亦实在已是精疲力竭,再也撑不住坚强的伪装了。哲瑜花容惨淡,被她一番话勾起了哭意,亦忍不住与她相拥而泣,全然不管两边看的目瞪口呆的衙役,以及那老将敲得山响的惊堂木。

    那老将平生征战无数,最不耐这种小儿女情态,连拍惊堂木亦不济事,不由心头火起,怒喝道:“上邢具!”

    哲瑜紫衣犹自抽噎,一边周瑜不由扬眉,欲言又止。那些衙役早已一声应和,取了那器具出来。原来这公堂上,一般男犯用夹棍或杖刑,而女犯多用这拶刑;任他如何顽固的囚徒,几番下来,少不得哭爹喊娘,乖乖招供,屡试不爽。

    她二人虽不知这拶刑厉害,但见那刑具阴森可怖的样子,上面依稀还看得到暗红的血迹,亦不由毛骨悚然,加之先前哭得着实累了,哭声止了下来。

    那老头又是一拍惊堂木——可怜那惊堂木质地虽佳,过后怕少不得多出一两条裂缝来——断喝道:“大胆刁妇,胆敢扰乱公堂,来人哪,上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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