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满布惶恐的脸上涨得通红,神色惊慌,仿佛得知了第三世界大战即将开战的消息,颤声道:“好——好——好多蟑螂——”
阿黑和吴用走到门口看,我的天,捅了蟑螂窝了,大的,小的,老的,嫩的,长翅膀的没长翅膀的,满地乱爬,纷纷向阴暗的角落乱窜。怪不得她怕得花容失色,阿黑见了都不觉汗毛竖将起来。阿黑见她怕得可怜,出主意道:“别怕,等一会反正要去校长那儿吃饭,咱们买几瓶喷雾剂回来,满室喷了,闷它半天,给它来个满门抄斩。”吴用附和说是阿。两人边走边商量哪儿有商店,她急忙追上来说也要去,阿黑和吴用相视明笑,心里却暗笑,女人害怕小虫小怪之类真是没了谱的。
阿黑又偷眼看她,想怪不得吴用要叫她“梦露”,这女人身材玲珑浮现,足以让每一个男人起犯罪的念头,样貌却比较一般,耳朵后面两缕金发特别惹眼。阿黑问她叫什么,她说何素丽。阿黑心里又是一跳,以为是“河丽秀”,就是韩国那个专拍裸照的变性人。不过河秀丽的样子比她好看,身材倒不及她,当然河秀丽里面的东西都是假的,当不得真。想完这些心里不禁暗笑自己无聊。
喷雾剂买回来,阿黑和吴用拿毛巾掩了鼻口开始四处放毒,对蟑螂实施化武攻击。屋内四周立时毒烟弥漫。到最后一支喷雾剂喷完,阿黑一扔那罐子说:“今晚大家将就着睡一晚,明天早上起来就给它收尸火葬,现在肚子饿了去吃饭——把门关紧,不要让一个“敌人”逃脱”。
到了校长家坐一会儿,校长夫人宣布上菜,校长兴致颇高开了瓶茅台酒不停地劝三人喝,素丽不怎么喝,阿黑和吴用二人不好推辞,陪着校长喝。校长杯杯见底,并不海量,一会儿便颓然倒下,嘴里不住地说些话,说什么学校里人心涣散,根本没人把他当校长,又说你们三个来了,就是我旗下的三员上将,日后要征战沙场,发挥大作用的。校长夫人见他失态,尴尬道:“你们别在意,他这人就这样,这几年也不怎么顺心,唉——”一边替她擦汗。校长醉脸嘻笑道:“你别摸我,咱们一会儿再来,进房间——”校长夫人呵斥他别胡说有客人在呢。尴尬笑着让阿黑帮忙扶进房间里。阿黑扶他进房间里,出房门是偷偷回头一望,见校长夫人在给他整理衣衫,他的手却不怎么老实。阿黑禁不住诡秘地一笑,想校长大人年过五十,于那方面精力不减当年,真令人佩服感叹。这一笑却落在吴用和素丽眼里。吴用忍不住探头来望,素丽红着脸低下头。
过一会校长夫人出来,四人一边吃一边谈,到夜里十点筵席方散。校长夫人跟三人说了许多关于学校的事。最让人觉得惊讶的是说学校里派系林立,教文科的被戏称作“婉约派”,教理科的被戏称作“豪放派”,两派之间又夹了几个小派。尤其两大派之间谁都不让着谁,仗着实力雄厚甚至经常跟校长抬杠。
三人回宿舍的路上边走边谈,都觉得中国的各种机构里的派系斗争实在是可怕。都是中华民族是谦虚的民族,也许是表面上的,暗里的斗争从来没停止过,笑里藏刀正是中国人的好伎俩,“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偷袭战术也是《孙子兵法》上的好教诲。素丽说:“那么现在又多了一派,我们成了校长的嫡系,以后难免要卷入斗争中去。”
吴用倒兴致勃勃说:“嘿,以后我们这一派就叫“从龙派”了,有校长照看着是不用愁被打发走的拉。”
阿黑不说话,他对什么派之类的不感兴趣——有一部叫做《美国派》的电影倒是挺好看的。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对教师这一职业提起大的兴趣来,与其看人斗争,不若看斗蟋蟀更过瘾一些。
回到宿舍,喷雾剂的气味已经甚浅。要开厅里面的灯,按了几次开关毫无反应,白天收拾东西有日光照着,竟然忘记了为夜晚的光做准备,朦胧中看到灯座上根本没有灯泡。三人各自回房间开灯,只有素丽的房间里灯不着,一看也是没有灯泡,太晚了又没处买灯泡。吴用自告奋勇,大献殷勤,要把自己房里的灯泡换下来给她。他伸手去拆,可惜个子太矮,搬了椅子来踩上去正伸手去拆,阿黑大叫道:“笨蛋,别碰那地方,有电,今晚我饱了可不想吃烤猪。”
