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四章:各自为战,兵败嵩县城。
1,
端午节,王天纵如约带天佑和福荣去洛宁答谢丁同声。
丁同声,洛宁人,他父亲是个生员,和大地主袁骆驼争地界,袁骆驼苦于诉讼,派人将他父亲杀死,八岁的同声避居他岳父家袁宗洛家。
两家父亲都是生员,也一样大,两家孩子有婚约,就是娃娃亲。
十八岁那年,丁同声因和土匪抢劫,被岳父逐出家门,而落草为寇,当上山大王。
逼上‘梁山‘后,丁同声打富济贫,替天行道,一是得才不伤主,二是不准采花摄花,三是不准路劫商旅,备受百姓和士绅的拥戴,威震洛宁,行走伏牛山,没有少得到关金钟的照应。
如约而来的还有赵长荣。
赵长荣,字德祖,宜阳人,20岁那年,他父亲被人打死,他在家里无法生存,就落草为寇,活动于宜阳、嵩县、洛宁交界的华山,由于生性豪爽,仗义疏财,不到一年,就聚集人马1000多人,和丁同声互相照应,成为华山一带江湖霸主。
天纵带来的枪支和子弹做为答谢。
寒暄过后,同声感激不尽说:王头领,真是多心,我们只不过出于江湖义气,出手帮了你们的忙,你何必答谢这么重的礼物?真是太客气了。
王天纵道:我王天纵行走江湖,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以死相报。
王头领真是恩怨分明,义搏云天,来人,收下王头领的礼物,酒席侍侯,粽子端上,锣鼓敲起来,大戏唱起来,款待我丁同声尊贵的客人王头领,同声高兴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王天纵阻拦道:我们还是结拜后再庆祝吧。
丁同声对来人说:听王头领的,去收拾宝顶寺,我们兄弟结拜。
丁同声手下人前去,王天纵对同声说:来到贵宝地,你也介绍介绍崇阳沟的情况,我也长长见识?
好啊,你可听好,说完,同声就激情飞扬,如数家珍地侃起来。
人谁不想给自己脸上帖金。
丁同声说:洛宁,位于伏牛山阴,洛水自西而东,横贯全境,山的最高处是全保山,庙宇辉煌,供奉祖师神像,每年四月一日开山,进香人经过崇阳街进崇阳沟,到沟尽头而登山,深长的崇阳沟,水汇流入洛河,街叫松阳关,东为董寺街,孙洪屿,西为下屿,故县,再西就是卢氏,称西五镇,我们这里盛产竹子和煤,再就是干我们这一行的,做土匪。
王天纵道:你们这里比我们嵩县真是好多了,我们有的是药材,其他也就是你说的土匪,其实说土匪是官家说的,我们应该是英雄好汉,打富济贫的英雄好汉。
对,你说的对,我们就是英雄好汉,同声附和道。
一行人到宝顶寺的时候,寺内打扫一新,
他们拈香跪拜在祖师前,王天纵说:祖师在上,今天,我和同声,长荣在此结拜兄弟,共同反清,患难与共,生死与共,如有背叛,天打雷劈。
丁同声说:祖师在上,今天,我和天纵,长荣在此结拜兄弟,共同反清,患难与共,生死与共,如有背叛,天打雷劈。
赵长荣说:祖师在上,今天,我和天纵,同声在此结拜兄弟,共同反清,患难与共,生死与共,如有背叛,天打雷劈。
他们各自说出自己的生辰八字。
王天纵说:那我就不让了,我是大哥,同声老二,长荣老三。
丁同声和长荣都跟天纵叫声大哥。
王天纵都一一答应,随后说:同声,你不是准备有戏给我看,走,我们边吃粽子边看戏。
大家起来,下山回到山下。
演的是刘备和张飞,关云长桃院三结义。
当演到三人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时,同声一激动,说:大哥,我们一定也要这样。
王天纵认真地说:同声,别说晦气话,我们刚结义,说啥死的,即使我们中那一个先死,其他也不能跟着去死,而是要继续我们的反清事业。
丁同声后悔道:大哥说的是。
王天纵笑道:我可不是说我不讲究义气,我觉得义气应该放在共同的事业上,而不应是你我他我们三人自己的私利上,我不主张刘备为了给两位弟弟报仇而放弃自己的江山,放弃他们三人共同奋斗的事业。
丁同声点头称是。
王天纵转移话题道:同声,说说你过五关,斩六将的事,也让我们大家开开眼。
丁同声不好意思地笑了,说:大哥面前,说这,有点班门弄斧,关老爷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既然大哥爱听,那我就说说,兄弟我可献丑了,我曾三打卢氏富裕首镇--范蠡街,得手后,我并没有烧杀,我对人说说:我为劫掠,人为自卫,谁能说杀人不让人还手,劫掠就够缺德了,何必再去烧杀呢;有句话是‘只要一采花脑袋就搬家‘,因为只要你菜花,难瞒我丁老八,我知道,我就让采花贼命丧九泉;我不让劫掠商旅,从洛阳到卢氏的大道,有双阳,五里弯,桐树岭,十八盘为商旅难关,曾经有个神甫路过五里弯,被土匪劫持,神甫吓得跪倒在地,连呼:上帝保佑,上帝保佑,碰巧有个邮差路过,将他扶起,他问他的包袱,邮差说:上帝拿去了,他们到董寺饭店吃饭时,我知道了,我随即派人将那土匪鸟首示众,头挂在五里弯的树梢上,神甫知道后说我是尊上帝的旨意惩罚魔鬼。
听完,王天纵对长荣说:怎么样,长荣,同声真是仁义之士,连外国神甫都称道他,真是一方百姓的保护神。
赵长荣点头。
大家点头。
大家高兴地继续看戏。
天快黑的时候,丁同声手下人来报说谢老道来了。
这狗日的,他咋来了?
