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高声喝道:黑鼠们啊,快快跪下,拜见我们的大王吧,大王不让起来,我们就不能起来。
说完,我给众鼠做起了示范:跪在地上,高呼“拜见大王”。
有些鼠学着我的样子做起了动作,模样真是滑稽可笑。和刚才一样,最后,众鼠全都跪下了,黑压压一大片。
我悄悄给花七递话:叫大家站起来。
花七这才回过神,说道:叫大家站起来。
众鼠纷纷站起。我又递话:拜我为神师。于是,花七对众鼠说:同胞们啊,神是上天赐予我们的大礼,今天就拜它为神师,来啊,一齐叫‘神师’。鼠们嘴里参差不齐地叫着“神师”。
拜完神师,花七又不知该干什么了。我说道:把鼠王的尸体烧了吧。花七叫几头鼠上前,将鼠王扔进火中。我装腔作势,口里“哄嘛呢哈”几句,算是给鼠王超渡吧。
我又说道:大王啊,请你下令分派工作吧。花七分派智鼠狩猎、摘果、拾柴、守洞,花七自己领着一大队鼠捕猎去了。
晚是回来,除了猎获一些小动物,智鼠们还抬着一头肥壮的野猪,野猪身上插着几支箭,定是花七的杰作了。看到智鼠们吃着香喷喷的烤野猪肉,我想,花七的威望会大增了。
餐后,我又大声喊道:黑鼠们啊,跟着神师做,跟着神师说吧。我朝着花七跪下,大声说:大王啊,感谢你赐我们食物,今后,大王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众鼠全都照着我的示范做了。花七这次没有忘记,说道:大家起来吧。
我知道,我这是在培养智鼠们的奴性,可我正需要它们的奴性啊,没有别的办法。
我对花七说:大王啊,请过来吧。
花七走到身边,说:神师啊,什么事?
我说:花七啊,你已是黑鼠之王,快给神师解开束缚吧。
不料花七却道:神师啊,你还要帮我成为森林之王啊。
这小老鼠,野心越来越大了。我说:花七啊,放开我,我能帮你更多。
花七道:神师啊,放开你,若是你悄然遁去了,谁来帮我啊?
常言道人性难测,真是想不到鼠性也是这般难测啊!难道我所有的努力都成了白费心思?我强压住愤怒,说:好吧,神师帮你成为森林之王,不过,花七啊,你得先答应,到时一定放开我。
花七:神师啊,如何能成森林之王?
我:花七啊,要成为森林之王,得把你的部下都武装起来。请你挑选八十名身强力壮又对你忠心的黑鼠,组成两个战队,一个弓箭队,一个长枪队。
花七:神师啊,什么是长枪?
我:花七啊,和你做箭的道理一样,把大点的骨头打磨得很尖利,装在长棒头上,就是长枪,明天就进行准备吧。
花七:神师啊,太好了。
我又说:花七啊,试试你的权威吧。
花七:神师啊,如何试?
我:花七啊,你最喜欢哪头雌鼠,而它平时又不理睬你?
花七:神师啊,是木九。
我:花七啊,你就当众宣布,让木九今晚陪你吧。
花七:神师啊,能行吗?
我:花七啊,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我大声道:黑鼠们啊,静一静吧,大王要宣布今晚由哪头雌鼠陪侍它了,大王的吩咐,谁都不能违抗!
花七站起来说:木九啊,今晚你来陪我吧。
众鼠都把目光转到那叫“木九”的雌鼠身上。木九迟疑着。
我大声道:木九啊,大王要你陪,是你的荣幸,还不快到大王这来!
