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夕阳由金黄变成鲜红,这辆昂贵的跑车却还像蜗牛一样在路面上“爬行”。
“停车!”劲低吼,今天要是再爽约,他真的没脸见人了。
汽车应声而停,唐昕瞪大眼睛,“干嘛?”她显然还沉浸在生日的喜悦当中。
“下车!”劲推开车门,绕过车头,把唐昕拽出车来。
“怎么了?”唐昕莫名其妙的下车。
劲已经坐在了驾驶位上,没好气的看看周围,又看看唐昕。“还不上车!”要不是见这里荒郊野外,唐昕还穿着单薄的礼服,真想把她扔在这里,出口恶气。
唐昕雀跃的上车,“你要载我?我没见过你开车哦!”
车像离弦的剑射了出去。
“啊——”车上的女人惊声尖叫,“你开的好快!……不行!不行!再快一点儿,转弯,哇,太帅了!……”
女人都是妖精!特别是资本主义的女人!
红色的跑车像火苗在人流中疾窜,最后稳稳的停在一栋不起眼儿的旧公寓楼前。
“没想到你车开的这么好!那以后咱们出去就由你开。”
“我又不是你的司机!”
“干嘛!”唐昕嘟着嘴,这是她惯有的表情,“还在生气呢?别忘了,今天可是我生日!”
“生日怎么样?你要是不满意就别老赖在一起!”
在一起!唐昕不但不气,反而痴痴的笑,“呐,你是承认我们已经‘在一起’了?”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
“你绝对是盘丝洞里的妖精!”劲甩上车门,向自己的住所走去,不理睬身后传来的唐昕得意的笑声。
“记得!明天有我的课!”唐昕不忘大声提醒。
“什么?”劲驻足,不是一周一次吗?
“我的生日礼物啊!party上你送我的,两天免费授课!”
看着唐昕扬长而去,劲狠狠捶自己脑袋,怎么一时犯晕就答应了呢?这不等于多签了两天的“卖身契”吗?还免费的!猪啊!
劲拿着给Ben编好的曲子冲下楼梯,已经迟到四十分钟了,希望他们还在等,幸好Bar离得很近,五分钟足够!
傍晚,劲在行人渐多的街上急行,一心只想赶到约定的地点,擦肩而过的人和事物都与目标无关,被大脑忽略成为模糊,偏偏一幅海报鲜亮的刺目,覆盖过身边所有事物直愣愣的映入瞳仁……
那是报摊上一份杂志的封面,主题是一枚复古的戒指,一对相拥的恋人被淡化为背景,女人依偎在男人的怀中笑容绽放,微微抿起的嘴角,清澈的眼眸,白皙的肌肤……
那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熟悉,都是他梦境中永恒的画面。
没错,是她!虽然只是一个画面,劲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尘封的思念像复苏的河流向四肢灌注,眼底心底是一波又一波温热,苦涩而甘甜。
灵魂像被赋了魔法,不受控制的一步步走近,渴望去触摸一下那张梦一般的面容,却担心再次把梦击碎。
熙泰手捧着报纸,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大篇的文字与图片都像噩耗,虽然曾经设想过各种悲伤的结局,可是当现实真的扑面而来时,却仍然无法承受。身后人群涌动,巨大的压迫感让她窒闷,一个高大的身躯硬生生的挤了进来,迫使两旁的人四下退让,一条修长有力的臂膀竟然缓缓的去触摸杂志上的笑颜,轻柔的仿佛那不是纸张,而是真实的人脸。
突然,莫名的熟悉感使她心跳加速,她迫不急待的寻找手臂的主人。
蓦然回首,只有哽咽。
意外、震惊、欢喜、心痛、担心一起滚成了雪球塞满咽喉。良久,良久,她才发出微弱的声音:
“哥……”
公寓楼里,劲的房间。
还是惯有的简单,几乎没有任何装饰,最直接的表达了主人的直接,同时也带着些许寂寞。
唯一例外的是桌上的一个陶杯,鹅黄色的陶釉上粉红的卡通兔子站在那里正列着嘴笑,在这简洁的房间里格外的鲜亮。
熙泰认得,这是以前云裳送给劲的杯子。
来到厅房,满地都是曲谱和音乐书刊,整个房间竟然只有一把椅子!敞开的窗户依然没有窗帘,椅子上放着提琴——母亲留给劲的提琴。窗外是夕阳的余晖和不知属于哪里的绿荫操场。
熙泰笑了笑,这一看就是劲的风格,她完全能够想象劲站在窗前,面对晚霞和绿地纵情演奏的画面,那神情、那琴声至今都是她心中无人能及的美好。
“没有水,只有啤酒。”劲打开一罐递给熙泰。
熙泰却迟迟没有反应,她只是专注的审视劲,寻找岁月留下的痕迹。最大的变化是瘦!瘦得连宽大的t恤也遮掩不住,使得本来就分明的脸颊更显刚毅,那深邃的眼眸也更深更沉了,像浓雾弥漫的湖泊,一旦落入就难以逃离。
“哥,这些日子,你好吗?”
“嗯,还不错。”惯有的不经意。
“你说谎。”劲的轻描淡写更加重了熙泰的负罪感,“哥,我……,你,一直在香港吗?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整天到处乱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劲抿了口手中的酒,涩涩的笑。
“你一定在恨我,因为都是我在捣鬼!”她决定面对,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的滋味并不好受,“信是我寄的,所有资料也是我发给报社的,那时,我以为可以替你报仇,可是最后……我害苦了你,我真蠢!”
泪光中熙泰不敢正视劲的脸,她不知道有什么理由可以原谅自己,但还是无法承受劲的怨恨。
“哥,你怎么骂我都可以,但求你不要讨厌我,不要不理我。一想到你在恨我,我就好难过,爸去世的时候让我们一辈子都要彼此照顾,可是我却……。哥,我真的……”泪刺痛了眼和喉,想到父亲,熙泰涕不成言。
劲轻轻抹去熙泰的泪,“傻丫头,那些旧事我迟早都要知道的,现在只是由你把它翻出来给我看而已,我又怎么会去恨你?”
“哥,对不起!”熙泰扑进劲的怀里哭的更凶,此时此刻,她完全可以确定,无论他们分开多久,变化多大,劲都会是她一辈子的亲人,永远会象小时候一样包容她的所有。
劲的脸上也划出柔和的曲线。原来拥抱亲人的感觉这么好,他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孤独,可以浪迹天涯,四海为家,那些多余的牵绊都是负担,现在才知道自己其实还是渴望的,渴望温暖,渴望那些浓的化不开的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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