王天纵不明白,但谢老道却非常明白,他始终都在关注天纵的行踪,他到洛宁,老道就尾随来了,进驻董寺。
走,上山。
同声招呼大家。
戏停下来,众英雄连夜逃到山上。
而这时,谢老道也带人追了上来。
狗叫声彻夜不绝,惊扰的四临百姓都不得入眠。
第二天拂晓,谢老道追到崇阳沟,进沟五里见有块石头,三丈多高,上写:谢老道大此留步。
路边的山神庙墙上写:不知进退,后悔莫及。
谢老道气就不打一处来,命令继续追击。
这时满山遍野的喊杀声四起,把谢老道围在中央。
王天纵站在高岗上,高声呼叫:请谢老道答话。
谢老道听是王天纵的声音,心就放进肚里,十余年,围剿与反围剿,你走我来,我来你走,彼此都损失不大,彼此都心照不宣,相处的还可以,他在马上举举鞭子,示意他已经听到。
王天纵继续说:你我交情不错,你也知道,没有我,你也升不了官,你要感谢我才对,如果再逼我,我王老六就不客气了。
话音落,枪声起,老道的风帽被打落在地。
王天纵继续说:我不杀你,你走吧。
谢老道心里就来气,硬是没有动。
王天纵继续说:你不服?那你举起你的马辩子。
谢老道刚要举起,就被王天纵打成两截。
好枪法,真是神炮,百闻不如一见,大哥看我的,说完,丁同声手起枪响,打在老道的马耳朵上,那马一惊,驮着老道落荒而逃。
王天纵,天佑,福荣追杀一阵,对同声说:好了,老道跑了,他们也知道我们的厉害了,我们大家回去继续看戏。
大家停止追击,打扫战场,分享胜利的喜悦。
2,
从洛宁回来,王天纵在山上继续操练人马。
这天起床,就被窑外喜鹊的叫声所吸引,他走出窑洞,抬头欣赏喜鹊的鸣教。
喜鹊叫,贵人到,今天有那位贵客上我杨山?
王天纵正自言自语呢?
军师领卫兵高兴地走上前来,说:头领,卫兵说山下有人求见,你看见还是不见?
会是啥人?
王天纵看着树上的喜鹊,心里在想。
军师顺着天纵的目光,看着树上的喜鹊说:贵人,一定是贵人,喜鹊叫,贵人到。
是贵人,我们就得下山迎接,走,喊天佑,福荣他们下山。
王天纵吩咐军师道。
军师答应要去,天佑,福荣一前一后赶来了。
王天纵整理装束,带领大家顺山道而下。
到山口,见三个秀才摸样打扮的人,王天纵都不认识,回头看看军师。
军师上前,介绍说:石言,现在是南庄学堂的堂长。
王天纵忙追问:你说啥,他是谁?
军师说:石言呐,就是九店街的石言,石朝臣,那个有名的拔贡,考中后,他家门前,文官下轿,武官下马的的石言,他可是我们嵩县人的骄傲和自豪啊。
王天纵笑了,自言自语地说:我说大清早,喜鹊叫啥呢?原来是你们让叫的。
王天纵拱手相拜,被石言握住:幸会,幸会,头领名望伊洛,久闻大名,如雷冠耳。
王天纵道:和先生相比,还是小些呀,你名望河洛大地,是我县数一书二的名人呢?
