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花未眠 > 第二十二章

?    下午,莫北带上老婆孩子手牵手慢慢的朝吴铭浩的坟墓走去,一束已经干枯的百合花安然的放在吴铭浩墓碑前面,看样子似乎干枯得紧。

    陈小言没有注意这束凋零枯朽的百合花,然莫北却是注意了,吴铭浩生前最喜欢的就百合花,然吴铭浩性格内敛,除他以外也就只有蒋雨,显然蒋雨已经来看过她。

    拿起那束干枯的花瓣儿,从样貌上看去似乎已经有一距离的时间了,莫北将花又重新放在属于它的地方,抽着烟看着陈小言将莫北买的百合花放在干枯的花束身旁,莫北看着莫北说:“师姐,蒋雨来看过你了,现在我来了,还有小言。”

    陈小言诧异的看着莫北,问他怎么知道蒋雨来过,莫北解释着说:“这世上除了我就只有蒋雨知道师姐喜欢百合。”

    莫言显然已经受学校的压抑太重,眼神带着些抑郁的看着墓碑说:“阿姨,我好想哥哥。”

    听到儿子这句话,一股揪心的痛翻滚了上来,在他胸口撞击着,深邃的眼神罪恶和迷茫纵然显现在眼眶之中,看着那枯萎的花束,心里也就好了些。蒋雨的花放在这里就证明蒋雨来过北京,这对莫北来说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了,这么久以来总算有了他的消息。

    另一方面,身在法国的宋诗余也来了消息,莫北接到他的邮件,而这封邮件并不是虚寒问暖的,一如既往,满是牢骚的文字,信上说像他这样唯美而充满希望和生命力的作品却无人问津,莫北从他口气听来宋诗余现在正沮丧而充满怨恨,恨苍天无眼,莫北告诉他天是不公的,人自然也就无法企求苍天怜悯。

    一阵叨叨吁吁的文字后之后才写到了正题,从他去法国到现在已经一年有余而这一年里他却没甩出去几部作品,维持生活已经成了问题,他说一个成功的艺术家是不会把时间花在琐碎的工作上的,所以他会去找工作来维持,他相信他会有发光的一天,并且希望莫北借他一笔钱,口气之大让莫北悍然,说将来飞黄腾达之后必定重谢莫北,但莫北却是拿不出这么多钱的,只能给他汇了五万块的生活费,发了封邮件说实在是自己拿不出这么多钱,眼前汇这些过去希望能解决他的燃眉之急,而且希望他能改变下目前的想法,一味的空想是不能适应奢靡的法国社会的。

    在收到莫北邮件和汇款后并为感谢,事得其反,在回复的邮件中说莫北冷漠无情,这样不肯伸出援手,骂莫北庸俗不堪,一味的小农民思想,痛骂莫北践踏了艺术。莫北看着邮件仰着头往着天花板,蓦然的痛了心起来,他却然是不为宋诗余辱骂自己而痛心的,是为宋诗余的愚昧痛心,悚然的怨恨身边的事物和环境,却不曾想过是自己思想和路径已经接近悬崖。莫北想,如果宋诗余再不止步,那必然是无药可救的,那时候你宋诗余即使在有鸿鹄之智却也是枉然的。

    向来陈小言是不干涉莫北任何事情的,莫北显然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叛逆倔强的浪荡野猫,她看着莫北这样一次次的给这个汇钱,给那个急救,给这个解围,给那个帮助,当然这些陈小言并不反对,莫北重视感情,见朋友有难相互帮忙这是理所当然的,但在这理所当然之中夹杂着复杂的感情,莫北已经一天天的变得沉默变得郁郁寡欢。

    显然,莫北已经把自己融陷进了他的文字当中,总在写作的时候泪水自然的就从那鱼尾纹的眼角溜了出来,莫北这样写道:李金文之一生的遗憾就是将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凡娜痛心的割让给了张辉,这是他一生的噩梦,在噩梦的开始他才知道凡娜对他这般重要,然一切都无可挽回,犹如覆水,难收。看着手臂上依然清晰的伤疤,骨子似乎被车轮碾压过,他看着这些狰狞的疤痕,似乎已经觉得凡娜已经悄然走近了他,但闪烁刺骨的寒光却猥亵的将她吓了走,这便也使他精神腐溃而却依然直立。

    写完着段话,他停止敲打键盘,只是呆呆的望着屏幕一阵阵的发愣,久久不得平静的心却然的凄凉了起来,空洞的眼神写着他已经彻底沉陷其中,麻木的抽夹着烟却许久不曾抽过一口。陈小言冲了杯茶进来放在他面前,待茶凉了以后他才察觉自己的老婆曾经来过。