吴用用吓得猛地缩手,缩完手又暗恨自己怕死,要被女孩子笑话了,只好转头朝二人傻呵呵地一笑来掩饰说:“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是闹着玩的,吓吓你们呢”。灯泡取下来吴用去安装,心中暗暗告诉自己这次一定要装好,他在黑暗中双手摸索个不停,忽然间眼前一亮把他吓得要死,身子一抖人和灯泡都几乎掉下来。他手一松开,房间又陷入一阵黑暗中,心中不住地骂自己又暗自庆幸,自信自己的丑态并没有让他们尤其是他看着。这回有了心理准备该可以装好的。灯果然顺利亮起来。只见角落里陈尸累累,全是蟑螂的尸体,只好让你另一个房间给她睡,阿黑和吴用共另一个房间。
到第二天起来,两人见她正在收拾那个房间,都夸赞她胆子大,是女中豪杰了。她说她一早把校工找来收拾了蟑螂的尸体,才敢进来收拾的。
两人环顾四周,都不禁惊叹于眼前的景象。凌乱不堪的房间被这个女人收拾得服服帖贴,说女人比男人更适合做家务这并不是歧视女人,而是确凿无误的事实。
过两天学校开学上课,三人都有不同的任教科目,阿黑担任了初三三个班的化学课,每周每个班各两节课,一星期下来上六节课,负担并不大,而且当初约定的历史课并没有让阿黑上,这可让他心里减了七分惶恐。因为如果让他这个学化学的人教历史,相信除各著名的与化学反应有关的爆炸事件,什么也说不出来。素丽教初二四个班的政治课,每班每周一节课。课业也很少。吴用教初二两个班的物理课,每班每周三节,负担也并不大。不过校长是有言在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做事要一步一步来,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上了一星期课,阿黑首先对课程表发生了兴趣。理科的课程明显比文科多了三分之一,难怪现在的中央领导人都是理科出身,受教育的过程中理科已经占有压倒性的优势。每周三下午会有一节生理卫生课,但这一课并没有老师担任,于是就像一张过期的车票,别人看到你有车票自然认为你可以坐车,却不妨这车票是过期的,有等于无。也许学校老师太害羞,然而中国人当中没有谁不是谈性色变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老师也不懂多少自然没法教,不过中国的男女关起门来其疯狂程度并不比外国逊色多少。学生们在这一节课无事可做,只好睡觉,当然睡觉也是生理上的需要,但趴在桌子上睡就不怎么卫生了。每周五下午还有一节爱国主义教育课。第一周上课却还没有什么安排,阿黑就从来没有上过什么爱国主义教育课,只从语文课本上读到过狼牙山五壮士、王继光堵枪口等等,当时年少气盛多么希望跳崖堵枪口的是自己,有时做梦都大喊“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把家里人吵醒然后被臭骂一顿。
三人回到宿舍里闲聊,都觉得上课不能很得心应手。首先是备好的课讲完了却远没到下课的时间,仿佛有学生作文时写不够字数,看着余下白纸发呆的痛苦。准备好要说的话也像古代被叛了五马分尸的死刑犯,语言的肢体散落在四周,最好的工匠也拼不起来,拼不起来还好,语言可以四分五裂地讲,有时候拼错了把屁股拼到头上,学生就大笑不止,自己闹个大红脸。到把所有的话说完然后一阵沉默,人就开始汗如雨下,只好搜索枯肠找话说,却又口吃起来,这时候台下的学生或酣然入睡,或切切私语,有的不睡也不说,只朝着讲台上翻白眼儿。上课就好象蒸桑拿,没有一次不是大汗淋漓的。
其次是课堂纪律难以控制,以前当学生在台下讲话,打闹,看小说,传纸条,男生撩女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现在当了老师才知道这确实让人无法忍受——由此又一次证明了换位思维的重要性。但你也没办法啊,这些学生正处在青春发育期,精力多得没处发泄,要制止他们实在太难,有时候批评了一次转过身来写字,背后便开起讨论会。当然三人接受了十六年的教育,对教育是有自己独特看法的。他们是祖国的“花朵”,作为“园丁”,再怎么发怒也不能真的用“粪水”浇灌他们。况且学生不爱听课这说明教学方法还是有问题,还需要不断改进,教师要懂得这样想才是好教师。
有不少学生上课经常迟到,这一点阿黑询问,主要是那些同学家离学校太远,不行上学时间很难把握。
星期天校长私下找三人谈了一次。说作为新人,课还是上得可以了,当然还有许多地方有待改进。勉励三人要多努力,多思考,多交流。十二月份有省上的学科竞赛和镇上的文艺竞赛,到时候要开辅导班,要所注意班上有潜质的学生。三人受到校长的鼓舞,心上放宽不少。
