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趁着她笑语间,他静静地凝看她帽沿下欢快的笑靥,那细密的睫毛眨动间眼中的清澈明朗,他能感受得到她由心浑洒出来的欢乐,因为现下他的心里正如她一样。
忽然她的欢快在脸上凝止,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转而忧愁起来。他奇问:“想什么呢?”
“那个……”心涯幽幽地说:“你还记得那天晚上碰见我的朋友我匆忙推你走吗?我那朋友其实是你一个非常忠实的影迷。”
“你的朋友雨菱?你跟我提起过的,你那么怕她见到我,是因为难以解释吧?因为她不知道你来看我拍戏。”
心涯轻轻点头,无法放宽心:“其实,我一直在瞒着她跟你认识的事,由s俱乐部那一晚开始,我一直在跟她说谎,没有告诉她那个人其实就是她非常崇拜着的你,也许一开始是不得已,但到后来我却再也开不了口跟她坦白出一切实情,然而继续这样面对她令我有很深重的罪恶感。”
权佑钧恍然过来,难怪她会那么忧心,因为他体会得出她们两个确实是友谊至深,一时无言。
“怎么办?她如果知道我一直瞒着她这事,她一定会很伤心,我知道的,因为她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见她愁苦,他便安慰她说:“那么找一个机会好好跟她解释清楚,告诉她隐瞒是因为我的原故,一开始也是我们要求你不能说的,相信她会谅解的。”
“真的?可以告诉她所有的事?也许要从s俱乐部那晚说起呢?”她期盼地望着他。
“没关系,只是当时公司那边受到施压而已,但是已经过去的事了。”
“谢谢你,我想这次回去以后,我一定跟她坦诚一切。”因有了决定,她方暂且搁下这件心事来。
他忽然低头看着她纤白的脚,相比起一旁自己的大脚,他感叹地笑:“哗,你的脚那么小。”
她也低头看了看吃笑起来。
他又执起她的手来,用他宽厚的大手跟她纤巧的手比了比,然后转手一握,笑言:“你的手那么细小又幼嫩白皙,一定是家里最宠爱的一个吧?”
“是呀!因为我是家中最小的一个,所以最受宠爱没吃过什么苦头,最幸福了,咦,你的手掌这里硬硬的。”她的手指轻轻在上面摩挲。
“多是军队里留下的,相比起你来,我家里小时候……”他娓娓而说着,她静心聆听。
絮絮而谈良久,而后两人干脆卷高了裤脚,牵着手,在这个浅滩中漫步踩起水来,情景很是悠哉写意,别具情调。
两人乐而忘返,直至感叹着如画的晚霞在海上荡漾,方如梦初醒时候不早了,回程中,虽然鞋袜穿在脚上仍然感觉湿意很重,但两人浑忘了一切,一路上仍然携着手,欢快的笑意一直洋溢在脸上。
忽见经纪人往这边走来,心涯不其然地悄悄将手从他的手掌中抽离,权佑钧显然发觉了朝她笑着仿佛想伸手再去握她的手,但黄以成叫住了他,走近来向两人皱眉瞪眼,责备权佑钧:“找了你半天,导演要找你开会,其他演员都到齐了。”
权佑钧奇问:“怎么那么突然?我并没有收到预先通知。”
“突然通知的,快去。”拖着他便行,也不理会一边的心涯,对两人会在一起也不闻不问。
权佑钧无奈只好向心涯挥手示意,心涯微笑着目送他们离去。独自回去的一路上她嘴角始终含着欢快的微笑。
晚上待在房间里,心涯仍然心情澎湃兴致高昴,简直辗转反侧不能成眠,想起两人在海边的温馨情景一面吃吃偷笑。正在偷乐间有人敲她房门,她忙收起笑意,但上扬的嘴角仍然掩饰不住。
她打开门,却见是小海,只见他捧着一个方型的黑色皮包递至她面前,对她嘻笑说:“钧哥说把这个给你。”
心涯诧异地接过,感觉里头是硬的,一时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奇问:“他叫你给我的?是什么东西?”
