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府的日子,除了对那些把争风吃醋当作乐趣的人以外,都是单调得近乎于无聊的。但是客观上来说,无聊的日子,和那些风云变幻的日子一样,一天都是十二个时辰。在这一个个十二个时辰里,总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情发生,比如,飘雪宫宫主已经恢复如前的事情,比如,皇上终于将他几个月前带回宫的那个男伶封为宸妃的事情,比如,江湖上四大山庄都被卷入血皇令之争的事情……
呵呵,即使明知是假,偏偏无法澄清,想必很郁闷吧?易楚夕的手随意的拨弄着琴弦,发出一串悦耳的响声,就算是这样,也无法明哲保身,依然给卷了进去,果然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门外响起轻轻的脚步声,“雪公子,王爷叫雪公子去王爷寝宫。”
易楚夕没有说话,只是淡淡一笑。
床上,一个男人歪歪的倚在床头,眉宇轩昂,虽然姿势慵懒,却仍然散发出王者之气,浓眉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透出一股威严,当朝的五皇子——齐安王洛天华。看到他进来,洛天华挥了挥手,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易楚夕笑着走近,齐安王伸手一拉,易楚夕顺从的坐在了他的腿上。人的潜力果然是无限的。脸上妩媚的笑容看着洛天华,心中却对着自己冷笑连连。
洛天华轻松的跟他讲着朝中见闻,不一会儿,感到怀中的人开始发抖,“雪,你怎么了?”眼睛里没有半分关切,只有冷冷的笑意,笑着看怀中已经满头冷汗的易楚夕。
“王,王爷……”
“今天我特意点了苏桦香,雪,你喜欢闻吗?”洛天华轻笑着,却松手,同时抬脚把嘴唇已经被咬破的易楚夕踹到了地上。
“那种万蚁啮身的滋味怎么样呢?”冷冷的看着地上的人,笑脸却依然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为,为什么?”易楚夕颤抖着问道。
“为什么?也许这该由你告诉本王吧?”洛天华笑着,“怜香阁的雪公子?流花苑的曦公子?不,应该问夜魅易楚夕吧?”
“赵弦和告诉你的?”易楚夕的眼睛里闪过锐利。
“这种状态下居然还能保持这种思维,果然厉害。”洛天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
“你想要知道什么?”易楚夕已经快要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哦?什么?”洛天华似是并没有听清。
“你想要知道什么?”易楚夕大声吼着,“我告诉你,把解药给我。”
洛天华看着在地上不住颤抖,连双臂都被指甲抓出好几道血印的易楚夕,笑笑,从怀中的小瓶子里倒出一颗淡黄色的药丸,送入他的口中,看着他喘息着恢复平静。
“好吧,告诉本王,你混进王府,到底居心何在?”洛天华笑着回到榻上坐下,顺手摁灭了香炉。
“王爷果然好大器量,易楚夕还以为王爷会问完了话,才会赐在下解药呢。”易楚夕笑着坐起身来。
“多谢夸奖。”洛天华不露声色的一笑。
“其实原因很简单,第一个,我要对付一个人,但是要对付他,我必须要有和皇族相关的身份,至于第二个,”易楚夕看着洛天华,深深一笑,“齐安王会不知道吗?”
“那个宸妃?我倒是不知道你和他的梁子居然这么大。”洛天华眼中闪过玩味的神情,却并不回应易楚夕的话。
“王爷生为皇族,不可能不知道权利有的时候是一种生存保障。”易楚夕笑着,“在下毕竟是江湖中人,自然不会觊觎那万人之上的权利。不过,属于我的东西,我也不会轻易的拱手让人,尤其是,他还对我有威胁的情况下。”
“哦?”洛天华一挑眉,“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什么?”易楚夕笑着,移到塌边,双手缠上了洛天华的颈,“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相信,王爷何必问凭什么?或者,”易楚夕压低了声音在洛天华耳边,用低的几乎无法听见的声音说道,“就凭我比那个赵弦和有用,可以助你登上皇位。”
“你胡说什么?”洛天华不悦的低喝。
“呵呵,王爷何必这样呢?王爷的人品才情,都远胜那个太子,于天下苍生,王爷更能是一个有道明君,于雪,宸妃现在是皇妃,只有王爷的势力强大了,我才有机会对付他,或者在他手下保全自己。如果王爷失势,雪也会跟着受到牵连吧?况且,雪已经受制于王爷,”易楚夕轻轻的声音在洛天华耳边低语,“还是王爷认为,您的兄弟里,有人比您更值得听前墨轩情报部的首领托付吗?”
