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日来,火消失地无影无踪,而独自在宿舍里的我高烧不断,面颊肿痛难当,又滴水未进,像没死就埋进坟墓的可怜人。
我恍恍惚惚地躺在床上,不知道谁把我送回宿舍,也不知道那人走了多久,甚至不知道自己经历了多少个日出月落,和多久没有进食——我很想火,那红润的嘴唇,明亮的眼眸,温和的微笑……我想念火,那修长的手指,柔软的手掌……我思念火,她哀怨的眼神、欲言又止的眼神、落寞的眼神……我不在乎她透过我去看谁,或者希望我变成谁——只要她不再伤心和难过……
门轻轻地被推开,那是平时无法发觉的轻盈脚步,但是对于我这躺在床上只能依靠听觉捕捉事物的人,却异常清晰,步步敲击我心底的琴弦。脚步的主人向我走来,我肿成一条缝隙的眼睛勉强看着她,辨认是否和我脑海徘徊的身影重叠。
“你的脸怎么了?”火顺和的长发拂过我鼻尖,略微沙哑的嗓音宛如天籁。
我有口难言,嘴巴也肿得像两片肥肠,轻哼了一声。我头昏沉沉地,此刻是梦,是醒?
火纯白连衣裙纷飞了月光,她低头仔细审视我的伤势,取药坐回我床前,把我的头挪放她双膝,爱怜地为我面颊涂抹芳香的药膏,再小口小口地吹气,扩散药效。
“你怎么弄伤的?”火蹙眉问。她又抬手抚摸我额头,像烈日炎炎的沙漠里终于让我找到一桶冰水淋头浇下,我舒心地上扬嘴角。
“嘿嘿,我吹气球吹爆了,炸伤了而已。你别担心!我脸皮很厚的,这就和蚊子叮了几口似的!”我知道火会读心术,所以用心底意念传话。
“你说谎!”火模仿我的推断语气,“虽然你的面颊红肿难辩伤痕,但是依稀可见指印,你被谁打伤的?”
“啊哈哈,哈哈……”我心底赶紧转移话题,“我困了,你给我唱首催眠曲吧。噢,脸真他奶奶煮豆包地痛!”
火被我的脏话逗笑了,不再追问,但我知道以她的身份获得答案是轻而易举——可我不想告诉她,有种出卖了影的奇妙感觉。我回味影的话“火殿下特意装扮成前世的模样,希望借此勾起你前世的记忆,让魅大人回到你的身体,但是你胆敢……”,莫名就眼球痒痒地,干涩地不能转动……
火俯首我耳边吟唱陌生却亲昵的歌谣,暧昧的气息撩拨我敏感的耳廓:
你离开时,
火山爆发烈焰。
你走之后,
鸟儿折断翅膀。
我目送你离开,
天空挂满泪滴。
我等待你回来,
竹林倾诉冀望。
七千年的时光,
河流冲刷堤岸奔涌成川,
海浪拍击峭崖呼啸成洋,
我心底的沟壑川流不息。
超越轮回的思量,
阻绝生死的遗忘。
寻寻觅觅地张望,
冷冷清清地守望。
当你重回我的怀抱,
我想问——
你还记得我?
是的,你不再记得我
……
我半梦半醒,听不真切,只觉有几滴清凉的泪水滑落,不知是我的,还是火的……
“魅,这是给你的歌《守望遗忘》,我守望着你的遗忘……”火喃喃自语,在我额际轻印一吻,“睡吧……”
“唔……”我挣扎掀开眼皮,蒙胧地(心底)询问,“蓝火呢……他真的死了吗?被千逸杀死了……”
“唉……”火轻叹,声音越来越悠远,“……睡吧,睡吧……”
“我还不能睡……”意识开始模糊,但我仍然不依不饶地追问,“蓝火不是真的死了吧?千逸如果真的想杀了他,就不会隐瞒他使用魔族力量的事情……而且……而且为什么用瞬间转移急切地带走他的尸体……”
火无语。
“蓝火的力量是不是很强大,比你还强大,比魅还强大吗?担心他叛变,所以才把他的力量封印……”我强制自己清醒,却依然混沌,“可是千逸每次都能压制蓝火,他的力量岂不是更加强大?为什么不封印他的力量呢?”
“蓝火是可以操纵魔族力量的孩子,而那力量在索玛皇族是不被允许使用的,因为会把封印在地下炼狱的魔族吸引到人间,成为魔族降临人间的桥梁……”火轻柔地说,“千逸的力量也许并没有蓝火强大,但是那孩子有惊人的意志力,那也会成为一种力量——一种比任何力量都强大的力量。他们的父亲之所以用千逸的力量封印蓝火,也是因为千逸坚毅的心灵不会受魔族力量的蛊惑……也许他们的父亲不如外界传说地那么恨蓝火,因蓝火降生而被焚烧致死的侯爷夫人,是温柔地连神都动心的女子,她也是安波侯一生的至宝,但是他也是担心自己的儿子的父亲,他不愿看见蓝火被与生俱来的魔族力量吞噬灵魂,而遁入魔道,成为只知杀人而没有自我意识的行尸走肉……”
“那么蓝火为什么会拥有魔族力量呢?既然魔族力量选择了他,他为何不能随意控制呢……”我和困倦顽强地搏斗,但是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因为……他的母亲是魔族女子,是安波候的战利品……蓝火和千逸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蓝火也是索玛皇族和魔族的混血,没有纯种魔族血统,却拥有如此强大的魔族力量的结果——只有他的灵魂,甚至**被吞噬、毁灭……”
“我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我像被催眠了一般,跌入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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