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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岭主峰上行线隧道的贯通,在全路段工程项目中具有标志性的意义。它宣告了蜀岭南北从此不再为“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而嗟叹,标志着中国的南北方将有坦徒相连。以前需要一整天十几个小时的路程将缩短为三、四个小时。
这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也给田孝文他们带来了几天难得的休息放松机会,总监办特别恩准,他们可回省城休息三天。早已期待放松的他们,午饭前即赶到了省城,除田孝文家不在省城,其它几个人都是省城人。各回各家如鸟兽散了,田孝文便去投了一亲戚家住下。如今的大城市人情薄如纸,即便是亲戚田孝文还是买了一大抱花花绿绿的礼品,以示对表舅和表舅母打扰的内疚之意。表舅家其实住房很宽绰,老两口的孩子们都已成就了事业和家,他们难得有个亲戚进门,便特意为他单独住腾开了一间屋。但是田孝文已习惯了独往独来的生活后,便言称有点儿事要办,遂一个人来到灯火阑珊的大街上。顺街逛了一阵又觉索然无味,忽见不远处有家咖啡厅亮着幽幽诱人的灯光,这种灯光温柔中透着暧昧,吸引着他径直走了进去,里面明暗适中,伴着轻柔悦耳的钢琴小夜曲,环境甚是优雅,原本客居不便的烦躁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他选了一处靠窗的座位坐下,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大街上的人来人往。服务生按照他的吩咐端来一杯红酒,一杯咖啡,他心情闲适的开始品用。听懂了里人粗喉大嗓的哧叫和划行令的噪音,乍一到这种氛围中,他还真有点不适应呢。他忽然担心自己的衣着与之不配,下意识的低头审视自己的行头,又与窗外行色匆匆的城里人做了番比较,感觉还行。自己上身穿的短t恤也算是名牌,裤色也亦般配,尤其是脚上那双皮鞋,进城前就已经擦的光可鉴人了。他习惯的去掏mp3,却忽然意识到自己很傻,这里的环境音乐是他那mp3里的流行歌曲无法替代的。
坐在这儿一个人静静的啜着红酒,听着音乐,恍然如回到了山林溪水畔享受自然静溢的情境。他心里暗自对比着这两种环境究竟哪一个更美好?比来思去无法定夺,耳畔一个声音如轻风掠过,“先生你好,我可以坐你对面儿吗?”田孝文心里掠过一丝舒畅的感觉。这感觉和他目光所见出奇的一致,那是一位妙龄女子,这女子一身大学生的休闲便装打扮,特阳光那种微笑的面庞透着青春自然的靓丽。田孝文故作矜持,以点头示意允诺。阳光女孩坐下来后又说:“先生可以请我喝杯咖啡吗?”田孝文仍不说话,侧过身冲吧台的服务生打了个响指。咖啡端上后,阳光女孩纤柔的手指握住闪亮的金属小勺优雅的搅动起来,“不来杯红酒吗?”田孝文终于发问了。女孩知道他并非哑巴忽然显得很兴奋。“那要看先生你请不请我喝酒啦?”“当然”。田孝文又冲吧台打个响指。
转眼间红酒已喝至第四杯,两人开始熟络起来,女孩说:“听先生口音您不是本地人?”“我听你的口音也不是本地人。”“我家在南方,我在这里上大学。”“哦!还是大学生。那我们兴许是老乡呢,我家也在南方。”两人论了一阵子,虽然都是南方人但遗憾终不是一个省的。
“您是生意人吧?”田孝文反问到:“你看我像生意人吗?”“我看像,您像个老板。“你只看对了一半儿,我只是个普通的生意人,一个马仔。”“就算你是马仔,也是个高级马仔。”这句话把田孝文逗乐了,“你根据啥说我是个高级马仔?我说出来会吓你一跳,我真的是个在大山里讨饭吃的‘马仔’”。“大山里!那里一定很刺激,一定是能够赚很多的钱你才去那里的吧?是开金矿吗?”