下星期一学校开会,通知化学竞赛、物理竞赛在十二月中旬举行,文艺竞赛早一点,在十二月初。并宣布阿黑、吴用、素丽分别担任化学、物理、文艺竞赛的辅导员。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无人表示反对也无人表示赞成,倒有几声如息重负的叹气。三人只觉得受宠若惊,散会后校长向三解析,别以为这四受宠,其实是受苦,因为就算得了奖励也只是在档案里记上一笔,并没有实际的奖励,所以没有人愿意去做,每年都推三托四,今年来了三个“替死鬼”,不如息重负地叹气才怪。不过校长许下诺言,若取得好成绩,私底下有奖
三人回到宿舍谈话,阿黑说化学竞赛以前参加过,只是现在全校才一个人做辅导员,压力太大了。吴用倒兴致勃勃说:“一个人做好,自由度大了才能更好发挥——只不知道校长到时候有什么奖励。”
阿黑笑他大雁还没射下来,已经开始讨论这雁怎么吃法了。
素丽说这真是怕死她了,恐怕会做不好。
两人问她以前参加过什么类似的比赛没有。她说初中是参加过,跳一个集体舞。
吴用出主意说那就不怕了,你就中学生做作文一样,把他略加修饰然后搬过来就得了。她说什么都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校长似下许诺的奖励也许只怕是赶驴人为了让驴子跑得快而在驴子眼前挂的一根胡萝卜,到了终点,驴子过足了眼瘾,肚子还是饿得要死。当然三人并不是那天真无邪的驴子,校长看来也不是老奸巨滑的赶驴人。做为一个人,既然有了希望,总该尽点力去做。
第二天阿黑和吴用召集挑选出来的学生上第一节课,化学课挑了有三十五人,物理科挑了四十个,文艺竞赛那边还没有什么动静。为避免冲突,决定化学课逢星期一、三、五下午及星期六上午上课,每次是上两个钟头。
第二天上午阿黑上完最后一节课,几个学生围过来说话:“老师,补习班我们不能参加了。”
阿黑问为什么。他们说学校离家太远,走一程要一个多小时,况且夜晚走山路就更危险。阿黑看他们的表情,知道这几个小鬼并非在耍花招,思量一番便道:“这样吧,我把每天的题目留给你们回去完成,第二天中午我就来给你们解答,好不好?”,几个学生点头吃饭去了。阿黑发现寂静的教室里还有一个女生,她头发扎成一根特大号的“马尾巴”,又黑又亮,粉脸绯红,羞涩得不敢抬头,只遥遥地对阿黑说:“老师,我也不要参加补习班了。”
阿黑说,你家也很远吗?
女生摇头。
阿黑问她为什么。
她说家里活多,忙不过来。
阿黑说你对你父母说就少做一点,或者我也把题目给你拿回去做还是让我去跟你父母请个假呢?
女生突然抬起头来说:“别,你别去——我把题目拿回去做吧——”
阿黑上了四年大学,自认为并没有学到什么,只有这劝人的本领,常常叹息无法回到从前去劝说希特勒,否则就能避免一场灾难了。阿黑问他叫什么并约她同去吃饭。
她说叫阿英。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饭盒。
阿黑笑说原来从家里带饭啊,快让我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阿英下意识地飞快地去双手护住饭盒。
阿黑笑笑转身走出教室,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阿英双手护住饭盒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显得极其不自然,那分明是一种带了几分惧怕的表情,目光也显得畏缩,如果她护住饭盒是跟自己开玩笑,那么脸上应该做出配合性的笑才对,现在的情况仿佛流行歌星们笑着唱悲伤的歌,气氛很不对头。,唯一可能的原因是她的饭盒真不是什么好吃的,她真的不想让别人看见,脸上的表情也并非装出来,只是自己脱不了惯常的思维,况且她那饭盒根本不算饭盒,只是一般的菜碟字上加了个不相配称的盖,仿佛圆头的人戴了一顶方帽,盖不严实。想到这里忍不住回头偷偷去看。
阿英已经在吃饭,整个身字缩紧了,似乎怕别人看见,要把自己缩成微粒。阿黑仔细去看,饭是泡着水吃下去的,还有黑不溜秋的咸菜。阿黑不禁一阵心酸,不妨手碰在门上弄出声响来。阿英猛地抬起头来,惊异得忘记了所有动作。只是嘴里断断续续地说:“老师——你,你吃饱了吗——”
“我——我饱了——”