小海点头,又说:“我不知道,他会跟你说的。”说完一溜烟便跑了。
心涯想不明白,关上门,待得她打开皮包看到里头的东西,她眉梢一扬,天呀!便挈式笔记本!她简直如获至宝,开心得要死。就在此际她的电话响了,心涯一看来电正是权佑钧,她连忙接通,电话中传来他的询问:“东西收到了吧?你喜不喜欢?”
听着他的声音,她原有的感动更加烘热着她的心,“收到了,非常喜欢,谢谢你,你为什么突然送我这个?你知道吗?这个本来就是我一直想要的,只是已经有一部台式的,一时懒得去更换。”
“因为你说过还是比较习惯用电脑来写稿,那天见你用日记本写小说就想到了,希望你出门在外也能静心写稿,你喜欢就好。”
那只是她随口提到的事他却那么细心的记在心头怎教她不感动!她刹那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现下自己的心情,唯有简单而直接地道着谢。
“只是一点点的心意而已,本来想亲手给你的,但以成看得我太紧又一时不好走开,只好叫小海拿给你,你明白吧?”
“明白。”心涯自然明了他的处境,哪里会介意,却不无担扰地问:“经纪人大哥是不是还是很反对我跟着你?怎么办?”
“不必在意,那家伙就是刀子口豆腐心,对我虽然够严厉,但也是不得已的,你不用放心上。”
听他这么说她也稍为安心,然而她也刻意避免想太多的事,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她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挂断权佑钧的电话,她也不忘给雨菱一个报平安的电话,虽然好象已经迟了,嘻嘻。
正在看电视的雨菱忽然注意到电视要播权佑钧拍摄电影的花絮新闻,正要叫住心涯,可惜电话已经挂断了,也只好收线,然后聚精会神在屏幕前等看偶像的消息。
这一则娱乐新闻是电影公司剪出拍摄过程中的花絮用作宣传的,其中有一则报道是日前权佑钧在别墅摄影棚里拍摄的一个场面,报道中笑称一个工作人员因为看得太投入不慎进入摄影画面导致拍摄中断,镜头闪过间,雨菱突然一怔,因为那个工作人员的身影异常地眼熟,便凝神去看。
报道指就在此时产生了意外,因为布景板没有牢固倒塌下差点砸到那个工作人员头上,权佑钧英勇地飞身扑倒那个工作人员方才免除那个工作人员的危机,此时镜头纷乱,可见当时场面的骤然与混乱,画外音也一直盛赞权佑钧临危敏捷的身手反应及英雄的举止。
屏幕前的雨菱却整个人震呆了,并不是痴迷于权佑钧多英多帅,而是镜头中曾有一刻闪过那个工作人员的脸,虽然画面没有停留很久,但是看到这个人,雨菱怎么也无法忽略与忘记,因为是那么像那么像她最要好的朋友唐心涯。
雨菱眼睛定定地专注在屏幕前,只想从中再看仔细,但直至报道结束,类似的镜头却没再出现过。
她按熄电视,然而仍能感觉自己的心在沉重地剧跳,一下一下的,却很是清晰,但脑中又一时空白。她定了定神,开始混乱地想着,说服自己,不可能的,也许只是那个人长得像吧?不是说是工作人员吗?心涯什么时候变成工作人员了?她不禁嘲笑自己的想像力丰富,但笑意未及蔓延已凝止。
报道中称权佑钧现正在济州岛拍摄外景,心涯也跟她的王子一道去了济州岛,那么巧合。据心涯说是为了工作,哪门子的工作?王子……雨菱不其然地想起有关于这个人的种种,由一开始心涯在s俱乐部遇见他……到那晚隔远望见的身影。
无法按捺住自己的思想,雨菱一直呆呆地想着,越想得深入,心里越有一股恐慌在陡生,连她自己也糊涂自己究竟要慌什么?
