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章：投其所好，驱除冯玉祥。
1，
阎相文死后，吴大帅任命冯玉祥为陕西督军。
开完公祭大会，冯玉祥没有进督军署，而是在城郊搭起帐篷，办公行政。
刘镇华找到吴仓州说：冯玉祥可不是阎相文，他可厉害的恨，敢想敢做，我们还怎么办呢？
吴仓州说：你说得不错，听我老同学，也就是冯玉祥的参谋长刘冀说，他想解决你，被他制止了。
刘镇华着急说：所以说眼下是危难之秋，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吴古岳出主意说：一，送去烟土八百两，说明原因，兑现承诺，捂住冯玉祥的嘴，二，送遗老烟土，让他们到洛阳卖冯玉祥的赖，什么阎督军死是他逼的，阎督军遗嘱他的尸体要你托管，他不叫，什么冯玉祥要独立等，离间他和大帅之间的关系，三，送烟土给吴新田，阎治堂，离间他们和冯玉祥的关系，四，恭顺他，开始练兵。那时，他在陕西就是孤家寡人，自己都不想在陕西了。
刘镇华高兴地说：你说得对，我亲自去面见冯玉祥，送上八百两烟土，你负责京城遗老的工作，憨子他们负责新田，治堂的工作，我们和他一样出操，练兵。
吴古岳说：总司令，你就看好吧。
刘镇华带人，带烟土出城，拜见冯玉祥，说：督军，督军署在城里，你该去那里办公，你怎么在城外大帐里办公呢？
冯玉祥说：多谢生长大人关心，我不想到那里办公，第一，旧督军署深宅大院，那种腐朽的封建气味，我看着极不自在；二则阎督军他在任上惨死，我一到他住过的地方，睹物思人，我会落泪；第三，旧督署脱离部队，脱离民众，这是我看了非常难过的，我看中了城东北角皇城的旧址，那里从鼓楼起，一边到东门，一边到北门，有广大的空地，遍地瓦砾，我想在那里动工修建新督署。
刘镇华说：说那里话，该不是记恨我没有兑现八百两烟土的事吧，说实话，当时，实在是手下没有那么多烟土，得罪阎督军，他离我而去。
说着，刘镇华真的流出了眼泪。
男儿有累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道理，冯玉祥也知道，他看刘镇华真的哭了，心也就软了。
冯玉祥劝慰说：他的死不能都怪你，他人好心善，不是统帅的料，叫他来收拾陕西的烂摊子，也难为他了，他死了好，可到天堂里享福，也省得在世上活受罪。
刘镇华说：他去天堂里享福去了，让我来背黑锅。
冯玉祥说：谁人不说人，谁人背后不人说，阎督军想不开，你还想不开？
刘镇华说：还是你理解我。
冯玉祥说：起初我也不理解你，还记恨你，不瞒你说，我曾想解决你，现在我理解了，你在陕西当省长确实不容易，守着西安弹丸之地，怪作难的，又说哪，只顾说话，我还没有问你的来意呢？
刘镇华说：我来，一是兑现我给阎督军的承诺，送上八百两烟土，二来请督军搬回城内办公，你我共同治理陕西。
冯玉祥说：也好，我收下烟土，先打发大清遗老滚出陕西，你不知道是他们害阎督军去的，玉帅把他们塞给督军，供养起来，可他们享受惯了，陕西这地方，他们那受罪得起，不行，他们就告状，玉帅他不了解情况，就训斥督军，督军正直，但心眼小，想不开，就去寻短见，我们割掉这个脓包，一边练兵，一边治理陕西。
刘镇华说：我正想跟督军练兵呢，你知道我带的兵都是土匪出身，没有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听说你说练兵的好手，这个机会，我可不愿错过。
冯玉祥高兴说：我答应你，训练你的部队。
刘镇华说：那我们走吧，回城去。
冯玉祥说：走回城。
冯玉祥回城就用烟土把大清遗老们打发走了，然后开始练兵。
刘镇华脱去长袍马褂，扎起绑腿，每天早起出操，听冯玉祥训话，时不时地也去牧师那里聆听教诲，因为他知道冯玉祥是个虔诚的基督徒。
冯玉祥也就解除了对他的戒备，并和刘镇华结拜为兄弟。