客气,客气,别说了,我来介绍,这位,石言指指蒋峨,说:鸣皋人,蒋峨,蒋我山,我开封的同学,鸣皋学堂堂长。
王天纵拱手相拜,蒋峨还礼。
这位,石言指指冉祥徵,说:旧县街人,冉祥徵,冉信佛,我开封的同学,我学堂的老师。
王天纵拱手施礼,冉祥徵还礼。
军师说:诸位,请吧,我们上山畅谈。
上得山来,大家围坐在一起。
军师说:石堂长,有话请说。
王天纵也说:有话请说,只要我天纵能干的,你尽管吩咐,即使不能干的,我也积极想法去干。
石言说:王头领,你在伊洛大地反清已经有十年的光景,我等此次上山,就是奉河南同盟会之命,专为说服头领和我们一起反清的,你也许不知道,全国反清斗争的形势很好,以孙中山为首的同盟会遍布各地,积极实施反清斗争,如今**没落的清政府,已经是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了,慈喜太后和光绪皇帝死后,隆裕太后和宣统皇帝,孤儿寡母,难以为继,朝廷内部也危机四伏,新军头领袁世凯垂钓洹上,侍机东山再起,坐受鱼翁之利,所以说推翻清廷已经为时不完了。
王天纵说:多谢你给我带来外面的消息,我反清年数也不少了,功劳不说,主要是只限于伊洛大地,对外面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今天你带来外面的消息,全国的消息,使我耳目为之一新呐,我们也想打出去,逐鹿中原,但一直没有机会,这下好了,和你们一起干,走出伊洛,走向河洛,走向中原,我们就可以大显身手。
石言说:我们来就是这个意思,我们一起崛起中原,驱除靼虏,恢复中华。
王天纵拍拍胸脯说:那你说要我王天纵做啥?
石言说:你已经把反清志士联合起来,这很好,另外,我们想让头领出去,到大上海革命的前沿,开开眼界,长长见识,去体会一下革命的气氛,让冉祥徵陪你,做你的顾问,到上海去游历一翻,顺便也可以购些枪炮,为今后更好的反对清朝,推翻清朝。
王天纵看看军师,军师点点头。
王天纵说:就按你说的,我去上海开开洋荤。
石言说:那我们就不虚此行了,以后我们这里的反清斗争,还仰仗头领呢。
我们共同努力,推翻清廷,说完天纵伸出自己的手。
石言会意和天纵握在一起。
石言和蒋峨下山去了。
冉祥徵留在山上和马文德商议策划王天纵的上海之行。
3,
三天后,王天纵他们如期起程出发,留军师在山寨。
王天纵是身份是候补道台,冉祥徵是师爷,天佑和福荣是下人。
一行四人深夜下山,打马而去。
他们怀揣刻制的官方印信,夜行宵宿,到漯河车站乘车南下,在武汉走水路东流,达到大都市,十里洋场,大上海。
他们住大上海国际饭店。
由于他们出手阔绰,肯花钱,在上海结识不少帮会,官场和商场的人,尤其是还有一些外国人,并从他们那里购得一批武器。
这天,打发天佑回武汉交割武器事宜,天纵他们三个转到上海万国花园,刚要进,被一个卷毛老外,拿枪拦住,嘴里说个不听,就是听不清说的什么,冉祥徵明白,对王天纵说:他说华人与狗不得入内,随后又指指花园门口的‘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
x你奶奶,花园在我国,不让狗进,还不让我们华人进,你说老外有多猖狂!你说你清政府有多**无能!再不推翻你清政府,中国岂不成了老外的天下?任老外在我们头上拉屎老尿,作威作福?
王天纵觉得受到了侮辱,愤愤不平。
冉祥徵劝解说:上海是这样,其他地方也是这样,鸦片战争后,我们一直都是这样,任人宰割,受人侮辱,国将不国,家将不家。
王天纵不明白,问道:那是为什么?
冉祥徵继续劝解说:落后,落后就要挨打呀,所以孙中山才领导大家反对清政府,恢复我皇皇大中华。
回去,我们不在这里受这窝囊气,我们回去想法支持孙中山。
天纵说完带大家回到住处。
进门,休息准备吃饭,一中年男子走进他们的房间,怯生生地问:请问那位是道台王大人?
三个人莫名其妙,那来个陌生人,同时也有所警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道台是假的。
还是冉祥徵见过世面,上前答道:先生,不知你有何事?我就是道台王大人。
那人说:冒犯,冒犯,我是刚从湖南来到大上海,我也是个道台,只是还在候补,也想来大上海碰碰运气,听说王大人路子广,熟人多,请大人多多点化。
冉祥徵侃侃而谈说:自古三湘出才子,想先生是怀才不遇才到此的吧?先生贵姓?住啥地方?
那人说:不瞒你说,我姓张,我就住附近,隔两个房间,就是我的房间和我女儿的房间,先生,我们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呢?大人是何方人士?
冉祥徵说:我家住杭州,那里是人间的天堂,可如今不行了,世道不古,老外横行,看不到我们家园的美景了,你知道,马致远的天净沙、秋吧?苦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你说,现在的世道不就是这样吗?
那人赞叹道:精辟,精辟,听大人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和大人相识,不虚此行,先生要是乐意,去我那里坐坐,我们跟你学学?