她在屋中胡乱地走着,胡乱拿些东西来看,想克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忽然瞥见自己枕头底露出一角来的漂亮的日记本,因为上面有权佑钧给她的签名,她一直珍而重之地收藏着时刻拿出来观赏。
她甩了甩头,无意中看见心涯放在床头柜上一排的书籍,其中有一本就是她出的书,最近她常常爱不释手地拿出来看的,因此雨菱还取笑过她。她知道这本书中的男主角心涯是以权佑钧作对象刻划的小说。
禁不住心中纷乱,她随意地拿起来看,不意间翻到书面第一页,看见有书写的字迹,本没心思细看,但那洋洋洒洒的签名就那么生生地跃进她的眼帘。她一时间睁大了瞳孔,一遍一遍地读着,初时怎么读也象意会不到字里的意思,但终于明了时,她也刹那心惊肉跳起来,内心里仿佛想替心涯高兴,但是心好像被揉拧着一样。
她轻轻放下书本,内心挣扎良久良久,还是拿不定主意不知该做何反应。终于,她控制不住自己不踏实的心,靠到电脑前悄然打开了心涯的日记,心涯有写日志的习惯,她一定会写的。
雨菱想知道更多,想清楚一切,想确实自己的猜测是不是真的,然而看着心涯日志中的字,她的脸色完全变了。心涯的字里行间可怕的刺激着她的心,让她战栗,让她只感到被背叛的痛楚。
她双眼失神地望着屏幕里的字,泪流满面。
第二天权佑钧要拍一整天的戏,其中一场剧组在山庄左侧的一处沙滩取景,场面是权佑钧与女主角傍着白色的细沙在海滩中的情感戏。
他在演戏的时候非常专注投入,感情表达得很细腻。以至于第一次真实地看他与女主角做这么浪漫的对手戏的心涯感觉有点别扭,不是嫉妒,只是难免有点儿尴尬,但是以前在屏幕中看到他此类的戏时她对女主角只是羡慕得不得了。
为免自己夹杂太多不必要的情绪,心涯干脆一人跑到沙滩边的树下打开便挈式电脑写特稿。
正写得用心之际,黄以成突然走过来,原本心涯很是忐忑不安不知道他又有什么话跟她说,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只提到她写专稿的事,并叫她将写好的稿件先交给他,他审阅过后再转交给电影公司宣传部,但因为他有事须先赶回去,所以叫她用邮件发给他,并叫她必须尽快完成。黄以成对这件事出奇的重视,心涯想他一定很担心她万一写得不好会给权佑钧带来不好的影响,因为她是权佑钧带入剧组的。
但黄以成临走时终于还是不忘告诫她一句叫她注意一下不要太贴近权佑钧,徒招惹闲言闲语。
心涯暗自叹息,心想好像有点难呵!
权佑钧拍毕一场戏,趁休息的间隙无顾忌地跑到心涯身边问她:“躲在这里写什么呢?”
“写这部电影的专题,不是躲,只是想写得专心一点。”他看上去兴致很好,心涯知道他拍摄得很顺利,他挂心她令她很开心,却推他回去:“你不忙着背台词吗?不必理我啦!快回去吧!大家会觉得很奇怪的。”
他却少理,“就当我来看看你写得怎样又有什么关系,放心,大伙没有这么闲的,我下一场戏的台词也不多,没问题的。”信心十足的样子。
心涯拿他没辙。
他指了指电脑问:“好不好用?有没有方便很多?”
“当然咯,因为我发稿给出版社用的都是邮件,如果我手写的话还要再输入电脑一遍,那太麻烦了,多亏你送我这么一份礼,谢谢!”
“不客气。”反而是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模样。“刚才我看见以成来找你,是不是又跟你说什么不好的话?”
她摇一摇头照实告诉他。他却也赞成:“也好,他等于是替你出面去面对电影公司,会免却你许多麻烦的,这方面他最在行。”
确实也是呀!虽然经纪人是出于担心。她笑。
他忽然问她:“有没有爬过这里的最高峰?”
“以前来过这个岛游玩过一次,曾匆匆上去过。”
他兴致地提议:“那么我们干脆去爬山怎样?”
“好呀!但是你有这个空闲吗?”她欣喜之余不忘提醒他。
“拍完这两天的戏份我也许能够空出一天的时间来,我们就那天去吧!”