“哦?你曾是听墨轩情报部的首领?”洛天华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易楚夕的眼睛是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人哪怕细微的表情的,即使这种表情转瞬即逝,当然,这也包括了洛天华眼中一闪而过的兴奋。他笑着,媚眼如丝的看着面前的人,“不知王爷觉得雪的身价还可以入眼吗?”
洛天华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哈哈,看来我还拣到个宝,入眼,当然入眼。”一边说,一边褪尽了易楚夕的衣衫,只是,他却没有注意到,易楚夕的嘴角挑起了诡异的弧度。
没多久,易楚夕和赵弦和就正式的成为了齐安王明暗两只左右手,对此,赵弦和感到无奈,却也无能为力,那刚好是江湖风云突变,他赶回浮月庄处理事务的时候,短短一个月,从相见到千金买笑,易楚夕把一切都安排得顺理成章,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投其所好。所以,他只能退而求次,而他一直坚信会跟随他的慕容清韵倒戈飘雪宫,更是把濒临死亡的商雨寒从死神手里给拉了回来,这已经打乱齐安王的计划,虽然不清楚易楚夕混在齐安王身边的目的,但是,能从那么多必死的局里逃脱,更让浮月庄声势大降,所以,他绝对不敢小看这个男人。
“听说太子前些日子从流芳阁收了一个新宠?是个什么人?”易楚夕含笑问道。
“尚待查实。”赵弦和隐忍着怒气,目前,易楚夕比他得宠,这是不容争辩的事实。
“唉。”易楚夕微微摇头。洛天华没有任何制止的表示,只是一脸微笑的看着他俩相互斗气。分而治之,这是历来帝王统驭群臣的不二法门,所以,历来结党营私都会被君主所忌,这一点,易楚夕甚至比面前的这位天皇贵胄还要清楚。
“雪公子难道认为就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调查了吗?”赵弦和已经快要忍无可忍了,让他去调查太子又招揽多少收下也就算了,居然还期望他去调查太子新纳的男宠?那个太子性好渔色,有的时候一天就有好几个进门,他查得过来吗?
“好了,雪,这也不是弦和的不是。”洛天华终于笑着圆场,接着转向赵弦和,“好了,你先下去吧。”待到一脸愤愤赵弦和离开,洛天华将易楚夕拉入怀中,“不过是一个优伶而已,你就这么在意?本王可是会吃醋的。”
“是吗?”易楚夕媚笑着缠上了洛天华,“那雪可要更加注意太子的红粉知己了。只是,王爷若是知道流芳阁和流花苑都是听墨轩的地方,还会不会吃醋呢?”
“嗯?”洛天华的眼中闪过一道厉芒。
“但是,不等于里面所有的优伶都是听墨轩的人。”易楚夕无奈的笑了一下。
夜,易楚夕回到自己的房间,洛天华既然野心勃勃,就必然得学会控制自己的**。而易楚夕不喜与人相处,所以,他的宫女侍卫等相比之下少得可怜。也许,这在一个白衣男子坐在他几边的凳子上这件事情上应该负那么小小的一点责任,但显然,不应该是主要责任,毕竟,想靠那些普通侍卫拦住飘雪宫宫主,无异于痴人说梦的事情。易楚夕既没有问候,也没有惊讶,只是笑着做到琴案边,十指轻挥,悠扬的曲调从琴弦间流泻而出。
“你的琴还是这么出色。”商雨寒笑得温柔,也笑得悲戚,“原是我先伤了你,但听说你曾来楼煌看我,我心里还有一点希望,看来终是我自作多情。”说话间,身体已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啪啪啪,鼓掌的声音响起,洛天华带着几个侍卫缓缓的由屋外走了进来,搂住了易楚夕的腰,“雪,你真可谓料事如神了。”
“呵呵,王爷过奖了。”在商雨寒不可置信的看着易楚夕对洛天华投怀送抱。
“怎么会,不是一切都跟你计划的一模一样吗?”洛天华笑着,“本王就把处理他的权利交给你了。”
“怎样处置都行吗?”易楚夕笑得娇娆。
“怎样都行。”洛天华的眼中阴霾一闪而过。
“打断全身经脉,扔进天牢。”易楚夕的笑,如春风拂柳一般的温柔。商雨寒的眼神却蓦然一颤。也让洛天华一愣。
全身经脉具断的剧痛让商雨寒猛地闭上眼睛,却紧咬着嘴唇,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当侍卫要把他拖走的时候,商雨寒忍着痛开口,“为什么不索性杀了我?”
