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回忆放哪儿 > 第三章

?    “我真的觉得我和他还会有故事,或许某个街头或许某个电影院门口甚至也有可能火车站里,我们会再遇到。”我躺在床上,窗外是一片星星,但很稀也很暗,有半弯的月亮,看上去很红很朦胧,毛毛的。就沉在村口的那家屋顶上,好象就要触到瓦片了,黑色的瓦片。

    “屋顶上有一只猫头鹰,你看到了吗?”林风好象永远跟不上我的思想,或是他有意错开我的话题,我不屑地闭上眼睛,算是抗议。

    他扫了我一眼,从地上坐起来,“地板凉,我跟你换。”

    “我在床上睡得很好.”我拽紧了被单.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站了起来,走到窗台上,点燃了一根烟,浓白的烟团黑夜里很明显,星火映着他的脸,脸色我不能读懂。

    “你在偷看我?”

    “没有”我故意夸张地看向窗外,却突然想到了王小挺,然后就想到了他的样子他的诙谐甚至他的散慢,“小雨,你说是我比较的帅还是林风比较的帅呢?”

    “后者”我只是不想承认他的优美,一种男人味的软度,象极了地痞的流里流气,如果我太深究,我知道自己会爱上那种味道。我对自己的免疫力一向不很自信,极易摇摆和迷失的人最好的保护法我想应该是浅尝。所以好象那么久我从来都没有细细地想过小挺的样貌,只知道他有种气质,是那种花开的感觉.其实我也不想知道的,但是他的周身就有那个东西环绕,他的靠近都让我被迫感染和品尝。

    “林风说小雨的眼光一向不是很大众,没想到偏差值有这么离谱。”我无聊地看他半拢着眼睛,一副潦倒浪荡的样子,伸手悠闲地摸着下巴,有淡淡的胡须渣,男人的魅力极小的地方都有体现。

    “在想什么呢,又走远了?”林风吹了一口烟团喷到我的脸上,我眯着眼睛躲过,心虚地附和着他,

    “屋顶上真的有一只鸟”,好象石雕样一动不动地对着西沉的月亮,但能想象那是活物。因为偶尔有声音,夜里很嘹亮也很悠远或者是幽怨?

    “拜托,小姐,我来乡下,从黄昏到半夜一直听你和他怎么怎么了。小雨,我想问你那个他名字年龄住址,你知道吗?”林风狠狠吸了一口烟,拢着眼睛看着我,我想他能看清我的脸,因为我对着窗口,窗外的月光可以映到我的脸上,“不要这么直地看我,让人受不了,你这样子很象只夜鬼。”

    他灭了烟头,又躺到了地上,我一直安静地听,没有吭声.

    外面的月亮已经沉到了下面,被村口的屋子遮住了,我看不见了.只是屋顶边缘还有红红的光,暗示月亮已经在那下面了.

    “我要回校了,就明天。”

    “我记得我下午来的”,他躺着,侧过身子,背对着我.

    “可是我来乡下已经半个月了”,我赌气.

    “是的,来的时候还被人非礼了,猪。”他有时候真的很小孩。

    “你不甘心?”

    “是很不甘心。”他突然又坐了起来,直直地看我。

    我也起身,靠着床头,对峙着他,其实我根本看不清他。我只能看到前面有黑色的影,而且是有着人的形状。

    我想起我们第一次约会回来,我在宿舍门口站住,脱下凉鞋,小心地提在手中。我悄悄地侧着耳朵贴近门板,里面好象很安静,我想大家应该都熟睡了。刚想小心地拧开门锁,感觉宿舍下的那道视线还是那么**和执着,突然有点内疚,便回头挥手示意他走开。林风却耐下性子,抱着手臂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我看他就这么定定地站在楼下。

    楼道口的桔黄色灯光背着我,烘得我毛茸茸而迷迷糊,黄色的光晕从我身上泻下来,爬上了楼下他的身上,也这么散散离离又漫漫的。我对着他笑了笑,便径自开了门走进去,透过门缝边我看到他的视线艰难得想要挤进来。

    “哎呀,死丫头,蜜罐怎么不带上来共享啊?”

    冷不防蓝天青在我背后鬼鬼地说,倏地夺走我手上的凉鞋,一溜扔到了陈雪的脚跟边。吓得我猛地转过身,宿舍通明的白炽灯光让我一下无从适应,突然想起楼道上暗红的灯光真的好温柔,又想到了他在桔红色光圈里的样子,仅仅是那么一瞬的回忆,竟是温柔的极致。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被天青抓住的事吗?”我的声音很低柔,试图能让他读懂女孩子的心思有时需要感性。而不是理性的研究和推测,象数学方程那样一路地摸索下去,有时需要转弯,可是不行。

    “你想能和那个男孩再碰面,雨天里屋檐下,想法很浪漫嘛.可是,喂小雨我说你怎么就没想过也会和那个老头再碰面呢?”他好象很感兴趣,一下来了精神。

    我想暗示对他来说真的太转弯了,他想要一贯的思路,沿着很顺通的一条线一直走下去,直到没了尽头。所以他才不会绕道上我的路,我以为可以帮他转弯到从前,到第一次,都说那是恋人记忆的香吻,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怀疑呢?

    “好吧,林风,你要也想摸就走过来啊,别他呀的闷着不舒服,老跟我提那挡子事。”我拽掉了被单,赤脚走到地板上,确实很凉。地板上倒着窗台的轮廓,扁扁长长的,很扭曲,似乎有白色的月光,我瞟了眼窗外,月牙儿已经走到了西角,变得澄清而白净,界面分明地挑衅夜的沉黑。

    林风斜上眼睛瞥了我一眼便又低下了头,我突然觉得有点不是味道,便低头看看自己,才发现我睡衣的带子已经很松垮,睡衣的领子悬到了肩头,随时欲坠的样子放荡得很.我突然感觉脸蛋发烫,心里紧绷绷地有东西直跳,我的天哪。

    “小姐,你茅草样蓬松的头发,耷拉到手肘的白色睡衣,尽管前面没露,但后背露了一半,也不失性感,八月十五的月光下让俺看到这么野的女人,好流啊.”我突然想到前年好象也曾有这么一幕,那晚的月儿更圆更亮,而且对象也不一样,我一个激灵,喊了出口“王小挺,你呀的去死。”

    然后我就看到房里的灯被点亮了,林风诧异的目光让我畏缩,直到房门被狠狠地甩上,我的耳边似乎还在回旋那个名字‘王小挺’和他的那张邪笑的嘴唇。

    “我一直想象你在海边吹风的样子,但好象都没有画面。”小挺的头发比较长但也不长,只是很柔软.

    “我可以走给你看,只要你愿意。”他回头看着我神游的脸庞.

    “你打扰了我的想象。”我刚想迎上他的视线,但只是一瞬间的触目,我就很慌乱地避让。他的眼眸很澄清,很小却很精明很有内容,他单眼皮。

    “我对你的爱一直很小心,只想满足你。”他很少正经地说过话,有时认真有时戏噱,只是我忘了怎样去辨认了.

    “你对我的爱一直很泛滥,只想迁就我。”我的模糊政策只要是对上他的语言,便算是自认为的可以辨认,辨认的可以将就。

    但突然觉得有一种陷入,“呀的,你小子在引我下井呢,你什么时候喜欢过姐姐?”

    “呵呵,反映不够快,只知道对上我的句型,不过小雨有进步,氛围对应得很好。”小挺看着我的眼睛,呵我身上唯一可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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