木九朝花七走来,花七喜出望外,拉着木九就挑逗起来……
我也记不清是几月几日了,数一数石柱上的“正”字,九个还多两笔,四十七天!记得被智鼠抓来那天是11月1日,那么今天应是12月18日了,真是时光匆匆,如水而逝。不知我所牵挂的人儿如今怎样?拉开龙甲,满身酸臭不堪,须发长得不可收拾。
花七今天指挥众鼠全力制造兵器,最繁重的工作是磨骨,把幼鼠都发动起来磨制箭头、枪头,晚上又加了一会班,才把所需武器赶制出来。
12月19日,花七挑选了精壮智鼠,雌雄皆有,分成两队。我叫花七带着箭队到野外去,一边狩猎,一边练习射术;而枪队则留在洞中,由我训练。
我吩咐鼠们弄熄当中的火堆,而在角落的四个方位燃起火堆照明。我没有对智鼠们进行队列操练,实用价值不大,只要求它们八鼠站成一排,集中传授枪术,并根据智鼠的身材、力量等特点,重点训练刺、挑、扫、砸四种基本动作。鼠们真是笨得可以,四个动作教了三天,才算勉强掌握。又强化练习了几天。
12月26日,我和花七检验两支战队的训练情况。先看枪队,做得倒也象模象样;再看箭队。我叫花七把一头死猴挂在石壁上,在大约十米外的地上画一条线,让每个队员都上前射三箭。鼠们搭箭张弓,每射中一箭(射中死猴的任何部位皆可),四周围观的便发出一阵阵喝彩。我心里统计了一下,能三箭全中的只有十来头,三箭中二的有十几头,三中一的十来头,也有几头一箭未中。还不错,凭着这两支战队,大概也能纵横森林了。
我把花七叫过来,先让他派任两支战队的队长和各小队的小队长,便于以后指挥和管理。然后,我再教授花七一些战备战术。其实,我对军事并无多少兴趣,但要教导象花七这种货色,还是绰绰有余。战术上,箭队宜远攻,近战则无力,所以实战时枪队要在前,箭队在后,以防对手突然冲击。先用箭阵射杀敌方有生力量,挫败敌人锐气;再用枪队推进,斩杀残余之敌。战略上,各个击破,注意攻心,不可斩尽杀绝。这一点,得说服花七先转过弯。
花七却先向我提出了问题:神师啊,我有些害怕。
我问:花七啊,怕什么?
花七:神师啊,现在很多黑鼠有了弓箭、长枪,我怕它们象我杀鼠王那样,哪一天也把我杀了,自己为王。
我:花七啊,要解决这个问题,首先得选几个忠诚的黑鼠保护你,另外还要拉开与部下的距离。
花七:神师啊,怎样才能拉开与部下的距离?
我:花七啊,住在这洞里是无法拉开距离的,必须搬到洞外去住。
花七:神师啊,洞外如何能住?
我:花七啊,在洞外修建房屋啊。
花七:神师啊,‘房屋’是什么?
我:花七啊,‘房屋’是比这山洞更舒适、同样也能遮风避雨的地方。
花七:神师啊,‘房屋’如何修建?
我:花七啊,修建房屋的方法我会传授,但是需要大量的劳动力啊。
花七:神师啊,劳动力从哪来?
我:花七啊,你们以往怎么对待抓回来的灰鼠、黄鼠呢?
花七:神师啊,吃了它们。
我:花七啊,若是一次就抓来几百头,也把它们全吃了吗?
花七:神师啊,你说怎么办?
我:花七啊,灰鼠、黄鼠算起来也是你们黑鼠的同类,以后不能再吃了,要讲点鼠性,知道吗?可以罚它们做奴仆,侍候你们黑鼠,并参加修建房屋。
花七:神师啊,它们抓住黑鼠也是全吃了的,这么做,黑鼠同胞们能答应吗?
我:花七啊,你要用大王的权威,命令全体黑鼠,禁止再吃灰鼠、黄鼠等智鼠;并传下号令,作战时只要对手投降,就不准再杀戮,押回来作奴仆吧。
花七照着我的话下达了命令。
12月27日一早,花七率队攻打灰鼠。出征前,我叫花七再带三十头黑鼠,多拿草绳树滕,以作捆绑俘虏之用;并嘱咐花七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下午,得胜归来。花七抑制不住欣喜,在洞外就大声下令点燃火堆。花七在箭队和枪队两名队长的陪同下昂首进洞,走到我面前,汇报起今天的战况。灰鼠毫无准备,更重要的是由于武器的落后,所以一击即溃,打死一百多头,伤者和余下的老幼全作了俘虏,有将近两百头,而黑鼠只有少量受伤。带去的滕索几乎用光,才把这么多灰鼠捆绑押回。灰鼠太多,无法全带进洞来,现在就押在洞外的草坪上。花七向我讨教该如何处置这些灰鼠。
我叫花七把灰鼠俘虏暂押在草坪上,四周燃几堆大火,再派武士看守;又叫花七给我从两支战队之外的黑鼠中挑六十名出来,接受我的培训。
我将六十名黑鼠分成三组,第一组十名,到外面采拮草根树叶;第二组二十名,寻找质地坚硬的石块;第三组剩下的三十名留在洞里,先叫它们搬过来大量木柴树枝和滕条干草,我即刻就向它们讲解修建房屋的方法,反复示范,慢慢领会,再动手模仿。
晚餐时,另两组也回来了。从鼠们采回的草根树叶中,我挑选出对外伤有治疗作用的几种草药,让第一组的十头鼠仔细辨认,以后照着样子采回来,用于给受伤的黑鼠、灰鼠治伤;从捡回的石块中选出材质最佳的,打磨成斧状,再绑上木柄,做成石斧,用于砍划树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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