2，
有一天，刘镇华接到冯玉祥的电话，带吴仓州就去了，到督军暑，见到了冯玉祥和他任命的财政厅长薛秀清。
冯玉祥招呼刘镇华坐下，说：吴新田出兵已经把陈树藩赶走了，胡景翼也来信表示归顺我，陕西大局上算是统一，省府势力所及，仍不出西安附近的那十余个县治，这个狭小的地盘，以往不过驻守一旅之众，此时却还是要给养四师一旅的粮饷，实在是困难，弄不好，部队要哗变的，要你们来，就是商量个办法。
刘镇华说：叫我说，目前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解除烟禁。
冯玉祥说：鸦片祸国殃民，烟税，必须禁之。
刘镇华说：如此说来，我们只有等着兵变了，因为禁种烟土是好事，但粮饷无着，粮饷无着，必激起兵变。
冯玉祥也觉得为难，看看薛厅长。
薛厅长说：我也是这种意见。
冯玉祥坚定地说：我在这里为官，我怎好看着大烟祸害民众呢？人可以饿死，鸦片非禁种不可。
没有回旋的余地。
没有回旋的余地就找回旋的余地。
刘镇华说：督军，不行，就想折中一下，通融一下，想法节约粮饷。
冯玉祥说：你是说裁兵？好主意。
刘镇华笑了，说：我好说，镇嵩军的部队本来就不多，我担心的是你的部队。
冯玉祥实在是觉得遇到棘手的事，他开始意识到阎督军的难处，就说：这样，限地种烟，限期禁绝，部队吗，尽可能地裁员。
刘镇华说：目前也只能这样。
回来的路上，刘镇华对古岳说：遇到冯某人，我真算倒了霉了!
3，
时间一长，冯玉祥觉察出来，洛阳的大帅对他有意见，吴新田和阎治堂对他敬而远之，陈树藩被他从汉中赶往四川后，陕军对他躲而避之，镇嵩军则人近心远，冯玉祥感到刘镇华骨子里和自己是不一条道的，他就有心离开陕西，寻求更大发展空间。
正好第一次直奉开战，冯玉祥请求曹、吴出陕西助战。
曹、吴复电，要冯玉祥坐镇后方，将刘镇华的部队开上前线去。
后来曹、吴考虑到河南赵绸有可能叛乱，后院失火，就急电请冯玉祥出兵。
同时曹、吴考虑到陕西不可一日无主，关中之地又非他地可比，刘镇华又非皖系，又有助直消皖之功，就答应冯玉祥走后，督军一职务由刘镇华代为署理。
冯玉祥要走，自己署理督军，尽管不是正式的，但刘镇华这高兴就别说了，阎督军是自己死的，冯玉祥是自己走的，这都多亏古岳的一石二鸟之功。
在东门外，欢迎阎督军入城的地方，刘镇华欢送冯玉祥东归河南。
刘镇华握手说：祝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冯玉祥握手说：祝你主政关中，一切顺利。
刘镇华说：你我在一起，心里可能有些隔阂，但你走，我总觉得少些什么，怪不舍得的。
冯玉祥说：这是交情，不打不成交的交情，和衷共事的交情，我们没有白结拜。
刘镇华说：我会想你的，盼望和你再见面的那一天。
冯玉祥说：我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有缘千里再相会，等着吧，我们会见面的。
刘镇华最后说：那，--
刘镇华欲言又止，因为冯玉祥没有脚给他督军大印。
冯玉祥没有明白过来，说：那什么，想我的时候，你可以到河南去，到你老家去，我们畅叙友情，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回去吧。
刘镇华象送瘟神一样，送冯玉祥离开陕西。
回到督军署，刘镇华正乐，张治公进来说：胡闹走了，胡闹跟冯玉祥走了。
原来冯玉祥临行前送一信给胡景翼，大意是说：我为参加讨伐媚日祸国的张作霖，现在离开陕西了，你若要争权夺利，可和刘打，若要救国，请你和我同来。
胡笠僧复电冯玉祥，大意是说：你放着督军不干，要去参加讨奉战争，这种光明磊落的态度，使我敬佩无既，我不过一个师长而已，打仗也丢不掉的，你既去讨贼，我自愿率部追随在你之后，同向为国奋斗的途上迈进!