心涯自然欣然应允。
“对了,我方才得知这部戏的编剧原来最近都在这岛上写稿,他会过来探访我们的摄影,皆时我介绍你认识,你对编剧这方面有什么疑问可以好好请教他,这位前辈人很随和的。”
“真的?”心涯眼睛一亮,兴奋地问:“他什么时候来?”
“应该就在明天吧!”见到她高兴,他也笑了。
她不忘追问:“我那样向他请教不会很冒昧吧?我真的有很多问题呢!”
“他是我见过这么多编剧最好脾气的一个,放心,他很愿意提携后辈的。”
心涯已经期待起来,不觉握住他的手感激地说:“谢谢你,你总是帮助我,我该要怎么谢谢你才好?”
权佑钧微笑回握住她的手,向她有趣地一眨眼说:“那你就更加要喜欢我多些了。”
明知他是在打趣,但是他那目光灼灼却令得心涯的脸蓦地红了。
就在此际,小海跑过来催他回去拍戏了。
经权佑钧刻意引荐,唐心涯认识了那位前辈编剧,难得是盛名之下仍然是很平易近人的一个人,她认真跟他学到了很多,得益非浅。
但是因为拍摄顺利,剧组突然决定加回因日程安排而不得已放弃的两场戏,结果导致权佑钧与心涯原本的登山计划破灭。
这天的戏份安排在凌晨时分,权佑钧眼见心涯连日来赶稿有点儿疲惫,心痛她劝她不要跟来,以前他可从来都是跟她约好在白天再到剧组来的,但是心涯硬是要趁机体验一下他们拍起戏来昼夜不分的辛苦,权佑钧也无奈。
心涯终于体验到了,苦不堪言,眼皮可真的有点睁不开来,困死了。其实还算是好的,起码不是在最寒冷的天气,但权佑钧可都吃了不少这种苦头呢!
望着大伙儿那么辛勤而敬业的工作着,心涯那个佩服呀!
待得日出东方最美的景致就在眼前,心涯方提起神来欣赏之余感叹还是值的,只可惜忙碌的权佑钧及一众工作人员们就没那么好闲情雅致,颇浪费了如斯美景。
这天心涯可困得不得了,回去后直睡个日上三竿,居然还是权佑钧来吵醒她的。看着权佑钧那精神奕奕的脸,心涯嫉妒得要死,有没搞错?明明是他在工作,怎么反而她这个闲人比忙碌的他还要来得疲乏?真是没天理。
谁料他还兴致勃勃地带她去到一处绿茵场斜坡上,居然是要玩一项刺激的运动,滑草!
心涯张眼下望,一片绿油油的并不算陡的坡道,虽然有点心惊肉跳,毕竟没玩过这玩意,但是又产生跃跃欲试的冲动。听说他是滑雪的高手,这玩意对于他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了。
“这个我不会玩耶!”她还是心怯。
“不用怕,我教你。”
他帮她将滑草靴、头盔、护膝、护肘、护手等一切装备一一穿戴整齐,并不夸张,这些都是必备的,他这个高手都不能幸免。
其实这里有好几片坡道,有急有缓,只是她是初学者,便选择其中一个最适合她这个生手玩的坡道。
他先是跟她讲解基本要领,眼睛要望前方不要盯着自己的滑雪靴,重心要向前,双膝要弯曲、如何用力等等,然后他给她作了一个示范,借滑杆一点,“嗖”一下滑下,那姿势有多帅就有多帅,心涯羡慕得瞪大了眼睛,暗自思量要是自己能像他一样飞驰而下感觉一定爽透了。方滑下半段他便轻易地刹住去势,又轻松地走回来。
“很容易的,不要怕摔倒,有全副武装的保护不易受伤的。”他将滑杆递到她手上并鼓励她。
除了技术外,最需要的还是勇气呀!心涯在他的一再鼓励下提起勇气借着坡度勇敢地缓缓下滑。
“重心向前,抬头,眼望前方,注意用力。”他陪着她向下滑一面提点她。
心涯原本生怕脚下滑得飞快,没想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反倒速度奇慢无比,因为掌握不好如何发力总是滑滑停停的,但也因此克服了坡度的恐惧感。只是也挺麻烦,他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一下飞驰到底,而她却将近耗了十分钟,好不容易到得底下,因不敢用一边的拖牵器直飞回山顶,还得穿着笨重的滑草靴一步步慢慢爬上坡去。