说完那人走了。
送王候补出去,冉祥徵笑着,说:道台大人,我这道台大人演的咋样?我这叫假道台巧对真道台。
王天纵说:我不是,你不是,他也不是,都是老母猪鼻子上插葱装象呢。
三人笑起来。
时间长了,也混熟了,王天纵也就解除了对张候补的戒备,他对张候补说了实话,说自己是才是道台大人。
张候补再观瞧,但见王大人身材魁梧,相貌堂堂,那双眼睛里透出英武之气,就有些如意,那目光纯粹是老丈人相女婿的眼光。
你来我往的,张候补的女儿也来凑热闹。
张小姐,年方十八,出落的跟芙蓉花似的,娇艳美丽,如小家碧玉。
张小姐,年方十八,学生出身,举止端庄,谈吐文雅,又如大家闺秀。
这使长期身居山林,在刀尖上摸爬滚打的王天纵,心有所动。
王天纵快三十的人了,没有成家立室,不是不能,是于心不任,万一那天被老天爷收去,岂不又给这个苦难的世界上多增加一个寡妇?也就一直不谈儿女私情。
这一切都逃不过张候补的眼睛。
他说给自己的女儿,张小姐含而不露。
他说给冉祥徵,冉祥徵笑而不答。
他明白了,好事多磨,大家都心照不宣,等机会吧。
有一天,大家在屋里侃大山,张候补说:诸位,古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们说为啥非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
冉祥徵说:我说是古来封建社会,受孔子思想的影响,男女授受不亲,男耕在外,女织在内,男跑在外,女守在内,所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时,就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说合撮合,成就婚姻。
张候补说:那有啥好处?为啥不能象人家老外也自由恋爱?自由结婚?
冉祥徵侃侃而谈:我听说老外是先谈恋爱后结婚,而我们中国人是先结婚后谈恋爱,在一起时间长了,石头蛋子,也暖出感情来,这也许是我们中国人几千年来,沿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道理。所以说婚姻的美满不美满不在于是先谈恋爱还是先结婚,而在于男女能不能暖出感情。
张候补夸奖冉祥徵后转移话题说:王大人,不知可婚配,你是赞成先结婚呢,还是赞成和人家老外一样先谈恋爱?
王天纵脸红了,不好意思地说:张先生,你不要给我提老外,我听见老外,就恶心,老外太可恶,太霸道,把我们华人比做狗,在我国境内建花园,却不让我们中国人进,说到男女之事,我是个老粗,没有经验,我也不知道那么多道理,我还是赞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人吗,娶个回家,养儿育女,侍侯丈夫,公婆,操持家务,一辈子不就这样,都这样过来的,你们说得感情,恋爱,我都不懂,想想也是多余。
张小姐急了,他拦住王天纵的话,说:王大人错了,那我们女人不成生孩子的机器,忙公婆,忙丈夫,忙孩子,忙家务,我们自己呢,只能苦守家园一辈子,直至死亡,这太不公平了吧?我看还是老外的女人,自由,平等的好。
王天纵开玩笑说:那你张小姐,是不想成为中国女人,是想成为外国女人的了。
张小姐道:王大人玩笑,我是想成为外国女人,可我不是外国女人,在如今的中国,虽说有外国先进的思想,但古老的传统,沿袭已久的婚姻风俗,不是一年半载,就能改变的,我又不想嫁给老外,我还得嫁中国人,所以我还是信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走家男人,过一辈子。
王天纵说:没有想到在大上海,风气之先的地方,还有你如此封建的女学生!
张小姐也说:我也没有想到在大上海,花花世界里,还有你如此保守封建的花花公子!
冉祥徵故意说:二位是并蒂莲花出污泥而不染,不变慧质本色。
王天纵虽然不懂冉祥徵的意思,但从他神态上看出他的意图,忙说:干吗呢,师爷,离谱了。
再看张小姐满面羞涩,香汗津津。
张候补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他从内心感谢冉师爷帮他捅破了窗户纸,他出来圆场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王大人,师爷,回头见。
张候补和张小姐满意而去。
王天纵嗔怪道:师爷,你净捣乱,我们说得好好的,热热闹闹的,叫你这一搅和,人家走了,我看你一人跟谁乐去?
冉祥徵笑了,说:我们自己乐和呀,你王大人交桃花远,你修行不深,参悟不到,我点化你,你还怪我多嘴,行了,我不说了。
王天纵不知道他说什么,反问:你说啥,我们王大人交桃花运,啥桃花运,你越说我越糊涂。
冉祥徵笑破肚皮说:有女人想跟你成家,过一辈子,知道不知道,王大人。
王天纵恍然大悟,如梦初醒,但想想说:师爷,说那里话,我是怕我配不上人家,我是啥,我是山贼,人家是啥,是女学生,女秀才,跟你我不耽误人家一辈子前程?
冉祥徵止住笑说:这你就多虑了,人家小姐愿意,人家有父母之命,人家有我这媒妁之言,你何乐而不为呢?你说有什么不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成人一媒,胜造八级浮屠,你说吧,这媒,你是让我保不让我保?