随后带人马追赶冯玉祥。
又走了一尊瘟神，刘镇华手舞足蹈，高兴地说：走了好，走了好，一石三鸟，一石三鸟，连古岳也是不会想到的。
刘镇华高兴过后，又问：古岳呢？冯玉祥走后陕西的局势如何发展，我还得求教他呢。
张治公说：古岳不是去吴新田部队慰问去了。
刘镇华说：那好，等他回来再说，走，欢送督军出征。
吴仓州回到督军署，见到刘镇华。
刘镇华没有好气地说：古岳，你可回来了。
吴仓州说：总司令，谁惹你生气了？气死阎相文，驱除冯玉祥，还走了胡闹，你署理督军，你如愿以尝，你何乐而不为？
刘镇华说：我就是为这事不高兴，生气纳，冯玉祥他走把督军大引带走了。说不定，他还准备回来呢，你和他的参谋，和他本人，关系都不错，你得想个办法，把督军大引给我要回来，不然的话，我如何署理督军职务？名不正言不顺吗。
吴仓州说：你说得也是，冯玉祥他为何把大印带走呢？难道他还能回来，和你争督军一职？依我的判断，他是黄鹤一去不复返呐，他自己不会回来，曹吴也不会让他回来，和奉作战败了，他是没有指望的，胜了，他的指望之地只能在河南，而不是陕西，河南赵绸素来和大帅面和，心不和，大帅北上，对他不放心，冯玉祥出关，就是这个道理，要是冯玉祥当了河南督军，那他还要陕西督军大印干啥？那时他会派人送回督军大印的，比我们去要不是更体面，有风度，你说呢？
刘镇华说：一句话提醒我梦中人，让他带陕西的督军大印署理河南去，我们不去管他，我找你还有个事，也是重要的事，冯玉祥走后，陕西这摊子，我们如何收拾？
吴仓州说；收拾陕西这重要的是军政，如今陕西这地面，陈树藩被赶走了，胡景翼跟冯玉祥走了，郭坚被杀了，汉中的吴新田和阎治堂也叫我们同化的差不多了，现在的问题在渭北，张钫走了，靖**总司令于右任还在陕西，你和不请他老人家到西安共商陕西大计？要是他来了，我们陕西不就统一了。
刘镇华说：我总不能亲自去？
吴仓州说：不用，派个人去就行了，那里如今是李夺和麻振武、杨虎城的天下，李夺和麻振武是郭坚的部下，你可派郭坚的参谋马凌甫去，我想他去，可以说服他老人家南下，即使不行，他老人家也会因为李夺和麻振武的归顺，而远走他乡，离开陕西，那时陕西不就是你的天下了，所以我认为渭北之行，非他莫属。
刘镇华说：以后呢？
吴仓州说：军政统一后，你要实实在在为陕西人民办几件事，笼络人心，然后再图发展。
刘镇华说：好了，你现在就是我督军署的总参谋长，军政方面的事，你多操心点。
吴仓州喊：多谢雪帅。
刘镇华反问：你叫什么？
吴仓州忙改口道：刘兼座。
刘镇华高兴地说：对，就这样叫，公开场合就这样叫，统一陕西军政就从这里开始，从你开始，至于你我私下叫什么都行。
吴仓州说：我是说我成吗？我是三任的督军参谋，现在做你督军的参谋长，大帅那里，你手下那里，认可吗？
刘镇华说：这你放心，你是我的督军署参谋长，我说你行你就行，你知道，你有这方面的天才，我也有这方面的多年的愿望，从组建镇嵩军到现在，多少年了，我要了却这个心愿，也请你成全。
吴仓州有些激动，泪水都流出来了，起身立正敬礼：报告刘兼座，督军署总参谋长吴古岳向你报到。
刘镇华说：行了，你我私下随便些，你去通知马凌甫到我这里，我有话给他说。
是。
吴仓州答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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