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故事正式开始
大抵男女生之间相互爱慕,都有一个开始。如同每一部小说的开头都有一段序曲或者一篇短诗。那么桥桑和辣子相识的序曲和短诗又是什么呢?
记忆大海般的深邃,时空般的飘渺,任桥桑百般努力百般思考,似乎都捕捉不到逝去岁月的半片踪迹了。
大二刚开始的时候,为了摆脱父母的唠叨,寻觅精神上空没有羁绊的天空,生活在这座城市里与父母共处二十一年的桥桑置若罔闻于大家的疑虑,父母的不解,随意地搬到大学里的宿舍里住宿了。
一开始父母是最不能理解的,他们异口同声的讲,桥桑没有集体生活的经验,到了大生活中是没办法与同学们相处好的。
桥桑说没经验属于事实,可是你们一下子讲我没办法与同学们相处好,未免太主观了吧?而且,我也不至于那样娇里娇气的吧?
母亲说,你以为光不娇里娇气就行了吗?你爸当年……
母亲的话还未讲完,便被父亲粗暴的打断了,父亲脸色难看的讲:别扯那么远,总而言之,我们不赞成你住到大学里去,当然,儿大不由爹,天要下雨,是没办法的事。
桥桑说,可是我还是想去学校里,或许我会学到很多的东西呢?
母亲说,或许什么都学不到呢?
父亲便火了,冲着母亲大叫:你哪来那么多废话,他爱走就走,没人拦,但是,走了不毕业就不要回来。
母亲虽然唠叨,可以不往心上去,但是父亲的话,在家里,虽然三口之家,但是远比中央的红头文件管用,因为母亲和桥桑都畏惧父亲。
桥桑胆战心惊的搬离家里,搬至大学的宿舍。但是几日过后,那种晦涩的心情早被愉快的集体生活所取代了。
宿舍八个男生,就桥桑一个本地人,其他的比如天津,大连,长春,江苏,安徽,浙江等地。惭愧本地人,在男生那块神秘的空间里,桥桑还是刚刚起步,就独对他们而言,女人是男人世界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女人这边风景独好。
大家都这么讲。由于大家都分散在大学里的不同系科,不同年级,刚住进来的时候,大家便发挥这种住宿的天时地利,开始逐一介绍自己班级的女生。内容不限,长短亦不限,条件只有一点,引人入胜,留恋往返。
引人入胜,留恋往返是l桑提出来的,大家没有想到,大一的《汉语言修辞学》只考了二十八分的l桑竟然想出这样一个美妙工整的词汇,实在是士隔三日,当以刮目相看。
l桑则谦虚地说:不然不然,考试的破题发挥不出来自己的真正水平,理论应用于实际方才显示出自己学识的庐山真面目。
大家便释然。
关于桥桑他们宿舍的话题,虽然大家绞尽脑汁,玩尽花样,桥桑觉得还是不好玩,谁讲的都不吸引人,没有达到引人入胜留恋往返的至高境界。换句话说,近乎无聊。
比如说:今天某某女生穿了条半透明布料的裙子,透过这层半透明的布料,能清晰的看到女生粉红的胸罩。大抵如此。然后,撇着回味无穷的嘴脸讲,该女生如何如何不堪入目,她主动来找我我也不要。
l桑还怪声怪气的用日语呻吟:不要啊!不要啊!
l桑是用极其夸张的声音呻吟的。这样让桥桑感觉到l桑的呻吟好象在叫春。
其实每个人都心知肚明,那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愚蠢举动。谁表现的越剧烈谁内心的**之火就越蠢蠢欲动。尤其当该女生花落他家投入他男怀抱,大家就更加骚动不安。甚至还会有人自欺欺人的讲:这男生真是倒了八辈子恶霉了。
那如果该女生执子之手,与子同处的话,你还会这样讲么?
桥桑问这位弟兄。
这位弟兄嘿嘿笑了几声:当然不会,我的人了,还会介意那么多的么!
――――
一切不言而喻。
但大家在这件事情上都心照不宣,彼此彼此,这似乎已经成为一个多见不怪的事情。
似乎就是在这不久认识辣子的。
当然其间不象电视剧中,男女主人公在火车上座位面对面,你来我往,慢慢到位;也不象普通的校园爱情故事,男孩女孩枫树下邂逅,男孩弹着沙哑的吉他,唱着老狼的《同桌的你》,女孩一见钟情,此后不云。
接下来该说大学里的餐厅了,辣子就是在那儿上班的。大学餐厅里有一餐点,招牌叫“成才快餐”。桥桑他们经常举宿舍出动用餐,而且定点就在“成才快餐”,乐此不疲。
原因有二:一者,“成才快餐”有一特色菜辣子鸡丁味美绝伦,肉质鲜嫩,口感奇好。l桑竟然夸张的赞叹:食后饶牙三日,其味难绝。因此大家给l桑一绰号:口臭。他肯定没刷牙!其二,辣子鸡丁掌勺的乃一女流,姓氏不详,模样虽远不及鸡丁可口入目,但也清秀整齐,尽管如此舍友们还是争先恐后的与之攀交,卖牙弄笑。
桥桑想多半是因为他们除了鸡丁外还有非分之想的缘故。
女流似乎佛门清心寡欲之人,任桥桑宿舍的几位弟兄使尽九九八十一般武艺,轮番上场攻坚作战,女流根本不为男色所春心跳动。在鸡丁上每次都是那样大小不等的几块,关系上似乎更是海市蜃楼般飘渺不可捉摸了。
时日一久,由爱生恨,不可原谅的是女流竟是如此不解红尘。尽管宿舍的八位弟兄费劲周折,最终还是纷纷败下阵来。于是,阿q的“精神胜利法”在冥冥中发挥了效力,遂赠女流一诨绰:
辣子鸡。
当然这一切是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进行的,女流自然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如此的遭受百般诬蔑。
其实,在桥桑起初的印象中,辣子并没有他们所渲染的那般可恶。她的模样虽然有些惨,或者说其貌不扬,但是眉目也周正,面部也没有缺陷,并非一点都看不过眼。让桥桑耿耿于怀的是辣子嘴角的两颗痣。前一段时间他读了一部叫《滴泪痣》的小说,所以这让他无形中对辣子产生了不少亲切的感觉。
单凭这一点,桥桑就敢肯定辣子一定有很多哀艳凄婉的经历故事。
每次去餐厅买饭,桥桑都是鼻音浓重的说:
“一份盒饭,多来点辣子鸡!”
辣子每次都抬头望桥桑一眼。对于面前这个举止文雅,皮肤白皙的少年,她似乎有什么话要讲。
桥桑不知道这用“脉脉含情”合适不合适。反正从那一时刻他对辣子就有一点的好感。桥桑就趁女流盛菜的当儿,偷偷打量女流的容颜:有些黑的面孔上,五官还算周正,但是那两颗痣,还是让桥桑心里产生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如同龙画好之后,点睛出现了败笔,甚是可惜。
辣子的一记抬头在桥桑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痕。那是一种复杂的感受,朦胧而清晰,苦涩而甜蜜,负疚而解脱,紧张而愉快。
桥桑知道在很大程度上是辣子的眼神刺痛了自己,刺痛了自己心底深处那最善良最敏感最原始最珍贵的东西。
然而桥桑却说不出来。
辣子也什么也没说,之后将两个饭盒一并递过来。桥桑接过,待他打开时惊奇的发现菜这一盒里,几乎多半是大家伙梦寐以求的辣子鸡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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