王天纵心里象合蜜似的,浮泛在红润黑亮的脸上,娶个女人,铺床叠被,这何尝不是一个男人想做的事,但自己是干什么的,他最清楚,自己的脑袋是别在裤腰带上,随时都有丢失的危险,娶个女人回家是好,可如果自己死了,要人家往那里去,难道说要人家守寡一辈子?想到这,天纵说:那你咋给人家说清楚我们的情况?在这个事上,我们总不能欺骗人家,一直瞒下去。
冉祥徵说:就是瞒下去,瞒到我们用外国人的仪式举行婚礼,离开上海为止。中国人行中国礼,心理舒服自在,但我们今天要到礼拜堂举行婚礼,玩些洋式,给张候补看看,给张小姐看看,外国的礼节我们中国人一样行的起,你的任务就是当新郎,入洞房。
天纵来上海是有大事在身,没有想到飞来一朵桃花到手中,用一顶道台帽子骗取一个女学生的欢心,他不想破自己的戒律,但他没有足够的理由,就答应了。
回话张候补,张小姐,冉祥徵就开始准备婚礼。
当时西方的婚礼,还不多见,中国人行西方的婚礼更是少见,王天纵开风气之先,自然引许多中国人和外国人争相观看,交口称赞,各大报纸,刊登宣传,王天纵成为倍受人注目的人物。
王天佑购买武器交割完毕,王天纵就和师爷福荣,连夜辞别张候补,离开大上海,起程回河南。
到河南漯河车站下车,他们租辆马拉轿车,夫妇二人坐着,其他人等骑马跟着,朝杨山进发。
途中,张小姐对他们白天休息,晚上走路,非常不理解,问天纵,天纵说;我们这里山路多,白天热,晚上走路,凉快。
张小姐觉得也有道理,就不再疑问,跟着往前赶路。
当他们到杨山,下车,要登山时,张小姐明白了,问:这是什么地方?
王天纵道:这就是我的杨山大在寨.
张小姐如梦初醒,吃惊地说:你是山贼呀,我说你白天休息,晚上走路,原来是为了躲避官府的追捕。
王天纵一本正经地说:是呀,我是山贼,我是伊洛大地,这方圆几百里地的大山贼,我是神炮王天纵,你就是我的押寨夫人。
听到这,张小姐当场就晕了过去。
王天纵吩咐,过来几个人,抬起张小姐就走。
到山上,张小姐就醒了,她被周围的山景迷住了,是世外桃院,是人间仙境,她自己也不知道,反正是置身其中,心灵净化,情绪稳定,自己也开始从新打量自己的丈夫王天纵,从新考虑自己的选择。
王天纵看他醒了,说:我话还没有说完,你就晕了.
张小姐说:你还有什么话,你说吧,反正我是不听不行了。
王天纵说:我告诉我你,我是奉河南同盟会的委派去上海的,不久,我们河南同盟会也会有大的反清行动,配合全国的反清行动,要是胜利了,我要做了啥将军的,你可不要后悔.
想想也是,张小姐就拿定主意,押寨夫人就押寨夫人,木已成舟,就顺水推吧。
4,
新婚大喜的第三天,马军师找到王天纵。
夫人连忙让座,马文德客气后,坐下。
王天纵看军师没精打采的样子说:军师啥事,不高兴,脸象霜打似的?
军师有些着急地说:头领,啥时候,你还来玩笑,看你刚回来,看你新婚恩爱,大家高兴,这事被我压下,但事情总归是事情,压是压不住的。
王天纵还没有引起重视,他说:啥事,你说,我不会为了自己的事耽误大家的事的。
马文德支吾,那意思是夫人,他不想让夫人知道。
王天纵说:夫人,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读过书的学生,她懂的比我们多,以后参与你我的大大事。
马文德明白,说:关班头他老娘过寿,你没有回来,我们去送寿礼,听了许多闲话,我觉得有必要给你说,以防万一吧,关班头截留我们山上的财物,给他老娘过寿,有人提出异议,他的随从张成说,那是他家头领该得的,啥山上的,都是我家头领的,杨山兄弟,他家头领是老大,王天纵的老大是他家头领让给的,说什么他家家头领是老大,他叫我杀谁,我就杀谁,有人说了,杀王天纵,你也杀,他说,天纵算啥,没有我家头领,他那有今天,要是我家头领叫我杀,我一定杀。
听到这,王天纵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随即腾的一声站起来,愤愤地说:杨山弟兄,是该老九为头领,可他没有来,是他写信来支持我为头领的,既然这样,就该维持弟兄们的义气,何必背后捣鬼?杨山约法,他知道,他也同意,他为啥私自违反,截留杨山弟兄的钱物?张成也太胆大了,叫杀谁就杀谁?他也不想想,他行吗?