田孝文的好心情被破坏了,他原本已经差不多把这个突然闯进来的阳光女孩看作是冯工感叹缺少的那些下凡仙女了。可是这女子一口一个“生意人”、“大老板”、“开金矿”、“赚很多钱”,这大大的扫了他的兴。“我们之间能不能不互相查户口,不谈钱?”“不谈钱谈什么?这个社会离了钱啥也干不了……哦!我明白,我们谈爱情怎么样?”田孝文被弄的涕笑皆非,“你我之间这个年龄会有爱情吗?”“年龄能阻挡爱情吗?如今的一夜情太普通了,各取所需还有什么年龄界线?”这女孩的开放大胆的确使田孝文吃惊了,“我若与你有个一夜情,你的所需是什么呢?”“当然不能白告诉你啦,我好赖也是个大学生呢,行情你应该知道,你老愿意我也可以给优惠些的。”面对如此直白,田孝文大大退缩了。他愤愤的想,如今婊子也配谈“爱情”,看来“爱情”这个词真的已经被糟蹋强奸了。谁知道她是真大学生还是假冒的呢?如今“女大学生”这个代表知识与贤良的称谓,早已被婊子们拿来做抬高身份的招牌了,纯洁美丽的仙女真是不会再下凡间来啦!
田孝文鄙夷的乜斜她一眼说:“我不敢自诩自己清白高尚,但是我不希望你用这些话来破坏这里美好的环境。在这里应该是谈真正的‘爱情’的地方,而不是亵渎‘爱情’并拿它来做交易的地方。”女孩美好的笑容消失了,嘴角竞也浮现出鄙夷之色,“没钱就说没钱,还要唱出那么些高调儿,真没劲!”气毕把杯中酒和咖啡一一饮尽了,遂拂袖而去。田孝文看着她走出大门,讪然的笑笑大打个响指,“埋单”。吧台服务生诡谲的冲他笑,目送他融入了街灯的辉煌中。
第二天田孝文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他昨晚已计划好今天要去看看马德良。分手后再没见过面儿呢,应该去关心一下那老头。吃了表舅母为他准备的早餐后,他就出了门。
此时马德良刚从菜市场里出来,他双手满满的提了足够几天食用的各式鲜菜鱼肉。赋闲在家以来,买菜这项工作已经成了他的基本任务。明天就是双休日了,儿子、儿媳加孙子又该回来扫荡了,所以今天他买的菜格外多。
走出市场,喧闹声顿觉减少许多,如今门前的马路拓宽的快赶上足球场了,马德良回家不用过马路,顺着道沿往家走的路上他感觉手中的物件越来越重,叹一声身体今不如昔,便放下东西歇息起来。他越来越不喜欢自己那个家了,老伴唠叨聒噪的令他心烦。以前上班在外,偶而回趟家还都相互希罕,可如今白天晚上呆在一起就不免生出厌烦。相互之间的龃龉还有另一层双双心知肚明又不可示人的原因。马德良的那一次失足真是造成了终生的遗恨,这理亏只有自己知道,他便处处也让了老伴许多。任老伴如何嗔怨,只道是年龄不饶人,老伴则说:“一年多山里的风光美景,新鲜空气,倒把你给养的没了男人味儿……。”
两口之间没了这个基本的维系,儿孙们又都不在身边,的确是只剩下枯燥单调的活着了。
放松了一阵儿筋骨,马德良正要提菜往回走,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出门总还带着手机,时时巴望着已托的几个帮忙找工作的人会给自己打电话。电话接通了,他万没料到竞是田孝文——田部长。田孝文此时已到了他楼下,因忘记了楼层房号便给他拔了电话,马德良匆匆向楼下赶去。
田孝文帮马德良提了东西两人气喘中嘘嘘的进了门,女人忙接了东西,自是十分亲热的把田孝文让到沙发上坐了,就到厨房忙活去了。两人说了分开这段时间各自的大概状况,马德良自是心虚,说自己过的很好,年纪大了不想再出去工作。老伴放置好买回的东西进得客厅,一边为田孝文续茶水一边说:“田部长我还想问你呢,我家老马好端端的正干着,咋说回来就回来了呢?”其实田孝文在来之前就准备好了要回答这个问题的,也算是替老马给他老伴儿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却一桩心愿。
“老嫂子,这不是老马和我谁想干就能一直干下去的事儿。这项工程大劲儿已经过去了,谁愿意多养我们这些招聘来的人呀。要裁人自然就先捡年纪大的人裁了,老马可是我们那儿最年长的哦。往后没准哪天就该轮到我啰。”
“嗨,不干就不干吧!我家老马这身体的确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呢。原来我想他在山里多转转,空气好,景色美应该对身体有好处,谁知道,反而是越不如从前了呢。”
“是啊,老嫂子,别人都认为我们监理只是走走转转,吃吃喝喝,其实工作压力还是蛮大的哩。”
马德良插话进来:“你该准备饭去了,唠唠叨叨的,田部长的家又不在省城,中午好好让他在这儿吃顿家常饭。”女人乜斜他一眼转身去厨房了。马德良感激的拍拍田孝文,田孝文的手机响了,他生生没想到打来电话的人竞是陈乃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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