一个月下来,三人渐觉上课驾轻就熟,对付这样一群正处在花季雨季的学生,千万不能来硬的。三人参考以前的中学经历,知道这一个阶段的学生逆反心理特别强,一逼麻烦事就来了,好比拉弓射箭一般,弓拉得越开,反抗力越大,一旦弦断了弄伤的还是自己。
虽然离学校不到一百公里便是繁华夺目的广州大都市,但这个小镇的落后与广州城市中心简直有如天壤之别。镇上除了卖或者租小人书、翻版书,黄色书刊或者翻版黄色书刊的过街小贩,竟然没有一家象样的书店。三人苦于找不到教材辅助书,趁了一个星期天溜到广州购书中心买了几本。这几本在城里唾手可得的教材到了镇上仿佛天朝上国的女子下嫁蛮帮,身价立即飞涨成了众生仰慕的活菩萨。三人拥有这几本辅助书,好像当年美国率先拥有原子弹一般有恃无恐,要是谁不听话,不妨扔两颗炸弹炸他一回,没有谁不俯首称臣的。到了测试考验,题目也从里头选,根本用不着自己去胡思乱想——有一次另一个化学老师出题目测验,有一道题没有一个学生做得出来,连他自己也做不出,后来才发现题目本身就是错的。
物理、化学补习班也进展得顺利。阿黑和吴用早就商量过,现在所谓的各种竞赛其实就是拿学生没学过的知识来考,小学生便拿初中的知识来考,初中生便拿高中知识来考,高中生便拿大学知识来考。中国人的创意仅限于此:在原有的知识基础上创不出意来,只好把还没学到的来当创意,别人的创意在于发现全人类的未知,我们的创意仅仅是发现自己的未知而别人的已知。难怪百年来没有中国籍的人拿诺贝尔奖。
只是有十七人退出了补习班,阿黑和悟用都去劝,那帮家伙阳奉阴违,一到上课就没了影踪,两人也没办法,只好由他去了。
素丽也在加紧排练,阿黑路过几次见他们练一个集体舞,为首的那个女生显得清秀、脱俗,跳起舞来更让人眼馋。吴用时常送水送饭,阿黑当然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送水送饭只为献殷勤而已。
国庆节过后,天气日渐转凉,清晨路边碧绿的草尖上的几点白霜甚至透出几分寒意来。秋夜的虫鸣远没有夏夜热闹,只好象音乐会**过后的一段结尾曲,反而显出几分悲凉。秋风中苍黄的树叶无力地飘落,只有依旧青绿的青松翠柏彰显了世间仅存的生机。如果说冬天的象征是一片无垠的沙漠,那么秋天就是通向沙漠的一条古道,瘦而且长。
国庆假期最后一天,阿黑和吴用到镇上集市闲逛,买些生活用品。吴用新买了牙膏、牙刷,还偷偷买了一打内裤,以为阿黑没看到。阿黑戳穿他道:“你是不是夜里太激动了,这么搞法全中国的女织工每天给你织内裤也不够你用——”
吴用拒不认帐道:“那里啊,我几年都没买这个了!”
阿黑笑他道:“是不是因为你几年都没来那个了——现在枯木逢甘露,又要发芽了啊?”
吴用一声狂嚎要来掐阿黑脖子,只恨双手拧满货物,无从出手,只好假意挥脚来踢阿黑。阿黑连忙闪到一边。
中午时分两人找了家小吃店坐下来歇息,只见该小店金色的招牌上赫然写了四个大字“霸王拉面”。这招牌可有三种理解:一是拉面的师傅是个霸王;二是师傅拉出来的面是霸王面;三是霸王师傅拉出来的当然是面中霸王。姑且勿论何种理解,只见这小吃店门面并不大,桌子摆到了路边也只凑了八桌,客人也不多,倒有几只苍蝇恋恋不舍,算是这小吃店的铁杆食客。只可惜店家并不能向苍蝇收钱,苍蝇碰了食物更加会卖不出去,这重双重亏本的生意谁都不想做,于是他们受到了伙计无情的驱赶,这苍蝇可算是游击战术的鼻祖,敌进我退,去而复回,誓死与伙计周旋到底。
伙计一面走出来一面赶苍蝇。阿黑和吴用各要了一碗面。不会伙计来上茶,让而人稍等。阿黑把差壶盖子翻开,只见热水里飘了些茶叶,又软又烂,一望而知是泡了多次,经过数重水深火热的历练了。喝这种茶还不如喝开水,于是阿黑把茶壶盖一摔叫拿开水来。
拉面很快上了台,倒拉得又韧又香。中国有许多好东西就是被埋没在乡村野地里的。当染中国许多东西被埋没是因为他们上不了大场面所致的,好比如吃拉面,你只能在路边小吃店里大快朵颐,吃的咝咝有声,吃得汤汁飞溅:若到了富丽堂皇的地方咝咝有声实在不雅,汤汁飞溅只怕弄脏了地板和别人的衣服。
面只吃到一半,街角处突然聚集了十来个人,吴用觉得事有蹊跷,好奇地看,告诉阿黑也来看。阿黑只对面有兴趣,只顾吃面。忽闻一声叫唤那十来个人大打出手,混战起来。
吴用猛推阿黑说:“他妈的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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