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呼机忽然响起，我光溜着身子蹿到客厅回电话。是公司人事部张经理，他声音很小，像是怕旁人听见：“小江，安全部门的人请你喝早茶，八点整，在太华酒店上海厅包厢。别迟到了。还有，你听好啊，可不是开玩笑--这个见面不能告诉任何人。好，就这样了，赶紧出门吧。”
我捏着话筒愣了一阵儿，看看表，时间剩得不多了，得赶快。安全部门找我谈话？我没犯什么错误啊！想不明白。
我急火火出了门。到了太华酒店，见到了张经理，还有两个男的，其中一位，张经理叫他“程处长”，还有一位，是个年轻小伙。张经理给双方介绍一番后，我、程处长和那个叫小蒙的握了握手，算是认识了。中年的程处长瘦高个，五官硬朗，脸黝黑，说话干脆利落，是个干练角色。
张经理安顿好我们，就说：“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先走了。”他那表情，分明在回避，我越发感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服务员安排好喝早茶的细事后，小蒙对服务员说：“你们出去一下，有事才叫你们。”
“小江，来，多吃点儿！”程处长给我夹了些“凤爪”、蒸牛筋之类，看样子不像要整治我。紧接着他又夸我：“你年轻有为，前程远大啊。”
我还来不及说“哪里哪里”，程处长脸一板，单刀直入：“我们找你，是有重要任务要交给你，希望你能配合。”
我楞楞地看着程处长，忘了动筷子。程处长意识到了我的紧张，便笑笑说：“边吃边谈。”我胡乱夹了点东西填到嘴里，却食不甘味。
程处长很快就说到主题：“你可能也知道，你们公司以前出过一些事，有个大副年纪轻轻的，因为到国外后参加了间谍活动，现在还呆在监狱。”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感觉脊背上寒毛直竖。这是哪跟哪？
程处长接着说：“我们找你，一是组织相信你，二是因为你是船上对外交往最多的人，又会外语，所以想通过你，对船上人员的活动多留个心眼，要是发现船员跟外界有不正常的交往，就及时向我们报告。说不定你们船上现在就有间谍，所以，希望你多留意。尤其是那些热心对外交往的船员，留意他们到过哪些地方，跟什么人接触过，做了哪些不大合乎情理的事，等等。货轮回来后，我们会找你了解情况。这事儿，不能透露给任何人，否则对你的处境会很不利，明白吗？”
“连政委都不能说吗？”我感到事态严重。
“没必要。”程处长斩钉截铁地说。
我的天！间谍，特务啊！所有的间谍故事那都是电影里才有的，没想到将来我身边就可能有。想到这儿，我心里一激灵，一阵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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