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 四十八 似是故人来

?    人在将醉未醉之际,最是贪杯。

    心也有种说不出的恍惚烦躁。

    遂在街角一处肮脏的酒馆寻了一张更其肮脏的桌子,叫了一瓶沱牌曲酒,一盘花生米,醉生梦死又喝了起来……后来视力渐渐模糊,头颅不知不觉间也它妈大了几倍……再后来就有人拍我肩膀。抬头一看,朦胧中一个细高挑儿的女人正冲我笑呢。我烦躁的挥手。我说,边儿去,大白天就拉客,你不害臊我还害臊呢!于是她就朝我的屁股上来了一脚!她说:“个王八犊子,放啥驴屁呢你”——纯正的东北口音听来耳熟。我揉了揉眼睛,再看,一身干净西装,头发奔儿亮,奔儿顺溜,脸刮得精光,大鼻子,小眼睛儿,提一坤包儿——原来是东子!

    东子是我哥们儿。比我来江城更早些。泡的也是晶晶她们学校里的妞儿。而且跟晶晶是同一个班上的——晶晶她们班上几朵班花差不多都被我那帮哥们儿瓜分了。那些女生很奇怪,放着学校里那么多安份读书的男生不喜欢,偏偏喜欢我们这群性喜飘泊的浪子,也不知究竟是为什么?大概是物以稀为贵吧?像我们这种人在大学里当然找不到,所以当我的一个哥们小白第一个开泡学妹之后,其它兄弟自然而然的也就通过这层关系,很快寻到猎物,而且斩获颇丰!

    我是最后一个得着信儿赶来江城的。我来时晶晶她们班上顺眼些妞儿已被瓜分一光!我没挑没捡,只好对晶晶上下其手。我说的是真话,其实当时我相中的并不是她,而是一位叫燕子的女生。不过没办法,燕子当时被哥们儿小白占着,我不好意思横刀夺爱,只好退而求其次。结果一接触,发觉晶晶这人还真不错,不知不觉间就它妈动了真情……

    再后来,我那帮哥们儿因为各自的梦想与追寻,没多久便抛下我这个情种,纷纷做鸟兽散,又浪到别的城市去了。

    比如东子。东子精明干练,生来就是干大事的主儿。他离开江城后,先是南下广州,弄了些电子类产品,当然水货,之后杀回北平,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听说半年不到,就在北京中关村和西单几个地方与人合伙弄起两家公司……

    “操是你呀,你丫不是回北平啦,咋又回来了?”我怔怔的望着东子,感觉就像在梦里。我酒肯定是喝高了。

    “念旧呗,故地重游,填原来那个坑儿——”东子春风得意,嘿嘿一笑,说是来看看从前的老相好。他在江城套住的是位长的挺甜的甜妞儿。那女生爱他爱得死去活来,说啥也要嫁他。大概就因为这个,东子才会杀个回马枪的吧?

    “靠你”,我晃晃脑袋,头更晕:“真没出息,大老远跑来,就为了上个女的啊——上谁不是上啊,何必非要淹死在一个坑儿里?”

    “什么话,啥叫上啊,那叫爱情,我是真的,我东子天生情种,我这次回来是要跟她结婚,结婚,听明白了嘛,就是我这辈子睡这一个女人,只占这一个坑儿了——任凭弱水三千,这一小瓢儿就够我解一辈子的渴了……”

    “也是,只要细心把玩,那小泉里的水儿也是源源不断的,嘿嘿。”

    “去你大爷的,别那么龌龊啊!咋这么久没见还是老样子,一点出息不见长——哦,不对,多少还是长了点,一碟花生米就能打发日子,这可不是小威的风格。咋的,知道省钱啦,还是没钱花了?缺钱言声儿啊,咱现在别的没有,除了爱情可就只剩下钱了!”