军师不无担心地说:你不在家,我也想,要是这样,你们杨山结义还有啥意思?还有啥力量?还能出山,逐鹿中原?可我也想,是张成说的,是不是关班头的意思,我拿不准,所以,想跟你商议商议,也好拿个主意,有个防备。
王天纵急了,没好气地说:不是他的意思,是谁的意思?谁敢有这样的意思?我看就是他老九的意思,我在家,他不敢,我出去,他可就露出狐狸尾巴了,走,下山,要他的小命,叫天佑,福荣,现在就走。
说着王天纵就要下山,夫人说:不会是谁用的反奸计?让你们自相残杀,好坐收鱼翁法之利?
马文德忙说:夫人说得对,莫不是谢老道使坏,离间我们杨山弟兄?
王天纵根本就没把谢老道放在心里,他说:他敢,十几年了,就他那两下子,我还不知道,除了领清兵跟我瞎咋呼外,他知道动脑筋,使计谋,跟我较量?难得夫人和军师把他想得那么高明。没有别的,就是他老九使的坏,我要根除老九这祸根,确保杨山弟兄,确保我们的反清大业。别说了,我主意已定,去叫他们,跟我下山。
杨山结义都是关金钟而来的,也是关金钟安排而来的,他人不在,其实是真正的头领,这使名义上是头领,而背后却被别人操纵的天纵他非常不舒服,他的个性从来都是自己当家,不受任何人的干涉和约束,因而他总想摆脱关金钟的羁绊,而独霸江湖,称雄伊洛川,可事实是不可能的,关金钟在,他不可能跑出关金钟的势力范围,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关金钟在伊洛川消失,可要做到这一点,需要冒相当大的危险,弄不好就是杨山弟兄散伙,这使天纵不愿看到的,因而天纵一直在等待时机,张成的谣言是真不是假的,给王天纵处理关班头的事找到了漂亮的借口,他岂会错过良机?
王天纵下命令,军师和夫人再拦,已是枉然。
可军师还想拦他,自己不好出面,示意夫人,夫人当真拦在前面,说:天纵,你冷静些,自家弟兄闹起来,别人笑话不说,被人利用,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王天纵火了,吼道:夫人之见,祸起萧墙,后院起火,更难收拾,让开。
刚刚回转心意的张夫人,看到金刚怒目式的丈夫,她胆怯了,后退了。
王天纵抓起披风,随风而去。
关金钟是因为官场丢官,而萌生重出江湖念头的,高知县离任,新任朱知县秉承谢老道的意思,免了他的官职,正好王天纵不知道去向,他就想出头领头伊洛川,因而就借母亲生日试探各方的意图。
关班头他娘的生日还没有到,但送礼的已经开始几天了,家里家外热闹闹的,关班头高兴,早年守寡的老娘也高兴。
王天纵到关家,就吩咐福荣:去,叫老九,就说我天纵回来了,有事和他商议,他出来,你就从背后枪杀他,要是张成在,一起干掉。
是。
陶福荣应声而去。
关金钟在家,忙着收礼呢,张成招呼着,看到陶福荣,忙迎出来,说:五哥回来了,六哥呢?你们去大上海也不说一声,怕我跟你们去不成?你们回来了,可给小弟捎啥好东西?
陶福荣道:有,在六弟那里,他让我请你去取呢?
关金钟那里想那么多,高兴地问:六哥在哪儿?走,去请六哥。他边走边嘟囔:六哥,也真是,都到家了,也不往家里来坐坐,客气啥呢?
出门,就看见王天纵,关班头的‘六哥‘还没有喊出,陶福荣的枪就响了,关班头侧歪在地,张成看势不对,摸头就跑,被陶福荣一枪打倒在地。
这时热闹的人群乱起来。
陶福荣问天纵道:六弟,我看见憨子和云升也在,你看咋办?
王天纵眼都不眨说:一块干掉。
是。
陶福荣答应着,扭头就往里冲。
王天纵看老九已经死去,就和天佑也往里冲。
憨子和云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为了躲命,慌乱中钻进院子的蜀黍垛里,从地窖里,出院子,向村外跑去。
王天纵他们追出,被孙官密集的子弹拦住,不敢再追。
怒气未消的王天纵他们打马回到杨山,还没有坐下,谢老道就带兵来攻打杨山。
王天纵立马整队下山,和清兵对阵。
马上,谢老道不无得意地说:王头领,王天纵,你的死期到了,我看今天谁来救你,你个不长脑子的东西,略施小计,你就上当,我看你能横行到几时?