练习了颇长一段时间,加上他这个高手时时在旁提点,心涯也终于体会出一点脚下生风、沙沙作响的快感来。
这时心涯玩得可是要乐疯了。
今天拍了一整天的戏,终于在这里的戏份全部完成了,在这个晚上大伙儿堆在一起尽情畅玩,美丽得叹为观止的烟火更在夜幕下璀璨闪耀。
明晨就要走了,眼看已至半夜,但心涯仍兴致好得未能成眠,近日来那些个与权佑钧的温馨甜蜜浪漫开心的画面不停竭地在她脑中一一闪现。这就是爱吧?真的吗?两人其实甚至没有太直接的告白,但是两人彼此间真挚的心意她又能由深心里意会得到,很奇妙的感觉。心里甜滋滋地被脉脉柔情浸满的心涯忘我地沉醉其中。
很想见他,现在!这个念头一生起,她心中即时狂热的激荡起来,激动得就想跑出去敲他房门,但是理智终于克制住了她。为什么不能任意妄为些呢?她无奈地叹息一声。
就这么沉溺在情思万缕中,电话铃声在此际骤然响起。咦?疑惑着她的心却莫明热烈地跳动起来,一看来电,更加使她情感炽热万分。权佑钧!巧在这想念之际,莫非她与他特有这种心有灵犀?
她还是“咦”一声惊讶了一下,接着便问:“有事吗?”虽然口中这么随意地问着,但是她脸上却溢满了甜蜜的笑意,也许这么简单的问话只是在掩饰自己其实是在若有所待吧?
“这么快便接通了电话,声音又这么清醒,表示你也还没入睡?”传入她耳际的他的声音甚是醒神爽朗,这表示他根本没有入睡?而且他不是已经用了“也”字。
“你也是呀!记得今天你可是拍了一整天的戏呵!应该很累才对,为什么三更半夜了还不睡?”她反问。
“虽然累,但是精神状态又无比的昂奋着甚是清醒,晚上跟大家玩得太尽兴了。你呢?也一样吧?我看见你玩得特高兴,尤其是放烟火的时候。”
“是呀!还是第一次跟大家玩得这么近,感觉特别轻松愉快。”
他的兴致显然非常的好,“既然现在我们都睡不着,而且过不久也应该天亮了,要不我们干脆出去等着看日出的晨曦怎样?”他突然提出这么一个别致的主意来,然而心涯只觉惊喜莫明,正对了心意,自然没声价地说:“好!”
被静夜的海风一吹,身体的疲意一扫,感觉精神也变得饱满。在此寂夜中,两人紧挨着靠坐在沙滩上听着海浪声静待天际发亮,黑暗中甚至看不清对方的脸。方才出来时情急之下居然忘却了带照明工具,但两人也不介意,仿佛都在静静地感受着彼此的心灵似的,更有一份蒙胧的美好。
“奇怪了?你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个主意来?”
“一直想过去找你,又生怕你玩得太累了,便忍耐着偏偏又怎么也无法入睡,想着这几天来虽然一路在工作,但是又格外的开心写意,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幸好你也没睡。”他顿了顿,然后说:“今晚都是大家一起玩,还未曾跟你好好聊过天,明早就要回去了,感觉特别遗憾似的。”
其实她只是随意一问,没想到他的答案韵含着这么真切的情感,她甜丝丝的轻声细语:“我感觉也一样。”
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她仍注视着黑暗中的他模糊的轮廓痴痴然地眨动着眼睛笑着问:“离天亮好像还要好一阵子,这里周围又黑漆漆的,山庄内纵有灯光也照不到这里来,我们这样坐在这里呆等是不是太傻了?”
“是吗?我倒不觉得傻,只是有点疯狂而已。”他倒说得颇是那么一回事的样子。
疯狂?何尝不是呢!心涯扬嘴笑开,“那么我们这个疯狂的举动若是被人家知道肯定会笑傻了吧?”