    夜里,孩子已经安然的睡去了,陈小言半躺在床上看着《爱人》杂志,莫北进了来,看见老婆未曾休息,想想是否应该回去看下她母亲的坟墓,一位为了女儿忙碌了半生的女人如今却孤泠泠的躺在黄土之中,但莫北却是没说出口的,走近陈小言说:“小言,我……”

    面对莫北一天天的消瘦,陈小言心如刀割,紧紧的抱着他说:“莫北,释放自己吧,你已经陷在你的小说当中,但你的小说是不能带进我们的生活的,你需要将自己释放出来,回到那个放荡不羁狂野却不麻木的莫北。”

    这一段时间莫北都关在书房里,面对的是如同牢笼般的墙壁,他觉得累了需要疯狂的发泄发泄。晚上,一个电话就扯上林凯朱允生去酒吧疯狂的发泄,相互之间竟全是粗野的语言,但却乐呵,莫北看这林凯,指着喊:“林凯,你小子快掉牙呀,想当初你在沙滩上光着屁股裸奔的样子,就他妈的屁颠屁颠的。”

    听到莫北这番话,林凯不乐意了,破口就骂:“去你妈的,社长,你还不是,想当初你小子走了都和我们打招呼,出来流浪起码要叫上我们两是吧,是吧老朱。”说着看着朱允生,手里晃了晃杯里的酒,相互碰了下就一饮而入。

    朱允生在莫北背后打了巴掌说:“莫北,说实在你他娘的太不够意思。”莫北看见摇晃胸部和臀部的**是不时的在自己面前扭,心烦的推开喊:“滚开!”

    转过头来拿着酒杯对着林凯说:“这些女人出来卖我可以理解,就不要在我面前晃,他妈的觉得有胸部就伟大啊,我他娘的还有枪。”

    林凯和朱允生相继笑翻了身,越是兴奋,三人如牛狂饮,糜烂的灯火在他们眼中已经开始摇摆得厉害。三人并肩出了去,莫北在中间,一个扶着一个,走在萧条的街上,林凯晃了下说:“社长,我要……”没说完地上已经一瘫恶臭的黏液物。

    回到家的时候莫北已经醉得已经不成人样儿,林凯朱允生全躺在地上,陈小言怎么拖都不动,只好打电话给他们老婆。。

    静静的看着酣睡的莫北,默默的帮他换上睡衣,手在莫北胸口轻轻抚弄,心里塌实了许多。抱着莫北沉入梦去了,潦废的夜空中偶尔几朵闪亮的星点,厚厚的漆黑已经侵袭入了洁白的房间,莫北在这样的夜里睡去了。

    窗外的街市已经安睡了,流徙的车却依然忙碌着奔跑,极力的摩擦着粗糙的马路,街灯静然的耸立,仿佛沉思着些物欲轮回的荒唐事,矗立的楼房显然已经塌实了,只是在少许的玻璃后面洒着些微弱的光,看上去是那样凄然苍穹。

    蒋雨到了北京并没有告诉莫北,买了束百合花去看了吴铭浩,这是他曾经暗恋的女人,他想隐瞒着一切,安静的陪他的妻子,但莫北看见干枯的花束遍知道他已经来过。

    这两年来,蒋雨显得沧桑而老了许多,胡子占满了嘴边的土地,头发也没有修,原本黑色的头发中夹杂这些银白的丝条,看上去似乎已经很大年龄。当初到拉萨的时候,他已经把向米的骨灰大部分洒在了拉萨的草地,自己留了小点装在护身符里挂在脖子上,带着向米的骨灰回去看躺了女儿便又回了拉萨。

    在拉萨的天空中布满了向米的影子和迷人的微笑,当时就是这微笑让蒋雨深深的爱上了她。蒋雨看着蔚蓝的天空下成群的牛羊毫无畏惧的添嚼着嫩绿的草,风吹在那画满痛苦的脸上有着轻微的凉意,拿出向米的骨灰泪流满面的看着说:“小米,我们已经安居在你最向往的拉萨,这里有蓝天有草地和幸福的牛羊,还有羞涩的野花和热情的牧民。”

    依偎的阳光尽情的泼洒在蒋雨那脸,时不时几朵白云从头顶默默走过,牧羊犬安静的躺在绿油油的草地上,一弯小溪流欢笑的穿过草原,直奔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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