你,牛鼻子老道。
王天纵突然意识到什么,可已经完了。
谢老道洋洋得意地说:我,咋了,我要不了你的命,我还要不了关金钟的命,我借你的手要他的命,不比我亲自杀了他,更有意思。
你----。
王天纵被咽的红涨着脸,血往上撞。
谢老道调戏道:你不要生气,我今天就要你的小命,弟兄们给我冲,活捉王天纵,上杨山玩去。
清兵知道,王天纵是支孤军,没有人再帮助他,也就拼命冲杀。
王天纵看势不对,派兵堵截,自己上了山,带领一队人马护送山上家眷亲属走后山秘密地道下山,转移出去。
待他们走远,王天纵和陶福荣,放心回来,饶到清兵背后,向前冲杀。
王天佑看到大哥的部队,随命令山上的部队向下猛冲。
清兵俯背受敌,前后夹击,四散而去。
谢老道扭头看见王天纵,也慌了,刚要走,就听一声枪响,手里的马鞭断了一截,
王天纵高声喊道:老道,你的死期到了,我要你在伊洛大地上的消失。
老道看势不对,摸头就跑。
又是一枪,老道的风帽再次被打掉。
王天纵的意思,抓活的,折磨死谢老道,解恨。
也就是在天纵要纵马上前捉拿谢老到的时候,清兵里,冷不丁打过来一枪,正中天纵的马的眼睛。
那马一闭眼,就势一跌,倒在地上,王天纵滚落在地上。
谢老道借机冲了出去,落荒而走。
主帅不在,打什么仗呢,清兵四散而去。
杨山兵丁打扫战场,得胜而归。
王天纵派人去接家眷亲属回来,独自一人在窑里,吸烟,懊恼反省。
5,
处死关金钟,掀起压在自己心上有块石头,天纵满意,而自己差点被谢老道暗算,他如何满意,他只有懊恼只有反省。
这时,军师和仁义老张屏进来。
王天纵忙起坐,言不由衷地说:军师,三哥,你们坐。
军师和张屏坐下,一向稳重的张屏,面沉似水,数落道说:老六,你做的太过了,你怎忍心下手杀死老九,还要追杀老八和老十,我不在,我要是在,你是不是还要追杀我?是啥迷了你的心窍,动了杀人之心?
王天纵一脸苦笑,说:三哥,你不要说了。
张屏继续说:我还要说,是石先生要我来说的,都说我是和事老,这回,我不和,我要说说你的不是,关母早年守寡,拉扯老九长大,多么不容易,他给老母过寿,有啥不对,那是他孝纯,我们大家给他送礼,有啥不对,那是我们敬重老九,他是个孝子,你为啥要枪杀他?恩。是张成的胡话传到你的耳朵里?你知道张成是干啥的,他是奸细,是谢老道打入你们兄弟中间的一个楔子,他本不坏,可是自从他被老道盯上,并派人剁了他的小拇指后,他为了活命,才离间你和老九,你还没有等我见到你,告诉你,你就不问青红皂白,糊里糊涂,被人当枪使唤,做出使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仁义老的话正好印证了谢老道的话,他还真上小看了谢老道。
王天纵赶忙说:三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军师和夫人都提醒我,可我鬼迷心窍,就是不听,你说吧,咋补救。
张屏一声长叹道:咋补救都收不回大家的心,可是为了反清大业,你还得收回大家的心,我的意思是,接关母上山,养老送钟;二是召集杨山弟兄,当大家的面给关母磕头赔罪;三是厚葬老九。
王天纵道:我全答应,只是厚葬老九,我打算送他到鸣皋山,和宁大侠,孟七爷,张大侠葬在一起,你看咋样?因为我百年后也是要归葬鸣皋山的。
张屏认真地说:那感情好,老六,你是大家的头领,我们尊重你,以后,多动动脑子,不要干使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王天纵只有领受张屏的教诲,他说:谢三哥提醒,我一定记在心里,那石堂长可有啥指示?