他不以为然:“当然不会,人家羡慕还来不及,不是因为我,是因为大家心底其实不多不少都在渴望着能够像这样的疯狂些许,纵然笑,那也只是因为羡慕。”
“我也曾经设想过此类的剧情,总觉得虚浮之外又过于矫情了,但是你说得对,我其实是那么的羡慕。”
“现在呢?还是感觉矫情?哎!失望呀!我可是那么的兴奋期待着的。”他故作无趣地叹气。
她撅了撅嘴娇柔地说:“当然不是啦!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吗?一点也不夸张的说,是那种轻快得飘飘然的、尤如在做着一场非常非常美好而幸福的梦一样的感觉。”
他突然伸手过来拧了她的脸颊一下,居然还真的用上了力,当然也忍着力道,仍让她感到吃痛地“哎哟”一声,然后摸着被拧疼的脸颊苦笑:“还真的蛮疼的。”
他好笑地问:“还像在做梦吗?”
她忙不迭地摇头,“太真实了。”
笑了一会他问:“这次的旅程体会还愉快吗?”
她好郑重地点头用很简单却很直接的一句话来形容:“非常轻松愉快的一次从未曾有的满足之旅。”
“我和你的感觉是如此的相同。”他附和,然后忽然说:“可是以后还会继续更加的忙碌,也许因为忙而没办法时时见面。你跟我在一起,也许还会受到更多的困扰,一想到这心里便焦躁万分。”虽是这么简短的话却已从中道出几许情意,她又岂还感觉不到这份心思?当下只感到意乱情迷的。
暗夜中看不真切他的脸容,却可以想像得出他此刻眉峰聚拢的神情。“你有多忙碌我很能理解,没关系,我的时间都由我自己掌握,可以很好协调。至于将来会发生的事,也只是也许而已,担心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我会选择不去多想。”心涯也不是刻意去忽略这些个问题,只是一心沉浸在相悦的心情当中,不想去在乎其他事。
“我喜欢你这么豁达开朗的想法,你知道你最特别的是什么吗?就是你那丝毫不隐藏的热情与欢乐。”
“是吗?”心涯当下掩饰不住的高兴,又觉脸红地咬了咬唇说:“你会那么感觉也是可以想像的,因为你是我最喜爱的人呀!”
他忍不住逗趣她:“对呵!你说过非常喜欢松诛哥的,怎么办呢?可能会令你失望了,我终究不是他。”
她立时情急起来:“不是那样的,不瞒你,讼诛哥确实令我迷恋,但是要真正喜欢上一个人,仅有这么一份迷恋能长久吗?我从来不那么觉得,可是你要是让我说明为什么喜欢?喜欢什么?也许可以说得出很多的理由,但是其实不然,喜欢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吧?喜欢就是喜欢。再说松诛哥就是你塑造出来的,虽然身份背景分明,可是根本再也说不清彼此了。”
“我说笑的,瞧你这么一幅长篇大论,真令我汗颜。”话语中掩饰不住他的笑意。
“一点也不好笑。”她偷偷地嘀咕。
“什么?”他竖过耳朵来。
她一时兴起,凑上嘴去大嚷:“不——好——笑!”然后感觉他忙不迭地掩住耳朵而畅怀大笑起来。
天空渐渐发亮,当海的尽头第一缕红霞出现时,一直期待着的两人说不出的激动与兴奋地跳起身来,心涯指着那一抹红赞叹:“哗!终于等到它出来了,看到没有?霞光映照在海面上多美呵!”
他大嚷一声:“看到了!”
