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菜终于来了。不但有菜,而且红梅还拎上来一瓶衡水老白干儿。那可是我家乡的酒。启盖儿后扑鼻的清香,经喉入腹的温吞畅快,那种辣,那种香……我甚至来不及去问这酒是哪儿来的,也没等人坐齐,便毫不客气近乎贪婪的连饮了三杯!之后才想起方某人。问他要不要来两杯?方某人摆手,说是从不饮烈酒。我心里话了,不喝好,省得有人跟我抢!
之后,丁晴从厨房内端出最后一盘菜,解了围裙落座。她对我的脾气略有了解,知道我比较讨厌那种高谈阔论式的扯淡,于是提议以吃为主——多吃少说,有利健康。
我说:“对,国家大事我已经交由老江老李去办了。他们办事,咱们放心,咱几位今儿就饮着革命的小酒儿,好好乐乐!”
“乐,怎么个乐法?不然来点雅的,咱们就以唐诗宋词来行个酒令如何?”方某人不甘寂寞,又要在人前耍风雅!但话未说完,就被丁晴打断了。丁晴问:“小威,你在白医生那儿住得惯吗?”
“还行吧。那娘们儿性格虽有些内向,不大讨人喜欢,但却挺有学问。跟她在一起,学问长大了。”
“是嘛?”丁晴给红梅盘里布菜,之后又问我:“那位白医对你还好吧,多大年纪,漂亮嘛?”
“也就那样儿,普普通通一女人,除了比一般人多读了几本书之外,也没其它特别之处。”
于是,就聊起了那位白医生……
先时,方某人还做侧耳聆听状,其后忽然问了句:“哪位白医生?是不是××医院的,姓白,叫白素素,对吧?”
“对啊,”我点头:“你也认识那娘们儿?”
“何止认识,还是同学呢——你当真住在白素素家?”方某人用一种非常古怪的眼神儿打量我。
“怎么,住她家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我只是觉得有些难以至信。她那人很乖僻,孤芳自赏,很少与人交往……当然啦,她那种清高孤寂的外表也的确迷人,当年曾令不少男生为之心动,甚至还有人说她长得像极了台湾歌星潘美辰……但是也怪了,追她的男生虽多,却都被她拒绝了!于是时日一久,同学中就多了一种流言,说是白素素早已名花有主,跟一位老教授好上了!但我却不信,因为那位教授我认识,经常给我们讲课的,很胖很老的一个老先生,胖的几乎都没人模样了!而白素素当年却是我们学校公认的第一校花。以她的学识,她的气质,她的品味,又怎么可能爱上那么老的一位老先生呢?这多半是谣传,多半是因为某些男生追她不上,恶意造谣中伤……”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当时突感心灵一颤,追问了句:“你说的那位教授,是不是姓王?”
“对,姓王,王xx,——怎么,王教授你也认识,那可是咱江城乃至国内数一数二的医学界权威,听说——”
后面方某人又说了些什么我就听不清了。因为我的心头这时又浮现出那张血肉模糊的狰狞面孔——王院长,也就是王教授坠楼后的那张让人惊心动魄的面孔!于是便有些做呕,饭也吃不下了。
但旁人却没觉察我的异样。
闲聊仍在继续。只听红梅说道:“哦,方大哥,原来你是学医的呀,怎么后来改行了呢?”
这一问,当即又引来方某人好一番长篇大论。无非也就是说他如何如何深受鲁迅先生的影响,觉得拯救整个民族的灵魂、比拯救几个垂危的病人更重要……方某人侃侃而谈,到后来不知不觉间便又转到康德、艾略特、帕斯、威廉.叶芝等等他那一帮胡种祖宗头上了!红梅一知半不解、聚精会神、侧耳聆听。我也做了洗耳恭听状,目光呆滞看着盘中一只烧鸡将脖子弯回来,并把自己的嘴巴扎在屁眼儿里——我在想另外一些事——想小白与跳楼的那个王老头之间是否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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