张屏说:有,就是要我说服你把杨山兄弟的心收回来,等待行动。
王天纵拍派胸脯道:你放心,我一定将功补过,将功赎罪,给弟兄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那你等消息吧,我走了。
说完,张屏带人走了。
张屏走后,王天纵接关母和杨山兄弟上山,磕头赔罪,并亲自到鸣皋山,主持关金钟的葬礼。
憨子和柴云升本不想原谅王天纵,看看地上的关金钟,他们后怕,因为不是走的及时,趟在的上的还应有他们二个,但看看的上跪着的王天纵,看看周围期待的眼神,他们退缩了,以后和官军交战,还需要王天纵的力量,他们连忙上前俯身搀扶起王天纵。
一团乌云散去,大家脸这才露微笑。
6,
公元一九一一年十月三日,石言,蒋峨、冉祥徵在杨山召集伊洛江湖好汉,部署攻打嵩县县城的事。
杨山山弟兄和丁同声和赵长荣,都来了。
石言说:前面杨山弟兄内部发生的误会,大家心里的疙瘩还没有彻底解开,我们又要在一起攻打县城,所以请大家防下包袱,抛弃个人的恩怨全力打好这一仗,前面我们根据河南同盟会部署,制定了袭击清廷衙暑的计划,王天纵袭击孙店守备暑和鸣皋巡防营,柴云升抄袭栾川巡检暑,捣毁了衙门,赶走朱阳关镇山侯,憨玉昆袭击旧县巡防营,在阎沟截获了押送的枪支,都取得成功,有力打击了清廷在伊洛大地的统治,为了把反清斗争引向深入,配合山外的反清斗争,全国的反清斗争,直到推翻腐朽没落的清廷,我们决定攻打嵩县县城,为下一部攻打洛阳做准备。具体部署请蒋峨给大家说一下,要求大家招之即来,来之能战,一举拿下嵩县县城。
蒋峨说:告诉大家好消息,横行伊洛大地的牛鼻子老道走了,去南阳做他的镇台去了,也算是升官了,他走了,新的巡防营管带还没有来,根据这个形势,也根据我们河南同盟会下一步的计划,我们决定攻打县城,为了下一步攻打洛阳做准备,根据县城在山麓,北面城墙筑在山上,城内兵多的特点,我们决定柴云升,憨玉昆打西面,丁同声,赵长荣打东面,王天纵打南面,攻打的时间是十月十日凌晨六点,时间还有七天,请各位务必做好准备,争取马到成功。
冉祥徵笃信佛教,深通佛法,他说:诸位好汉,菩萨保佑,我们一定会马到成功。
军师说:诸位兄弟,我们不能老是呆在山上做山大王,我们要下山,走出去,到更大的天地去,今天就是绝好的机会,望诸位齐心协力,马到成功,来让我们大家痛饮这杯酒,为大家壮行。
大家端起酒杯,王天纵说:各位弟兄,前些时候,天纵由于误会,酿成天大的悲剧,天纵实在与心不安,好在弟兄们不计较我的过失,和我一起袭击清廷衙暑,取得初步的胜利,今天石老师,蒋老师说了,我们要夺取嵩县城,还要夺取洛阳府,响应全国的反清斗争,冉老师也给我们祷告了,我们一定会成功,我天纵表个态,一定和大家协力,反清到底。
说完,首先喝下碗里的美酒。而后摔碎了碗。
张屏会意,仿而效之,之后,用眼睛示意云升和憨子。
柴云升和憨子心有余悸,但看到张屏的眼神,会意地说:同心协力,反清到底。
而后,摔碎了瓷碗。
看大家冰释恩怨,协力反清,石言高兴地笑了,说:让误会和恩怨见鬼去吧,我们大家就要一起,同心同德,共同反对清廷,恢复我皇皇大中华,喝!
石言一饮而进。摔碎了瓷碗。
其他好汉也仿而效之。
十月十日,凌晨六点,在夜幕的掩护下,王天纵带人从南门打响第一枪。随后东门和西门也响起了枪声。
新任朱知县睡梦里听到密集的枪声,连忙起来组织反抗。
由于前面有王天纵袭击孙店守备暑和鸣皋巡防营,柴云升抄袭栾川巡检暑,捣毁了衙门,赶走朱阳关镇山侯,憨玉昆袭击旧县巡防营,在阎沟截获了押送的枪支的情况;由于他也知道全国反清的形势,朱知县在嵩县的防备还是牢靠的,得力的。
孙店守备和鸣皋营被袭后,人马全部署县城,做拼死的抵抗。
三面攻城都遇到了强烈的抵抗。
先是西面,柴云升和憨子那里,整箱的子弹失效,严重影响了攻城的速度和质量,使没有打过攻坚战的英雄好汉,急出一身冷汗。
憨子说:八哥,该不是,老六装孬,故意给我们瞎弹,耽搁我们攻城的速度,他领头功的吧?
柴云升不无忧虑地说:难说,九弟死后,我们虽是兄弟,但我们的心是分开了他是他,我们是我们。
憨子气愤地说:你不用说,我憨子不憨,我心里记着这回事呢,他不仁,别怪我不义,你看,我们是不是撤了,他不是想领头功吗,让他领去。
柴云升不赞成云升的意见,说:我们在杨山发过誓的,岂能反悔?
憨子提醒说:八哥迂腐,我们杨山弟兄不也歃血为盟发过誓,不一样让老六给忘了,枪杀九哥?
柴云升想想也是,也就勉强同意了憨子的想法,和憨子撤出西门阵地。
西门的清兵增援东门,丁同声和赵长荣遇到了更加猛烈的反击,为保存实力,撤出东门阵地。
东西两门的清兵增援南门,王天纵承受更大的压力和反击。
这时,陶福荣从后边上来,说:头领,他们都撤了,我们面对的是城内所有的清兵的反抗。
撤了?
王天纵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
而后随营的石言说:他们撤了,你看我们咋办?
随营的石言,一肚子苦水无处诉说,只好说:看来我们低估了城内的力量,撤,保存实力为上,攻城的事再说。
冉祥徵苦笑,说:菩萨也有不灵的时候。
王天纵一声令下,人马撤回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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