心涯也不禁跟着大叫。这一刻等了这么久,两人现下的心情更是畅快淋漓。
不出一会儿,流光溢彩布满彼方,说不出的绚丽灿烂。
观赏着霞彩的权佑钧视线不其然地落到面前心涯的脸上,彩光映照下的她的脸显得异常的晶莹剔透,那目不转睛地凝定在晨曦中的双眸里尽情流露着的欢欣中的炽热使他定睛凝视着她,一时转不开视线,而后轻声说:“前两天的早晨,你在看这美丽景致的时候也跟现在一样满是迷醉的神情,那幅画面我已经用我的眼睛拍摄下来了。”
她心震动,转眼凝对上他的目光,他此际温情脉脉的眼神使她感到心怀在轻轻震荡着。
“那画面美仑美奂得令我羡慕,但是有一个地方仍稍嫌不足与遗憾,因为仅有你一人的身影,而现在我们这样站在一起欣赏着这一幅美妙得惊人的景致才是真正最完美的画面。”
他的话直暖入她心窝里,霎那,两人的视线绞着般爱恋地黏在一起,然后,他轻柔而坚定地将她拥入怀中。
这是他给予她的第一个拥抱,她欣喜又娇羞无限地依在他怀中,只但愿时间就在此刻顿止,让她与他永远这么甜蜜幸福地在一起。
渐渐地,红日冉冉上升,拼射出炫目的光晕来。沉浸在神奇和壮观的撼人景象下,两人相拥着醉心于眼前的美丽画面而浑忘了一切。
然而,美妙的时光是否总要付出代价?因为一夜无眠的疲乏,心涯以至在前往机场的车程中已晕得七萦八素,一直忍耐至飞机上终于呕吐出来,幸而是跑到洗手间去才尽情地吐,才不至于那么难看。
看在眼里的权佑钧也顾不得困倦,一路对她呵护备至,待见她怆忙间跑去洗手间像要吐,他情急之下即时拜托一旁的工作人员小珍进去帮忙照顾,那份关怀备至之情溢于言表,但他也顾不得剧组人员纷纷投过来的诧异的眼光。如果往日甚至在岛上的那段日子剧组人员们还只是停留在难免感到奇怪的状态之下的话,那么现下实在只能用暧昧来形容他们的目光了。
没想到简短的宣传拍摄的报道会引来众多爱好者们热情的接机,火热的场面令剧组始料不及,幸而机场方面及各自的公司闻讯打点好各方事谊。
知道自己将会是被拥护的焦点,而精神状态不太好的心涯若跟着他恐怕会受不了这个拥挤的场面,权佑钧便叮嘱小海照顾她先行返上机场外的公司车去,自己待后而至。
爱好者们热烈期待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当心涯与一众工作人员先行走过时,在拥挤的爱好者群中一双目光在接触到心涯的一瞬间凝住视线。
雨菱刹那仿佛出离现在周围热力的场面,凝看着工作人员群中的心涯的身影,内心翻腾绞着般说不出百般滋味。心涯!很快乐吧?幸福吗?这么暗暗地问着的她禁不住泪眼涟涟。
当那么最喜爱的权佑钧在保镖们护卫下随后而出向激情汹涌的这一方挥手致意时,却无法吸引雨菱此际神伤的视线。
无视公司的司机不时投来的惊诧莫明的视线,权佑钧在车上拥着心涯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休息,轻声呵护地问着:“现在好点了吗?是不是头还好晕,再忍耐一会,好快就到了。”
心涯微微点头,居然在飞机上一路吐回来,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瞧着心涯青白的脸他怜惜不已,转头问前座的小海:“以成为什么突然要她跟我一同回公司去?”
“好像是有关于这部电影宣传稿的事要谈。”小海预感到不妙。
果然,权佑钧立时说:“你看她这么不舒服的样子再有什么公事也无法倾谈,还是改天好了,现在先送她回家休息要紧。”
“不行的,成哥说无论如何要她先到公司一趟,有要事相谈。”小海急迫得直擦汗,开玩笑,经纪人威胁他说不将唐心涯先带回去就让他拾包袱跑路,那么严重,对不起唐心涯也要做一次了。
心涯禁不住和权佑钧说:“没关系,我只是有点累,没事的,经纪人不是也叫你非得赶回公司去吗?应该是有急事,还是先回去一趟吧!”
权佑钧闻言,无奈说:“那好吧!委屈你再忍耐一下了。”
心涯稍稍抬高头凝看着他温情的视线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不要紧。虽然身体无来神气的,但内心里却是心醉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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