易楚夕挥手止住了侍卫的动作,“杀了你?为何要杀了你?如果你死了,飘雪宫立刻会有新主人即位,而如果你没事,变数又太多,还是说,你真的不明白当时为何要用金针制住你的经脉,又让你服用沉梦吗?”易楚夕轻笑着,“不过是赵弦和没有能力做到的事情,我为王爷办到了而已。”
易楚夕看着商雨寒清澈的双眸瞬间蒙上了死一般的灰,却突然迸发出一阵狂笑,“原来是这样,原来是因为这个,可笑我还天真的以为你只是觉得一刀杀了我难消你心头之恨。却原来只是为了这个。可笑我还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温暖你那颗已经冰冷的心,你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今天就活该是我愚蠢的代价。”
易楚夕缓缓的走过去,在商雨寒身边蹲下,手抚着自己的胸膛,“没错啊,这里早就什么也没有了,你又能温暖什么呢?”说完站起身,让侍卫把他抬走了。洛天华走过来,从后边抱住了他,易楚夕没有回头,只是看着那双直视着自己的眼睛,眼睛里面冰冷的疏离。
“这么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舍不得?”洛天华戏谑的声音响起。
易楚夕回身勾住了洛天华的脖子,“呵呵,王爷不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雪可是很吃醋呢。”
“哦?没有心的你,也会吃醋?”洛天华笑着,“我还以为你的心在本王这里。只是,若是雪没有心的话,和本王,又是什么关系呢?”
易楚夕笑着,身躯更贴近了洛天华,“没有的东西,哪有所谓在哪里?跟王爷的关系?**,以及相互利用而已。”
“哈哈哈哈。”洛天华笑着,收紧了手臂,“天下间恐怕只有你敢跟本王这么说话。”
“呵呵呵,唔……”轻笑,在呻吟声中终止……
易楚夕设计抓住商雨寒的事情让赵弦和好几天抬不起头来,同时,心里也暗暗的怨恨着那个在最后一刻临阵倒戈,使他功亏一篑的慕容清韵。然而,没几天,却传来了商雨寒被救走了的消息。
“你说什么?”易楚夕差点没把手里的杯子砸到通报的人的头上。洛天华却看到了他眼中深藏的恐惧。
“那个犯人,被,被救走了。”侍卫明显没想到平常巧笑倩兮的雪发起火来也能这么雷霆万钧。
“那么多的侍卫,就这么给不声不响的救走了?”
“都,都被迷倒了。”
“你,说,什,么?”易楚夕咬牙切齿的问道。
“全部都昏迷了,”侍卫吞了口唾沫,“连天牢看守也都睡死过去了,在他们的饭菜里发现了天麻散。”
“看来是有内应啊。”赵弦和故作思索的说道,“王府里谁最善于用药呢?”
易楚夕的双眼猛然射出两道冷光,看着赵弦和一字一顿说到,“天麻散,是医者刮骨截肢的时候常用的麻药。”
“你不要血口喷人。”赵弦和大吼。
“做贼心虚的人是你!”易楚夕毫不示弱的顶了回去。
“好了,不要吵!”洛天华大吼一声,让两人立刻噤声,跪地认错。“算了,都起来吧。”他有些无奈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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