    明明是穷到卖屁股都没人要的份儿上了!但东子这一说,却让我觉得特没面子。酒就醒了一半儿,心里话了,有俩臭钱看把你烧的,我靠你了,我就是穷死今儿也不向你开这个口了;再者说了,真若腰缠万贯,谁还来这么肮脏廉价的破酒馆,说来说去,不就是个抖么?跟谁抖啊,操你,兄弟面前少来这套……这么想着,我向东子晃晃酒瓶:“甭废话,老规矩,一人先吹它大爷的一瓶再说……”

    东子坐下了。但却没喝酒。他说:“走吧,要喝咱到老阎那儿去。老阎也杀回来了,开了家台湾风味餐厅,连锁店那种,前天才开张儿。”

    “你丫扯谁的蛋呢?老阎是谁我还不知道,赚一个花俩的主儿,他若能发财,全世界的鸡婆差不多就都不必再去卖那两片肉了——靠,这么多年了,老阎跟弟兄们借了钱去支援那些窑姐的事儿还少吗?”

    “小样儿,说了你还不信。我这次结婚办席,定的就是老阎的店。哦,对了,到时候一定去啊,说不定还能碰上你们那口子呢!”他指的是晶晶。

    “少来这套,我一准不去!她若去我就更不去了。我懒得理她,我早就想把她甩了,可她死缠了我不放,想甩都甩不掉。我想死的料都有了,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竟滩上个万能胶一样的女人……唉——不对呀,你丫蒙我,肯定是蒙我——她不是出国了嘛?”

    “呵呵,漏了吧?小样儿,跟我还嘴硬!我老婆早跟我说了,说你追那个叫什么晶晶的,追得太急,把人吓得一见了你就跟见了狼似的——我老婆跟晶晶是同乡,好姐妹,晶晶可是啥都跟我们那位说了!”

    “切,两个娘们儿,五百只鸭子!你能信她们的?我追过谁呀?我雄心万丈,豪气干云,我能将万丈雄心埋没在女人的胳肢窝下边么……我他妈还要东征日本,西讨苏俄、北伐蒙古,南下印度呢我——我宁可马革裹尸战死杀场”——

    “得瑟个**,真有那本事跟希特勒叫板去,我不爱听。”

    ……

    可能是醉了!云里雾里山呼海哨,后来净说了些就记不太清了。只隐约记好像是问了问老阎开餐厅的事。好像听东子说老阎去北平后在一家餐馆打杂,小子运气好,捡一公文包,里面现金无数,还有支票,最重要的是几份合同,那几份合同据说是无法用金钱来横量的。总之那包是被老阎捡着了。而丢包的大款恰是一娘们儿,台湾来的——那娘们儿见老阎拾金不昧,像是忠厚老实人,遂生器重之意,于是便把江城这边的一单生意交给老阎来打理。

    靠,若真那样儿还真是老阎的运气。老阎是个好人,这我知道。老阎最大的毛病就是离不开女人,这我也知道——好人有好运——我东倒西歪站起来,我说东子你忙你的,我还有事儿,我得赶紧去街上捡个钱包儿去。

    “小样儿,拿着,抽空‘括我’!”东子在我兜里塞了张名片,又给我指了指老阎餐厅的大至位置和方向,说声Bye、bye,走了。

    我心里却有些腻歪。操如今一帮哥们儿都成人了,就我落迫如斯,而且连个女人都没把住,我还有脸去见那帮兄弟嘛我?

    打死也不能去。人活脸,树活皮,没脸没皮的活人还有啥意思?

    其实我挺在意面子这个事儿的。特别是在那些已然风光了的朋友面前,更是不愿跌份儿。因为我一向认为自己并不比谁差。甚至一直坚信我比他们更其强大,更其像个人物。

    当然,我这么说并没瞧不起谁的意思。同时我也没有瞧不起别人的资格。特别是我那帮哥们儿,那几乎都是人中龙凤,万里难寻其一的极品好男儿。只不过我是极品中的极品,是千秋万代难得一见,纵横八古、穷极八荒的天下第一奇男子罢了——总之我觉得我特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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